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豐年離開的時候身子有些搖晃,腳下步子也不是很穩,嚇得底下的人趕緊扶著。

黎豐年則是一步三回頭,只覺得自己救回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什麼精怪才對。

這樣的心思,已經不是舉一反三了。

看來,他真的好好想想了,聽得這些話。

他此刻萬分慶幸黎家沒有一腳陷阱去,還好他聽進去了,還好…

“公子,老爺子怎麼了?”

目送黎豐年失魂落魄的離去,興旺小聲問了句。

黎順水已經做到了書桌前,只是此刻已經無法看進去書了,不是因為黎家的事,而是因為一個人。

金玉侯。

他剛才其實有句話應該提醒老爺子的。

那邊是日後黎家遇上金玉侯,最好避開些。

整個案子看下來,其實最關鍵的一個點就在那個女侯爺身上。

案子是她和天親王在月玉樓撞上的,今日她又去了刑部,再有今日早朝的奏章,整件事串起來分析,這案子絕對和她脫不了關係。

她在春試前如此膽大的捅出這麼個棘手的案子…圖什麼呢?

開始他也在琢磨,也有些琢磨不明白,直到剛才聽老爺子說早朝上她讓天親王代為傳遞的奏章,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個案子,其實只是一個引子,也絕不會影響到春試,因為她早就備好了證據,奏章遞送的正是時候,若是平日,或許這樣一份奏章會顯得不痛不癢,頂多就是一份不錯有些想法的諫言,有幾分替江山社稷分憂的心,僅此而已。

可這時候拿出來就不同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多少有些現身說法的意思。

她所求,其實應該沒那麼複雜才是。

就是為百姓鳴不平,春試前捅出來,是怕朝廷將這案子輕拿輕放,另外,借這案子,驚醒皇上驚醒朝臣,地方治理,不是坐在永安城就能治好的,別忘了天高皇帝遠,不能只看各地呈報的邸報,該有相應的政策監管地方官員,不能讓他們一方獨大矇蔽聖聽,也讓朝堂上下深思一個問題,百姓狀告無門時,朝廷應該如何為百姓開啟這扇門。

好一個金玉侯啊!

“公子,您想什麼呢?”

見著黎順水良久沒反應,書也沒翻動一頁,興旺問了句。

“嗯,沒什麼,興旺,你去把輿圖拿來。”

黎順水回過神將書合上吩咐著。

“是,公子,明兒就要春試了,東西鶯小姐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您今兒也別太勞累了,多休息才是。”

公子若是一舉高中,他這個奴才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不過族長都這麼看好公子,他們家公子一定能高中,鶯小姐也這麼說。

“嗯,無妨。”

好似春試對她來說就是一件稀鬆平常之事,無需太在意。

興旺哪來輿圖,這大輿圖可是族長書房的,他家公子要,族長直接讓拿過來了。

“攤開。”

黎順水讓興旺將輿圖直接攤在地上,他直接則蹲身趴在大輿圖上細看。

“咳!!”

看著看著,黎順水不經意咳嗽了一聲,可是把興旺緊張了一下,“公子,可是哪裡不舒服?是受了風寒嗎?奴才讓人去熬些薑茶來。”生怕耽誤明日春試。

“好!”生得子啊一旁時刻小心。

不過咳嗽一聲就大驚小怪的,他被老爺子救起之後,身體養了這三年才慢慢好轉,撿回一條命,不能要求太多,只是變天的時候稍加註意才是。

難得黎順水這般聽勸,興旺把腿就去了,走時把火盆移近了一些。

黎順水一門心思在輿圖上,十分的專注。

最後目光在輿圖上的一個點停住,“戍城!”

袖長的手指在輿圖上輕輕划動,“戍城,這條路的話,要修通一年肯定是不夠的,若是早早就做了準備,人力物力財力都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呢…還是很難啊,這幾座山就是大難題啊,可是她敢立軍令狀,那便是有幾分把握吧,真是讓人好奇!”

說話間,目光往下慢慢挪動,“水利,引水到遂州…嗯…這遂州可是個絕佳的好地方啊,從目前大昊的版圖來看,這遂州雖然瞧著不起來,仔細看來,卻是個位置極佳之地,若是戰時,會是兵家必爭之地。”

不管她目的是什麼,這條路若是修通,戍江的水若是能引入少水的遂州,對兩地百姓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想到這,黎順水不由愣了一下,盯著輿圖,片刻之後不由笑開。

“其實,拋開一些雜念,不去想她圖什麼,她所做之事,皆為民生,既是如此,又何須去想她究竟圖什麼呢?這難道還不夠嗎?”

黎順水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坐在輿圖旁看著火盆發呆。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金玉侯,若看她所為,她當得起,既當得起,女子又如何?

想到這,黎順水一下爬起,走到書桌前開啟屜子拿出了初雪送的那支玉杆筆,原本他沒打算帶去春試的,現在,他打算就用這支筆。

一覺好夢,初雪醒來的時候都已天黑了。

“桃兒,你又不喚我。”

大白天睡到天黑了!

“又沒什麼事,見小姐睡得香甜,便沒叫你。”

“這下你家小姐晚上還怎麼睡?”

“晚些給你點一根安神香就是,呂公子都說了,為了身體著想,小姐就該多睡睡。”

初雪一臉無語,反正自家丫頭在對待她身體這件事上,從來都不示弱。

收拾的差不多,初雪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術還沒回來嗎?”

“暫時還沒有。”

“良叔呢,讓他進來一下。”

“好!”

旁的事,桃兒從不質疑,都是怎麼吩咐怎麼來。

良安一進來,初雪便招呼他坐下。

“良書,說說都發生了什麼,案子結了吧?”

“結了…一切都如小姐所料。”

“也不盡然吧,瑤妃被降為嬪就不在我的料想之中,她背後有黎家,自己在宮中這些年,應該也培植了一些勢力,聽說還是頗為得寵的,她若是想保住貴妃之位,這一時應該還是保得住,畢竟百里永康的死,死無對證,暫且連累不到她,頂多就是些猜想。”

“聽說這個瑤妃是自己去請罪讓皇上責罰的,也沒有替自己求情,黎家也沒有。”

“黎家掌家之人聰明,這個瑤妃也比我想的聰明。”

聰明是聰明,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為何要動她的通達天下,她們兩,算是八竿子打不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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