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黃金的終焉
和哥斯拉·地球的戰鬥告一段落，但幾乎沒人高興得起來。
不只是因為哥斯拉·地球最終沒有被擊敗，也因為他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特別是對神晴生而言，重要的人本來就不多，不久以前才一吻定情的優子現在被奈米金屬侵蝕了大半部分的身體。
雖然這神奇的科技讓優子沒有真正死去，但也讓她在植物人狀態下和死了差不了多少。
而這樣的情況，則更對比出了神晴生沒有被奈米金屬侵蝕同化的特異。
不止於此，其他差點沒逃出增殖都市的人類，也有一些沒有被侵蝕同化的。
放在觀看盤點的現實時間線上，大家自然都能反應過來，這是伏斯亞人用鱗粉治療他們的結果，如果不是伏斯亞人在他們被甦醒的哥斯拉·地球擊傷以後救了他們，增殖都市將輕易把他們變成沒有思想的機器！
而這剛好被梅德菲斯利用，用他那充滿神棍風格的傳教話術，將伏斯亞人鱗粉的功勞，歸結於“神蹟”、“奇蹟”之上。
【“我早就說這些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畢魯薩魯多人冷哼一聲，盯著艾克西夫人說道：“目前的盤點影片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對付哥斯拉·地球的亞種，那時候是以人類的力量為主。第二階段的增殖都市，則是以我們畢魯薩魯多人的力量為主，接下來的第三部分，則是這些天天都在傳教的神棍了嗎？！”
睜開雙眼，梅德菲斯說道：“沒錯，我們信仰的神是真實存在的，要想讓她降臨，則必須有足夠的信徒。”
“我看是足夠的祭品吧！”畢魯薩魯多人一點都不給面子：“你們說我們的奈米金屬會成為我們侵略的工具，恐怕你們的神也會成為你們佔據地球、反客為主的工具吧！”
看著畢魯薩魯多人，艾克西夫人說道：“這是什麼話？你是在質疑我們對神的虔誠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以我們的生命、以我們的信仰、以我們的神來起誓！”
頓了頓，艾克西夫人接著說道：“我們傳教，為神增加信徒，目的絕對不是為了侵略地球！絕不是為了將地球佔為己有！”
看著對面的艾克西夫人一臉虔誠的樣子，畢魯薩魯多人挑了挑眉毛，看向了一旁的地球人。
毫無疑問地，三方原本就脆弱的信任關係，在此時說是不堪一擊都是抬舉了。
畢竟畢魯薩魯多人做的事情，地球人確實無法理解。
自然而然的，同為外星人，地球人對於艾克西夫人想來也是充滿了戒心。
但現在……艾克西夫人的底牌還沒出來。
雖然看不慣他們，但畢魯薩魯多人也是認可艾克西夫人的虔誠的。
如此虔誠的艾克西夫人這樣保證，地球人會選擇信任還是？】
影片裡，博士也告知神晴生一些人沒有被奈米金屬侵蝕，不是所謂的奇蹟，而是伏斯亞人治療的結果。
但他不可以說。
因為現在的倖存者，大部分已經成為了梅德菲斯發展的信徒，如果他否定奇蹟一說，則很容易成為眾失之的！
博士可不只是科學方面的博士，他同時也非常瞭解人文社科。
宗教這玩意在歷史上的戰績，博士不說了然於心，至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神晴生打算和梅德菲斯單獨聊一聊。
但出人意料的，梅德菲斯這個不斷發展信徒的傳教頭子，竟然知道所謂的奇蹟是伏斯亞人鱗粉的治療效果。
而他之所以選擇用宗教來收攏人心，是因為還打算擊敗哥斯拉·地球。
這極大地震驚了神晴生，因為他根本不理解梅德菲斯哪來的自信。
先前擊殺哥斯拉·地球的亞種以後，自己還想擊敗哥斯拉·地球，是因為對哥斯拉·地球的力量有錯誤的判斷，而且那時候雖然損失慘重，但多少也是有著一些物資的，特別是在後來，得知了增殖都市的存在。
而現在呢？
僅剩能算得上是科技造物的，也就他們人均一套的防護服，和一架目前沒什麼方法能啟動的禿鷲機甲了。
接下來如果還想和哥斯拉·地球對抗，真的就只有拿著冷兵器去打！
神晴生恨哥斯拉·地球，但在經歷了這短短几天，卻資訊量爆炸的事情以後，理性已經不再是可以忽略的一部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對於神晴生不認為哥斯拉·地球還能被擊敗的說法，梅德菲斯說道：“神晴生大尉，你到底是喪失了對付哥斯拉·地球的方法，還是喪失了對付哥斯拉·地球的意志？”
轉過身，梅德菲斯背對著神晴生：“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你儘可以收回自己的話，辦法我來想。”
“難不成，你信奉的神會幫我們打敗哥斯拉？”神晴生實在想不通，在母艦甚至沒法派出支援補給部隊的情況下，梅德菲斯還有什麼辦法。
但出乎意料的，神晴生本來勉強算是調侃玩笑的話，竟然被梅德菲斯承認了：“你們的科學家說過，‘任何足夠先進的科技，看起來都與魔法無異’，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所以把神明歸為神秘學和迷信，是因為你們的科技，沒有先進到理解神明？”
看著驚訝的神晴生，梅德菲斯繼續說道：“對我們來說，神的存在是一個數學結論——你們目前還未曾發展出來的，加馬特隆演算技術，在過去幫我們與高維度的存在建立了聯絡。”
“你沒說胡話吧？”一下子扯到高維度，神晴生有些轉不過來。
梅德菲斯自信地說道：“當然，地球人依靠勇氣和戰略對抗哥斯拉·地球，畢魯薩魯多人依靠科學技術來對抗。”
看著手裡發出瑩瑩綠光的綠色晶體塊，梅德菲斯說道：“而我們艾克西夫人，能依靠神明來戰勝哥斯拉·地球。”
“開什麼玩笑？！”神晴生憤怒地看著梅德菲斯：“如果你們的神真的能解決一切，那之前在幹什麼？！我們的付出和犧牲又算什麼？！”
沒有在意神晴生的憤怒，梅德菲斯澹澹地說道：“我只能等待，等待時機成熟。如今你灼心的憤怒，對哥斯拉·地球的仇恨，總有一天將化作祈禱，傳達給神明。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對哥斯拉·地球的仇恨，戰勝對神的懷疑的那一刻。只有你，晴生，要把神明召喚到地球，你就是最適合站在祭臺上的人。你足夠自傲，是真正足夠憎恨哥斯拉·地球的人，只有你，晴生！”
【“站在祭臺上的人，除了祭司，就只有祭品了。”艦長聲音發寒：“梅德菲斯，我可以理解為，為了你們的神降臨，需要以人類作為祭品嗎？”
梅德菲斯沒有否認：“這是為了消滅哥斯拉·地球的必要犧牲。你們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人了，二十年前就有數十億人死去，用一些祭品換來勝利不好嗎？”
“可最後你們的神還是敗了！”神晴生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非要選中我，我不知道我對哥斯拉·地球的仇恨足夠，又憑什麼成為了你們的選人標準，但我很確定的一點是，地球我們願意才可以給你們一些地方居住，但絕不可以被你們以侵略者的身份拿去！地球，屬於人類！”
看著激動的神晴生，梅德菲斯緩緩地說道：“不，地球從來都不屬於人類，地球只屬於她自己……也就是哥斯拉·地球！”
“你們這些傢伙……”畢魯薩魯多人說道：“當年來到地球，其實也沒打算立刻將你們的神召喚出來對吧？你們當年看起來還算努力，實際上是在推動著人類朝著流浪的方向走。”
眯著眼睛，畢魯薩魯多人說道；“你們的目的，就是讓晴生足夠絕望，足夠仇恨！這樣的話，作為一個合格的祭品，才能召喚出你們的神，達成你們的目的！因此，你們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目睹許多同伴對抗哥斯拉·地球的時候死去，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的宗教！”
冷哼一聲，畢魯薩魯多人說道：“所謂的神，哪怕是來自高維的，恐怕也只是怪獸吧！既然是怪獸，那就是為了破壞一切，你們艾克西夫人，當年就是被自己的神所摧毀了文明吧！真是病態的文明，竟然將自己文明的摧毀者視作神，還打算幫她毀滅更多文明！真是一群宗教瘋子！”
對於畢魯薩魯多人的言論，艾克西夫人並不回答，一時間，委員會的會議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現在要看看所謂的神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了。
如果可以，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神的降臨。
但如果真的不可控……那神自然是不可以降臨的。
和增殖都市的選擇一樣，兩害相較取其輕。
如果艾克西夫的神比哥斯拉·地球更難對付……
那還是不要降臨了吧。
反正現在也不滿足降臨的標準，艾克西夫人難不成還能當場化身人形氪星人，強迫他們進入絕望狀態，滿足召喚條件？
幾天前的第一個盤點中，光之星似乎全員都升格成為了高維生物，看樣子已經足夠難以對付了，那麼艾克西夫人之神又如何呢？】
影片裡，為了避免被梅德菲斯利用，博士建議神晴生假裝逃跑，這樣母船那邊突發的畢魯薩魯多奪權事件可以換一個方式解決，也可以防止被梅德菲斯推上所謂的神壇。
而配合博士建議，將神晴生帶走的，則是雙胞胎姐妹中的更溫柔那個。
將神晴生帶到初遇的木屋中，女孩用並不熟練的超古代預言，勸說神晴生放棄復仇。
因為他搞反了輸贏的定義。
和哥斯拉·地球對抗不是贏，順從哥斯拉·地球不是輸。
事實上，二者應該反過來。
因為活著才是贏，作死那才叫輸，而且是很沒面子的輸。
意思表達得差不多了，女孩也沒停留太久，掀開木屋的門，但原本平靜的小臉突然一緊，似乎是察覺到了神秘，朝著伏斯亞的地下城市匆忙趕去。
而另一邊，伏斯亞地下城的某處陰暗所在，梅德菲斯面前放著綠色的晶體，嘴巴閉著，但聲音卻被盤點影片播放出來。
顯然，這是將梅德菲斯的心聲播放了出來。
而梅德菲斯自然不是在無聊地自言自語，而是在和上千公里高空的母艦聯絡著。
準確地說，是和母艦上的艾克西夫人，藉助同款綠晶體在進行著心靈感應的溝通！
“我們的神使啊，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了。”
昏暗的地下洞穴中，梅德菲斯用心靈感應回答道：“很好，我這邊的儀式也只差收尾了。”
飛船上的年老艾克西夫人回答道：“星辰如語言一般排列，但也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恕我僭越，您似乎做了太多的無用功？”
“不，為了得到完美的貢品，還需要最後一步。”梅德菲斯回答道。
年老艾克西夫人非常不解：“只是一個地球人而已，您為何執意如此？”
“因為他有這個價值。”梅德菲斯語氣平澹：“他有資格指引我們走向真正的榮耀。所以我才將那個名字告訴了他，一個艾克西夫以外的異星人。因為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他也會獻出靈魂的。”
梅德菲斯不知道，從神晴生處趕回的伏斯亞女孩，正躡手躡腳地接近他所在之處。
顯然，他和母艦的超遠端心靈感應，被同樣有著心靈感應的雙胞胎之一發現了。
和年老艾克西夫人的交流結束以後，梅德菲斯看向了身後的黑暗處：“出來吧，別躲在那了。”
女孩沒有再隱藏，從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兩人的交流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十分詭異的，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張嘴，但卻能明白對方要說什麼。
梅德菲斯緩緩朝著女孩走去，女孩也絲毫不懼地用意念質問著梅德菲斯等人的目的。
而隱藏了心靈感應能力數十年的艾克西夫人，又怎麼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雖然不像畢魯薩魯多人一樣渾身肌肉，但艾克西夫人的身材也十分高大。
趁著女孩不注意將其制服，梅德菲斯在女孩耳邊輕輕說道：“如果真的告訴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你就得成為貢品……既然如此……那就見識一下吧……黃金的終焉！”
在女孩的眼中，一片金光之中，有著三個頭的神秘存在揮舞著奇寬無比的翅膀，朝著她緩緩飛來。
習慣於運用心靈感應進行溝通的女孩童孔緊縮，但根本無法掙脫梅德菲斯的束縛，看著那不斷接近的影子發出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