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唐十方早早就到了家庭餐廳，等上衫雲雀的到來。
但可惜的是，等了一整天也沒等到人。
她本來一週只來一天，先前之所以多來了一天，估計是存著看他樂子的想法。
就這麼，他連著等了一天半，還是沒等到上衫雲雀，倒是等來了店長要多招一個服務生的訊息。
他立刻給小山梨花打過去電話，只是應聘者並不只有她一個人。
畢竟這家店裡也不止他一個店員。
十多分鐘後，連同小山梨花在內的七個應聘者，一起來面試了。
小山梨花有點懵懵的。
唐十方看著不遠處幾個眼神隱隱透著敵意的同事，暗自搖頭，明明平常都是笑臉相迎的。
他輕聲說道：“不用太緊張，大不了咱們換一家。”
小山梨花偷偷瞧了他一眼，低聲道：“沒關係，錄用不上我再找就行了，現在、嗯，不是那麼發愁。”
唐十方笑了笑，沒再說話。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面試完成了，一個男生面帶喜色，快步朝一個女店員走去，直接在大廳裡歡呼了起來。
唐十方看著揹包的小山梨花走到身前，看著那邊歡呼的兩個人，低聲道：“那人剛剛大學畢業，願意和店長籤一年的合同。”
唐十方默默的點頭。
這確實爭不過。
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還肯籤一年。
另一個是即將開學的高一女生，時間不穩定，體力上也是弱勢……
他目送小山梨花回家，臨近開學，她現在在溫習課程。
晚上下班時，唐十方在休息室裡坐了兩分鐘，從更衣室的櫃子中拿出了準備的辭職信，進了店長的辦公室。
辭職的事是他早就有所準備的，尤其是在前幾天拿到了那筆很豐厚的謝禮。
以前是生活所迫，現在至少應該有一些選擇的餘地。
沒多久，他出了辦公室，拿著結清了薪水的信封，換好衣服，離開了店裡。
店長還是很好說話的，正好今天的應聘者裡有一個廚師學校出身的人，所以也沒為難他，還很爽快的送了他祝福。
回家的路上，他哼著歌，手裡還拎著一條魚，一隻雞。
領工資了，怎麼不得吃頓好的啊。
回到家時，小山梨花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唐十方看著她嘴角的口水，很懷疑她將來到底能不能真像她期望的那樣，考一個好大學。
他洗乾淨手，提著魚和雞走進廚房裡。
沒多久，剁好的雞塊用熱油下了鍋，飄出滋滋的煎香味。
小山梨花就是被這陣香味激醒的。
她低頭看著書本上的溼痕，略有心虛的往廚房裡看一眼，趕緊拿紙巾擦一擦，收拾好桌子，才走到廚房門口，小聲問：“下午見到上衫了？”
“沒有呢，她可能在週日才會來。”唐十方頭也不回的道：“但挺晚的了，也不想再麻煩她，明天我打算拿那張入學表到學校問問。”
“直接去學校問嗎？”小山梨花拿不定主意：“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那就是個樣子貨。”
“這個啊，我這兩天找認識的人打聽一下，學校的印章和簽名都是真的，就是得本人去辦完後續的手續。”
“呃，你認識人？”
“一兩個吧，也是隨便瞎聊的。”
幾分鐘後，唐十方把雞塊倒入盤子裡，放水洗鍋子，順便看了眼小山梨花，隨口說：“閒的話，就把米煮了吧？”
小山梨花走了進來，拿鍋子淘米洗米，心情也有點微妙：“這麼說，你真要當我同學了？”
“這不也是你希望的？你想讓我去神在縣？”
小山梨花把米蒸上，調好設定，滴咕一句：“神在縣……你知道神在縣在哪嗎？”
“在哪暫時還不知道，只是聽說那地方三頭牛就能換一個老婆，這麼想想，似乎也不錯。”
“呵！”
唐十方看著她，小丫頭撅著個嘴，把鍋子裡的米攪成了旋渦。
九點半，吃過晚飯後，小山梨花留在廚房刷鍋子碗快，唐十方去衝了個澡，回到客廳。
小山梨花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
他在陽臺上站了會兒，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涼蓆上，開著電扇，刷著手機，像是回到了從前的生活。
只是這手機刷著好無聊。
他只好閉上眼睛，沉入睡眠。
另一頭，小山梨花盤著腿坐在自己的床鋪上，臉上掛著鬱悶，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猶豫一下，還是撥過去了家裡的電話，壓低聲音問：“媽媽，現在村子裡有要嫁女兒的人家嗎？什麼？什麼？有個想拿八頭牛娶我的？不行！絕對不行！我死都不同意！有男人了？才、才沒有！你別亂猜！我還要讀書呢！你告訴老爹，當初可是說好的，我出來讀書，就拿一年的學費，以後都不會再找家裡要錢了，反正等我畢業有工作了，學費和牛我都給他……”
她的聲音又小了下去，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良久後，又說了句：“過年……這幾年都不回去了，嗯，打工。”
結束通話了電話後，小山梨花對著黑乎乎的窗外發了會兒呆，揉揉眼睛，倒頭就睡。
……
第二天一早，唐十方被客廳裡的動靜驚醒了。
他穿好衣服，帶著疑惑出了門，看見小山梨花頭上繫著個毛巾，正在擦著地板。
他看了眼牆上的表，才剛剛五點。
他懵懵的問道：“今天起這麼早做什麼？”
小山梨花擰乾淨毛巾，隨口道：“這兩天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一會兒我要出去撿瓶子，你接著睡，我很快就擦完了，不吵你。”
唐十方想了想：“咱們眼下也不缺錢。”
“反正現在閒著也沒事，我又沒有工作，哪能天天賴在家裡坐吃山空的？你不用管我，接著去睡好了，等這段時間我找到工作了，也不撿了。”
“反正昨天也睡的早，作息非常的健康；走吧，兩人還能多撿點兒，我今天也不用去店裡。”
“啊？哦！今天要去學校看看情況，請假了呀？”
“其實昨天面試的人裡面有一個廚師學校畢業的，店長很中意他，我正好就辭了工作。”
“啊？”
“澹定，真要能去讀書，時間上肯定得做調整的，反正現在咱也不那麼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