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初雪就被叫醒了,說是先生要帶她出門一趟。

初雪也沒多想,聽著不是遠行,也就這兩天而已,想著就是陪先生出去走走。

其實,叟和帶上初雪,也是想讓她散散心的意思。

“先生說的桃源居在何處?是去拜訪好友?”

出門的時候沒有細問,路上初雪隨口問了句。

“離慕山不遠,在楊柳鎮過去一點,也就一天路程,這一大早出發就是想敢在日落之前到,這次要去見的是一位老友,他姓方,字居,號源,算起來,我們差不多也十年沒見了,每次不湊巧,我路過桃源居的時候他不在家,他路過慕山的時候我又不在。”

叟和說著搖頭一笑。

馬車寬敞,叟和和初雪同坐,桃兒也在馬車裡伺候著。

“楊柳鎮,那倒是真不願,那先生這次過去,可確定人家在家?”初雪一身素衣,顯得乾淨利落。

自己她的衣飾都頗為素淡,倒也不是刻意,反正桃兒她們備著她就穿著。

叟和搖頭,捏了捏鬍子道:“碰碰運氣吧,若是不在就當是賞賞秋色。”

初雪點頭,先生一直是個隨性之人,想著挑開車簾看了看,既是賞景,那就看看這一路秋色好了。

“小姐,先生,這路上好像比往常熱鬧啊。”路上馬車和行人都不少,三五結伴的,像是去赴會趕集,桃兒瞧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初雪順著看了看,心裡大致有數了,“秋試在即,大部分應該都是赴都城趕考的。”

“恩,今年秋試應該會比較熱鬧,正值朝廷用人之際,文武皆有一展才華的機會,年輕就是好,朝氣蓬勃,希望他們能一展抱負不負韶華啊。”

“先生,前陣子,朝廷就來了文書,有意讓先生觀摩這次秋試,先生可會去瞧瞧?”說到這話題了,初雪就順帶問一句。

叟和一派隨意,看著車窗外往來人群道:“三年一試,每次朝廷都會來文書,之前也沒去過,今年本來也不打算去的,不過…最近可能會到都城去一趟,看情況再說吧,雪丫頭,你東籬爹爹來信了,問及你的情況,你瞧瞧。”

“籬爹爹?”初雪連忙接過展開讀了起來。

“恩,早晨剛收到的。”

也是這丫頭和東籬之間的緣分。

信的內容倒也不長,看完初雪忍不住一笑,“當初初雪就是一句玩笑,沒想到籬爹爹還當真了。”

“哈哈哈,東籬是個信守承諾的,再說,你喊他一聲籬爹爹能白讓你喊啊,他可是阮東的東親王,給你個封號不過是舉手之勞,賜封詔書和信一同送來的,放在山莊,回頭給你。”

這詔書上可蓋著阮東天子的寶印,她拿出詔書,就是貨真價實的阮東郡主。

初雪將信收起交給叟和,“說到詔書,其實上次回來入宮的時候,先帝也給了一道聖旨,賜封公主,還有封地,先帝沒有讓當眾宣讀,便是任我的意思吧。”她可以是大元的公主,也可以不是,全看她自己。

“哦,還有這事,封地在何處?”叟和忍不住好奇問了句,這丫頭,旁人要是知道,不知怎麼羨慕了,又是大元公主,又是阮東郡主,是真真的金貴之軀。

這事初雪也是頭一回提及,連桃兒也是才知道,這麼說,小姐相當公主隨時都可以?

“好像是在南邊,一個叫戍城的地方。”

初雪沒放在心上,因為她沒打算以什麼公主的身份活著,所以這封地也就當沒這麼一回事了。

“戍城?”

叟和麵色微微一變,隨即嘆了口氣道:“先帝是對你娘對你深感虧欠,想多彌補一些吧,雪丫頭,你可知戍城並非一座城,而是一個地名,都說南地物產豐富,尤其是絲織業…”

叟和就像一本書,翻開什麼都知道。

初雪聽得認真,這她倒是沒去細想,還真以為是一座城,不過封底好像的確很少封一座城池的。

“…雪丫頭,大元開國之處,太祖帝就定下來規矩,封底也是有嚴格標準的,自大元立國以來,擁有自己封地的公主可是不多,據老夫所知道,本朝應該是沒有,你也算是獨一份,這戍城不但富饒,還是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這般看來,倒是比現在那些皇子獲封的地方都好,以後若有機會,你可以去瞧瞧。”

有這樣一個封地,她完全可以吃穿不愁幾代人,哪還要到處奔波做生意。

初雪心情略顯複雜,或許就如先生說得,因為虧欠吧,可是…她真的不需要。

“以後若有機會,去看看。”去看看還是可以的。

初雪也不想想那麼多,展顏一笑帶過。

“丫頭,這世道,以後指不定會是什麼樣子,戍城一代,位置十分特別,回頭老夫跟你細說說,既是先帝給你的,你不妨…就收了。”

叟和的話讓初雪不由抬頭而望,這話出自先生之口就有待深思了,“行,回頭先生好好跟學生講講這地方,對了先生,離爹爹信中說,阮東也在備戰,他又重新掌兵了,依先生之間,這場仗是不是天下之爭的開始?”

先生早就有預料,只是現在說天下之爭是不是還早了些?

“你籬爹爹一心忠於阮東,阮東若需要,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責無旁貸的,只可惜……哎,皇家啊,不管是哪一家,都是如此,希望阮東皇室不要負了忠魂,你籬爹爹是個有遠見的人,尤其是在用兵之道上頗有自己的見解,精通兵法謀略,他能重掌兵權讓阮東開始備戰,定是從大元西北戰場上看出一些勢頭了,這些日子,老夫也在和修和閒聊此事,怕是真要天下大亂了。”

而眼下,大元在三國之中處在略勢,各方面都不甚理想,而大元的處境,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是多年積攢的問題,波羅選擇在這時候攻打大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初雪從叟和的隻言片語中大概知道,東籬在阮東,雖然聽上去威風八面,可實際上未必真的這般風光,怕也有他艱難之處,否則一個阮東備受敬重手握重兵的親王,怎麼會輕易遠離故土躲到這大元來躲清靜?

話題一下變得沉重,桃兒也插不上嘴,乖巧聽著沒做聲。

說著說著,叟和不免說到梅時九身上,這也是叟和帶初雪出來的目的,疏導疏導自己的學生。

“丫頭啊,生死有命,誰讓碰上這麼個世道,時九這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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