想了許久,想不通後,她開啟夷夫人送的錦盒來。

看到裡面司老太爺生前的作畫手札,她如獲至寶般捧起來,認真閱讀。

沉浸在書裡後,她暫且忘了那些困擾她的問題。

……

晚上,淵王府。

裴淵處理完政務,才想起來夷珠來了王府的事情。

看著手邊擱著的錦盒,他頓了下,開啟盒蓋,將筆取了出來。

看了片刻,他召來趙公公,“夷二小姐回去了?”

“早就回去了。”趙敬恭敬回道。

裴淵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起什麼,問:“你可有給夷二小姐回禮?”

趙公公搖頭,“二小姐走的時候,主子正在處理政務,奴才不便打擾,便沒有準備……”

裴淵皺眉,“你現在立即去挑份禮物,送去夷國公府給夷二小姐。”

趙公公覷了覷主子的面色,提議道:“現在已經晚了,不如改日主子得空了,親自挑份禮物,奴才再送去給夷二小姐?”

裴淵聞言,抬眸瞥了他一眼,聲音浸潤了涼意,“你在教本王做事?”

趙公公暗暗叫苦,立即跪了下來,“奴才不敢……”

他還不是為了主子的終身幸福著想?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主子不會反感的姑娘,主子不好好把握,到時候可就真的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當然,這些話,他沒敢說出來。

裴淵屈指敲了敲桌面,最後,倒是沒有沒再說什麼,似乎已經採納了他的建議。

趙公公暗暗鬆了口氣。

又坐了一會兒,裴淵起身去了兒子的屋裡。

他過去的時候,小孩兒正歪在軟榻上解他的九連環。

看到他來,小孩兒骨碌一下坐起身來,“父王。”

裴淵理了理袖子,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何事?”

小孩兒一噎。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王。

不過他並未立即回他的話,而是站了起來,狗腿地說:“父王處理了一天的政務,想必累了,孩兒給您捶捶背。”

裴淵也未揭穿他,任由他捶著背。

他人小,根本沒什麼力氣,捶在背上,幾乎感受不到。

捶了好一會兒,小孩兒累得滿頭是汗,苦兮兮地說:“孩兒的手快要抬不起來了……”

裴淵唇角勾了下,“看來,明日得讓顧潛好好訓練你。”

小孩一聽,頭搖得似撥浪鼓,“孩兒剛剛跟你開玩笑的呢,孩兒還有力氣。”

裴淵瞥了他一眼,問:“說吧,何事?”

小孩兒對著手指道:“我後日跟珠珠約好了,我們要去京郊的河邊釣魚!”

裴淵擰眉,“本王並未答應。”

小孩兒拉起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擦眼睛,“父王,孩兒命好苦啊,生來,孃親便不在身邊,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孃親,孩兒只想多跟她待在一起,難道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達成嗎?父王,孩兒好苦啊……”

裴淵眼角抽搐了下,抽回自己的袖子,起身道:“看你的表現。”

小孩兒立即收了淚眼,坐正身子道:“明日我便跟顧潛學習武藝,我定好好學,以後保護孃親。”

“嗯,明日辰時,本王讓顧潛來你屋裡找你。”裴淵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他一走,小孩兒便歪倒在了榻上。

天哪,他的命可真苦!

父王就是他與孃親見面的攔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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