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穎臻一個早晨被區小桃和林志娜連懟帶戲弄得早已失去了耐性,聽林志娜又如此輕慢地戲耍自己,立刻怒氣暴起,猱身上前欲抓林志娜。

不料,自己的胳膊被從後面牢牢抓住。

她急回頭,滿臉怒色。

姚正閭。

“回去吧,這裡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我查到的電話就是這家的!”

“哦?”

“哦什麼哦?我昨天一夜都沒有離開過這裡。”

姚正閭怔了一下,隨即道:“明白了。”

此時,劉泰來正好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報告姚探長,上面什麼都沒有。”

姚正閭不相信地問道:“什麼痕跡也沒有?”

劉泰來:“沒有,地板被打掃過,其他的好像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姚正閭嘆了一口氣,揮揮手,又對喬穎臻道,“咱們走吧。”他指著店門對劉泰來說,“這家人全部帶到市局去。注意他們有兩顆手榴彈。”

劉泰來招呼兄弟去了,喬穎臻看著他們衝進店門,心裡一陣難過。

片刻,劉泰來和幾個警察,押著林志娜、區小桃和季叔出來,朝警車走去。

林志娜扭頭朝喬穎臻瞪了一眼,接著“呸”一口。

喬穎臻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們上了警車。

她已經平靜了下來,有點後悔自己脫口說出了電話機的資訊。在她的心目中,這事不應該姚正閭知道的。

姚正閭是警察,崔隆章在他眼裡是兇手。

但在自己心裡,那是一個別樣的存在。

就像昨晚被炸的大頭上士,即使那一槍是崔隆章,或者這個房子裡任何一個人開的,那都是自我防衛。

可是,看到上了警車的林志娜他們,她的心裡生出一股嚴重的不安。

如果要是因為自己的急躁而使崔隆章遭到不測,她將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

此時,崔隆章的車正接近一座一片廢墟中殘存著的一座並不在麼完整的小院。

這裡是澳頭村。

鬼子攻陷廣城的時候,就是從這裡登陸的。

他們遭到Z國軍人的頑強抵抗。

整條村幾乎被鬼子的炮火夷為平地。

瓦礫堆裡清出的道路蜿蜒曲折,他不得不放慢了車速。

正對著小院大門的路寬了許多,但佈滿了Z字形,用瓦礫堆起來的路障。

兩座崗樓用成片的瓦礫偽裝起來,之間架著一根圓木的欄杆。

崔隆章的車在欄杆前停住。

兩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從崗樓裡出來。

崔隆章下車,雙手抱在後腦。

士兵開始搜身。

一無所獲。

他們把崔隆章帶到車後,讓他開啟後備箱。

照例搜尋了一遍。

士兵發現裡面放著一個布袋,拿起來搖晃了一下。

布袋裡發出一陣銀元碰撞的聲音。

兩士兵對視了一下。

布袋又重新被摔在車裡,箱蓋關上。

士兵槍指著崔隆章,示意他可以走了。

崔隆章走到駕駛座位,顧盼了一下,拉開門。

崔隆章注意地看了看兩人,手在額頭搭了一下,上車關門,發動汽車,沿著路障留出的車道開進小院。

小院裡停著兩輛吉普車,每一輛上都架著一挺輕機槍。

院子裡只有正房的五間屋子是完好的,東西廂房各三間,兩頭都有一些損壞。

崔隆章在吉普車旁邊停了車,在方向盤上方摸索著掏出一把槍來,別在後腰上,下車,下意識地扯了扯衣服,環視著周圍。

正房裡闖出一個全身國*軍作訓服的中年男人來。

這人本來就長得瘦高,腰間扎著武裝帶,頭髮全無,頭與身材相比,顯得有點大。

遠遠看著,就像一根麻桿上挑著個葫蘆。

他疾走兩步來到崔隆章跟前,抱拳道:“老兄駕到,有失遠迎。”

崔隆章也抱拳道:“客氣。”

麻桿說了句“屋裡談”,就轉身朝正房走去。

崔隆章又扭頭看了看院門兩旁的一堆頗高的瓦礫堆。

進得屋來,光線立馬暗了許多。

麻桿把把崔隆章讓到上座坐定,自己才在下首坐下。

“敢問老兄貴姓?”

“免貴姓李。”

“在下刁一飛,願為李兄效犬馬之勞。”

說話間,勤務兵奉上茶來。

刁一飛:“李兄請用茶。”

崔隆章道了謝,端起茶杯道:“刁兄治軍有方啊。”

“謝謝李兄誇獎。就這麼一個班的人,稱得上什麼軍啊,散兵遊勇而已。”

“那也不能這麼說。部隊不在人數,在精。有精兵,就有強將,反之亦然。”

“透徹。不過,斗膽問一句,高所請老兄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他沒跟你講嗎?”

“沒有,所以還請老兄明示。”

“嗯……”

“我知道今天的活很重要,貨也多,但以前又不是沒幹過,比這大的單多了去了,我刁一飛啥時候出過差錯?”

“是,有所耳聞。”

“我這裡的兵,雖說人少,就像老兄說的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尤其是幹這種活。我的人可個個都是接受過山鷹小隊嚴格訓練的。這高雲才應該最清楚。”

崔隆章暗驚:山鷹小隊?

“是啊。我們選教官在山鷹小隊也是號稱頂流的。”

“誰?”

“司徒戈輝。”

“哦。”

“老兄也瞭解山鷹小隊?”

“有所耳聞。”

“山鷹小隊數第一期最厲害,那一期裡出了兩個一等一的高手,一個崔隆章,一個胡大洪。可惜崔隆章死了。後來的就遜色一些,但司徒戈輝算是最出類拔萃的。我的人都是他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

“你沒去過山鷹小隊?”

“沒有。從常德會戰下來就一直幹這買賣。”他的臉上有點落寞,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高所是山鷹幾期的來著?”

“他沒去過,不過他人很機靈,跟山鷹的大老們都處得來。”

崔隆章心裡咯噔一下,接著換了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山鷹大老?你知道是誰嗎?”

“這我哪能知道,他的嘴很嚴,幾次問他,從來一點口風都不漏。”

崔隆章見此處攻不下來,就換了個話題,“你這個生意好做嗎?”

“機靈點還好。”

“怎麼機靈?”

“簡單,忘了你自己是誰,誰的生意都做就成。你老兄今天的貨也照樣,雖然我一見你就覺得咱倆有緣分。”

“那是當然。”

“你跟高雲才是怎麼認識的?”

“遠房親戚。”崔隆章打著馬虎眼。

“很長時間了嗎?”

“不長,就兩三年。”他瞥著刁一飛眨了下眼又道,“不過氣可沒少受。”

“嗯,這人比較獨,誰都不相信。就對秦山好點。”

“秦山,是在太古開館子的那個?”

“對對,這小子是跟著我一塊從常德下來,也是透過我認識的高雲才。卻跑到我前面跟高雲才弄館子發財去了。”刁一飛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忿。

“這高所有點不厚道。”崔隆章試探地說。

“他豈止出不厚道?幹活從來沒底線。”

“哦?”

“說實話,那時候我想巴結他,可沒少替他乾沒良心的活。”

“押運煙*土嗎?”

“這都是常規操作,小卡司了。”刁一飛一副不屑地神色道。

“我覺得這事已經挺大了。”

“這真不算什麼。你知道我們乾的最大一票是什麼吧?山鷹的單!”

“山鷹?山鷹有單給你做?”

“有過幾單。都是他們幹不過來的。我覺得不是,應該是高雲才弄過來的,錢厚啊。”

“也是,不過能大到哪去?”

“你不知道,老兄,有時候善良會限制你的想象。”刁一飛一臉沉思,又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學問挺大啊。”不無嘲諷地說。

刁一飛尷尬一笑,湊近一點,放低了聲音說,“就幾個月前,接了了山鷹的單,你知道目標是誰不?你根本想不到,是山鷹自己的人。”

崔隆章的心裡遠不是”咯噔“一下了,他的心少有地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拳頭攥得咯咯響,但他壓抑住了自己,瞪著刁一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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