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又開回到了那個院子裡。

悄悄進了屋子,朱羽把那個皮包拿出來,遞給了冉傑,說道:

“這裡面有點神奇,你們感受一下。”

“有什麼神奇的?”冉傑有些意外的開啟了包皮。

然後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權杖上面的能量!

朱羽已經事先把狂熱的那些內容給處理掉了,不然的話,現在讓冉傑他們接觸,八成他們得瘋。

“你們三個輪流的吸收一下。”朱羽說道,“今天指不定這個權杖就要還回去了,反正不吸白不吸。”

“好。”冉傑開心的笑笑,然後對著秦飛說道:“你先來。”

“別了,冉隊,還是你先來吧。”秦飛擺手。

曹大龍也說道:“冉隊,你先來,別客氣。”

“都別急,這裡面能量充足。”朱羽看三個人謙讓,笑著說道:

“讓你們三個吸一個星期也不一定能吸完。”

“那我就真不客氣了。”冉傑拿著權杖到了自己呆的房間裡去了。

朱羽回到他呆的主臥,從空間裡取出床單鋪在原主的床上,躺了下去。

這一趟過來,收穫不小,是該回去了。

希望不要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中午的時候,冉傑把權杖又交給了朱羽。

朱羽發現,這剩下的能量裡,冉傑三個人吸收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他也能看到,現在冉傑體內的能量差不多已經到頂峰了。

不知道會不會升級。

朱羽毫不客氣的把剩下的能量全都吸收乾淨。

留著也是浪費。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朱羽他們開車從院子裡出發。

離開的時候,他們把來過的痕跡都收拾了一遍。如果順利的話,八成他們是不會再回來了。

離開之前,朱羽還開著玩笑似的在主臥的枕頭下面放了一千美元,就當住宿費了。

汽車開到了距離廢墟差不多一兩公里的一個十字路口。

這裡有一個公園,公園邊上有一個停車場,朱羽他們的車子就停在停車場門口。

給那些人的信裡,交換的地點在公園中心的雕塑這裡——四周視野很開闊,那些人如果想搞事情,就得掂量一下代價了。

朱羽和冉傑兩個下車,曹大龍和秦飛兩個在車上。

“大飛,你說他們會不會老老實實的把排長交出來?”曹大龍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將槍掏了出來。

雖然朱羽再三說過,非要萬不得已,不要動槍。

但曹大龍知道今天非同一般,那些人中,誰也不敢說會不會有幾個沒腦子的狂熱分子。

“我也不知道,希望能夠正常吧。”秦飛說道,“我只希望咱們能夠順利接到排長然後回家。”

他在不緊不慢的組裝著狙擊槍。

朱羽這次給他的狙擊槍,槍身並不長,在車裡也可以自由的用——前面有消音器。

朱羽和冉傑兩個下車後,冉傑作為明面上交換的人,戴著兜帽,揹著揹包,雙手插兜,低著頭在附近轉著。

朱羽則一副本地人打扮,穿著長款風衣,遠遠的觀察著四周。

他們比交換的時候來早了四十分鐘,不過朱羽猜測,那些人恐怕早就把附近給摸熟悉了,說不定還會埋伏一些人。

天眼之下,這些埋伏無所遁形。

果然,他看到附近的一個長椅上,兩個低頭在那裡親熱的情侶,男人的腰裡插著槍,兩個人也不是真的在接吻,女孩有些抗拒,兩個人實際上是在小聲的說些什麼。

和他們相對的另一個方向,一個男人正在牽著狗,不過他的目光卻時不時的看著這邊。

在靠近雕塑的地方,有一個人正在畫著那託著瓶子的女孩雕塑,這個人放在地上的揹包裡,就有一柄衝鋒槍了。

其他的埋伏朱羽還沒發現,不過就這些已經足夠了。

果然,對方不是善茬。

朱羽搖搖晃晃的走那對情侶跟前,停下來,彎腰裝做繫鞋帶的時候,突然開口:

“你們是不是掉了什麼東西?”

兩個年輕人頓時緊張起來,看向了朱羽。

對上朱羽眼睛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迷茫起來。

一分鐘後,朱羽離開,空間裡多了幾發子彈。

如法炮製,轉了一圈回來,他的空間裡又多了一個衝鋒槍的復進簧和一枚手雷。

然後,他找了一個空的長椅,從懷裡取出一本書,在那裡認真的看了起來。

冉傑早早的就在雕塑對面的一個花臺前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

交換的時間到了,朱羽用餘光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發現,在遠處,廢墟的方向,走來了一群人。

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的,像是同學一樣,後面跟著幾個成年人,像是這幾個年輕人的家長。

天眼看過去,這幾個成年人中,有一個被化妝了的華夏人。

那個華夏人的雙手放在小腹處,戴著手套,其實是被綁了起來。

另外一個成年人在後面,用槍指著他,而這個華夏人身上還綁著定時的玩意兒。

這幫雜碎。

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摸了摸耳麥,把這些情況告訴了冉傑。

“你的排長,是不是四十多歲,一米七高,單眼皮,有虎牙的?”

“是的。”

“那你要注意了,他們過來了。你的排長身上被裝了定時炸,手上戴著銬子,身後還被槍指著。不過他的家人應該沒帶過來。”

冉傑的表情很平靜,但緊握的拳頭,卻表明他心情並不真如表面那樣。

那群人到了雕塑的位置,冉傑便迎了上去。

“撤去他身上的定時炸,解開他的手銬。”冉傑掏出了皮包,同時展現了在皮包邊上的那枚手雷。

那些有人些詫異,詫異的是冉傑怎麼可能這麼清楚的知道這人身上的東西。

“小杰,是你?”排長詫異的問了一句。

“王排,是我。”冉傑說道,“嫂子和侄子呢?”

王排長扭頭看了那些人一眼。

“把人帶過來。不然的話,大不了這玩意兒和我們一起同歸於盡。”冉傑一點都不怕,他知道就在這些人出現的時候,秦飛的狙擊槍已經在車裡架好了。

但凡哪個人有點動靜,那邊絕對就會開槍!

“把東西交給我!”一個年輕人惡狠狠的說道,“那是我們的東西!”

“我不管東西是誰的。”冉傑盯著他,“現在,把人帶過來,你們把人交給我,我把東西交給你們,就這麼簡單!”

“我要看到東西!”一個成年人阻止了年輕人的叫囂,他看得出來,冉傑並不害怕威脅。

雖然他們事先有埋伏,但誰敢說對方也沒有呢?

“小杰,辛苦你了。”王排長說了一句。

冉傑點點頭,繼續看著那個開口的成年人。

“我要先看到東西!”那個人說道,語氣同樣很堅定。

冉傑手一鬆,彈開了手雷的銷子,握好。

幾個年輕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同時大罵起來。

冉傑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一手握著手雷一手拉開包,給這些人展示著那個權杖。

成年人明顯鬆了口氣,果然是這個東西!

“好了,我讓你們看了,現在把人帶過來。”冉傑把手雷和包握在一起,說道,“我的力氣有限,如果實在握不住,我會把這手雷塞到皮包裡……”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去,把人帶過來。”成年人對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成年人面色嚴厲的說道,“計劃有變!”

那個女孩無奈的瞪了冉傑一眼,走出去幾步,然後對著對講機,用冉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

收起對講機,那個女孩賭氣的走到了一邊。

朱羽看著這一切,有些不明所以。

成年人的話他聽得懂。

這個計劃有變,是什麼意思?

幾分鐘後,遠處又來了三個人。

兩男一女。

女人應該就是王排的妻子,三十多歲,臉上很憔悴,不過她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邊上的年輕華夏男子——那男子臉上有道傷痕,像是被打過。

但朱羽的天眼開著,明顯看到,男子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而後面那個男人指向他的槍甚至連保險都沒開啟。

有問題啊。

三個人來到雕像跟前。

“嫂子,小雷,你們沒事吧?”冉傑看著兩個人,問道。

“沒事沒事,小杰,多謝你了啊!”王排的妻子感激的看著冉傑,說道。

王天雷看著冉傑,目光很複雜。

冉傑點點頭,對那個成年人說道:

“把他們三個鬆綁,讓他們去那邊。”冉傑示意了一下停車場的位置。

那個成年人臉色變了變。

“快點兒,我們趕時間!”冉傑動了動握著手雷的手指。

同時他顯露了一下腰間,那裡還掛著四枚手雷!

特麼的瘋子!

那個成年人暗罵一聲,這傢伙比自己還要瘋狂!

“給王解開!”

年輕人雖然不情願,卻也看到了那四枚手雷。

他們是老手,自然知道如果這五枚手雷全都炸了,附近這些人,沒一個能活!

就連那個畫畫的人,想要去動一下衝鋒槍,最終也是被成年人給制止了。

手雷已經拔掉了保險銷,冉傑就算被打死,也有大機率會鬆開手雷,到時絕對是雞飛蛋打!

朱羽發現,長椅上的情侶,和牽狗的人,都慢慢向著停車場的方向而去。

“大飛,停車場那裡,大機率也有他們的埋伏,我去看看,然後告訴你們。”

朱羽先前光注意雕塑那邊了,停車場那裡並沒有關注。

現在想來,這是個失誤。對方大機率應該猜到他們會從停車場離開,怎麼可能不在那裡佈置埋伏呢?

朱羽慢慢往那邊走了幾步,裝做看風景一樣,在距離停車場大約二三十米的地方晃了一圈,然後又走回到了長椅那裡。

“大龍,你們車子旁邊往右數第三輛車,那輛白色的轎車,裡面是埋伏的人。車裡有兩個人,你下車在前面晃一圈,我到後面把他們搞了。”

雕塑那邊幾個年輕人在裝著打鬧,一個年輕人在幫王排解著那個定時裝置。

冉傑根本不給他們談判的空間,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根本沒有用。

朱羽從遠處繞到了停車場的後面,曹大龍下了車,也繞了一圈,然後來到了那輛白車的跟前。

他敲了敲車窗。

車窗玻璃降了下來,曹大龍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說道:

“有火嗎?”

對方一臉的懵逼。

朱羽已經來到了車子後面,在排氣管裡塞了點東西。

然後悄悄離開。

朱羽來到遠處,看看四周,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沒人了。

他對曹大龍說道:

“大龍,你離開,先別回車子。有幾個他們的人正往這邊過來,你別讓他們知道咱們是哪輛車。”

曹大龍會意,很快就繞到了公園的另一邊。

白車裡的人有想把曹大龍給幹掉,但又怕驚動了冉傑他們,最終忍下了。

不過他們把這情況報告給了那邊的成年人。

成年人並不意外——如果只有冉傑一個,那才意外呢。

朱羽趁人不注意,在停車場邊又放了一輛摩托車下來,他再次對曹大龍說道:

“停車場裡面有輛摩托車,沒牌照,你呆會兒離開的時候,就騎那輛車。”

“好的。”

這邊,年輕人解開了王排長身上的定時炸,又取下了他的手銬,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揹包。

“我們已經按要求做到了,你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成年人說道。

“讓他們三個去停車場那裡。”冉傑面色不變的說道,“我不希望再說第二遍!”

成年人無奈,只好一擺手,王排立刻拉著妻子,推了兒子一把,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他雖然知道冉傑很危險,但他也知道,不能把冉傑用生命爭取來的機會給浪費掉。

王天雷不情不願的跟著父親往那邊走。

已經繞回來的朱羽看到王天雷回頭衝著剛才用對講機的女孩使了個眼色,那個原本鬱悶的女孩,表情立刻就變得正常起來。

“呆會兒,你們坐車走,不要管我。如果聯絡不到我,最後去那個院子裡集合!”

朱羽在耳麥裡輕聲說道,“這裡面有點問題。放心,我這個人很惜命,不會出事的。”

冉傑他們沒再勸說。

朱羽不是一次這樣單獨行動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方面,朱羽的確是比他們強的多。

看著王排他們走向停車場,冉傑突然說道:

“最好把你們埋伏的那幾個人撤過來。我不保證我的人在那邊如果激動的話,會不會做什麼過激的行動!”

冉傑的這話一說出來,成年人的臉色一變。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

冉傑看他還有僥倖心理,直接對著耳麥說道:

“飛,把那個狗給幹掉!”

話音一落,那邊就傳來了狗的慘叫聲!

這些人臉色都是大變!

有兩個女孩瞪著冉傑,那目光都快冒出火來了!

“這只是警示。”冉傑說道,“下一次我不保證瞄的會是什麼!”

王排長一家人成功的到了車前面,成年人也下了命令,靠近汽車的三個人,最終停止了腳步。

在汽車跟前,王排長一家三口似乎發生了爭執,最後冉傑隱約看到排長扇了王天雷一巴掌,然後三個人才上了車。

朱羽對曹大龍的話,冉傑也能聽得到。

所以他看三個人上了車,便點點頭,慢慢的將皮包伸了出來。

成年人鬆了口氣。

這件聖物對他們非常的重要,決定著他們是否能夠執行下一步的一個重大計劃。

如果權杖壞了,那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空的。

那邊的汽車突然向著這邊衝了過來,這些人立刻就緊張起來。

汽車駛上了公園的人行道,也引起了遠處一些人的注意。

“別緊張,”冉傑笑著說道,“你們也不希望其他人關注到這裡吧。放心,這車是過來接我的,接到我,皮包給你們,我們離開,就這麼簡單!”

成年人伸手,制止了幾個打算掏槍的年輕人。

“希望你會信守承諾。”

“放心,我們華夏人比你們更重承諾!”冉傑諷刺了他一句。

雖然交戰雙方來說,冉傑更同情成年人這一方,但是具體到排長這件事情上,他不會覺得這幾個人做得對。

朱羽看到了那汽車在行駛的過程中晃了一下,王天雷想要搶方向盤,被秦飛一肘子開啟,然後被王排長按住了。

汽車開到冉傑身邊,稍一減速的時候,冉傑將皮包扔向了成年人。

成年人接過皮包,開啟一看,裡面的權杖完好無損,立刻抬頭,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扔了出來!

“小心!”

一看是手雷,幾個人條件反射的散開臥倒,包括那個畫畫的人。

然而,七八秒後,滾在地上的手雷沒了動靜,他們立刻就知道,上當了!

“追!”成年人喊了一聲,那邊停車場的白色汽車已經發動,不過在轟鳴幾聲後,熄火了!

這就尷尬了!

“沒事的,我們放了追蹤器,他們不會跑丟的!”成年人安慰著其他神情沮喪的人,“而且他也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遠處,朱羽聽到了成年人的話。

他冷冷笑了笑,離開了公園。

既然對方不追了,曹大龍也騎著摩托車離開了,那他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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