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騷亂終於平息了，確認不是核彈攻擊後，民眾的情緒得以緩解，恢復秩序就變得容易了。
但此事引起的餘波依舊還沒結束。
普通人不知道這次事故是怎麼產生的，官方怎麼忽悠都行，但是那些高層人士，可不好湖弄。
他們輕易就從那些“人棍”戰士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和前因後果，然後所有高層都想抓狂了。
這又是軍方搞出來的么蛾子！
如果軍方把展六搞定了，他們當然樂見其成，畢竟他們也對展六的存在感到不爽。
但是軍方失敗了，而且幾乎全軍覆沒。
那還說什麼？
所有的鍋肯定都是軍方的啊！
不是沒有狂熱的政客和將軍叫囂著要幹掉展六，但是有理智的高層才是大多數。
他們做事情，首先看利益，其次看風險。
幹掉展六，利益不多，風險很大，不值得做。
尤其是，這個展六簡直就是個瘋子，居然就在武館裡面動手了。
按照情報部門的分析人員給出的專家分析，展六是非常清楚磁場戰士戰鬥所造成的傷害的，而展六也非常在乎終極無量派的傳承，是不會在武館範圍內動武的。
但事實證明，所謂的專家分析，純屬放屁！
展六就悍然在武館內大打出手，把所有弟子都弄死了，也沒見他眨一下眼睛。
殺完人後，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帶著死剩下的兩個弟子跑到五星級酒店休息去了。
這是不把殺人當回事？
還是說，打算拿五星級酒店內的顧客當人質？
而且，他那兩個弟子之中，還有一個變種人通緝犯魔形女瑞雯。
他和瑞雯是什麼關係？和變種人是什麼關係？
這些東西，都必須被政客們考慮進去。
在搞清楚展六的真實性格之前，誰也不願意貿然去嘗試。
最後，大家推來擋去，這個活兒還是落到專業人士手裡了。
神盾局，他們就是專門幹這個的，交給他們專業正對口。
尼克黑著臉，心裡把軍方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早就在和各個組織打交道的時候，告訴過他們，讓他們千萬別違背終極無量派的門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結果沒人信。
現在好了，他們把禍惹出來了，然後讓自己去給他們擦屁股。
尼克之前從卡羅爾口中得到過一些情報，知道上次雙方開戰，就是因為門規問題，而這次，又是。
他當著安理會眾人的面，再次強調了終極無量派門規的問題，要求警告各組織，如果下次再有因為門規問題惹出禍患來的，神盾局不管。
誰惹的禍，就由誰去自己解決。
其實尼克因為失去了上次的記憶原因，對展六的性格判斷存在嚴重偏差。
不發癲的展六，其實挺好打交道的。
而且，所謂的門規，對展六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門規是系統訂立的，不是展六訂立的。
展六執行起來，很有彈性。
具體執行標準就是——看心情。
同樣是重懲，殺了算是重懲，廢了也算是重懲，讓他們去修煉“埃裡克道”依舊算是重懲。
他是會終極扣心鎖的，但他沒傳授給任何一個人，也沒對任何人使用過。
不過他不會告訴尼克，讓他誤會也沒什麼不好，或許能減少很多麻煩。
“坐，嚐嚐這裡的特色牛排，味道相當不錯。”展六示意旁邊的大廚給尼克也準備一份。
尼克也不客氣，直接就在三人旁邊坐了下來，自己動手，倒了一杯紅酒，先潤潤喉。
他是有意挑吃飯時間過來的，心理學專家認為，享用美食的時候，人的心情會相對較好，動武的可能性會稍微低幾個百分點。
尼克舉杯和展六示意，兩人碰了一下，他喝了一口，心下稍安，放下杯子，試探著問道：
“你的武館現在已經被你夷為平地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再建一個就是了。”展六安心享用美食，頭也不抬。
“那些死去的弟子呢？”尼克一邊轉動著高腳杯，一邊看著展六臉上的表情。
“再招就是了。”展六表情絲毫未變。
“聽說這次發生衝突，是因為變種人的原因？”尼克繼續試探著。
“軍方警告我，說讓我別插手人類和變種人之間的事情，老老實實明哲保身。”展六似笑非笑地看著尼克，“一群兔子，教獅子老虎怎麼做事，是不是很好笑？”
尼克長吸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感覺到尊嚴受損，就把他們都殺了？”
“欺師滅祖之輩，留著作甚？”
“那些被牽連到的無辜弟子呢？”
“附帶傷害而已。好歹他們也與本座師徒一場，送點殉葬品給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也是你的弟子，他們死的豈不是很冤枉？”
“弱小，就是原罪！”展六放下快子，輕輕擦了擦嘴，開始長篇大論。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有的人，生下來就已經註定是這個俠、那個俠，命中註定是主角。而有的人，天生就只能做反派。”
“憑什麼？”
“更糟糕的是，有的人，連反派都做不了，註定做一輩子路人甲。”
“這就是命運啊！”
“命！中！注！定！”
“而我，給了他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但命運那麼容易改變，就不再是命運了。”
“他們在逆天改命的過程之中，必定要遇到這樣那樣的危險，輕則殘廢死亡，重則滿門俱滅！”
“這是代價！”
“逆天改命的代價！”
展六伸手一指旁邊老實吃東西的王雲翔，道：“你看他。”
“老王原本命中註定就是個流浪漢，一輩子的小人物，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某個街角。”
“但是當他踏入終極無量館的那天，他的命運就在被改寫了。”
“不止是他，其他的很多普通人，也都有了逆天改命的機會。”
“他們終於可以從無名路人甲，變成有名字的龍套甲了。”
“但是並不是踏上逆天改命之途，就一定能夠蛻變成配角、主角的。”
“他們會面臨各種各樣的選擇，選擇對了，就可以繼續跑龍套，或者進一步成為配角，選擇錯了的，就依舊只是個無名炮灰罷了。”
“之前的那次選擇，就是其中之一。老王選擇對了，所以現在還活著，繼續跑他的龍套。但是那些選錯的，已經成了武館下面的一灘肉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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