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肖紫衿發狂了,從百川院一路衝下了山。

「不要太擔心了,你一個女子,都能走出來,相信肖大俠一定也可以的。」沈皓峰一邊插一邊朝喬婉娩寬慰。

喬婉娩在他的安慰下,很快就忘記了這些煩惱。

……

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這趟去採蓮莊,喬婉娩沒有跟沈皓峰同行,兩人約好了,等沈皓峰從採蓮莊回來,再到百川院來接她。

從陌生到深入瞭解,不過數十日…嗯,沈皓峰他們在百川院當然沒有停留這麼長時間,這說的也不是時間,卻讓喬婉娩有種虛度了年華,再也離不開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在李相夷身上都沒有體會過,這也是她和肖紫衿說分開,說的那麼果斷的原因。

舔狗什麼的,是真的慘。

她留在百川院,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為了顯示自己對她的重視,沈皓峰還是拿了些東西給她防身,確保萬無一失。

累的睡著的喬婉娩,怎麼也想不到,如今讓她牽腸掛肚,又表現的極為珍視她的沈皓峰,這會兒正在屋頂給石水錶演劍舞。

一舞畢,早前向石水展示了【揚州慢】功力的沈皓峰,溫柔的注視著她,「石水,為了你,我一定會重振四顧門。當初門主為喬姑娘以劍起舞,如今我也為你舞一段。」

滿心對李相夷都是小姑娘對偶像那種崇拜的石水,哪裡受得了這個,簡直拿捏了她的「七寸」,面對沈皓峰兇猛的攻勢,石水完全無法招架。

所以當沈皓峰藉著劍舞的名義將她拉到身邊時,她全然忘了抵抗。

天黑人容易犯錯,屋頂會著火。

先入喬婉娩,再入石水。

良久。

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石水羞憤交加的瞪了沈皓峰一眼,「你如果敢騙我,我一定殺了你。」

在她比喬婉娩豐腴許多,所以彈力十足的白皙豐臀上輕輕拍了一下,沈皓峰語氣堅定,「放心,最多一年,四顧門一定會重振昔日榮光。」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石水依偎到了他的懷裡。

作為百川院院主,石水自然也是無法跟著沈皓峰他們去採蓮莊的,即將離別,沈皓峰憑藉強悍的體魄,抓緊時間,如復一日。

不論是喬婉娩還是石水,沈皓峰拿下的都非常輕鬆,究其原因,還是要感謝李蓮花,不對,應該說是李相夷。

如果不是他的話,沈皓峰勢必要多耗費一些心力。

當然了,他會把這份感謝藏在心裡,不會讓李蓮花知道的。默默的守護在他身邊,就算是報答吧。

……

沈皓峰一行人,在去往採蓮莊的路上。

一天下來,沈皓峰已經適應了睡時身邊沒人,醒來身邊沒人的情況。李蓮花根本不知道,沈皓峰為了報答他,犧牲有多大。

嗯,他真不是為了跟著他們,之後還能去到【女宅】這樣的地方。也不是為了遇到蘇小慵等等。

「李蓮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蓮花樓停下稍事歇息,方多病將李蓮花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個阿飛,昨天神神秘秘去見了一個人,我還特意追了上去,可惜讓那個人給跑了。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他肯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哼,這傢伙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李蓮花回了看了笛飛聲一眼,「放心吧,我認識他十幾年了,對他很清楚。」

「啊?」方多病一頭霧水,「認識十幾年,不是才一面之緣嗎?」

所以說,這謊話說的多了,李蓮花自己也不記得,當初是怎麼編的了。

這…

李蓮花道:「是啊,這見得

不多,但知根知底。我瞅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趕緊起程吧。」

「你別轉移話題了。」這次李蓮花的轉移話題大法沒有奏效,方多病催促道:「你快說。」

沒辦法,李蓮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這個阿飛啊,你一看他就不太正常,對不對?脾氣也不太好,這個人吧,就是個武痴,所以啊,見識很短的,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但是他唯一的特長,就是功夫深不可測。所以你最好別去惹他。」

他說其他的方多病還沒辦法分辨真假,但這功夫深不可測,把方多病逗笑了,「功夫深不可測,你這編瞎話,能不能走點心?」

真是讓人無奈,李蓮花其他都是編的,但他好像信了,就笛飛聲功夫這事,是李蓮花說的為數不多的真話,可他偏偏不信。

「反正我都已經說了,愛信不信。」李蓮花也沒再多解釋。

「等等。」方多病發現了華點,「你說你們認識了十幾年,還彼此瞭解,合著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那這樣可不行,畢竟你們現在都投靠我,我必須對我的手下了解清楚。換我現在問你,你籍貫是何處,家裡還有什麼人,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

問這個,李蓮花可就不困了,這瞎話,他在百川院剛編過,熟練的很。「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家有個兄長,叫李蓮蓬,蓮花山蓮花鎮蓮花村人,未婚妻跟人跑了。我這個人沒什麼抱負,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喝茶,釣釣魚,種種花草。」

「我信你個大頭鬼啊。」

「是你要問我的,我說了你又不信,那我就沒辦法了。」

蓮花樓繼續啟程。

幾日後,他們終於到了薛玉鎮。

他們要找的採蓮莊,就在這鎮子上。

沒有浪費時間,他們在蓮花樓裡已經休息的夠久的了。所以到了薛玉鎮,他們就直接到了採蓮莊。

「奇怪,這採蓮莊剛死的人,按說這幾天還在辦喪事,看上去怎麼完全不像啊。」站在採蓮莊外面,沒有看到任何白綾之類的物品,方多病忍不住有些好奇。

笛飛聲過去敲了敲門。

敲了幾遍後,大門才從裡面開啟,開門的婦人,將笛飛聲看的一怔。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實在是這婦人的臉,好似毀過容,初看有些嚇人。

見門開了,方多病立馬亮出了身上的刑牌,「百川院,查案。」

姜管家看到他手裡的牌子,點頭道:「進來吧。」

站在

一邊的李蓮花有些好奇,「你偷拿石水的牌子,不是被要回去了嗎?」

「做大事不拘小節,這事不重要。」方多病回了一句。

「有進步,有進步。」

四人跟在姜管家身後,進了採蓮莊。

進了宅院,往前走上一段,就看到一座木橋,底下是處蓮池,裡面栽種著蓮花。採蓮莊就是因這些蓮花而得名。

「採蓮莊的僕人,倒是很有禮數啊。」走在前面的笛飛聲,掃了眼正在打掃的採蓮莊下人,隨口說了一句。

姜管家道:「採蓮莊的規矩,未得老爺之令,不得多言、多看,知禮數,不逾矩。老太婆姓姜,是這兒的管家。幾位有什麼事情,就跟老太婆說吧。」

仔細看了看腳下的蓮池,李蓮花問道:「老人家,蓮花有很多的顏色,我還從未見過採蓮莊這種顏色的,不知道是何品種啊。」

「實不相瞞,我們老爺愛蓮,精心研製了一套養蓮秘訣,才養的出如此珍貴的彩蓮。老爺給這蓮賜名為流光玉婉。」姜管家笑著回了一句。

李蓮花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們採蓮莊,也是因為這流光玉婉遠近聞名,老爺也因此受

到了不少達官貴人的青睞。所以這蓮花對我們採蓮莊來說,格外珍貴。」

姜管家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求饒的聲音,傳到李蓮花等人的耳朵裡。「奴婢知道錯了,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婢女跪在地上,不斷求饒,而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正滿臉憤怒的訓斥,「說過多少次了,蓮是高貴之物,豈可用雞毛、豆餅這等汙濁肥料,給我狠狠的打,以後長長記性。」

這人自然就是採蓮莊的莊主,郭乾。

「住手。」方多病喊了一聲,急忙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狀,郭乾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百川院刑探。」方多病亮出了刑牌,「採蓮莊聲名遠揚,懲戒個丫鬟,竟下這般狠手,傳出去不太好聽吧?」

郭乾一時語塞,只好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又將沈皓峰等人,迎進了莊內大廳。

「不知道百川院幾位俠士到訪,失敬失敬。」

「郭莊主不必客氣。」

郭乾再次問道:「不知幾位到訪,所謂為何事?」

方多病開口,「郭莊主,想必貴莊此時應該還在白喪之期吧?」

「是的。」郭乾點頭。「是犬子之妻,新媳卻意外溺水而亡,因為此女是威遠鏢局的千金,涉足江湖,所以百川院之前也來檢視過。是意外,已經結案了。」

「若是百川院的卷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採蓮莊這些年來,死的第三個新娘了吧。」李蓮花看向郭乾。

嘆了口氣,郭乾幽幽道:「這都是陳年往事了。當年官府衙門也派人檢視過,是意外落水,並無可疑。我採蓮莊從不習武,更不是江湖門派,這些百姓的小事,不必勞煩幾位費心了。」

「我身邊這位小兄弟,除了是百川院的刑探,還是當朝尚書之子,司職監察司,一項對奇案非常感興趣。」李蓮花朝方多病道:「方多病,把你的劍給莊主看看。」

無奈之下,方多病衝郭莊主展示了一下手裡的劍。

郭乾笑道:「原來是方大人,失敬失敬。」

「本少爺…嗯,我本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可是接連兩次就很可疑了,必須要查。郭莊主,你且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來聽聽吧。」

這又是百川院又是監察司的,郭乾縱有百般不願,也只能開口道:「鄙人髮妻早亡,十年前,我就娶一妻續絃。想不到新婚當夜,新娘卻意外溺水而亡。七年前,我再娶一妻續絃,可是也發生同樣的慘事。所以我就決定,以後不再娶妻。」

「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以後,犬子娶妻,也發生了同樣的慘事。」郭乾嘆了口氣,「我郭家,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啊。」

這樣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當然,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話。方多病道:「聽聞這三位新娘子,都是穿著同一件嫁衣死的?」

「姜婆婆,你在採蓮莊待了有一些日子了吧?」李蓮花突然朝姜管家問了一句。「可是有經歷過這些?」

姜管家點頭,「她們都穿著採蓮莊隆重的石榴裙,都溺死在池塘之中,是我親眼所見。那件嫁衣絕對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她越說越激動,就差要跳起來了。

見狀,郭乾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她呵斥,「多嘴。」

待姜婆婆不再說話,郭乾一臉尷尬的看向李蓮花等人,「鎮上的人都愛嚼舌根,以訛傳訛,所以這次喪事,就不便張揚了。」

「想來郭莊主,也不相信有嫁衣殺人之說了,只是這相差這麼多年,為何這三位新娘子,還會穿同一件嫁衣呢?」方多病十分疑惑。

郭乾嘆了口氣,「在下祖上是詔族

人,這石榴裙嫁衣,是祖上傳下來的寶物。我們每一代子孫,都必須傳承。」

他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笛飛聲就忍不住道:「人是怎麼死的,我不感興趣,我只魂在哪。」

嗯?

聽到他的話,郭乾的神色微變,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獅魂,什麼獅魂?」

他表情的細微變化,沒有瞞過李蓮花的眼睛。

「右手有六根手指,身體被燒傷過,所以外形醜陋,我這麼說,你可有印象?」笛飛聲耐著性子問道。

李蓮花和方多病,也同時看向郭乾。

坐在他們身邊的沈皓峰,只是安靜喝茶,像是對此並不在意。

郭乾搖頭,「我從來沒見過什麼獅魂,什麼六指之人,閣下為什麼這麼問?」

笛飛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邁步走向郭乾,這會兒,笛飛聲身上的氣勢迫人,只見他盯著郭乾,「你當真不知?」

郭乾被的氣勢震住。

「你最好想清楚了。」笛飛聲冷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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