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人來給自己做這個捧跟,賈家母就只好自己挑起話頭了。闌

但是在賈母的心中,已經對王熙鳳產生了些許不滿。

責怪她沒有眼色,妄她還認為鳳丫頭這個有眼色的,平時那張小嘴兒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現在需要她開口的時候,卻又不說話了。

這個鳳丫頭到底是真沒看出來老婆子眼下尷尬的處境,還是因為王氏那個毒婦對她做的事情,讓鳳丫頭以為,那件事情老婆子也有參與,讓鳳丫頭心中對老婆子也產生了怨氣。

哼,到底還是大房的兒媳婦兒,果然和老婆子還有二房不是一條心呀。

看來以後也要好好敲打敲打鳳丫頭了,讓她好好明白一下,在這個榮國府之中,到底是誰當家做主。

如今王氏那個毒婦因為自己愚蠢的行為,而不得不被關進了小佛堂之中。闌

那這榮國府中的管家權,不就徹底的落入到了鳳丫頭的手裡嗎?

鳳丫頭又是大房的兒媳婦兒,這麼算起來府中的大權,不就算是變相的回到了大房的手中嗎。

不行,老婆子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將來這府中的一切,甚至就連這榮國公世襲的爵位,都是要留給自己的乖孫寶玉的。只要她賈老太太還活著一天。誰也不能染指屬於寶玉的東西。

賈母又想了想,如今除了王熙鳳以外,還有誰有能力被他拉出來管理後宅,又能制約王熙鳳這個鳳辣子呢。

賈母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決定將李紈這個二房的嫡長媳給抬出來,和王熙鳳這個大房的兒媳婦兒一起管家,平分府中的管家權利。

而她自己就只需要掌握好府裡中貴的鑰匙,等著這兩個孫媳婦兒在那裡明爭暗鬥,最後都要來討好自己就行了。闌

反正當年,在賈赦的原配夫人大張氏還在世的時候,她就是這麼做的。

拉一個打一個,一手平衡之術玩兒的雖然不甚高明,但在這後宅之中卻是十分有效的一種做法。

賈母心中這樣想,白抬眼看了一眼站在王夫人後面一身素色衣服的李紈,不過很快就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李紈雖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但是當賈母看向她的時候,卻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一股涼氣,有一股涼氣自她的腳底板爬滿了她的全身,讓她冷的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使她不由自主的,默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反應,但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十分相信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再自己的身上。

於是一時之間,李紈心中警鈴大作。闌

心中下定決心,等到待會兒離開這裡之後,就回到自己的小院之中,關上門來好好教導蘭兒。

在心中那股危機感沒有完全散去之前,她在小院之中是不會接待任何客人的,她自己也不會輕易走出小院兒。

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面,賈母心中就又想好了一手後宅的平衡之術,準備後面繼續做那個坐山觀虎鬥的賈府老封君。

但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再次主動出聲挑起了新的話題。

只聽她主動開口向著賈琮問道:“琮哥兒,老婆子剛才聽你提了一嘴。

你的那個外公好似也入了兩位聖人的眼,在這邊的地位居然和你林姑父在江南的地位差不多,而且還可以隨時入宮面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琮哥兒,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快點和我這個老婆子說說。闌

你這個外公到底是什麼人,既然是你的外公,那也能算是你老子的岳丈大人,我們兩家也算是姻親了,以後我們也是要多多走動的。

老婆這我記得,你那個苦命的姨娘應該是姓張吧。

她也是個命苦的,被你父親抬入府中,還沒有想過幾天榮國福的富貴日子,生下你之後就那麼去了。

雖然她自己沒來得及享受榮國府的富貴生活,讓她卻為我賈家生了這麼一個好兒郎,也算是我家的大功臣了。

這樣吧,既然琮哥兒即將要分府出去單過了。

那我這個糟老婆子,就做一次賈家族長的主。待會兒你們去東府開祠堂的時候,就將你母親的位分提到平妻的位置上來好了。

雖然你母親在活著的時候,沒能享受到賈府的富貴。那就讓她在死後靈位進入賈家的祠堂,接受賈家香火的供奉吧。”闌

賈琮聽到賈母說出自己的母親的名字,也是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一眼。

畢竟這些年以來,賈赦可是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恐怕就連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在他的那個東小院中,到底有多少房小妾了。

可是如今,賈母這個只知道在府中一味高樂的老太太,居然還能知道賈琮母親,一個姨娘的名字。

不僅是賈琮,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被賈母的這一番話給驚到了。

他們都沒有想到,賈母為了拉攏居然捨得下這麼大的本錢。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除了正式夫人之外,嫁入大家族中的女子,還有兩個平妻的位分,也是可以進入家族祠堂,接受家族後輩香火供奉的。

可也不是什麼男人,都有資格可以去平妻的。闌

在這個仕農工商階級森嚴的等級制度下,只有官僚階級才有資格娶平妻的。而且能夠成為官員平妻的女子,身份地位也絕對不能低了。

至少在張員外被封官之前,即便是有功名在身,張穎作為她的女兒,也是沒有資格成為賈赦這個一等神威將軍的平妻。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賈赦只敢偷偷的讓賈珍將張穎抬為平妻,卻不敢公佈出來的原因。

可是如今,賈母為了能夠拉攏賈琮,居然不惜要將賈琮的生母從姨娘的位分提升到平妻的身份。

要知道,一旦賈琮的生母被提到了平妻的位份上來,身份提高的可不止是她自己。就連賈琮的身份,也會從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變成嫡子,身份僅次於賈璉這個大房的嫡子。

因為等到張穎的身份被提為平妻之後,賈琮作為她的親生兒子,也是被要被記到自己母親的名下的。

從禮法上來講,賈琮的身份,可是要比賈寶玉這個二房的嫡子還要尊貴上半分。闌

只不過,剛才就已經商量好了,賈琮馬上就要被分家出去了,即便身份被抬的再高,那麼這榮國府中的一切,將來和他也沒有半分關係。

所以賈母的這一手操作,看起來雖然抬高了賈琮和他生母的身份。

但對於賈琮來說,就只是明面上聽起來好聽罷了,卻沒有得到絲毫實質上的好處。

明明賈母口中一直說著,賈琮馬上就要分府出去單過了,卻一直就只是嘴上說些聽起來好聽,卻沒有絲毫用處也不值一文錢的好話。

卻絲毫不提,要給予賈琮什麼物質上的幫助,好像真的如同賈赦說的那般,不準備給賈琮一分錢財。

不得不說,賈母的這一手陽謀,玩兒的可真是有夠高明的。

雖然並沒有瞞過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但即便如此,還是會引得有些看不清形式的人,記恨賈琮了。闌

此時還能留在榮慶堂中的一眾人當中,邢夫人就是一個拎不清形式的。根本就沒有弄清楚,賈母會這麼安排的用意。

她就只知道,就因為賈琮這個小畜生,就要有一個已經死了的狐媚子,居然能夠和自己平起平坐了。這怎麼能不讓他感覺到憋屈呢?

只見邢夫人瞪著她那雙三角眼,死死的盯著賈琮,好像是想要將賈琮給撕碎了一般。

同時她還在心中暗暗嘆息。

可惜了,這個小畜生馬上就要分府出去了,以後她就沒有機會好好搓磨一番這個小畜生,好好出一出心中的這口惡氣了。

賈琮可不知道,此時他這位名義上的嫡母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恐怕就算是知道了,憑藉著賈琮此時的本事,也不會把一個愚蠢的後宅婦人放在心上。

還有坐在軟榻上的賈母,也好似沒有發現賈琮的小動作,也沒注意到大廳之中其他人的神色一般。闌

先是轉過頭去,對著人群之中的賈珍說了一句:“珍哥兒,我老婆子越過你這個賈家族長擅自做主,算是失禮了,老婆子在這裡先給你道個惱。”

賈珍聽到賈母點到自己的名字,也是趕忙從人群之中走出來。

慌忙對著賈母躬身行禮,語氣頗為慌張的說道:“老太太嚴重了,雖然這件事情事關整個賈家,本來是應該有我這個賈家族長來做主才對。

但這件事,畢竟還算是榮國府、赦叔大房一脈的私房事,您作為赦大叔的母親,當然有資格做赦大叔的主了。

只不過老太太卻是不知,其實這件事情還另有隱情……”

只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賈珍便不再開口。還是一雙眼睛不停的看一下坐在一旁的賈赦。

看著賈珍臉上那為難的神色,還有他那不斷看向賈赦的目光。賈母哪還不知道,賈珍口中那所謂的“隱情”和自己這個大兒子有關。闌

於是賈母立刻板起了臉,語氣頗為嚴厲地對著賈赦說道:“老大,你又做出了什麼荒唐事?還不快點說出來,難道還要等著老婆子我親自去查不成嗎?”

賈赦聽著自己母親對自己的喝罵,心中雖然感到非常的不滿。但還不得不站起身來,恭敬的回答賈母的問話。

“回稟母親,其實……,其實就是……,關於要把穎兒提成平妻這件事情。

就是……,就是當初在穎兒生下這個小畜……,琮哥兒去世後不久。

兒子……,兒子就暗中找過珍哥兒,讓他在族譜之上,將穎兒的名分提升到了平妻的位置。”

賈母聽到賈赦的話,臉色就是一黑。然後那如刀子般的眼神,就看向了賈赦和賈珍叔侄二人。

然後就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呵,原來你們叔侄二人早就瞞著我們這些人,早早的把這件事情就給辦了呀,你們還真是不把我這個老不死的老東西放在眼裡呀。闌

也是,你們兩個一個是這榮國府的承爵人,一個是賈家的賈長。這賈家寧榮二府的事情,還不都是你們兩個人說了算,那還需要請示我這個老婆子呀。

真的是老了、老了,兒孫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看來我這個老婆子以後還是不用再管事了,省得遭到兒孫們的厭惡。”

賈母這句話一出口,就把賈赦和賈珍二人驚的光芒跪伏在地,同時口中不停的呼喊“我等不敢,我等知錯了,還請老太太受罪等話語。”

對於跪在地上的二人,賈母也並不會放在心上,聽到二人認錯,也就擺擺手勢示意他們起來了。

反正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而且他原本也是打算這麼做的。再者說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所以賈母也並未放在心上。

之所以要這麼敲打賈赦二人一番,只是想讓二人明白,只要她賈母還活著一天,那她就是這賈府之中的最高掌權者。

既然看到這二人如此聽話,那賈母也就不再關注二人。闌

而是繼續在那裡自顧自的對著賈琮說道:“還有啊,就算是你老子已經同意你出府了,但你如今年齡畢竟還小,生活畢竟還不能自理。

你就聽我這個老婆子的,就還住在府裡面,日後也好多多過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等到以後你再長大了一些,再說搬出去的話也不遲。”

眾人聽到賈母這番話,眾人都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人家都要分府出去單過了,那就代表著人家已經分家了,怎麼可能還會住在賈府裡面呢。

人家如果還住在府裡面,那不就是根本就沒有分家嗎?您這種做法,不就是在掩耳盜鈴嗎?”

不過賈母畢竟是這賈府之中的老封君,眾人就算再怎麼在心中質疑賈母的決定。臉上也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滿的神色來,更不敢發出絲毫反對的聲音。

就只能繼續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賈母一個人在那裡尷尬的演著獨角戲。

因為但凡有點兒眼力勁兒的人都看得出來,賈琮對於賈母表現出來的親近態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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