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我和你說一件事情……”綁匪甲看著她腳下的動靜,再看看仲孫沅的手,嗤笑道,“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一開始就覺得有些眼熟,現在是越來越像了……”仲孫沅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和誰誰誰相似,無奈得連反駁的脾氣都沒了。

她說道,“難不成那個人狠狠地將你削過一頓,你打算在我身上找回一些可憐的自尊心?要臉不?”

說罷也不等綁匪甲說什麼,仲孫沅腳下的劍陣已經開啟,凌厲的劍氣縱橫無匹。

看到這個,綁匪甲的眉梢挑得更加上揚,那種眼神讓仲孫沅十分不舒服,似乎自己被人當成商品一般。

“你猜對了.”

綁匪甲十分不要臉地承認了,並且還說道,“欺負不了那個傢伙,但是欺負你還是沒問題的。

一個小娃娃,這麼點兒大,想要打贏本少,再過個十來年也許可以.”

說完之後,綁匪甲慵懶的神態盡數褪去,眼神流露出一絲迫人的氣息。

這個變故讓仲孫沅臉色變了變,這股氣勢,幾乎堪比元嬰後期!這個傢伙看著年紀不大,竟然也是四階解鎖者。

她不禁抽了抽嘴角,特麼一個四階解鎖後期的傢伙,竟然跑去當綁匪了,這是什麼樣的愛好和選擇?她不禁感慨,特麼不是說解鎖的人十分稀少麼?連人家綁匪都是四階的!既然這個傢伙是四階解鎖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旁邊這幾個看戲的傢伙也是?仲孫沅暗暗挑了挑眉梢,長劍一橫,這次算是自己失算了。

但是就這麼空手而歸,她心裡也不爽快。

怎麼說,也要將這個嘴欠的綁匪甲好好抽一頓才行!她二話不說果斷換了一把最沉重的重劍,劍轉流雲,劍身之上有氣浪附著,仲孫沅心念一動將劍心注入其中,重量重達七八百斤!腳下一錯,她和那個綁匪甲同時動了起來,厚重的重劍劍身直接向著對方的臉頰掄了過去。

強勁的勁風像是帶著灼烈的焰火,甚至連空氣都劇烈升溫。

見狀,綁匪甲的瞳孔猛地一縮。

“小妹妹……還是有些本事的麼……”綁匪甲勉強爆退閃開,然而右臉頰依舊被氣勁擦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甚至出現一些細密小小的水泡,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他抬手撫了撫臉頰,火辣辣的刺痛令綁匪甲不敢在小覷仲孫沅。

她雖然是一年級新生,但吊打普通十二年級的老生都沒有問題……至少在戰鬥力方面是這樣的,其他方面另說。

“我啊,本事可不止這麼一點……”仲孫沅嗤笑一聲,心中暗暗可惜,若是速度再快一些,重劍就能直接糊上對方的臉頰,保證他的臉會毀得連他媽媽都瞧不出來,“你不覺得左右對稱一些,看著也順眼麼?來,把另一邊臉也伸出來讓我瞧瞧!”

說完,仲孫沅全身的氣勢猛地攀升一大截,所有的力氣全部聚集在手中重劍,整個人像是炮彈一般猛地砸向綁匪甲。

正好,綁匪甲的同夥也在附近,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了。

一開始綁匪甲還不覺得怎麼樣,然而當他看到仲孫沅嘴角勾起的那抹詭異笑意,頓時回過神來——有詐!然而他發現得還是有些遲了,仲孫沅的重劍衝著的腦袋轟然落下。

扭身閃避,還未等綁匪甲站穩腳跟,整個大地都在劇烈震顫,這個倉庫本來就年久失修,仲孫沅這一劍可是灌注所有的力氣,不僅將整個倉庫毀於一旦,甚至連倉庫所在的隱秘小山坡都深深塌陷下去。

幾個綁匪縱身上躍,速度雖然快,但依舊被碎石砸到了身體。

“嘖嘖嘖……這模樣看著還真是狼狽啊……嗯?你們說是麼?”

仲孫沅作為主導者,自然比這些人更加熟練掌握局勢節奏,就在他們還在半空撲騰的時候,她已經倏地出現在綁匪甲的上空,寬厚的劍身高高舉起,繼續全身之力轟然而下,目標直指綁匪甲另外半張臉。

仲孫沅鬧出這個動靜,除了要讓這些人吃癟之外,自然是為了求援。

也許單打獨鬥她不會太吃虧,但她可沒有忘記,這些人似乎都會隨身攜帶機甲,例如之前的太叔妤瑤。

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會十分吃虧了。

再不關係原則的情況下,仲孫沅還是會審時度勢的。

明知衝上去會被揍,她怎麼會傻得跑過去?佔了便宜就走啊,反正她是不會待在原地找死。

面對這些窮兇極惡的綁匪,她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與其等會兒吃大虧,還不日現在就找同伴。

果不其然,一直在關注這情的姜阮幾乎在第一時間得知變動,很快就確定座標。

漫天煙塵洋洋灑灑飄起來,將人們的視線完全遮擋住,根本看不見誰是誰,自然也瞧不見對方在什麼地方。

仲孫沅相信,這些人哪怕視線受阻,也會很快反應過來。

而自己只能趁著對方反應之前先佔足了便宜,她嗤笑一聲,雙眸一閉,神識散開,將這片地方完全籠罩住。

每個人所處的位置和動作都印入腦海,視線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仲孫沅像是盯準了那個綁匪甲,第一時間就選擇那個傢伙,重劍自下而上挑起,直逼對方的下巴。

綁匪甲雖然視線受阻,但也不是絲毫防備都沒有,他以為仲孫沅會從上空偷襲,哪裡曉得她根本不按理出牌,出招竟然這麼猥瑣……嘖嘖,現在的學生未免太不好惹了。

他沒有退卻,只是雙手交疊抵住重劍的劍身。

本以為可以輕易擋下的力氣,入手之後才知道那個力道有多變、態。

整個身體受到向上的力,不由自主地挑飛起來,差點令他想罵娘。

仲孫沅身法運轉,一擊成功之後迅速縱身上躍,逼向綁匪甲,然後扭轉腰身,重劍掄圓了擊向對方的腰部。

這是人體比較柔軟的部位,若是遭到重擊,也極難做出合理的防禦。

“真狠!”

綁匪甲最後還是沒有享受到仲孫沅的一擊,他即將要被打中的時候,救援的同夥拉他一把,順便將他狠狠甩出黃土瀰漫的區域,定睛一看,動手的人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

綁匪甲在這股巨力的衝擊下砸中樹木,一連斷了兩根,這個衝擊的態勢才緩和下來。

他動了動背部的肌肉,疼得齜牙咧嘴,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算被仲孫沅砸中,估計也是這個傷勢吧?所以說,那個蠢大個子救下自己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麼?自然有,若是他被仲孫沅擊中了,之後還有無數連招等著他,哪怕是鐵金剛都會被打成肉渣,更別說他這個小身板了。

仲孫沅沒有擊中人,重劍帶著極大的慣性擊中地面。

那個壯漢綁匪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準備將仲孫沅一把抓起來。

然而他還沒有動手,一個清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別動,不然割斷你的喉嚨.”

仲孫沅動作敏捷地幾個後躍跳出黃土瀰漫的地方,含笑著說道,“七號,你怎麼出來了?”

七號姜雅斂斂眸子,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眼眸烏黑到純粹,“是七號僭越了.”

聲音清冷中帶著冰雪的味道,似乎聽入耳中,也會有一股心曠神怡之感。

宛若綢緞般黑色柔軟的發被一根發繩束起來,鬆鬆垮垮地垂在腦後,哪怕身處泥垢之中,也依舊是清冷無暇。

“我可沒有怪你,只是你不喜歡這個,沒有必要勉強自己.”

仲孫沅猛地將重劍插入土中,那幾個綁匪已經不敢小覷她,大致圍成一個圈,堵住仲孫沅和七號的退路。

七號一開始的設定就是雅士型別的,哪怕有著元嬰期的實力,但本質上卻是個和平主義者。

能用和平方式解決的,絕對不動手,殺生容易產生因果孽緣,對於機關人來說比較坑……當然,這個原則和仲孫沅的安慰起衝突的時候,它也不吝嗇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

“無妨,能為尊者做什麼,這比什麼都要令某欣慰.”

七號淡淡地說道,一心二用剋制住那個壯漢,冷眼瞧著幾個綁匪,說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不管你們是為了名還是為了利,不得傷尊者一根汗毛,不然的話,某不能保證自己的手會不會顫抖一下.”

說罷,壯漢的脖頸上出現一道細微的血痕,輕微的血腥味令幾名綁匪變了臉色。

“放開他!我們放棄這次任務就是了.”

綁匪甲忍著疼匆匆趕來,就看到這麼一個場景,頓時鬱卒萬分,難得接一個任務,就碰上這麼兩個不按理出牌的傢伙。

更加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沒有發現七號的氣息。

看這個架勢,他應該是一開始就在這裡的,但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哪怕是現在,雖然看得到人,卻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這份詭異的感覺令他眉心大蹙,但仍舊將這個不對勁扔到腦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兄弟。

仲孫沅喘勻一口氣,笑著說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那麼好哄?在這個時候放開他,豈不是等同於放棄了自己的性命?有人質在手,你們才會投鼠忌器,不是麼?”

“你想怎麼樣?若是真的撕破臉皮,我有本事讓你們兩個人都走不了!”

仲孫沅聳肩,說道,“不想怎麼樣,你信不信我也有本事讓你們所有人都留下來?”

被仲孫沅這話噎住了,綁匪甲的表情十分精彩動人。

就在這個時候,綁匪甲的私人通訊響了起來,他蹙眉看了看,發現竟然是躺在黑名單中的太叔妤瑤。

這個變化,哪怕是仲孫沅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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