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夫人一愣,目光也落在了夷珠的身上。

看著與從前判若兩人的庶女,她心裡生出複雜之感。

原來,不只是她一個人覺得嗎?

“不過你與柳氏可是表姐妹,你二人長得也挺像,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是還有人以為你倆是親姐妹麼?所以她生的女兒,跟你像,也說得過去。但是靈姐兒,反倒沒有那麼像你。”陳夫人繼續嘀咕道。

夷夫人聽到這裡,心裡的沉甸甸之感,突然便消散了。

是啊,柳氏是她的表妹,是她親姨母的女兒,姨母與她的母親本就長得像,所以她與柳氏,走在一起的時候,常有人誤認為她們是親姐妹,那麼珠兒長得像她,也並不奇怪。

看著夷珠被淵王當眾誇讚,又得了祖母歡心,夷靈心裡一陣陣發堵。

夷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能耐?

她正思索著哪裡不對勁,卻在這時,她身旁的齊悅,突然發出了質疑。

“夷二,這畫真是你畫的?而不是從外面買來,謊稱是自己畫的?”

夷靈聞言,嘴角翹了下,齊悅說的,也正是她疑惑的。

其他人此時心裡,也紛紛起疑。

實在是這夷二小姐,聞名京城的事,便是坑害和嫉妒嫡姐,與嫡姐搶男人,沒什麼好名聲,這猛然能畫得一手好畫,著實令人起疑。

面對眾人投來的質疑目光,夷珠頓了下,看了眼齊悅,並不意外,她會當眾質問自己。

不過,未等她給自己辯駁,小孩已憤而出聲,“大膽,這當然是我珠珠自己畫的,你是什麼人,竟敢這般誣衊我珠珠?”

他突然怒而出聲,將齊悅嚇了一跳,再看他身旁的淵王,齊悅嚥了咽口水,聲音弱了下去,“臣、臣女只是就事論事,夷二她根本就不會作畫,這畫怎麼可能是她畫的?”

“你怎知她不會作畫?”小孩皺眉,受不了別人這般誣衊他的孃親。

他人雖小,但沉著小臉,皺著眉頭的時候,身上隱有幾分淵王的威嚴氣勢。

一時間,眾人都垂頭噤聲。

裴辰景訝然地看著這個小侄子。

原本他還質疑這小侄子的來歷,可這會兒見他動怒時,蹙著眉頭,與兄長几乎如出一轍的模樣,他心裡的那點質疑,也消散了。

很顯然,這確實是他兄長的親生兒子,他的侄子。

只是兄長對女人向來敬而遠之,什麼時候與人生下的孩子?且這孩子都有五歲了,兄長瞞得也太實了,這麼多年,他竟然不知道兄長已有孩子。

不過不知為何,這小侄子並不怎麼待見他,他原本還以為小侄子還小,與自己不熟的關係,可他卻能維護夷珠。

且那熟悉親暱的樣子,好像二人早已相識多時。

忍不住的,他想起大婚那日的事情。

聽說那日,這孩子衝著夷珠喊孃親……

難不成,這孩子真是夷珠為兄長生的?

可一想到夷珠今年不過十五歲,他又推翻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再怎麼樣,現在的夷珠也不可能生出一個五歲的孩子。

裴辰景搖了搖頭,笑自己的想法荒謬。

對上小孩逼人的氣勢,齊悅面色變了變,結結巴巴地說:“夷二她……從未在人前作過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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