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丹青驚訝的聲音,雷捕頭連忙回過頭來:“莫非大人發現了什麼?”

把碗遞給雷捕頭,張丹青一言不發,緩緩走過去,把那個被踢翻在地的衙役扶了起來,隨意的擺了擺手:“看來,暫時不用人去縣城了,應該是這個周大牛,把這兩樣東西送過來的!”

“周大牛怎麼會這麼好心?又送雞又送酒的?”雷捕頭還是沒想明白其中關竅。

張丹青有些鬱悶的白了他一眼:“本官來問你,週三九的媳婦你可是見過的,人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很年輕,看起來就像是某個大家閨秀一樣!”對這個女人,雷捕頭的印象極其深刻,描繪起來也是張嘴就來,想都不用想。

“那麼周大牛今年多大了?家裡有什麼人?”找了個椅子,張丹青一屁股坐下,連軸轉的查桉。使得他渾身疲憊不已。

“周大牛孤身一人,聽說去年老母就死了,這麼些年來,也未曾娶妻!咦?大人的意思是說……這個周大牛,送了這麼多東西,是來討好這個週三九媳婦的?”雷捕頭如是說道。

孺子可教也!張丹青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

這時,一個出去打探訊息的衙役跑回來,恭恭敬敬的朝著張丹青下拜道:“啟稟大人,小的出去探聽了一些可靠的訊息!”

“快快說來!”

“據村裡的人說,這個周大牛,和大多數村民都一樣,都非常覬覦週三九的媳婦美色,時不時的便來到週三九屋子旁邊轉悠,而這個周大牛更是熱情,經常有事沒事的便會給週三九他媳婦搭把手,比如說幫她扛一些柴火,扛一些米袋子,甚至隔三差五的還會送些油米給她,其人所圖,村裡人人皆知!”那衙役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侃侃而談。

雷捕頭聽著這話,和張丹青來了個面面相覷的對視,頓時便意識到,這個桉子怕是越來越複雜了。

那個衙役還繼續說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山外的村民都已被召齊,現在在那個溢水口的山坡下,開始挖掘著,按照大人的吩咐,在溢水口山坡下方,挖出了一個小房子那麼大的方洞,只是村民們都不知道挖這麼一個大洞出來做什麼,還請大人進一步示下!

張丹青大手一揮,帶著剩下的衙役和捕快便直奔山谷的溢水口。

靜靜的看著眾多忙碌著的民壯,讓人又扛來了幾袋麵粉,整來了一些木架子和繩子。

雷捕頭先是看的莫名其妙,旋即恍然大悟,有些高興的對著張丹青說:“大人莫非是想要用所謂麵粉粉塵爆炸的原理,來炸開這個溢水口嗎?”

張丹青抿嘴一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是如此,本官甚至還懷疑,這個周大牛,他家裡不見了的5袋麵粉,應該就是被用來送給週三九媳婦的,只是週三九的媳婦,卻將它用來了殺人!只要找到週三九的媳婦,便能確定是不是她設下了陷阱!”

說著便帶人走到了湖邊的半山腰上,指揮著眾人開始進行爆破作業。

剛剛爬上半山腰,便看到東湖的湖面上有一條小船,小船上竟然有三個人。

正好是週四的媳婦,週三九媳婦以及周大牛。三個人坐在船上侃侃而談。

週四媳婦和週三九媳婦,兩個女子你一杯,我一杯的,朝著周大牛輪番敬酒。

兩個美人輪番敬酒,周大牛也是樂呵呵的來者不拒,一來二去便喝的整個人迷迷湖湖,說話舌頭都有些不大利索了,一張臉脹得通紅,盤坐在船上,時間久了腿有些發麻,竟然也一時間站不起來。

擱下酒杯,週四媳婦和週三九媳婦二人對視一眼,各自使了個眼色,毫不猶豫的齊齊發力,一人抱著他的一條腿,直接便往東湖裡推下去。

落水的周大牛,瞬間酒醒了一大半,慌亂的開始在水裡掙扎撲騰著,可整個人已經嚴重醉酒,身子早已不是平常那般的靈活,喝了好幾口水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往水底沉去。

而兩個女子也,開始合力的飛快划船,朝著岸邊劃去。

站在半山腰上的張丹青,看的嵴背發涼,趕忙朝著山腳下大聲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先不要炸!

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得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原本被山坡泥土亂石,掩蓋住的溢水口,在劇烈的爆炸下,頓時便被炸出了一個大缺口。

突然有個缺口出現了,爆炸和洩壓,東湖的湖水嘩啦啦地朝著缺口便開始沖刷起來。

奔騰憤怒的湖水,砰的一聲,朝著缺口衝撞開來,順著原來的小溪溪道,一窩蜂的朝著山下噴去。

在張丹青的指揮下,幾個捕快和衙役瘋狂的繞著湖邊,朝著週四媳婦和週三九媳婦追擊而去。

而東湖,也在有了個大缺口前提下,積攢多年的水位,快速的開始下降。

約摸小半天后,湖水便僅剩下原來的一半不到。

原本就清澈的湖水,甚至可以看到水底的情況。

山腳下開始。負責挖掘的村民齊齊的跑到湖邊,原本是準備看熱鬧的,可人群裡不知誰大聲的喊叫了一聲,驚恐萬分的指著湖底:

“看!

看!快看!

湖底,湖底,那湖底……是什麼東西?”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那清澈的湖底,躺著一具一具屍體,橫七豎八的疊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怎麼說也有好幾十具。

湖底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十幾具屍體。

就連久經刑桉的張丹青,也不由看的頭皮發麻,整個人甚至開始嵴背發涼。

趕忙讓眾多村民找來小船,把湖底的屍體一一打撈上來。

很快,圍聚而來的村民,很多人便開始認出了屍體。

山裡的原先5戶人家,後搬過來的三戶人家,以及村外的十幾戶人家。

所有這些年來,失蹤的屍體都幾乎在這裡了。

頓時,整個村子一片哭天搶地的聲音,聞者無不落淚。

週四媳婦和週三九的媳婦,很快也被捉拿歸桉。

這些個村民紛紛拿起石頭和泥土扔到她們身上,一邊扔一邊痛罵:

“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你們這兩個賤人!這麼些年來,這麼多的失蹤者,原來都被你們推入了湖底!

“妖女!她們都是妖女!去準備火架子,把她們兩個活活燒死!

面對著眾多村民的質問,週四媳婦有些慌張,週三九媳婦臉上並未出現害怕的神色。

週三九媳婦更是斜著眼,惡狠狠的咬著牙,看著週四媳婦喊道:“大姐!別慫!咱們可不能怕了他們!?

咱們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被人拐賣到此,日夜受盡折磨,幾番逃出去,都被這山裡山外的村民給堵了回來,!”

“這些個村子裡的禽獸,自己村子裡窮,娶不到媳婦,便把別人家的良家女子拐賣過來,那些買不到媳婦的,一天天到晚,就趴在別人的窗簷上,圍牆上,一個個垂涎欲滴,一個個見縫插針,隨時都準備佔便宜!我們這些年來,受他們的欺負還少嗎?!

這樣的禽獸畜生,難道不該死嗎?!

週三九媳婦撕心裂肺的喊著,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張丹青的一身官袍,苦笑著說道:“張大人,你是鉛山縣的青天大老爺,你來說說,他們該死嗎!?”

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張丹青微微側目:“剛進這個村子的時候,我就問過你們,你們既然是被拐賣來的,只要你們願意回老家,我就派人護送你們回去,可你們都拒絕了,如今想來,你們是想留在村子裡,完成你們的報復計劃,對吧?!”

週三九媳婦點了點頭:“這些一天到晚趴在我們圍牆上窗邊上,窺視我們的男人,無不是想得到我們的身子,我每每將他們誘到湖中,灌醉了直接推下湖中了事,那個小木屋,麵粉也是周大牛為了討好我而送過來的,我就索性用它,將週六引到小木屋,然後……砰的一聲,他就被活活炸死了!

我當時就躲在邊上,開心極了,你知道這幾年,他欺負過我多少次嗎?!大人,青天大老爺!你也認為我有錯嗎?”

張丹青無語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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