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良突然感到一陣脖頸發涼。

他不由自主地頓住腳步, 回頭向遙遠的天際望去,然而在那裡, 除了湛藍高遠一如既往的晴空與其間疏落分散的朵朵白雲,卻是空曠一片再無他物……

“……奇怪了。”

亞麻髮色的青年神情古怪地低語了一句。

剛剛的某個瞬間, 他似乎感覺到有一股極強的殺意透過長長的一段距離,隔空向自己襲來。

然而等到真的回眸望去的時候,身後的景色卻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連拂過臉頰的清風都好像帶著一絲悠然閒適的味道,讓他之前的敏銳察覺生生都轉為了某種過於敏感的錯覺……

多多良微微嘆了口氣。

聞聲,走在他身前不遠的地方、懷抱著摩可拿的藏馬和單手夾著滑板的八田發覺到了他的異常,都停下腳步轉身帶著關心和詢問地向他看來:

“多多良?”

“十束哥?”

“……沒事。”

多多良並不算太勉強地對兩人笑了笑。

“可能是錯覺吧。”他終究還是這樣做下了結論, 而後也不具體解釋錯覺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而是笑眯眯地抬眼看向一臉困惑的八田:“說起來……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你不回去king和出雲桑那裡不要緊麼?”

八田聞言翻手看了眼腕錶。

見時間的確已經不早,藏馬和多多良這邊又好像趕著要去做什麼事,雖然情商不算多高但好歹也還是有幾分眼色的橘發少年於是乾脆地點頭對兩人示意了一下, 之後就乘著滑板瀟灑地一溜煙兒消失在了小路盡頭, 完全沒注意到他身後多多良還僵硬地伸出著一隻手,正準備再對他說點兒什麼……

“……噗。”

藏馬和摩可拿默契十足地齊聲小小噴笑了一下。

亞麻髮色的美青年於是一臉無奈地轉頭看向他們。

“好過分。”他故作委屈,“八田也就算了反正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藏馬和摩可拿你們就太過分啦!”

怎麼可以往他傷口上撒鹽難道大家不是朋友嗎?

他被深深傷害了!

多多良滿臉控訴。

藏馬和摩可拿努力忍笑。

“不是摩可拿和藏馬的錯啦!”白團子舒舒服服地被自家藏馬抱在懷裡,一張圓滾滾的小臉蛋兒上滿是刻意做出的嚴肅正經,看起來特別特別認真學術(?)!

“我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所以一時沒忍住嘛……噗!”

“…………”

——好吧。

多多良知道他就不該和某個小傢伙不管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地試圖講道理, 因為對方只要笑臉一出,那麼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道理最後都會變成道理無比堅挺地站在他那一邊……

簡而言之這就是所謂的萌物掌握真理→_→【並不是

藏馬看著吃癟的多多良伸手捏了捏白團子的小手兒。

“不要欺負多多良啊。”

他沒什麼誠意地柔聲“教訓”。

白團子嘟著嘴反駁“摩可拿才沒有欺負人!”,然後被妖狐用更加柔和的眼神無聲鎮壓下去,最後扁著小嘴兒充滿哀怨地看了多多良一眼,直把赤組(王)之鎖看得一陣心驚肉跳……

我是得多粗神經當初才會覺得這小傢伙天真單純啊!

多多良默默捂臉。

在摩可拿持續不斷的哀怨小眼神兒攻擊下,果斷決定轉移話題以自救——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去找哈迪斯桑?藏馬你能聯絡到人麼?”

藏馬聞言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聯絡……暫時是做不到的。”

他語氣平和地說。

“不過對於他們現在的落腳之處我倒是有幾分猜測,不如……去那裡碰碰運氣?”

多多良本來聽到前半句話還有點震驚沮喪,不過後半句話一入耳,他就立刻恢復了精神。

“藏馬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咯~”他一臉“全靠你了!”的表情,“反正這種時候我可是完全派不上用場了呢。”

——自暴自棄一樣的臺詞卻被說得灑脫十足,亞麻髮色的美青年彎起嘴角,笑得一臉爽朗燦爛。

被(迫被)全心全意信賴了的妖狐無聲看了友人一眼,隨後和摩可拿一起,默契地扭過了頭去——

所以說這傢伙……到底是天然呆還是天然黑呢?

兩種氣場切換起來簡直不要太自然,融合起來也不要太容易啊!

默默吐了一手好槽,藏馬笑笑轉身,帶著已經徹底精神起來的多多良,走上了前往尋找冥王陛下和雙子神的,艱辛(?)旅途。

***

藏馬和多多良找到哈迪斯和死睡二神的時候,這三人正氣場全開,明明是坐在人來人往的街心公園裡,修普諾斯又反常地連幻術結界都沒開,按理說以其極其出眾的樣貌和氣質應該很能吸引一大批人駐足圍觀的這三人,方圓百米之內卻是杳無人煙(等等這個詞用得好像不太對!)。

就連一些膽子稍大一點的女孩子也只敢遠遠地看上他們一眼,然後就連嘰嘰喳喳地彼此尖叫討論一番的勇氣都沒有,看完以後就迅速扭頭跑走了,更別說是拿出手機來興奮拍照攝像什麼的了……

多多良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點僵硬。

他從來不覺得氣場強大是一種錯,他家king不也是生來就身具某種氣場,讓他第一眼看到,就認定了他是他的王麼?

所以氣場強大一點真的沒什麼……沒什麼……

——才怪!

“藏馬……”

白襯衫青年伸手戳了戳身畔的紅髮友人。

“哈迪斯桑他們……在做什麼?”

生怕不夠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咩?說好的低調行事呢?!

妖狐默默轉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在挑釁吧。”

他語氣很有些糾結地回答。

有修普諾斯在卻不開幻術結界,這在藏馬看來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三人絕壁是故意的!

而他們故意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很顯然,就是要引人注意!

以哈迪斯和修普諾斯的性子,這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兩個的主意,所以剩下的……

妖狐默默將目光投向一臉無奈加煩躁地坐在那裡接受著修普諾斯順毛(→_→)的達拿都斯——

除了這貨,不做他想==

而達拿都斯的心理在藏馬看來就更好推測了。

無色之王不知道從哪種途徑得知了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依藏馬推斷很有可能是那晚他們強行截下的精神體與本體無色之王之間存在著某種未知的神秘聯絡),於是這中二病晚期絕壁不可治癒的精分帝就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找來了一群人,對哈迪斯他們進行了襲擊。

以哈迪斯他們的實力當然不可能把這點小打小鬧的所謂偷襲放在眼裡,原來藏馬估計,自家戀人也好修普諾斯也好,大概是準備把來襲者敲暈以後隨便找個角落扔出去的,但不想……對方的戰術實在選擇得太失敗!

他們先是炸燬了旅館房間,之後才對房間裡的哈迪斯等人發動了攻擊——雖然從無色之王的目的來看,這夥人之所以選擇這樣做,就是因為想要趁亂偷走修普諾斯手邊的無色之王精神分離體,這站在對方的角度確實是無可厚非,但是……

這群人實在低估了作為一名學霸,在對心儀(?)的實驗品進行研究時被粗暴打斷的修普諾斯,狂化起來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必過多解釋了。

狂化狀態下的睡神大人將襲擊者們狠狠收拾了一頓,雖然人沒弄死,但是精神方面的創傷……估計很難輕易得到治癒。

而雖說作為直接襲擊者的這群人已經受到教訓,但身為幕後指使人的無色之王,又怎麼逃得掉怒氣槽全滿的學霸大人的報復?

雖然一時還無法破解無色之王本體與藏馬他們手中的那團精神分離體之間的具體聯絡,但是透過重創精神分離體達到使本體也同樣受創的目的這一點,修普諾斯還是做得到的。

於是在使用這種方法教訓了某中二病晚期以後,還覺得不夠過癮的達拿都斯提議找個地方邊等藏馬,邊用氣場全開不用結界掩飾身形的方法,高調繼續他們的教訓行動——無色之王不是能找人來襲擊他們麼?他不是還懂得玩一手偷襲麼?

好哇,他們現在就在這裡,明晃晃的像是黑夜裡的一束強光一樣,有本事就繼續派人來啊!

當著一群普通人的面打得他滿地找牙!

死神得意洋洋。

藏馬默默捂臉。

——雖然前面的因由他之前已經猜到了一小部分,但是等到真的聽達拿都斯親口將前因後果都敘述一遍以後……

好想伸手給那張得意洋洋的蠢臉一個爆慄腫麼破!

妖狐一臉憂傷地嘆息。

多多良的眼神在他和達拿都斯之間來回遊移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輕輕“噗”了一聲。

“……咳。其實這不是挺好的嘛。”青年忍笑道,“無色之王現在一定嘔死了!既打不過又算計不了什麼的……”

對於這種背後耍陰招想要設計所有人入局被自己掌控的中二病來說,一定難受死了!

多多良嘴角笑意愈勝。

而且,“這樣一來他的注意就更少會放在king和青王,還有葦中學園的白銀之王身上啦!下午我們和青王之間的短暫交流想必也應該沒有被他注意到,就算地點是他重點監控著的學園島……”

說著,還一臉“確實如此”地嚴肅點了點頭。

引得藏馬無奈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小心思暴露得太徹底了,無色之王不好過就讓你那麼開心麼。

多多良笑眯眯地點頭。

沒錯!還真的就是很開心!

妖狐無語。

“不過說起來,”突然想到某個疑問,藏馬立刻嚴肅下表情,轉頭看向多多良:“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困惑。”

“(⊙_⊙)什麼?”

“關於白銀之王的飛船。”

藏馬凝眉。

“據說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茲曼的飛船‘天國號’之所以能夠數十年如一日地在空中按一定規律反覆巡航,是與白銀之王本身的能力屬性,‘不變’和‘無重力漂浮’有關的。”

“也就是說,失去了白銀之王的天國號,早已不再是原本的天國號。”

“可是現在……”

“它卻依然沒有一次降落地,在高空中繼續飛行。”

“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藏馬挑眉,“要知道,無色之王並沒有侵吞掉白銀之王的靈魂,當然……也就無從藉此得到他的力量了。”

所以,沒有白銀之王力量屬性的無色之王,這些天是怎麼維持著天國號的機體功能的呢?

這個問題在當初看動畫時,就一直困擾著藏馬。

多多良聽了他的問題以後也有些迷惑了。

深深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兩人外加三神,皆是不知不覺地沉默了下來。

異樣的沉默之中,一個軟乎乎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所有人的皺眉沉思。

摩可拿伸出小肉手撫上藏馬的臉頰,一張圓乎乎的小臉蛋兒上,滿滿都是關心和不解的神色:

“他一定是秘密地降落下來過了呀!”

小傢伙聲音清脆。

“只是……沒有讓人發現過而已。”

——此言一出,藏馬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沒錯!

如果是這樣的話……

與多多良對視一眼,兩人均在彼此眼中發現了一抹了然——

他們之前的某些疑問,如此一來……就完全可以得到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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