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成了至尊法師了？”
娜塔莉亞哭笑不得地看著展六像是扔骨頭遛狗一樣，把阿戈摩托之眼扔來扔去。
無論他怎麼扔，當這神器超出他身體一定距離之後，就開始自動發動小範圍的時間倒流，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這一幕奇景看得娜塔莉亞瞠目結舌，也羨慕不已。
“那你現在能像之前的那個古一法師一樣，透過時間長河看到我們的來歷嗎？”
“很遺憾，不能！”展六搖搖頭，“操控時間寶石需要使用魔力，但是我體內一點魔力都沒有。”
“我們現在看到的時間倒流，不是我引發的，而是時間寶石自己操控的，消耗的是時間寶石內部的能量，與我沒有關係。”
“除非我轉修魔法，否則的話是不可能像古一那樣看清過去未來的。”
“看你這個樣子，似乎是不準備轉修魔法了？”娜塔莉亞遺憾地問道。
“是啊。”展六點點頭，堅定地道：“我之前跟你說過，想要學習魔法，就必須向那些魔神借貸魔力，到時候會把自己都賠進去。”
“我又沒有古一那種大後臺，得傻成什麼樣，才會去學魔法啊？”
“一個不會魔法的至尊法師？”娜塔莉亞失笑道：“遇到敵人就掄著拳頭上去揍？”
“咳……”展六尷尬地強行挽尊道：“這叫戰鬥法師……”
看著眼前笑得嬌軀亂顫的娜塔莉亞，展六悻悻然地道：“又不是我想做這個至尊法師，分明是古一設的圈套，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可我看你分明是在暗爽啊……”娜塔莉亞似笑非笑地看著展六，“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倒享受唄？”
“主要是這時間寶石真是個好東西，任何人肯定都捨不得放棄啊……”展六強辯道。
“明白！”娜塔莉亞笑著點頭，“只想要時間寶石，但是不想承擔至尊法師的責任。”
“你之前說過的，只要好處不擔責任，我明白。”
“而且世間大部分人都會這樣，沒什麼奇怪的。”
娜塔莉亞記憶之中，見過大把私心自用的人類了，絲毫不以為怪，或者說乾脆一點，跟那些人一比，現在的展六完全就是一朵小百花一樣，心根本就不夠黑吶！
話雖如此，但是展六總覺得心中好像有些不舒服，似乎心中隱隱約約地感覺到，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這種古怪的感覺之下，展六感覺到心中非常的煩躁。
他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勉強剋制住了心中的慾望，嘆息道：
“我去找找斯特蘭奇醫生，把他送進卡瑪泰姬，讓他按照既定的命運，成為最強大的至尊法師好了！”
他拋了拋手上的阿戈摩托之眼，頗為遲疑地道：
“這東西，見到斯特蘭奇醫生後或許應該就能移情別戀了吧？”
“否則若它一直在我手上，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會經不起誘惑，改修了魔法啊！”
“現在只能希望，斯特蘭奇醫生現在還活著，沒有在之前的動亂之中莫名其妙地掛掉。”
“否則若斯特蘭奇醫生真的死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接任至尊法師一職了。”
展六隻記得斯特蘭奇是著名神經外科醫生，但現在的紐約一片混亂，想打聽都不知道該找誰，有力都無處使。
好不容易等紐約的混亂平息下來之後，整個城市又到處是一片哭聲。
在發狂狀態之下，所有人都做了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恢復清醒之後，後悔就是難免的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自己身上發生如此恐怖的變故，尤其是還有很多人親手造成了親人朋友的慘劇。
在混亂平息之後，大量的人在悲痛的情緒之下，選擇了自殺，讓整個城市更加增添了幾分沉重的哀傷之意。
展六漫步走在滿目瘡痍的大街之上，耳畔到處都是哭聲和痛苦哀嚎之聲，鼻端更是飄蕩著各種焦臭的氣息。
雖然已經從周邊城市調動了救援力量，但是不少起火點仍舊沒有完全撲滅。
而更糟糕的，永遠都是人禍。
並不是所有的人恢復清醒後都停止了暴行的，還有很多人反而被眼前的血腥刺激，激發出了心中的野獸，更加變本加厲地趁火打劫起來。
只能說，並不是所有的人型生物都可以被歸納為人類的範疇。
實力變強之後，展六的五感也跟著變得更加敏銳了起來。
周圍幾個街區裡面的慘嚎聲音都直灌入耳，各種血腥之氣撲鼻而來，遍地泥汙一般的血漬直入眼簾，對展六造成了比幻象攻擊更強烈的刺激。
這種種慘相，讓展六非常不舒服。
雖然他現在實力變強了，但是究其根底，依舊也只不過是一個大學生而已，難免會對這些同類產生共情，心中惻隱之心大生。
胸前掛著的阿戈摩托之眼輕輕閃爍著光芒，讓展六清楚地感覺到，只要他用魔力催動時間寶石，就能夠把一切改寫，讓死去的復生，毀滅的重現，可以讓這些慘劇都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這些人都不會記得曾經有過這些事情。
展六低頭看著這件神器，感覺它似乎在提醒，又像是在誘惑，讓人心動不已。
其實，如果不考慮最後的下場的話，做至尊法師也挺好的。
而且，至尊法師是多元宇宙級別的強者，在整個漫威宇宙裡面，也是少有的頂級超級英雄之一。
都穿越到漫威宇宙了，怎麼能不做超級英雄呢？
不知不覺之間，展六原本就不堅定的意念就又鬆動了，他尋找斯特蘭奇的步伐也漸漸慢了下來。
實在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現在的紐約，社會秩序還沒有恢復，本地人基本上要麼在發狂，要麼在痛哭，誰會搭理他的問路啊？
意識到自己做了錯誤選擇之後，展六再次給皮爾斯理事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調查。
雖然紐約的九頭蛇多半也崩了，但是畢竟是專業人士，重新恢復秩序的速度肯定比官方的速度要快。
果然，很快，斯特蘭奇的工作地址就發到了展六的手機之上。
有了地址就好說了，展六直接飛過去搜一遍就完事了。
到了地址上的私立醫院之後，展六發現，這裡已經被一群醫護工作者給徵用了。
但是遺憾的是，即使是在這個時候，這個醫療點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進來的。
原本在展六印象之中，每逢災難都必然會出現的逆行者並沒有在紐約出現，有的只是各種“人道組織”在這裡工作，身後跟著大量聞腥而來的記者。
而在這個醫院這裡，就彙集了大量“得救”的權貴富商，所以記者們自然也就都湧到了這裡，把醫院大門團團圍住，希望能弄到些爆炸性的獨家新聞。
像是這種整個城市淪陷的巨大事故，肯定不是普通升斗小民能夠乾的出來的事情，說不定罪魁禍首就在這醫院裡面，不來這裡採訪，難不成去街頭嗎？
街頭那裡只要派個攝製組把悲慘的情況記錄下來就可以了，想要探尋真相，還得找大人物詢問才行。
記者們都很清楚，無論真相如何，普通市民都一定不會知道。
展六知道記者們都是些什麼貨色，當然懶得搭理這群記者，直接高空飛過，落入樓頂，進去找人。
隨便抓兩個人一問，就把什麼都搞清楚了。
醫院裡面原來的醫生、護士基本都廢掉了，遇到這種級別的災難，就算僥倖未死，也根本沒法繼續進行工作了。
在被外來醫護接管之後，那些僥倖未死的本地醫護都被暫時收治在普通病房裡面了。
不過，斯特蘭奇醫生卻比較例外，畢竟他的外科技術水平非常的高，收入也非常的高，有資格進特護病房了。
展六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渾身哆嗦著坐在病床邊，雙手捧著一杯清水，但是雙目無神，目光茫然，沒有聚焦，簡直像是被人給蹂躪過了一樣。
“嗨，斯特蘭奇醫生。”
展六友好地上前打招呼，然而斯特蘭奇聞聲渾身一抖，身體下意識地一縮，水杯脫手落下。展六急忙一伸手把水杯接過，放到旁邊桌子上，然後關心地問道：
“你感覺還好嗎？”
“需要我叫醫生過來嗎？”
“不，不需要，謝謝。”斯特蘭奇臉色蒼白，嘴唇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給他個微笑，但是卻沒能成功。
展六衣著奇特，一看就不像是醫生，但斯特蘭奇現在正處在心靈脆弱的時候，分外需要有人能夠陪他聊聊。
經過斯特蘭奇的講述，展六終於搞清楚了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斯特蘭奇天生就是魔法天才，對於黑暗魔法的抗性，他居然會非常的高。
雖然沒有習練過魔法，但是絲絲縷縷的黑暗魔力完全無法讓他陷入瘋狂當中。
也正是因為他保有了理智，所以才能夠及時逃到手術室，把自己反鎖在裡面，逃過了一劫。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克里斯汀如同瘋子一般，一邊大喊大叫著，一邊把醫院院長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然後和周邊的同事們來了一場真人吃雞賽，並且將其他人統統幹掉，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而對此無能為力的他，只能隔著觀察室的鋼化玻璃，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一切結束之後，恢復清醒的克里斯汀承受不了這種打擊，自殺了，就在斯特蘭奇面前。
一直藏在手術室裡面的斯特蘭奇醫生毫髮無損，但是心靈創傷卻是難以彌補。
尤其是，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陷入瘋狂，他卻無能為力的那種脆弱感，折磨得他幾乎發瘋。
“現在我根本就無法入睡，只要一閉眼，我就能看到克里斯汀站在眼前，彷彿在質問我，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不救她……”
斯特蘭奇如同夢囈一般地喃喃自語著，聲音之中充滿了悔恨與絕望。
聽完斯特蘭奇的講述之後，展六試探著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麼計劃？繼續做外科醫生？”
“不，我要報仇！”斯特蘭奇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雙目之中噴射出仇恨的火焰。
“這麼多人都發狂，一定是有人在醫院這裡投放了某種神經毒氣，我一定要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無論花多少錢，我都一定不會放過他！”
展六撓了撓頭，“關於這件事情，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沒受到影響嗎？”
“我……”斯特蘭奇也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那不是什麼神經毒氣，而是黑暗魔力……”
展六把一切的前因後果都詳細講述了一遍，多虧了這個世界有變種人和超能力者這些東西，讓斯特蘭奇很容易就接受了展六的話。
“也就是說，是你們的工作失誤，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斯特蘭奇氣沖沖地抓住展六的脖領子，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他，唾沫星子都噴了他一臉。
“冷靜一下，這是個意外，就像你不能把恐怖分子作惡歸罪到警察的防禦失利上面……呃，好吧，這個例子不太恰當。我就這麼個意思，你體會下精神就好。”
展六沒有在乎斯特蘭奇的失禮，而是低頭看著他的手和阿戈摩托之眼相接觸的地方，看看時間寶石有沒有想要換一個主人的意思。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破寶石該閃光的時候不閃，不該閃的時候瞎閃一氣。
不過，在他內心深處，也悄然地鬆了一口氣。
你看，這不是我不想放棄至尊法師之位，實在是這破寶石認準了我啊！
“咳，斯特蘭奇醫生，你有興趣加入卡瑪泰姬，成為一名法師嗎？”展六笑著發出了邀請。
“成為法師，為保衛地球而修行，可以有效地避免再有這種情況發生，將危險隔離在地球的外面。”
“而且，如果你成為了法師，那麼下次再面對類似危險的時候，你就完全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不讓悲劇重演。”
展六的話成功地打動了斯特蘭奇，所以雖然他怒氣未消，但是在理智地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毅然地點頭道：
“面對這種超凡的危險，沒有力量的我一無是處！”
“我不想再體會這種無能為力的脆弱感，更不想看到身邊的親人朋友受到這樣的傷害。”
“我需要力量！”
“超凡力量！”
“只有超凡力量才能夠讓我變得更強大！”
“只有超凡力量才能夠保護我想要珍惜的人！”
“所以，我接受你的邀請，加入你們，成為一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