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跡?!”

坐席上立刻傳來一陣低呼之聲。

雲銀玲也聽著了,此刻正一臉擔憂抬頭看著初雪,這丫頭,又沒讓她鑑別真偽,她胡亂說什麼。

這畫她只簡單跟她說了幾句,還有些眾所周知的情況沒來得及細說呢。

這畫別說她,便是老太傅甚至聖上,都未必能輕言斷定這畫的真偽。

這丫頭喲…

“到底是老先生的學生,真是不同凡響,這般看看就能辨別這畫的真偽,還是一副才聽聞過的名畫,真是厲害,本公主倒想聽聽初雪小姐的高見,想必,在場的諸位都想聽聽,父皇,您說是嗎?”

正愁看不了她的笑話,她便自己送上來了,那還客氣什麼?

豐舒雅當即就咬住不放。

宣帝本想圓場,被豐舒雅一說又不好說什麼,望著初雪心裡暗道,這丫頭的確是有些不知深淺了,不懂字畫,這種話如何能亂說,到底涉世未深,想到此,心中又不由愧疚,若非他那一道聖旨,就憑這丫頭的聰明,若自小在宮中長大,有芯玉的教導,不知會是多出眾的一個丫頭。

就在這時,梅時九出聲了,“時九觀之,亦有同感,這幅畫,很有可能便是越大家所繪開元狩獵圖真跡。”

原本梅老太傅心裡也是七上八下,聽得梅時九這麼說,忍不住想上前看看,自己的孫子自己清楚,便是為了維護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說是真跡,那他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

若是別的畫,他這麼說那就是十之八九,可這開元狩獵圖…六七成已是極高了。

“哦,梅大人也這般說,不愧是同一個先生教的,如此,本公主越發想聽聽初雪小姐的見解。”

好個梅時九,就這麼護著她,這種場合,他竟這般不管不顧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愛重這個賤人嗎?

偏偏這種愛重,是她豐舒雅求而不得的。

梅時九越是如此,豐舒雅越發覺得自己讓人看了笑話。

“既然公主想聽聽,初雪,你不妨說說就是。”

梅時九含笑看著初雪,目光從始至終,除了看畫便是看她,明目張膽的喜歡便是偏愛。

初雪眉目微動,淺笑點頭,“既如此,初雪就說說自己的淺見,初雪此前的確不知這幅畫,對公主口中的越大家也並不知曉,初雪覺得這畫是真跡,只因兩點,一是這畫上的題詞,二是這畫中寥寥數筆帶過的人物,正好是公主提及的兩點,想來,公主是有意點撥吧。”

這一聲點撥,眾人聽著就是諷刺九公主。

“題詞和人物?願聞其詳。”

豐舒雅咬牙切齒冷傲而道,倒要瞧瞧,她能掰扯出什麼話來,鑑賞字畫,需要的是功底和底蘊,光有幾分小聰明和好運氣可行不通。

初雪走動兩步,再次仔細端詳畫作。

“首先是題詞,表達的意思直白易懂,不似文人墨客閒來作詞作賦時斟字酌句,這也符合當時元太祖的心境,辭藻不華麗,卻氣勢恢宏,磅礴大氣,更有江山一統時的豪邁和激動,當時的大元,就如一輪初升的紅日…詞意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字,字如其人,這字隱隱透著一股霸氣,或者說帝王氣概,再有就是這個發字,前面的字都是一氣呵成行筆到此,卻稍有停頓,所以筆墨到這,比前面多暈開了一些,初雪覺得,當時在寫這個字的時候,筆者是有斟酌過用字的,所以覺得這個發並非錯字,這種隨性的停頓,便是臨摹得再逼真,也是能瞧出細微區別的,那就是整體的延展性和…情感的延伸。”

沒想到她竟說得頭頭是道,雖然和旁人鑑別字畫的點完全不同,可聽著竟覺得有些道理。

一個小丫頭,還能從字裡行間看出帝王氣魄?

老太君忍不住瞟了兒媳婦一眼,似乎在說,相信自家兒子的眼光了吧,那就不是個尋常丫頭。

不過,這開元狩獵圖的確難辨真偽,因為這幅畫雖然出名,但是元太祖駕崩之後,這幅畫就銷聲匿跡了,這世上,見過真跡的人早就入土了。

“再說這人物…”

初雪繼續說著自己的看法,宣帝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停駐。

看著看著,便開始追憶那個與之相似的人,細看之下,不光是眉眼生得像,就連此刻認真說話的神態都那麼像。

可是,她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看過他這父皇一眼。

到底是心裡恨著他吧。

不怪她,不怪她,是他這父皇對不住她們母女,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以後他一定會盡力彌補,她是他和芯玉的孩子啊!

“人物如何?”

將初雪說著又停下,豐舒雅追問了一句,她知道,自己已經有些落下風了,可是心裡就是百般憋屈不是滋味。

她知道什麼帝王之氣,知道什麼意境,說得有模有樣,不過是胡謅。

“人物…人物線條流暢,一氣呵成,雖說,這人物不像畫上其他人一樣描繪的仔細,甚至可以說模糊,可初雪卻覺著,這是這畫中最生動的一個人物,畫者應該對此人特別熟悉,才能做到下筆如有神,師兄剛才說,雖然這坐席像是新增的,但是缺了彷彿又會少點什麼,這句話讓初雪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若是去掉這個人物,整幅畫就不如現在生動,再看他所在的位置,從這個角度來看,此人所坐之處,彷彿正在端詳主位上的元太祖,沒有表情,衣著也只有數筆,但看得出是個女子…這人物,應該是整幅畫作完成之後被加上去的……說它是真跡,也正因如此,雖初雪鑑賞能力有限,可也知道,一副作品的傳神之處是靈魂所在,也是區別於臨摹的根本所在,所以初雪覺得這是真跡。”

先生和姑姑都跟她說過,字也好,畫也罷,重在神韻,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聖上,微臣現在有九分把握,這幅畫就是開元狩獵圖的真跡。”

梅時九聽完初雪的話,含笑朝著宣帝拱手行禮,應該說,是她的話讓他醍醐灌頂才是。

“當真?”宣帝興奮問著,看著畫一臉欣喜,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

真跡,原來這開元狩獵圖一直藏在越家,難怪一直尋不到,母后這是在借畫給他傳話,讓他別忘了她出身越家,開國之初,太祖帝給功勳之家發了三塊御筆鐵卷,越家便有一塊,只要大元在,鐵卷就管用,等於一塊免死金牌。

“老先生慧眼如炬,本宮就說這初雪小姐鍾靈毓秀的,果真是天資過人,來人,賞!恭喜聖上,九公主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皇后說著就脫下手上的玉鐲要賞給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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