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大廈是廣城最高的標誌性建築,東華大酒店也是廣城最豪華的酒店。

大廈位於廣鴻大道與廣安中路交界口,處於廣城的第一個10公里圈層內。

此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各個路口還有架著重機槍的三輛吉普車搭成的堡壘。

夜已深沉,宵禁的警報也已拉響過多時。

酒店內可以容納千人的宴會廳氣氛依然熱烈。

任何時候,有身份的人,就是有身份。

這裡正在舉行廣城臨時憲*政委員會慶祝舞會,為的是圓滿產生了由35人組成的主*席團,然後就將按部就班地選舉出11人的執行委員會,由執行委員中產生廣城政*府主*席、副主*席和政*府秘書長等人選。再交由公民一人一票選舉確認。所有程式走完,廣城第一個民*選的政*府就誕生了。

所有的程式,實際上都是在當年陳炯時期制定的“臨時選*舉辦法”的基礎上制定的。因為看似突然但是有預謀的戰亂而未能實施。

老人們都知道,當年陳炯制定和頒佈這一法桉的時候,人們也是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但時也,勢也。一晃二十年後再度提出,照舊的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照舊的喜大普奔。

能否如願,老人們的心裡是懸著的。

胡大洪此時正靠在一根廊柱上,端著一杯酒,漫無目的地看著舞池中隨著《藍色多瑙河》的樂曲翩翩起舞的達官貴人、名媛淑女們。他們是廣城本地,還有外地各縣市選舉上來的“臨委”,當然,主席團成員也在其中。

胡大洪抿了一口酒,正要離開,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震,隨即閃身,做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

“哈哈,到底是軍人出身。”

胡大洪笑了,“鞏將軍,是您呢。”

來人是鞏自立,50歲出頭的樣子,油光水滑,要不是眼睛吊了個三角,年輕的時候,應該一表人才。

他是重慶方面派來督導此次選*舉的督察組組長,掛著中將軍銜。

他朗笑一聲道:“胡老闆客氣,什麼將軍,不過是為了行事方便而已。還是兄弟相稱最好。”

“不敢,不敢。您勞苦功高。”

“哪裡,哪裡,還是你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我只是個文職,有槍,但從來沒有開過。”

“全民抗戰嘛。沒有後方的強大支援,我們也無法贏得勝利。”

“也是。哈哈,胡老闆大手筆,贊助了這場慶祝會。我僅代表我能代表的,向你表示謝意。”

“將軍此話差了點意思,您就代表著一片天呢。敬您。”胡大洪舉杯跟鞏自立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

“說實話,胡老闆宴會前的演講非常精彩,不愧是抗戰英雄,更是未來建設社會的棟樑。有膽有識,心胸寬廣,眼光獨到。從你的演講裡我立刻就看到了未來廣城重建的希望。真是社會的福祉啊。”

鞏自立說得有點激動,自己又喝了一口酒。

“還有,值此艱難時刻,胡老闆不僅吧囤積居奇,反而從海外調集大量糧食布匹,運進廣城平抑物價,穩定社會秩序,真是功德無量啊。”

“將軍謬讚了。”胡大洪微笑著也跟著抿了一口。

“絕對是真心話。重慶方面還有一個後備名單,我真心希望你能在上面。”

“哦,謝謝將軍厚愛。恐怕屬下功淺德薄,還請將軍多多教導。”

“哈哈,好說,好說。”鞏自立抬起端著酒杯的手,朝舞池劃拉了個半圓,“他們都明白,勝利了,活下來的就是排排坐吃果果。哈。”

他伸手拍了拍胡大洪的肩膀,端著酒杯的手虛揚了一下,朝胡大洪點點頭,離去。

胡大洪望著他的背影,伸手撣了撣肩頭。

《藍色多瑙河》的舞曲還在繼續。

胡大洪望著舞池裡的人們,訕笑了一下,轉身。

草!

一個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站在他跟前。黑色的禮帽壓得很低。

槍口抵著自己的肋部。

“你好難找啊,胡長官。現在該叫你胡老闆了吧。”來人把槍朝前懟了懟,低聲地說。

“徐世林?”

“沒錯。轉過去,慢點。”

胡大洪聽出了他的聲音,緩緩轉過身去,兩手伏在廊柱上。

徐世林把槍頂在胡大洪的後心,從他的的腳腕上搜出一把勃朗寧M1906,塞進自己兜裡。

“好久不見,你就這樣對待長官?”

“對不起,胡長官。我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

“我不怪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有個休息室。”

“走。”

胡大洪後側頭看了一眼,抖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旁邊一指。

徐世林挑高了一點禮帽,點了點頭。

“慢點!”

胡大洪一笑,邁步朝旁邊的一個甬道走去。

甬道幽深,燈光昏暗。

徐世林跟胡大洪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兩人朝縱深處走去,在一個有“吸菸室”標誌的門前停住。

胡大洪指指門。

徐世林靠在一側的牆上,手裡的槍指著胡大洪,急側頭瞄了一眼來時的路。

幽遠昏暗,寂靜無人。

槍口朝胡大洪挑了挑。然後橫移過去。

兩人開啟燈,走入。徐世林反手鎖上門。

胡大洪在一張圓桌旁坐下,望著徐世林。

“放鬆點。這裡一般沒有人打擾。”

徐世林摘下禮帽拋在桌上,但槍始終指著胡大洪。

“坐下說吧。”

徐世林坐下。

“我就想問胡長官幾個問題,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也是不得已。還請長官見諒。”

“我說了,不怪你。你你想知道什麼?”

“誰要殺我?還有山鷹一期A隊的兄弟?崔長官是誰殺的?”

“這我真不知道。崔長官的事,我還是從報紙上看到的。”胡大洪一臉悽容地道。

“誰能組織這麼大規模的行動,同一時間在兩個相隔兩百多里的地方實施刺殺?”徐世林盯著胡大洪的眼睛問道。

胡大洪一臉坦然地望著徐世林。

“看到報紙後,我也過問過,但內部沒有任何訊息。也曾經敦促過當地警方,要他們一定要找到兇手。現在禪城警方還一直在調查呢。”

“我怎麼覺得他們對付我們的手法這麼熟悉呢?”

“你懷疑什麼?山鷹小隊?”

胡大洪一臉的不可思議,震驚地問道。

“你是長官,你知道還有其他的山鷹小隊存在嗎?”

“不知道。應該可能性不大,傑克黃訓練完我們最後一期,就回國了。”

“長官,今天冒犯了。算我求你,看在咱們也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又是長官,人脈廣,幫我查查這件事。我要替一期A隊的兄弟們報仇。不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這是什麼話?山鷹的事就是我的事,還用說求嗎?雖然我出來了,改做生意了,但一日為兵,終生是兵!這個道理我懂。”

“那就謝謝長官了。”

“你現在住哪裡?我公司還有地方……”

“謝謝長官,有需要我會來找你的。”

徐世林站起來,掏出那支勃朗寧,將彈夾卸下,快速推出所有的子彈,又拉開槍擊,彈出槍膛裡的子彈,將彈夾推上去。

子彈裝進自己兜裡,槍遞還給胡大洪。

“對不起,長官。”

胡大洪冷眼看著他做完這一切,聽他說完,理解地一笑,揮了揮手。

徐世林立正敬禮,拿了桌上的禮帽,轉身拉門。

“最近見過崔長官沒有?”

胡大洪冷不丁地問道。

抓著門把手的徐世林陡然轉過身來,驚異地看著胡大洪。

“崔長官?”

“有人說他還活著!”

“崔長官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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