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島的臉色隨著宗像的一句句發言而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直到最後宗像停下訴說, 抬起眼睛眸光沉靜地向她望來,這名幹練的女性才沉聲應是, 而後迅速告辭,轉身匆匆離開。

而目送著辦公室的大門在她身後緩緩關合, 宗像保持著雙手支頷的姿勢坐在那裡靜靜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彎唇輕笑了起來……

“周防,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

——註定不會有人回應的自語聲倏然消散在猶帶笑意的薄唇之邊,自從接到十束多多良被槍殺,而赤王得到訊息後立刻失去了蹤跡的情報以後,心中一直隱隱泛著種不好預感的藍髮青王, 在這一刻突然感到了某種莫名的放鬆和安心。

就好像一直擔負在肩上的某種重任忽然間減輕了不少一般, 青色之王長長出了口氣。

“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還沒有被追查到的變故麼?”

修長的手指隨著手臂放落下來的動作而有節奏地輕輕叩擊了兩下桌面,宗像無意識地拈起一枚拼圖,幾乎沒怎麼費力思考地,就將它拼入了正確的位置——

“希望淡島君這一次, 能為我帶來一些更加有趣的情報。”

******

就在坐鎮scepter4大本營的青王宗像禮司正為赤王和他手下的族人不按常理出招的舉動疑惑並思考著的時候, 被他所惦念的赤王周防尊,卻是已經在藏馬的邀請下帶著草s出雲、八田美d和蘿莉安娜三位赤組成員,和大病初癒的多多良一起在藏馬和哈迪斯等人對面坐了下來,就之前所提的“合作”一事,展開了具體的談話和討論。

當然在這之前,關於一些接下來的合作之所以有必要進行下去的前提說明,也絕對不可避免。

不過這一次因為有了多多良這個已經聽說並接受了部分真相的本土人士在, 再向赤組的幾位成員們說明和解釋所謂的平行世界理論、真實投影意識以及命運軌跡之說之類,就變得相對容易了不少。

起碼連同雖然也有聽懂但因為思考能力過於悲劇(?)而雙眼不住在轉圈的八田,周防、出雲和安娜幾人對此也都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理解和接受。

而基於此,對於藏馬所描述的在那段被投影到他所在的世界的命運軌跡,也即“劇情”之中,多多良被殺,赤組之鎖不再,於是赤王暴走威茲曼偏差值達到極限,在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之前,自願隕落於青王宗像禮司之手的這一整個過程,除了只在聽說多多良在原本的命軌中的確會死去時神色間才出現了幾許波動的周防之外,出雲、安娜和八田三人的反應均是十分激烈和排斥。

“尊會死?”

櫛名安娜,這個自從進門起就沒怎麼說過話的哥特裝小蘿莉,更是第一時間就伸手拉住了身旁周防的手掌,一張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可愛小臉兒上,也浮起了明顯的擔憂和難過的神情。

紅髮男人見狀伸手拍了拍她的發頂。

“不是還沒發生麼。”

他無比淡定地安慰。

小蘿莉聞言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他:

“……說謊。”

——她比周防認為的更加了解他。

所以她也就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天夜裡多多良真的死在了無色之王的槍下,那麼即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眼前這個有著最漂亮紅色的人也不會猶豫一下!

他只會如同一頭盯上獵物的猛獸一般,適時地蟄伏,周密地佈局,在最後時刻來臨之前冷靜而耐心地等待,然後……

等到時機成熟便一舉而上一擊必殺,縱使是拼著同歸於盡,也要將對方撕裂於利爪之下!

因為,對方奪走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在意的那幾人之一。

安娜默默垂下頭去。

赤發之王看著她沉默的樣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向來不怎麼擅長安撫小孩子,就算安娜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比較依賴他,但是這孩子因為曾經的某些遭遇所以成熟和早慧得厲害,通常只要待在他身邊,就會一直安安靜靜乖乖巧巧,需要他來出言勸哄和安撫的時候很少,所以儘管她一直跟在周防身邊,赤之王的哄孩子技能也是一點都沒被點上去……

周防無聲地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亞麻髮色青年。

多多良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這一次沒有幸運地得救,對方的確最可能會去選擇的行動和由之導致的最終結果,他就沒辦法再冷靜下去。

雖然周防會做出那樣的反應恰是最真切地表明出了他對自己是何等的在意,但是……

多多良寧願不要這種會讓他的king因之隕落的在意。

扭過頭,他裝作沒有接收到對方被自己拒絕後一怔之下二次望來的茫然又無助(?!)的視線。

坐在另一邊的出雲見氣氛似乎有些變得尷尬起來,於是主動站出來打圓場——

“好啦,安娜先不要難過,尊和多多良現在不都還好好地在這裡嗎?”

他放柔語氣輕聲說著,伸手輕輕撫了撫小蘿莉的肩膀。

“而且……”

目光隨之轉向藏馬,出雲那雙隱藏在淡色眼睛後的眼眸幾乎讓人錯覺般地,一瞬間似乎變得銳氣十足……

“我想,這種藏馬先生既然救了多多良,又表現出了想要與我們合作的意願,那麼他應該也已經做好了,絕對不會讓尊如同原本的命運軌跡一般,隕落於青王之手的準備了吧?”

金髮美男子溫聲說著,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是他的眼神卻早已經說明了他真正的態度,於是妖狐微微挑眉,對對方做了一個攤開雙手以示誠意的動作:

“草s先生說的不錯。既然我們的目的是要顛覆命軌,那自然……是不會讓赤王重蹈命運的覆轍的。”

“只不過計劃雖然有了,但是你們吠舞羅和赤王本人的配合,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說著,他同樣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純良意味更在出雲之上的淡笑:

“這是我們尋求合作的誠意,不必你們要求,我也會將之列為條件之一的。”

“…………”

出雲的額角跳了又跳。

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逐漸失去談話的掌控權,而時至如今,對方卻除了一個看似與他們殊途同歸的改變命運軌跡的目的,以及他們異世界來客的身份,並未透露出任何其他有價值的資訊……

這是坑爹呢吧?!

出雲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吧。”

見對方無論怎麼引導就是不肯上鉤,赤組的軍師大人默默嘆了口氣,決定將整件事徹底攤開。

他抬起眼睛直直看進藏馬眼底,眸光是再無分毫掩飾的冷靜銳利——

“如果是說要顛覆命運的軌跡,那麼……其實並不只有救下多多良,改變尊原本必死的結局這一條選擇可走的吧?”

“從顛覆程度而言,幫助無色之王徹底吞噬掉赤之王、青之王還有白銀之王這個選項,似乎……更符合標準一點?”

“所以這裡就產生了一個疑問。”

出雲抿了抿嘴唇,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定定與藏馬對視著,似乎想要從他眼中找出一個絕對真實的答案:

“藏馬先生你為什麼不選擇幫助無色之王,徹底侵吞掉其他三王,而是選了一條更加麻煩,也更加需要各種各樣的佈局和配合來支撐,其中一旦失敗一環,就有可能導致滿盤皆輸的,不確定性如此之大的道路呢?”

“這……實在很不符合邏輯。”

——話音落下,整間起居室一片安靜。

藏馬依然保持著微笑坐在那裡的姿態,任由包括出雲和八田在內的兩名赤組成員,在出雲的最後一段疑問出口的瞬間,以一種極度防備的姿態面向自己,眉宇間的神色甚至沒有出現哪怕一絲的變化。

“雖然草s先生你這樣說確實也沒錯啦!”

而與對面的兩人沉默“對峙”了一會兒,藏馬突然氣勢一鬆,整個人變得愈發溫和無害,如同一個真正普通(?)的十七八歲少年一般。

“但是……誰讓那位無色之王實在太不討人喜歡了呢?”

攤了攤手,在出雲和八田不可置信、多多良充滿無聲認同的注視中,藏馬微微聳肩。

“比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你們這邊的多多良和赤王多一些。”

“所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選擇要協助的物件,這有什麼不對?”

妖狐笑眯眯地說著,旁若無人地轉頭,與身邊的黑髮戀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視線——

他可不是就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選擇在每個去到的世界要產生交集甚至交好,又或者是在得到創世神的傳訊以後,要去幫助對方改變命運軌跡的物件的麼?

這中間除了藏馬自己的意願,可沒有其他的什麼標準。

不然像哈迪斯這樣標準的原著炮灰boss,又怎麼會成為如今坐在妖狐身邊,與他一起進行著這場神奇旅行的同伴和戀人?

微笑著眨了眨眼睛,藏馬轉頭看回因為他的回答已經變得有些呆滯的金髮美青年:

“怎麼樣?這個答案,草s先生還滿意嗎?”

“…………”

——回應他的,是出雲一臉無奈和怨念的,超級鬱悶的神情。

而看著這似乎只在某位青組副長小姐的暗黑料理面前才會出現在眼前青年臉上的表情,藏馬十足愉悅地再次微笑了起來。

“成交?”

他挑眉。

出雲似乎十分糾結地抖了抖眼皮。

然而終究,他還是在多多良忍笑的注視中視死如歸(?)地向藏馬伸出了一隻手……

“成交!”

——向來溫軟優雅的京都腔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此時的出雲還不知道,眼下的這個決定,讓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會是多麼地……

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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