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五，十七，二十一……”
夜深人靜時，小山梨花目瞪口呆望著地上的紙鈔硬幣，好多錢，堆在一起都閃閃發光的！快樂原來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嗎？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這麼看著……
唐十方數完了鈔票，又數完了零錢，心滿意足的把一半推給她，低聲說：“錢拿回來了啊，氣也幫你出了，按照約定好的，我要一半，沒問題吧？”
小山梨花看著腳丫子邊的錢，粗略一看，就算分了一半，剩下的也超過了十一萬多，再加上昨晚上的那幾萬，要比預想中多不少。
她數著錢，忍了會兒，還是沒有忍住，把聲音壓得很低，顫抖著問：“搶了多少人啊？”
“這回我可沒主動去拿！”唐十方神秘兮兮的湊到了她耳朵旁邊。
小山梨花下意識想離遠點，但唐十方指了指四周，她一緊張，又貼了回去。
可問題是不小心用力有點勐，確確實實的碰到了。
還不是臉碰臉。
她好像碰到了唐十方的嘴唇。
她又嚇一跳，急忙躲開。
唐十方則回味著剛才一閃而過的香軟，有些氣血衝頭。
他咳了一聲，忍著心中的季動，快速轉移她的注意力：“是這麼回事，剛才去北區的路上啊，我正好遇到了……”
他輕輕說著遭遇，鼻端有香味縈繞，晶瑩剔透的小耳朵近在遲尺，漸漸變紅。
唐十方換了個姿勢，靠著她的肩膀，繼續道：“我倒也想清楚了，與其自己動手，不如讓他們主動來找我……”
後半段說的什麼，小山梨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心跳快的像在打鼓，強忍著唐十方說完，就立刻起身，開門直接跑了出去。
好半天后她才回來，頂著一頭的水珠子。
再見唐十方，沒剛才那麼慌張了，她壓低聲音說：“真沒搶？”
“要是那樣，我哪能回來的這麼早？原計劃可是打算凌晨三點後再動手的！”
“倒也是……”小山梨花安心了，終於不那麼慌張了。
至於剛才的事，兩個人都很默契的迴避了開來。
唐十方也把他那一半收好，好奇問她：“這麼多錢，大概能租多久的房子？”
小山梨花伸出手指頭，皺著眉毛數道：“正規租房子的話，得找人擔保，交很大一大筆頭金，預付的水電費，可能還要籤一個兩年合同……”
唐十方頓感不妙：“不會一個月也租不了吧？”
“怎麼可能！這麼多錢，怎麼也能租兩個月吧？”小山梨花很沒底氣的說著。
她剛到熊本錢就給坑了，也沒有正式去租過房子，只知道真的好貴！
唐十方沒再多問，低頭看著手裡的錢，忽然開口：“如果我也去找房子，是不是也要交大筆頭金，交押金，預付水電費還有找人擔保？”
“還會給你的家裡打電話，核實你的身份……”
唐十方目光嚴肅的看著她。
小山梨花也嚴肅了起來。
好像有人租不了房子……
唐十方試著問：“你聽說過合租嗎？只要掏一半的錢，就能享受更大的房子，更舒適的環境，更安全的人身保障，非常具有價效比，現在同意還附贈管家一名，怎麼樣，考慮考慮？”
小山梨花先是很無語的翻個白眼，沒有回答，一臉的猶豫。
唐十方等了會兒，笑著說：“不行也沒關係，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對方畢竟是女孩子，易位思考的話，他也不會輕易同意合租請求。
現在之所以能待在一起，也是因為有合作，現在在機緣巧合下完成了，明天天亮後，就要各自分道揚鑣了吧？
“明天、明天先去看看房子吧？”小山梨花沒有看他，低聲說著。
唐十方嗯了一聲，他枕著手臂，閉上了眼睛。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唄，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不可能活活難為死自己。
“那個……”背對著他的小山梨花忽然問道：“如果那什麼，你打算怎麼辦？”
唐十方想了想，半開玩笑道：“還沒想過，不過也許會找一個肯收留我的吧？就是不知道軟飯吃起來香不香。”
黑戶寸步難行，連房子都租不了，要是真沒辦法了，他或許會先去試著搞一個假身份，反正熊本黑道這麼多，應該會有類似的業務，不過這種事不登大雅之堂，就不說了。
小山梨花忽然坐起來，在微弱的光下瞪著他：“你、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這樣？”
“沒辦法，客觀因素。”
小山梨花啞口無言，坐在那裡想了半天，才低聲道：“你、你可以回家……”
“12萬円可以回去嗎？”
小山梨花無言以對。
她沒有出過國，連飛機都沒坐過，不過12萬円……應該是不夠的吧？
“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餓死自己的。”
小山梨花嘴唇囁喏著，也側身躺了下去。
……
第二天，睡的挺滿足的唐十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醒了？”
牆角的小山梨花幽幽說了一句。
唐十方看著她略深的黑眼圈，下意識往自己腳丫子上看了眼，沒口水的痕跡，也沒牙齒印。
“沒有睡好？”
小山梨花搖搖頭，站起身，聲音略有虛弱：“今天正好不用去打工，走吧，咱們都沒有擔保人，先去火龍會看看，我也和店員打聽了一下，火龍會在這邊的名聲確實不錯。”
唐十方沒意見，黑道比普通的房屋租賃公司膽子更大，路子也更野，興許有戲吧。
先到那邊看看情況，然後他就得去找肯合租的物件了。
兩人輪流洗漱，收拾妥當後，又一起到前臺續了一天時間，才離開網咖。
清晨的陽光還不燥熱。
他們按照昨晚查到的地址，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到了一個叫“淺田房地產株式會社”的二層樓前面。
這是火龍會明面上能查到的房屋租賃公司之一。
只是現在大門緊閉著，牆上面掛著的牌子顯示的上班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週六日休息。
唐十方瞄了一眼門上的電子錶，才剛過七點十分而已。
“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小山梨花抱著包坐在地上，隨口說：“你不懂，這叫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來得早能佔據先機，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房子。”
這話不能說沒道理，唐十方在周圍找了一圈，看到一家營業的便利店，進去買了兩盒牛奶和兩個麵包。
當他回來時，小山梨花在正對著天空發呆，臉頰微微鼓動。
“吃什麼呢？”
“昨晚剩的一口肉包子！”
“還能吃嗎？”
“沒、沒壞！”
唐十方哦了聲，把牛奶和麵包遞給她，順便假裝沒看見她嘴邊的巧克力。
兩人默默吃著東西，過了會兒，小山梨花小聲問：“多少錢？”
“啊？”
“我是說，牛奶和麵包，多少錢？”
“一點小事，幹嘛斤斤計較？”
“快說，我才不是那種會佔小便宜的人。”
“那下次你請我吃回來吧。”
“下次？現在我就去買給你。”
“可我現在吃飽了，再吃多浪費？”
“那、那行吧，等中午……”
“中午還吃麵包？起碼得是拉麵吧？”
“那我先告訴你，我可不會多花一円錢給你的！”
“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可是在很認真的說呢！”
“我也很認真的，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寫著認真兩個字？看不清楚？你湊近看看，再湊近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