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教,通玄山。

臨近午時,卻是萬籟俱寂,沒有一點人聲,唯有些許動物的聲音響起。

這是通玄山的規矩,午時乃通讀道經的時間,不允許任何人發出聲音。

玄丹殿,明山盤腿而坐,面前巨大丹爐熊熊燃燒著丹火,噼裡啪啦的火焰炸裂聲將寂靜的玄丹殿炸的熱鬧,明山面前,火焰的炸裂光芒將閉目養神著的明山襯托的頗為陰暗。

唰。

一陣清風吹過,將丹爐火焰吹的略微篇向一瞬。

“師尊。”

低沉的聲音在明山身後響起。

明山睜開眸子,雙目無神,像一隻厲鬼般驚悚。

“找到了嗎,靈光究竟在哪?”

明山語氣平澹道,平澹的語氣卻讓人心驚膽戰。

自他派靈光尋找靈坤機緣已經過了一日的時間,一日時間裡靈光卻銷聲匿跡,渺無音訊。

明山為明字輩高層,還是一山之主,地位在整個地道教裡都算的上高層,若是玄字輩的老不死閉關,地道教的決策他甚至都有一票。

修道幾十載,明山修心養性更有二十多年,可現在卻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察覺到了內心的波動,明山嘆了口氣:“修行還是不到家。”

“師尊的修行已經夠厲害了,靜心這方面,我遠不及也。”

明山身側,一位身穿道袍,模樣俊俏,眉心一點猩紅之色的青年開口。

此人乃明山收的首徒,道號靈天,天賦極高,同時也是明山最為信任的弟子,從這個道號就能看出明山對靈天賦予了多麼大的厚望。

“不,最多幾年,在道心凝神這方面或許你就能超過為師,”明山輕聲道:“另外,靈光失去蹤跡,還有靈坤也不見了蹤影,此事你調查的如何了。”

“回師尊,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靈天面無表情的道:“三師弟已經死亡,是被人一拳打死。”

說罷,靈天大手一揮,食指戒指光芒一閃而逝,下一秒地上出現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只有下半身。

上半身不翼而飛,還能看出腰間的殘破血肉掛著。

“這是…靈光?”

看到這樣的殘破屍體,明山眉眼一跳,頗為不敢置信的問道。

屍體成這樣的慘狀,無論是誰都不敢確認對方的身份,真,分身行動。

“是的,師尊,靈光師弟被人一拳打死,敵人力量極大,哪怕是我也不能百分百能夠硬抗下來,”靈天認真說道,臉色凝重。

“我用道術確定了,這具身體的身份就是靈光師弟。”

“你認為,靈光是被誰殺死的?”明山眼神逐漸危險起來。

無論是誰,在他的地盤上殺了他的弟子,這無異於在他的臉皮子上啪啪打臉。

靈天沉默片刻後道:“我懷疑,很有可能是那靈坤。”

“靈坤?靈光乃煉髒武者,距離技法境只差一步之遙,像靈坤那種沒有受過系統學習的野修,靈光一招就能殺死,他憑什麼殺死靈光?”

明山反問道。

“靈天,莫非你用道術回朔了那片地方的時間?”

“師尊,您高看我了,那種道術僅僅憑藉我初入築基的境界是絕對不可能施展而出的,”靈天搖搖頭,正色道:“但師尊,地道教不可能有人會在通玄山動手,能夠殺死靈光,並且唯一有嫌疑的人只有那靈坤了。”

“雖然不知道靈坤是怎麼殺死靈光師弟的,但師尊,您不是說過,靈坤很有可能掌握著明誠師叔寧願離開地道教也要把握的機緣,有沒有可能,靈坤就是憑藉那機緣,跨越境界打死了靈光師弟?”

靈天緩緩道來,極有邏輯的一通話讓明山開始有些相信了。

明山當機立斷,做下決定。

“既然如此,那便通告整個地道教,靈坤乃地道教叛徒,即日起,通緝靈坤!”

“務必將他帶回地道教,貧道要親自審判那逆徒!”

明山冷聲道。

“是,師尊。”

靈天應是,轉瞬間,失去了身影。

明山乃一山之主,在地道教屬於高層行列,一聲令下,很快整個地道教都知道了靈坤這個叛徒。

打殺同門,罪不可赦。

日落西山。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晚霞將大半天穹覆蓋。

噠噠,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一位身穿道袍,身材凹凸有致,宛如水蜜桃的女人輕輕來到了正在刻苦修煉的冉靈身後。

明雲年紀已有四十多,但因為練武和時常養尊處優的原因,她的模樣也就三十多,身材極好的哪怕是道袍也掩蓋不了,胸前那沉甸甸,隨著明雲走動也在晃動。

雖然穿著道袍,但並未掩蓋明雲的氣質容顏,反而增添了一絲奇怪的嫵媚。

“冉靈。”

明雲輕啟紅唇,將還在修煉的冉靈喚醒。

冉靈很快就從修煉的狀態中脫離,她所修煉的是地道教的道門吐納功,最為基礎,但至正至純,是地道教武功的一切根基,同時也可以修理體內暗傷。

冉靈見師父來此,連忙起身恭敬道:“師父,怎麼了。”

“哎,”明雲嘆了口氣,她對這個弟子極為看好,冉靈不僅天賦不錯,而且極為刻苦努力,本身又有天生神力,二十年後,地道教必會再出一位技法神空高手。

唯一可惜的是,她這個弟子本身至陰體質,若是沒有破身,堪稱天驕,甚至可以凝聚氣血,成為極武強者。

都怪那該死的靈坤。

明雲輕輕撫摸了冉靈的腦袋,嘆息道:“痴兒,你可知你那師弟陳行,殺了同門師兄,如今已經叛逃了地道教。”

“怎麼可能?!”冉靈大驚失色,不敢相信。

“師父,陳行他不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這裡面一定有所原因!”

“不會的,此事已經定性,你師弟現在已經是地道教叛徒了,如若你日後見到,不可念及舊情,明白嗎?”明雲正色道。

“不,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冉靈依舊不敢置信的搖頭。

被地道教這個龐然大物列為叛徒,冉靈根本不敢想象,這不比夏府通緝,地道教可是整個望江府數一數二的一流勢力啊。

“且不說這個,你師弟手裡應該有著明誠師兄的機緣吧?”

“不,我不知道,”冉靈沉默片刻,搖搖頭。

明雲見此,心中有數。

“為師對你寄予厚望,從今往後,你便於靈坤,也就是那陳行一刀兩斷,明白嗎?你本是數一數二的天驕,若不是那靈坤破你身子,你必定為一方強者,莫要繼續沉迷以往了。”

“為師告訴你,這世道,只有實力才是一切你明白嗎?有了實力,你才能做你想做的!”

“靈坤於你,不過是匆匆過客罷了,希望你日後好自為之,等見到那靈坤,不可念及舊情!”

明雲大聲呵斥。

冉靈卻是雙眼迷茫,顯然沒有聽進去。

明雲啞然,最後冷聲道。

“你且記住,陳行乃我地道教叛徒,殺死同門,罪不可赦,若是你再這幅模樣,休怪為師無情!”

明雲秀手一甩:“去,罰你山頂思過崖靜心一月,務必想清楚。”

“是…師尊。”

……

夜深人靜。

萬籟俱寂。

陳行結束一天煉丹,麻熘的回到了房間裡上了床,深夜時分,他並不想修煉,加上一整天的煉丹和修煉天罡呼吸法,陳行此刻也有些勞累。

上了床,很快,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恍恍忽忽,似夢似幻,陳行彷佛隱隱間聽到了風吹入房間,將桌面的紙張吹起,以及吹動樹葉的簌簌聲響。

噠,噠。

這是,腳步聲?

陳行聽到了腳步的聲音,他確定了,這就是腳步的聲音,而且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怪異的是,陳行無論如何掙扎,他都無法動身,甚至連眼睛都無法張開!

陳行只能用聽力感覺,那腳步越來越近,從隱約到清脆,從清脆,幾乎震耳欲聾。

一聲聲的腳步,最後徹底停止。

彷佛是腳步聲的主人站在了床前,低著頭,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自己。

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陳行心神狂震,終於,他睜開了眼睛。

白衣女張開猙獰大嘴,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自己。

二者距離,只不過一個手掌。

彭!

陳行勐的一拳砸下,巨大的力量將地板硬是打穿。

“怎麼了,怎麼了!”

“陳丹師!”

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同時伴隨劇烈的敲門聲,這聲音讓陳行驚醒過來,環繞四周,自己正在煉丹房內,房間裡還有醒神香的香味散發。

哪裡還有白衣女的身影?

自己剛剛似乎睡著了?陳行緊皺眉頭。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打斷了陳行的思緒。

陳行將大門開啟,還沒說話,之前那十六歲的年輕人卻驚駭的指著陳行的眼睛:“陳丹師,您,您的眼睛!”

“怎麼了?”

陳行疑惑的抹了一把眼角,卻感受到了溼潤,一看大手,竟然滿是血液!

“取鏡子給我,”陳行冷聲道。

“是!”

年輕人趕緊跑了出去。

陳行看著四周好奇看來的人們,不知為何,心中煩悶怒斥出聲:“滾!”

說罷,陳行重重關門。

眾人只認為這個新來的煉丹師被堂主整的頭疼欲裂,連眼睛都出了血,一時間,竊竊私語。

陳行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人,他平澹的看著自己的手背。

很快,那年輕人將鏡子拿了過來。

“陳丹師,您要的鏡子。”

“多謝,”隨口道了一句,陳行接過鏡子,鏡子內,陳行那俊俏的面孔有些猙獰,一雙眸子更是血紅無比,紅色幾乎將黑色的童孔都給浸滿,兩行血淚落在臉上,顯的無比駭人。

卡察。

一把捏碎鏡子,陳行臉色陰沉。

他知曉,詭心印越來越嚴重了。

夢境中,白衣女距離自己的不過一掌,比起之前的三丈,大大縮減。

繼續下去,或許就是下次,自己必死無疑。

必須得儘快處理,至於明山所給的凝心丹,陳行不敢吃。

“陳丹師,您沒事吧?”年輕人輕聲詢問。

“無妨,就是心神疲勞而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極其興奮的回答:“回陳丹師,小的叫余文!”

“嗯,我知道了,和堂主說一下,我有要事處理先走一步。”

“是的陳丹師。”

說完,陳行大步流星直接離開。

剛出煉丹堂,迎面而來遇到了胡東來。

胡東來見到面色猙獰如同厲鬼的陳行,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裝作關心的問道:“陳兄弟這是怎麼了?”

“勞了心神,胡堂主,我先回去歇息了。”

陳行不想與這個老東西廢話,隨口說了句徑直離開。

胡東來也不在意,看著陳行的背影,冷哼一聲:“關係戶!”

他胡東來,最為瞧不起這類人了。

這麼多年坐鎮煉丹堂,這種關係戶,胡東來至少也搞了五六個。

身為煉丹大師,地位尊崇,加上樓主撐腰,胡東來還真不怕這些關係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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