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玄宗高空之上,十幾位凝丹真人盤坐在虛空當中圍繞成了一個圈,在四人的頭上有著一面銅鏡模樣的法器。

而十幾位凝丹真人的神識都是湧入到這一枚銅鏡當中,而在青羽玄宗所有的地方,都是絲毫不差的倒映進了十幾位凝丹真人的心神當中,此時,整片青羽玄宗都是在這些凝丹真人的監視下。

“南邊有個內門弟子要出宗。”

“毫無青羽靈氣的氣息,他身上沒問題。”

“還是種下明靈符吧,有著此符倘若他行動軌跡有異常,我等也能快速知曉。”

“該死的,怎麼發現不了半分的痕跡,好端端的一枚青羽玄鳥蛋怎麼就消失了?這種神物就算是藏在儲物袋當中也會透露出氣息。”

“莫不是真的有不出世的化嬰老怪……”

“再等數日,不行就去請郜大師出手!”

………………

………………

“看來你當真是沒有問題,走吧。”

“哼。”

拓跋異開始往著宗外走去,走到一半,眉頭一皺。

“我要去哪裡……”

“對了,我要回拓跋家,南邊的拓跋家。”

拓跋異眉頭舒展,拍了拍腦袋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記不清。

拓跋異面色無異的往著南方拓跋家走去。

拓跋家,乃是滄州修真大世家,與白陽宗齊名。

而且拓跋家跟景朝頂尖勢力之一的青羽玄宗都是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一日拓跋家拜入青羽玄宗並且已經是內門弟子的拓跋異回來了,自然是有些熱鬧。

拓跋家更是有意無意的將拓跋異展現在其他人的眼前,示意自己家背靠青羽玄宗,向外震懾著什麼。

只是所有人都是沒有注意到拓跋異的背後,偶爾會閃爍著光芒,但是這一縷光芒若不是神識強大到道基之人根本就無法察覺。

而就算有著人察覺到,也不會有著突兀的舉動,一位這道光芒上很明顯的顯示著青羽靈氣的氣息,此乃青羽玄宗最為明顯的標誌。

“哥哥,你這次給我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啊?”

一個身穿紅色襦裙的可愛小女孩睜大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拓跋異。

拓跋異一愣,隨後摸了摸渾身上下,又是看了看儲物袋,頓時有些頭大,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想要回家探親,此前每次回來都是會給小妹帶上一些奇珍,只是現在……

小女孩看著哥哥這般形態舉止,便是繼續嬌聲撒嬌著索要奇珍。

拓跋異沒有辦法,只好將儲物袋開啟一樣樣東西看去,看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作為禮物。

知道看見了一塊藍紅交加,有些像是玉石原石的石頭,拓跋異一愣。

“這是什麼?”

但是拓跋異沒有覺得絲毫的奇怪,心中下意識的認定此物乃是自己隨手獲得的物件,只是不知曉有什麼用處。

看了看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贈予小妹,只能拿起了這塊石頭,在小妹的眼前晃了晃,板著臉裝作認真的說道:“此物乃是哥哥我獲得的寶貝,你要好好珍惜。”

小女孩看見石頭也沒有挑剔,反而是放在手中反覆的把玩著。

拓跋異看見小女孩如此,也沒有說些什麼,笑著離開去給父母道安了。

只是拓跋異還沒有離開多久,小女孩就打了個哈欠,隨手將石頭放在地上,曬著太陽眯著眼睛就睡了過去,府中的老僕看見自家小姐如此,自然是連忙小心翼翼的將小姐抱回屋中,那一枚石頭則是被徹底遺忘在了原地。

腦袋大的石頭放在地上卻是沒有任何人在意。

夜黑又明,拓跋異已經離開了拓跋家,返回青羽玄宗繼續修行。

就這般,這塊石頭在此處連續放置了數個月無人理會。

任憑風吹雨打這枚石頭都是沒有絲毫的搖動和受損。

直到有一天,一位拓跋家的弟子愁眉苦臉的路過此地,他一手捧著一隻儲物袋,嘆息了一聲,有些惆悵的說道:“早知道就不把多寶齋的這批原石交給二叔保管了……”

“他居然自己開了四五個原石!這般來如何給多寶齋交代!可是明說的話又得罪了二叔……”

他有些氣憤,腦子當中都是在思索著如何才好,神遊天外,哪怕是有著稍許修為在身也是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拌了一腳。

剛要生氣,卻是看見了一枚不知道為何在此出現的石頭,他沒有在意這枚石頭為何在此,反而是眼前一亮,自己低聲喃喃道:“對啊!只要尋些特殊的石頭代替原石,混在這麼多的原石當中,多半也不會被發現,被開了也會被當做什麼都沒有的廢石!”

弟子喃喃著,便是手一手,將地上的那枚石頭隨手收進了儲物袋當中。

…………

…………

滄州,鳴滄城,鳴滄城乃是滄州第一大城,滄州兩大修真勢力之一的拓跋家本家便是立於此地。

大半個鳴滄城都是在拓跋家的掌控下。

而近幾年來,鳴滄城原石賭坊當中開出了數件寶貝,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修士的加入,促進了原石產業的發展。

經過歲月流逝,在前時代當中的一些寶物可能會被大地吞噬,被大地之力封印在地下,這種現象在一些遺蹟當中更是常見。

而原石便是被修士按照靈氣濃郁團以特殊手段分割好的特殊石頭,其中開出物品的品質參差不齊,好東西更是少之又少,很少有東西能夠在歲月的力量下還有著較好的狀態儲存到今日。

與其花代價去開原石獲得一堆垃圾,還不如放出去讓其他修士賭石,這般來還能夠獲得鉅額穩定的收入。

而哪怕機率很低,也是有著一群賭狗每日眼紅著在賭石坊外蹲著等其開門。

作為本城最大的勢力的拓跋家自然也是有著整個城池當中規模最為龐大的賭石坊。

而今日,賭石坊當中更是熱鬧萬分,人群密密麻麻的將一處賭石臺子圍住。

在裡面,是兩位少年在賭鬥,而周圍數不清的老油條子卻是看到津津有味。

有新來的賭客見此好奇的像邊上的人詢問為何。

有老油條子語氣複雜的說道:“你不知道啊,那個名叫蕭夜的散修已經在此處開出了數個珍寶,短短几日已經是名傳鳴滄城,只是不知道為何此人居然要跟一個白陽宗的外門弟子賭鬥。”

“那個白陽宗弟子叫什麼來著?對,方凡,也不知道具體什麼來頭,居然能夠讓蕭夜這般浩大聲勢的進行賭鬥。”

“能夠精準的連續開出數個珍寶,這個蕭夜是有點本事的,估計過個幾天可能就被各個大勢力招攬了。”

“呵呵,誰曾想兩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居然能引來我們這麼多人。”

“喲,你不是剛剛說想要學習一下蕭夜的開石技巧嗎?”

“閉嘴!”

“害,不過少年意氣之爭罷了。”

周圍的賭客們都是議論紛紛,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蕭夜卻是看著眼前的方凡,冷笑一聲。

說道:“不過是個全家死了,白陽宗可憐才收入門下的廢物,也敢跟我作對?”

蕭夜冷冷的看著方凡,原本有些陰冷的面容顯得更加的冷冽。

方凡是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他有些紅著眼睛的看著蕭夜

彷佛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原本自己雖說出身邊境小國的邊境家族,但畢竟是家族出身,從小錦衣玉食。

那一夜,家族傳來訊息,方家,居然全死了,只剩下遠房幾脈將方家資產瓜分後一走了之,若不是有忠心的奴僕,方凡怕是現在都矇在鼓裡。

白陽宗看其可憐,再加上方家在白陽宗當中留下最後的關係,最終還是將方凡收入了門中,而方凡到了門中也沒有絲毫仙門的感覺,撲面而來的都是利益爭鬥。

自己無依無靠,永遠是被欺壓的那一份。

到了現在,為了完成宗門任務,來到了鳴滄城,心血來潮之下來到賭石坊,看著自己不多的靈石,猶豫著選擇了一塊原石。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被人奪取了。

經過了這麼多,方凡已經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他看著對面衣著華貴的蕭夜,怒氣逐漸消散,變得沉著,一字一言的低聲喃喃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聽聞此言,蕭夜噗嗤的笑了起來,冷笑著說道:“少年?誰不是啊,廢物終究還是廢物。”

蕭夜眼中閃過精光,他原本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散修,碌碌無為,直到有一天誤入了一處秘境,獲得了天大的機遇。

不僅獲得了一位大能的傳承,更是鑄就了自己這一雙能夠看清世間一切的黃金童。

賭石坊不過是自己靠黃金童獲得的第一筆金,等自己修煉有成,什麼真元道基根本就是土雞瓦狗之輩!

而對面這個叫做方凡的少年,居然敢跟自己搶奪一枚藏著珍寶的原石,本以為還是什麼有著跟腳的,萬萬沒想到就是這般貨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真是話本小說啊?

今日過後就換個地方繼續賭石,然後攢積資源在考慮要不要加入大勢力,蕭夜在心中肯定了自己未來必然無限可能,自信無比。

按照賭石坊的規矩,同時看上了一枚原石,那就對賭一場好了,反正錢也不是賭石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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