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而來的黑色□□狠狠貫穿了槍兵的胸膛。

黑髮英靈臉上帶著毫不似作偽的訝然和猝不及防, 整個人在被擊中的瞬間,猛地弓身顫抖起來。

而在槍兵因為受到黑色□□的衝擊而現出身形的同時, 在他身邊,紅髮的少年master的身影也跟著瞬間閃現了出來。

“迪盧木多!”

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錯辨的焦急和擔憂, 顯然也是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家servant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變故所創傷。

“吾主……藏馬大人……”

似乎十分痛苦地弓身捂住胸口的槍兵在聽聞master的聲音以後掙扎著抬起頭來。

他臉上的表情隱忍而滿含痛楚,似乎正在遭受著什麼難以想象的巨大折磨。

藏馬見狀神色不由一凜——

迪盧木多如非遭遇心緒上的極大起伏,其實是很少喜怒形於色的。

他素來都表現得十分成熟沉穩,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所以能夠讓他如同現在這樣完全對自己的感受不加掩飾,在臉上現出十足痛苦的表情,可想而知他此刻真正感受到的疼痛, 會是多麼令人難以承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藏馬的心情也輕鬆不起來了。

他們原本不過是來圍觀一下另一個lancer的結局的, 為什麼事情到了最後會變成這樣?

這可完全不在藏馬的預料之內!

看著眼前不住顫抖著,咬緊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的黑髮英靈,藏馬抬手,試圖撫上對方的手臂。

然而下一刻, 紅髮少年卻凝固著表情, 僵硬在了原地——

因為在他眼前,從被黑色□□洞穿的胸口開始,黑髮英靈的身影漸漸化作一粒粒光點,開始崩潰消散……

不同於英靈們靈體化時所產生的效果,這是隻有英靈即將徹底從現世離去時才會出現的現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視著眼前這全無道理可言的駭人一幕——誰會知道一個英靈的消散,怎麼就成為了擊潰另一個英靈的原因?

就算他們原本來自於同一個靈魂,但是之前未遠川一役, 不是已經證明什麼寶具相通根本就是衛宮切嗣扯出來騙人的幌子,不過是用來遮擋他將肯尼斯組作為目標的真實意圖的一個藉口?

lancer和迪盧木多之間根本就沒什麼直接意義上的聯絡,怎麼可能其中一個死去,另一個也就要跟著一同消失?

看著呆立在原地神情茫然的紅髮少年,saber和愛麗絲菲爾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不忍和歉然——說到底,造成這樣結果的罪魁禍首,可不就是切嗣麼?

雖然他沒有直接對迪盧木多出手,但是造成lancer的死亡的,卻的確是他沒錯。

如果眼前這少年要將賬算在切嗣身上,她們真的一點都不會感覺意外。

而被妻子和servant一致認定成了罪魁禍首的黑髮男人卻沒有絲毫動容。

他的眼神精準無比地落在少年光潔如玉的左手手背上。

在那裡,之前還鮮明無比地存在在那處肌膚之上的作為被聖盃選為master證明的豔紅令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在帶走了少年作為master參與聖盃戰爭資格的同時,也似乎是在證明著,少年對聖盃似乎並未懷有什麼深刻的執念……

切嗣眉頭微皺。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肯尼斯和索拉肯定不能再留。

事實上若非剛剛出現的那一幕變故,在他點起香菸吸上第一口的時候,埋伏在暗處的舞彌就應該已經出手,將他們幹掉了。

卻不想中途被一點意外打斷。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肯尼斯和索拉現在這樣的狀態,想解決他們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罷了,真正讓切嗣感到頭疼的,其實是那個垂首佇立的神秘紅髮少年。

對方看似對聖盃並無執念,之前即使參與了對caster的圍剿,但目的看來似乎也並非為了令咒。

他和槍兵倒是意外地相性不錯,一個是為了能與不同時代的英靈交手,並在這個過程中成全自己的忠君之道,另一個則似乎只是對聖盃戰爭有些興趣,但對最終的結果,卻好像並不是怎麼太在意——這點就像剛剛說過的那樣,從槍兵成為擊殺caster的最大功臣,但他卻並未前去教會領取作為獎勵的令咒,就能窺見不少端倪。

最重要的是這少年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十分強大且神秘的力量。

不同於魔術師的手段,但卻讓人無法不去戒備和在意。

對付肯尼斯和索拉的手段在他面前根本無法取得任何成效,甚至自己直到現在都沒能獲取到和少年有關的任何情報——就連他住在哪裡都不知道。

在內心飛快思索衡量了一番,最終,切嗣還是放棄了對對方斬草除根的打算。

他並不能保證自己真的能做到這點不說,如果一旦因為這樣的行為激怒對方……

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

想通這點,切嗣轉開視線,用事前說好的另一個訊號,給隱於暗處的久宇舞彌下達了射殺掉肯尼斯和索拉的指令。

驟然崩響的槍聲在讓saber和愛麗絲菲爾臉上露出了更加驚怒和不可置信的表情的同時,也驚醒了呆滯中的藏馬。

他抬起頭神色淡然地看了切嗣這邊一眼,即使是索拉和肯尼斯渾身浴血的慘狀也沒能讓他的眼神出現任何一絲變化。

然而那雙澄澈的翠色眼眸卻讓切嗣心跳漏了一拍,如臨大敵地緊緊糾纏住對方的眼神不敢有絲毫的鬆動。

藏馬卻輕輕嗤笑了一聲。

轉身,連句道別的招呼都沒有打,原本極其禮貌優雅的少年就這樣在月光中隱去了身影,彷彿他原本就是為月光所化,現在不過是迴歸了最初的形態一般。

而在他離去以後,滿庭院豔麗的血色終於讓正直凜然的少女英靈無法忍受,將手中的劍遙遙指向了本應並肩的master……

——聖盃戰爭,正慢慢走向似乎已經既定的最終結局。

***

“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從廢棄工廠離開,在幻象植物的結界中一路慢慢走遠,吉爾伽美什並未對這過於無效率的行進方式和速度而表示抱怨。

只不過,看著藏馬一直維持著最後離開時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lancer那個雜種真的消失了而作為master的藏馬真的感覺有多傷心沮喪,英雄王不由出言似調侃又是嘲諷地說了一句。

藏馬聞言頓住腳步,側首看了身畔的黃金之王一眼。

“也不全是演技。”

他神情間略帶凝重地說著,緩緩在對方眼前攤開手掌。

在那平伸開來的掌心之間,此刻正靜靜躺臥著一顆鴿蛋大小的光球,光球表面散發著淡淡的瑩潤光澤,雖非流光溢彩奪人矚目,但看上去卻也賞心悅目,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迪盧木多真的就在這小球裡沉睡著嗎?可他之前究竟遭遇了什麼,竟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他又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這些,藏馬此刻還都一無所知。

在迪盧木多勉力維持著最後的清醒,在徹底消散了身影變為這一顆小小的光球之前,只來得及向他傳遞來自己沒事,但或許需要沉睡一段時間的訊息,藏馬無法得知更多,又急中生智籍此將自己和迪盧木多從切嗣面前抹去作為敵手的印象,之後他才真正放鬆下來,開始研究起手中這顆迪盧木多消散後又重新凝聚而成的球體。

然而這一次讓他失望地,就連吉爾伽美什也無法回答他的疑問。

“本王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英雄王對承認自己的見所未見倒並沒有感覺多麼丟臉。

這件事從最開始就透著一股詭異,他直覺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妄下斷言對王來說是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他並不打算一定要說些什麼來彰顯自己的無所不知。

——那才真的是雜種會幹的事。

不過,接下來的計劃應該也要發生相應的變動了吧?

迪盧木多的意外“出局”可不在他們原定的計劃之內,這代表著他們之前商定好的“劇本”,勢必需要做出一些調整。

英雄王對此並不在意,最後的結果才是他真正在意的東西,過程出現一些變化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所謂。

但藏馬卻和他有著不同的看法。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步,其實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做出任何的調整了。”

小心地收攏起掌心的光球,又安撫地輕輕揉了揉擔心地注視著自己的白團子的小腦袋,藏馬轉過頭,對吉爾伽美什露出一個意味難明的淡淡笑容:

“在聖盃戰爭甫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就都已經入了局。我們之前做出的一切鋪墊如今都應該已經起到了效果,因而不必擔心過程中的任何意外的發生。”

“因為,只要在最後那個時刻,確保計劃中的那一步順利地進行,就已經足夠了。在那之前的……”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細節上的小小變動早已經不足以影響最終的大局。

黃金的英靈聞言挑起眉梢,卻意外地沒有出言反駁。

“呵。那就讓本王看看吧。”

身為區區一介凡人,卻妄圖算計世界之力的你,最終能帶來怎樣的娛樂。

金色的靈子在空氣中四散而去,再轉過視線時金髮英靈已經從身邊消去了蹤影,藏馬搖了搖頭,垂眸看向懷中一臉關心的摩可拿:

“很快……就要結束了。”

輕聲呢喃著,他俯首過去安撫地親了親小傢伙的臉蛋兒。看著對方羞澀又開心地彎起小嘴巴,帶著一臉終於安心一般的笑容湊近過來回吻自己,妖狐默默攥緊了掌心——

迪盧木多……

如果,你能趕在那一刻之前清醒過來,那麼……我的承諾,就一直有效。

只是……

只是,如果醒不過來……

感受著手中光球靜靜散發出的時而溫暖時而森寒的異樣氣息,藏馬無聲地暗暗嘆息。

——那麼到時,希望與英雄王同樣的結局,能讓你不再受困於過往,能重新擁有目標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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