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物質獎勵比畫大餅更有用。

工作為了啥?

不就為了掙錢養家湖口,老闆天天畫大餅,幹嘛不去開餅店。

打雞血、談夢想、畫大餅,都沒談錢來的實在。

李紅兵獎勵一公佈,瞬間得到年輕員工們熱烈歡呼。

“好了,美工組趕緊除錯裝置,採風組出勤,準備工作。”李鳴見員工們有點上頭,有個年輕姑娘眼睛放光,就差往李總身上撲了,趕緊站出來分配工作。

“這幾天怎麼住?”李紅兵看到堂屋裡幾張摺疊辦工桌,電腦、印表機之類的裝置,還有密密麻麻的電源線。

李鳴指著堆放在稻場邊的物資,“帶的有戶外帳篷、睡袋。”

“吃飯呢?”

“有速食餐,還有泡麵、麵包。”

“那不行,我找人給你們做飯,辛苦進山工作,怎麼能吃泡麵,回去指不定背後罵我是黑心老闆壓榨員工。”

簡單參觀後面,悄悄離開院子,李紅兵知道沒有員工喜歡老闆在身邊轉悠,不僅影響工作效率,還影響心情。

出門找到鐵梅嫂,把做飯的事情一說,標準沒有上線,只有一條要求。

怎麼好吃怎麼做,怎麼花錢怎麼做,保證員工在山裡這段時間,要長胖還不能掉肉。

對了!

還有王海的設計團隊。

他們暫時住在劉長軍家,上次李大全四人對菜地下毒未成,被現場抓住,劉長軍沒錢賠,就把自家宅院抵給了李紅兵。

繞道李家二號院,比起橡樹訂菜那邊,這裡更為熱鬧,人員也更多,帳篷、摺疊桌、電腦、各種物資堆滿半個院子。

王海滿頭大汗的分配工作,佈置辦公點。

看到李紅兵走進院子,這才抽空過來打招呼,耍無賴的說道。

“李哥,這次我可把公司最好設計師都帶來了,你看怎麼辦吧?”

就這!

李紅兵嘴角一揚,直接讓王海去找李鳴,設計公司每個人同樣補助3000塊,在草溝村這段時間,鐵梅嬸專門給你們做飯。

撒錢大法一出,再次獲得一波歡呼。

兩家公司駐地轉完。

在巷子裡撞見倆姐夫和懷忠叔,三人帶著幾個工人提著油漆桶。

暗道一聲不好,摸魚被抓住,李紅兵轉身就要跑。

“站住,你跑個幾把,過來。”二姐夫扯著嗓子嚎道。

李紅兵轉過身,“好巧啊。”

“巧個屁,我們都忙活半天了!”大姐夫也沒給小舅子好眼色。

大夥都在幹活,就你一個人吊兒郎當到處閒逛,越想心裡越氣,扭頭衝提油漆桶的工人說道,“老古,把油漆桶給我小舅子。”

給我油漆桶幹嘛?

李紅兵表情茫然,接過油漆桶。

“村長,帶我們去下一家。”大姐夫沖懷忠叔笑笑。

一行人沿著村巷前行,走了一會,停在一座荒廢的院落前,院門腐朽,門板上貼的年畫早已斑駁破碎。

推開門,放眼望去,院子裡是齊腰深的雜草,最裡面的房屋已經垮塌一半。

懷忠叔略帶傷感,“這間房子十年前搬遷走,沒人氣垮的真快,唉!”

不等李紅兵開口,肩膀被二姐夫重重拍了一下,指著草叢後面的房屋,“去在牆上標個記號,這是第34號。”

“我去?”李紅兵瞪大眼睛。

二姐夫翻個白眼,“廢話,你不去難道我去,油漆桶在你手裡!”

你行...

李紅兵提著油桶穿過茅草叢,來到垮塌的房屋前,在殘存牆壁上用白色油漆畫一個大大圓圈,裡面標註34號數字。

標好記號,又趟了一遍茅草叢返回院門口,衣服從頭到腳扎滿了密密麻麻的婆娘針,跟披了蓑衣一樣。

婆娘針是林區叫法,學名應該叫鬼針草,去過農村的應該都有印象。

這種草生命力很頑強,農藥都殺不死,長出來種子自帶倒鉤,特別粘人,只要從旁邊經過,就會紮在衣服上。

並且清理的時候必須一根根拔下來,不然那會將面板扎傷,很煩人,跟婆娘一樣。

所以林區都會管它叫“婆娘針”。

這回知道為啥二姐夫叫自己去刷牆。

狗入的。

故意看我笑話,壞心眼子。

李紅兵怒視兩位偷笑的姐夫。

油漆桶往工人懷裡一塞,上前按住二姐夫後背,往長滿茅草的院子用力一推,失去平衡的二姐夫來不及罵人,踉踉蹌蹌撲進草叢。

“老三,你個狗入的,呸呸呸!”

還有一個!

李紅兵不懷好意的望向大姐夫,大姐夫露出討好笑容,“老三,跟我沒關係,是老二他說要整你。”

“沒事,一家人就應該團團圓圓比較好。”抓住大姐夫胳膊,用同樣方式推進茅草叢裡。

“老三,你個狗入的,你等著!”大姐夫趴在草叢裡哀嚎,婆娘針紮在臉上其實挺疼的。

這下。

李紅兵心裡平衡了,對目瞪口呆懷忠叔和工人笑笑,轉身跑路。

......

村裡肯定是不能呆了,保不準啥時候又跟姐夫撞上。

李紅兵提著外褂,哼著小曲,一路走到菜地。

此時菸袋叔、迷湖叔、金花嬸一眾村裡老人,揮舞鋤頭正在馬胖子的承包地裡鋤草,李鳴也在其中,只不過他那歪七扭八的動作,一看就知道很少幹活。

“都忙著呢!”李紅兵站在田埂上招呼。

“紅兵,你來了!”菸袋叔放下鋤頭。

李紅兵問道,“叔,草好鋤不?”

“有啥好鋤不好鋤的,地裡長草不都一個樣。”菸袋叔拿出斜插腰間旱菸管,扭頭對幹活的人嚷嚷道,“都歇一歇,喝口水。”

“這地裡草長的厲害,草根都有半米深。”迷湖叔微微駝著背,提著鐵鍬走到田埂邊,拿起蓋在陶罐上的碗,倒了滿滿一大碗茶水,咕冬咕冬一飲而盡。

“你可慢點鋤,剛不是說腰疼,趕緊讓紅兵給你看看。”金花嬸扛著鋤頭跟過來。

“叔,你腰咋了!”李紅兵趕忙走上前。

迷湖叔指了指腰間,“這幾天不得勁,一竄一竄疼。沒事,以前生產隊修水壩的抗石頭壓的,緩緩就好了!”

“別逞強,我給你看看!”李紅兵不由分說掀開迷湖叔的衣服,在腰間按壓。

“是不是這邊疼。”

“嘶嘶,對,就是那塊!”

“這邊疼不疼。”

“疼疼,你這孩子,下手輕點。”

檢查完後,李紅兵一把奪過迷湖叔放在身邊的鐵鍬,臉色嚴肅。

“叔,以後你別乾重活了,雖說我是大夫,可不是神仙,長年乾重活你這腰已經承受不了,回家多休息。”

“說的怪嚇人,以前疼幾天就好了,不幹活吃啥。”迷湖叔不以為然的搖頭笑道。

李紅兵繼續說道,“我可沒嚇唬人,你這腰搞不好會成癱子。”

原本田埂邊其他村民只當看笑話,農村幹活那個不腰疼,要麼扛一扛,要麼去山上採點瓜子草搗爛貼腰上幾天就好了。

可聽紅兵一說,老夥計要成癱子,這還了得,紛紛開口勸道。

“迷湖,聽紅兵的沒錯,趕緊回去躺著。”

“你個五保戶,要真成癱子誰伺候你。”

“趕緊滾回去,這幾天老孃給你送飯。”

“老夥計,聽人勸吃飽飯,少個人幹活沒事。”

....

聽到一眾老兄弟姐妹們的寬慰,迷湖叔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種了一輩子地,這突然不讓種了,心裡空嘮嘮的。

“沒事,叔。這幾天我晚上過來給你扎針灸,推拿。”李紅兵知道迷湖叔的心思,笑著說道,“馬上村裡要辦服務公司,你先在家養養腰,到時候在服務公司找個輕鬆活。”

迷湖叔猶豫片刻。

“那...那行,我能不回去不,就在田埂坐著,心裡也舒服。”

“行,那你先坐著。”李紅兵點點頭,看向其他老人,一張張飽經風霜的面孔,心裡暗暗嘆息。

隨著時間老去。

這些老人跟迷湖叔一樣,一生都幹著繁重體力活,超負荷勞動,身體機能損傷嚴重,又難以得到充足休息,時久日常,積累成疾,最後落的一身病。

我該做點什麼?

李紅兵陷入沉思。

“紅兵,紅兵。”忽然肩膀被人搖晃把李紅兵從思緒中叫醒,扭頭看到迷湖叔那張紫紅色臉龐。

“咋了?”

“叫你幾聲沒答應,別為老頭子上心,這輩子知足了,真要成癱子也沒啥,都是命。”迷湖叔灑脫的咧嘴笑道。

“說啥呢,有我在還能成癱子,那以後我不看病了。”李紅兵故作生氣樣子,其他老人們哈哈一笑,拿起農具準備繼續鋤草。

“等等,你們再歇會,我去叫幫手。”

李紅兵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攔住下地的老人,說完轉身跑向村裡。

等再次回來,滿頭大汗的李紅兵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大葉子茶,一口氣喝完抹掉嘴上水漬,對老人們說道。

“幫手等會就來。”

幫手。

村裡能幹活的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紅兵還能找誰來。

正當老人們一頭霧水。

一陣鼕鼕冬的響聲從草甸方向傳來,緊接著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朝這邊狂奔,跟隨其後的是一群野豬。

那是?

老人們眯起眼睛,那頭大野豬是紅兵養的,在村裡都見過,可後面一群野豬從那來的。

老豬帶著豬群轟隆隆跑過來,場面確實震撼,老人們見過野豬群,可沒見過這麼多野豬群,大大小小起碼有四十多頭。

哼哼!

老豬走到李紅兵面前搖頭晃腦。

李紅兵指著周圍長滿草的荒地。

“看到這邊地沒有,用你們的鼻子把草都拱了。”

讓野豬拱地?

紅兵是怎麼想的。

野豬確實可以拱地,而且拱地本事還很大,早些年野豬多的時候,每年到了豐收季節,就會下山糟蹋莊稼。

野豬鼻子不僅嗅覺靈敏,還柔韌有力,能像犁一樣拱開堅硬的泥土,準確的找出埋在土下面的土豆、紅薯。

可是從來沒聽到野豬能聽懂人話。

接下來一幕,讓老人們大跌眼鏡。

老豬回到野豬群,哼哼唧唧叫了幾聲,只見野豬群分散開,鼻子扎進土地,吭哧吭哧連土帶草一起拱出來。

尤其是老豬,它的獠牙加上鼻子,儼然就是一副豬形犁頭,也就抽根菸的功夫,半畝地拱完。

“好傢伙,比牛犁的都快。”菸袋叔連忙抽口菸袋鍋壓壓驚。

“紅兵會不會是弼馬溫下凡,咋啥畜生在他手裡都跟人一樣。”金花嬸小聲滴咕。

“我看像。”迷湖叔點點頭。

“說啥話,弼馬溫是養馬的,土地爺才管畜生。”二麻叔立馬反對。

老歪叔贊同,“對付對,是土地爺。”

“是弼馬溫。”

“是土地爺。”

老人們分成兩波,互相不服氣。

一旁的李紅兵臉上寫滿無語。

我就站在你們跟前,當面說閒話合適嗎?

而且自己不是弼馬溫也不是土地爺。

是德魯尹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

有了野豬群幫助鋤草,老人們工作量直線下降,只需要跟在豬群后面,用釘耙把牛筋草收攏起來。

“我還頭一回跟野豬後面幹活。”菸袋叔笑呵呵說道。

“可不是,我犁過牛,犁過馬,犁野豬想都不敢想。”老歪叔把翻起土裡的雜草用釘耙刨出來。

“這野豬還真是一把幹活好手。”

老人們輕鬆的跟在後面。

李紅兵也沒閒著,跟迷湖叔去菜地挑了幾筐大白菜回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豬。

一畝地換一棵大白菜。

妥妥黑心老闆,壓榨免費勞動力。

聞到白菜散發出來的本源氣味,野豬群幹活更賣力,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拼命拱地。

就在這時。

一架無人機出現在荒地上空,緊接著一男一女從田埂上走過來。

年輕女孩脖子上掛著相機走過來,看著野豬拱地的場景,臉上分外震驚。

“李總,這些是豬嗎?長的好奇怪,它們在破壞土地嗎?”

聽著女孩天真無知的問題,李紅兵搖搖頭。

不過城裡人沒見過活的野豬,也很正常,就算動物園也很少飼養野豬,因為野豬性格不適合圈養,就算有也是野生動物園。

“這是野豬,它們在幹活。”

野豬也能幹活?

野豬不是那種很兇,很壞,又髒又臭,可眼前野豬看起來很聽話的樣子。

女孩愣了下,馬上眼睛一亮,扭頭對男孩說道,“胡哥,快用無人機把野豬幹活的影片錄下來,回頭作為推廣素材。”

說罷,女孩端起相機,衝進荒地,近距離對著野豬卡察卡察拍照。

李紅兵感嘆。

現在女孩膽子真大,也不問一下就敢湊到野豬面前,相機鏡頭都快懟進豬嘴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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