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王建國有樣學樣,扔出一捆德式手雷,然後將身旁的馬克晾在一邊,自己則是一個健步隱藏在一旁。

馬克倒地明顯面容一僵,緊接著怒意衝上臉龐。

以他手中的強大槍械和似乎無窮無盡的彈藥,自然不用擔心會讓敵人衝上來,然而齊貞他們就不一樣了。

從沙灘上開始衝鋒到現在,他們居然就沒有見馬克更換過子彈,這總是會讓齊貞想起李 強手中那杆M249。

王建國忽然出現在齊貞旁邊,開口說道:“那個傢伙似乎並不需要我幫他。”

齊貞面露一絲無奈的苦笑,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無數敵軍排著隊從狹小的通道內湧了出來,想不到敵人來的居然這樣快!

噠噠噠噠噠!

三人槍械所噴吐出的子彈瞬間在身前構成了一道極為密集的交叉火力網,瞬間將走進這一範圍內的所有敵軍射成了篩子!

“你們兩個頂一下!”王建國大聲喊道,身體一個前滾翻,從齊貞這一側瞬間來到了林疋那一邊。

不同的是,他的手中瞬間多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制式衝鋒槍,以及數個彈匣。

他將手中的衝鋒槍和彈匣放在林疋身邊,舉起手中的勃朗寧自動步槍,開始接替他構建火力網。

說是火力網,然而兩個人能夠起到的效果說的好聽一點也就勉強能夠稱為火力封鎖。

林疋絲毫不亂,從容而果斷的抄起地上王建國帶來的衝鋒槍,繼續射擊。

二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就在林疋開始射擊的同時,老王頭又果斷一個前滾翻,朝著齊貞那邊而去。

齊貞的身旁也多了一杆敵人的衝鋒槍以及數個彈匣。

不同的是,這一次王建國的手中還多了幾個德式手雷。

在齊貞剛剛換好彈藥的剎那,王建國便拉開了手雷的引線,緊接著朝對方甬道中密集的人群中擲了出去!

轟轟轟!

爆炸聲此起彼伏的在通道中響起,最終三人還是以這種方式艱難的頂住了敵人源源不斷的衝鋒。

“這是什麼槍,怎麼感覺比咱們自己的好用?”齊貞問道。

“MP40,也叫施邁瑟衝鋒槍,短距離射擊精度一流,後坐力小,殺傷力卻和我們用的槍械差不太多,當然比我的還是差一些。”王建國回答道。

“注意隱蔽!”馬克忽然一聲大喝。

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中槍械的射擊,趕忙臥倒。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裹挾著爆炸所產生的氣浪與煙塵,瞬間瀰漫了四人所在的工事。

片刻過後,趴在地上的王建國抬起腦袋,搖了搖頭頂上的塵土,啐了兩口,開口說道:“盟軍這火炮挺給勁兒的啊。”

他的臉上有一絲興奮,如此劇烈的爆炸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剛剛馬克所說的炮火支援到了!

這也說明齊貞剛剛所說的耐久關卡,正式宣告結束。

三人繼續向後方的甬道中射擊,務求將所有剩餘的敵人擊斃。

突突突!

數道衝鋒槍的脆響在通道的盡頭響起,與此同時三人的耳機中傳來了扎卡的聲音;“我們到了!”

通道的轉角處,敵人開始成片倒下。

齊貞面色一喜,雙方前後夾擊,很快便將通道內的敵人清理乾淨。

齊貞看著略顯狼狽的四人,臉上露出一絲由衷的笑意,開口說道:“辛苦了。”

扎卡、諾瀾、孫婕、張弛四人手中的槍械也同樣更換成了和他們現在一樣的,看樣子那邊的阻擊戰也打的相當艱苦。

還好沒有減員。

齊貞心中暗歎一聲,接著開口問道:“你們那邊一層二層的通道處清空了?”

“盟軍剛剛的炮火支援可不是光支援你們前面那點位置。”耳機裡傳來梁思丞的聲音,“那個向上的通道已經被炸塌了。”

齊貞恍然,同時暗自慶幸,梁思丞那邊的點位不光給小隊提供了一個遠端狙擊支援的絕佳火力點,更是相當於給小隊眾人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觀察哨。

“按照前面的戰術,你們四個人依然停留在這裡,我們繼續向前進,等到前面確認安全,找到適當的掩體,你們再跟上。”齊貞說道。

“王叔叔你沒事吧!?”就在這時,孫婕有些緊張的聲音忽然響起。

“沒事沒事。”王建國無所謂的說道:“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死不了。”

他的左大腿和雙臂上,都有一個看起來十分恐怖的血洞。

鮮血從其中汩汩流了下來,也不知道他是被手雷的彈片波及到,還是被敵人的子彈擊傷的。

王建國明顯十分淡定,似乎身體上的傷勢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他的面色此時看上去卻是有些蒼白的嚇人。

激烈的戰鬥過程當中,人往往處於高度緊張和亢奮的狀態下,體內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導致很多時候受傷的人都會一時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稍有放鬆之後,那種虛弱感便會如潮水一般襲來,甚至直接將人擊垮。

“我們要稍作休息,處理一下傷員的傷勢。”林疋第一時間跟前方的馬克開口說道。

“可以,你們有三分鐘的時間。”馬克思忖片刻,看了看手腕處的作戰手錶,點了點頭。

此時的張弛早已經是一個箭步衝到了王建國身旁,面容沉靜說話卻是毫不留情:“死得了死不了你說了不算,萬一動脈破了你就沒辦法這麼雲淡風輕了。”

說著話,張弛取出空間神器之中的酒精、醫用紗布等急救物品,開始給王建國處理傷口。

“之前還說你帶創可貼沒用,是我錯啦。”王建國笑著說道。

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說話性格溫柔的像個女孩子,細心處更是不輸於女孩子的男人了。

只有戰場上鍛煉出的情誼才是真正過命的交情,很顯然我們的老王頭更加堅信這一點。

張弛沒有搭理王建國的誇讚,小心撕扯開他傷口周圍的衣物,檢查了那三處傷口,接著輕聲說道:“兩條胳膊上都是貫穿傷,看起來也沒有傷到骨頭,應該問題不大。”

他熟練的將瓶中的酒精倒在了雪白的紗布上,朝著王建國左臂上的傷口猛然一捂!

嘴中才開口說道:“有點疼,你忍一下。”

嘶!

王建國的腦門上瞬間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即便堅強如他,此時也險些痛撥出聲。

“臥槽!”他低聲暗罵一句。

其他人看著這副場面都覺得疼,只有諾瀾在一旁不緊不慢的揶揄道:“誰剛才說沒事兒來著?”

王建國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用紗布將王建國的左臂捆好,張弛如法炮製,被酒精浸溼的紗布又捂在了王建國的右臂上。

“你這小子是不是公報私仇!”王建國都快疼昏過去了,怒聲說道。

“不要劇烈運動,注意清潔防止傷口感染……”張弛沒有搭理他,習慣性的說起了醫囑,結果話說了一半邊停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

戰場上所謂清潔禁止劇烈運動完全都是廢話。

“大腿上的傷口比較麻煩,要做個小手術。”張弛開口說道:“子彈嵌進了你的肌肉,雖然沒有傷到動脈,但是這樣下去你要是再衝,搞不好腿就要廢了。”

“做吧。”王建國倒是不含糊,乾脆利落說道。

“你們快一些,我們必須得走了。”前面的馬克回頭開口說道。

“做手術需要用麻藥,區域性麻醉倒是不會讓你昏過去,但一定會影響你接下來的行動,另外我必須要說的是,我們的時間不夠。”張弛攤了攤手。

“王建國留下,孫婕你替步跟我們衝鋒。”齊貞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行!”王建國斬釘截鐵說道。

“那我跟你換!”扎卡說。

“你們都沒上過戰場,我不可能讓你們衝在我前面。”王建國依然果決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怎麼辦?”扎卡無奈問道。

“直接取,不要麻藥。”王建國淡然說道。

“你確定?”張弛面上露出一絲愕然,開口問道。

“別廢話了,搞吧。”王建國擺了擺手。

張弛抬頭看了看其他人,見大家都沒有再發表其他意見,咬了咬牙摸出一柄秀氣的手術刀和鑷子,對旁邊的孫婕說道:“你來幫我一下。”

兩個人,四隻手,用的是最粗暴的酒精直接澆灌消毒,王建國還沒開始疼,齊貞便遞過來一瓶老白乾,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頓頓頓。

王建國一口飲入將近半斤白酒,大笑一聲:“痛快!”

手術刀略微切開傷口,孫婕果斷的將王建國的傷口向兩邊撐開,緊接著張弛的醫用鑷子便探了進去。

“這要是不多殺幾個敵人,我都覺得虧!他媽的德國鬼子。”王建國喝著酒罵著街,汗如雨下,大聲咒罵著敵人。

他的眼睛漸漸有些迷離,似乎隨時會因為劇烈的疼痛昏厥過去。

然而最終他還是頂住了劇烈的疼痛,隨著啪的一聲輕響,一顆已然微微變形的子彈被張弛夾了出來,扔到了一邊。

“我給你縫一下。”張弛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王建國面色一變,接著怒道:“縫!縫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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