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絕對掌握

劍道館內，總隊長看著淺野清，他的目光嚴厲而慈祥，像是太陽一般的慈父。

在得到淺野清肯定的答覆後，總隊長笑著摸了摸鬍子，隨後，對著淺野清又丟擲了另一個問題，聲音相較於之前顯得比較隨意溫和：

“那，我想問問你，你哪裡來的底氣來給我承諾呢？是你那古怪的斬魄刀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夠的，死神的戰鬥本質上是靈壓的戰鬥，老夫如果沒說錯的話，你靈壓的情況並不算是優秀吧。”

淺野清聽著總隊長的問題，腦海裡大致能夠明白總隊長為什麼要問出這個問題了。

總隊長是想要自己給出足夠的潛力，即完成這個任務所必要的基本素質，不過，結合總隊長已經決定教導自己和問出這個話題的語氣，不能看出，其實總隊長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桉的，他需要的，是自己一個肯定的確認，更是一種隱晦的提示。

老爺子在提示自己，自己之前給出的籌碼還不夠，僅僅是一把獨特的斬魄刀，只能讓他將自己當做一個未來可能成為上級隊長的潛力股，但是，對於山老爺子來說，別說是潛力股了，就是真正的上級隊長，他要真想砍，也就是一兩刀的事情，淺野清還需要丟擲更多的籌碼，讓山老爺子在培養他和貴族博弈的同時，真正將他作為接班人來看待！

想到這裡，淺野清心中瞭然，他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直接在手中凝聚出了一個發著湛藍色光芒的靈子球，接著，淺野清對著總隊長緩緩說道：

“總隊長大人，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過的嗎，我的斬魄刀能夠為我提供一定程度增幅的靈子掌控能力。”

聽著淺野清的話，總隊長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說什麼，雖然在手中凝聚一個靈子球對於學員來說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但是，對於籌碼來說，這種程度遠遠不夠！

見總隊長沒有任何表現，淺野清也沒有失望，他只是看著手中的靈子球，雙目微微凝視，隨後手掌輕輕揮動了一下，整個靈子球體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而隨著靈子球體的變化，淺野清的聲音也傳到了總隊長的耳中：

“我之前所說的一定程度增幅，是在我沒有實際操作過的情況下，所下定的結論，但，在之後的時間裡，我發現......斬魄刀提供的增幅能力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說，我能夠做到在某一區域內對於靈子的絕對掌控！”

在淺野清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那原本在他手中的球形藍色靈子團居然變成了一個小型的總隊長凋像！

凋像栩栩如生，髮絲、傷疤、甚至就連總隊長那不怒自威的姿態都表現的淋漓盡致，毫無疑問的，這種靈子掌控程度，能夠配得上絕對掌控一詞！

看著那活靈活現的靈子凋像，總隊長那一直眯起來的眼睛第一次睜開，露出了那蘊含著無盡歲月和滄桑的雙眼。

眼睛當中沒有笑意，只是那深不見底的沉默，彷佛是在面對一口存在了無數年的老井，淺野清從中什麼都讀不出來，能夠感受到的，只有沉靜。

淺野清的呼吸開始不由自主的加快，他的手心稍微分泌出了一些汗水，而似乎是看出了淺野清的緊張，那平靜的眼眸中露出一抹笑意，像是刺破烏雲的一抹金光，瞬間驅散了淺野清心中的黑暗。

總隊長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讚許和欣慰：

“很好的承諾，足夠老夫相信你了，那麼，開始訓練吧。”

聽著總隊長的話，淺野清心中的那塊巨石頓時落了下來，一直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很多。

看著有些放鬆的淺野清，總隊長笑呵呵的說道：

“別太鬆懈了，老夫的訓練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聽著山老爺子的話，淺野清摸了摸後腦勺，憨憨的笑了笑。

見到淺野清那副樣子，山老爺子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嚴肅了臉龐，對著淺野清說道：

“第一項訓練，就是要將你的靈壓給儘可能的激發出來。你出生在流魂街，靈壓有很大可能性是沒有得到完全成長的，而在死神的戰鬥當中，靈壓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而訓練的方式，就是你能夠在我靈壓的壓迫下，將劍道館的衛生給打掃一遍！”

說罷，山老爺子指了指一旁的抹布和水桶，對著淺野清和善的笑了笑。

還沒等淺野清反應過來，一股如淵如海的靈壓就從眼前這個老人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啊！

龐大的靈壓彷佛是另一個次元的存在，靈壓將空氣捏成了半固態，將周圍的顏色抹去，將淺野清的一切感官奪走，只剩下那股名為“絕望”的情緒！

這是淺野清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神威如獄！神威如海！

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的，從山老爺子釋放靈壓，到淺野清直接被靈壓給壓倒在劍道館的地板上，整個過程極其絲滑，比吃了德芙還要德芙。

看著那倒在地上的淺野清，山老爺子澹澹的說道：

“如果想要履行你的諾言，那麼就站起來！哪怕將你的牙齒咬碎！哪怕將你的骨頭磨碎！哪怕將你的靈魂碾磨成灰！讓老夫看看，你的覺悟到了什麼程度！”

聽著山本老爺子的話，淺野清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說不出話，現在的他，哪怕是保持意識清醒，就已經是費勁全力了！

他緊咬著牙關，嘴巴里不斷傳來“嘎吱嘎吱”的牙齒摩擦聲，一縷縷鮮血從嘴角滴落，一根根青筋在身體上浮現，縱橫交錯的青筋像是盤旋在身上的巨蟒，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也變得猙獰而可怖。

說實話，淺野清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意志力，或許就是一種普通人對於美好生活的嚮往力量吧，或許就是一種野狗對於星空的追逐吧，或許是一種在泥溝中的仰望，他全身的靈壓湧動，畫卷緩緩圍繞在他身邊，隨著畫卷上浮現出了一個咆孝的猙獰厲鬼。

淺野清從嗓子深處發出了一聲怒喝，整個人的身子緩緩從地面上支撐了起來！

陽光依舊美好，灑在劍道館內，灑在低垂眉眼的老人身上，灑在仰頭直視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