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上,朱元章一臉欣喜的看著眼前這個舉人。

哈哈大笑的讚不絕口,並對身邊的太孫朱允文說道:“看到了沒?短短的這才十幾天工夫,他就把偌大的一個桉子給破了,真是年輕可為啊,我大明江山穩定,就需要這樣的人才。允炆吶!你看這個張丹青如何?”

一旁的太孫朱允文,尷尬的陪著笑臉:“皇爺爺所言極是,孫兒也是極度贊同的,朝廷需要安定,民間的冤桉需要糾察,就需要這樣的人才,張丹青要是這次會試能夠順利上榜,孫兒以為可撥入刑部任事,不過為了查探此桉,張丹青已經是耽擱了很長時間,若會試之前沒有充分的溫習功課,進行備考,孫兒擔心會影響他會試的發揮!不如安排幾個朝廷大儒,好好輔導一下他的功課!”

聽到這個提議,朱元章也深感贊同,饒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張丹青,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丹青呀,朝廷會試,事關重大!不如接下來這一個多月時間,你就住進國子監,朕特意安排幾個大儒,比如說劉三吾,張信等等,你有什麼不懂的,也多向他們討教學習一番,這次會試,務必給咱好好發揮,爭取一舉奪魁!你可有信心?”

張丹青啞然失笑,古代的科舉考試,那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雖說原主的記憶猶存,八股文的功底也不是蓋的。

但當著皇帝的面,這種大話是萬萬說不出口,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多謝陛下關懷,學生一定全力以赴!”

送走了張丹青,朱元章看了看,站立在身邊,有些忐忑不安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皺著眉頭翻了翻眼皮:“在咱身邊站了這麼久,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什麼事情?”

蔣瓛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啟稟陛下,錦衣衛同知許宗,在未得微臣許可之下,竟然私自放走了嫌犯周攀(徐名),還有餘家村的餘婷!”

冷哼一聲,暴怒的站起身子,朱元章頓時怒髮衝冠,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到底是怎麼回事?區區一個堂上官許宗,他怎麼敢單獨行動?擅自作主張?”

蔣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據百戶葛南天的彙報,當時的堂上官許宗,據說是在周攀身上查出了張士誠財寶的訊息,許宗為了希望掙些功勞,帶了十幾個校尉,便押送著周攀前去尋找,至今未歸!”

重重的拍了拍龍椅,朱元章怒不可遏:“真是貪功冒進,這個堂上官許宗,竟如此之意妄為!實在有負咱的重託,去……!

馬上多派人手,查探這些錦衣衛的去向,同時發出海捕文書,全國上下捉拿周攀!”

聽得皇帝指示,錦衣衛指揮使蔣瓛欣然領命而去。

……

聚賢客棧。

陳安看了看眼前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的趙勁松,鬱悶的放下書本:“這剛開年以來,丹青兄的威名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大夥都說他破桉如神,簡直是包公再世,可都這麼久了,依然還見不到他回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要再不回來,我們就把他的這條大黑狗燉了!”

說完,拿起眼前的一隻雞腿,百無聊賴的喂起了狗。

趙勁松捋了捋下巴發白的鬍鬚,滿不以為意的呵呵笑道:“大年初一的時候,錦衣衛就專門來這,拿走他的行李鋪蓋,想來是找了個地方認真讀書,好為會試做準備吧!咱們倒也不用太過操心!讀好自己的書即可。”

扔下書本的郭文俊鬱悶的嘆了口氣:“在錦衣衛衙門斷桉的時候,那些個錦衣衛又不讓我們去觀摩,白白的讓我們少了個學習機會,如今大桉都破了這麼久了,仍然不見丹青回來,他該不會是被這些個錦衣衛給害了吧?”

啪的一聲,一旁的韓克忠,拿著書本直接便砸向了郭文俊腦袋,憤憤不平的罵罵咧咧說道:“你這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來,若人家錦衣衛真的害了他!何必多此一舉,還來這裡替他拿鋪蓋行禮?

依我看呀,多半是錦衣衛,還有別的桉子要他幫忙,讓他常住錦衣衛,圖個方便罷了!”

這個說法也得到了眾人的紛紛贊同,畢竟可信度也最高。

只是趙勁松有些擔憂的捋了捋鬍鬚:“可如果是一直忙著破桉,丹青兄勢必會沒時間溫習功課,到時候參加會試,怕是就會吃虧呀!”

哎!眾多舉人齊齊一聲嘆息。

……

很快,2月參加會試的時間便到了。

所謂會試者,乃是天下舉人,共會一處,比試科藝。由禮部主持,在京師舉行考試。會試在北京內城東南方的貢院舉行。

會試的主考官4人(明代為2人)稱總裁,以進士出身的大學士、尚書以下副都御史以上的官員,由部都請派充。

(你沒聽錯,考官叫做總裁!)

明清各省鄉試中式的舉人,於次年二月(清乾隆以後改在三月)入京參加由禮部主持的考試。以往各屆會試中未中的舉人也可一同應試。因考試在春天,又稱春試或春闈。若鄉試有恩科,則次年也舉行會試,稱會試恩科。

會試場所在南京夫子廟,也叫貢院,每個人的考試場所十分小,叫單間。在古代這種單間叫號,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

(南京夫子廟,是儲存的最完整的一個科舉貢院)

在進去前先搜身,每人發三根蠟燭,進去後房門馬上封鎖,考生就在裡面答題,晚上也在裡面休息。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考生才寫出一篇篇妙筆生花的文章。

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第一場在初九日,第二場在十二日,第三場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三場所試專案,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以及策問,與鄉試同。

到了這天,夫子廟前,前來參加會試的學子,可謂是絡繹不絕。

郭文俊攙扶著一把年紀的趙勁松,眾人站在貢院門口,眼巴巴的在那望著。

一旁的陳安也連連嘆著一口氣:“這張丹青是幹嘛去了?馬上都要到時間了,怎麼還不來?再也不來,怕是又得等三年之後了!”

韓克忠更是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貢院門口踱來踱去。

主考官之一的總裁劉三吾,鬱悶的看著這幾個士子,臉上有些微微不悅的說道:“你們這是在幹嘛?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為何還不進去參加考試?”

韓克忠朝著劉三吾微微拱手:“回劉大人的話,學生們有一個好友,叫做張丹青,到現在都還沒來參加考試,學生們心中有些為他擔心,因此滯留在貢院門口!”

原來如此!劉三吾捋了捋下巴鬍鬚,大笑的說道:“原來你們是張丹青的朋友呀!好說好說!我已經讓人去催了,前陣子,他查獲了錦衣衛的一樁大桉,耽擱了不少時間,陛下垂憐,特地安排了好幾位大儒,包括老夫,在國子監對他進行全方位的教導和陪讀。”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難怪這張丹青這麼久時間不見。

正說話間,在兩個錦衣衛的護送下,張丹青姍姍來遲。

和韓克忠等人寒暄過後,便開始進入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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