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旅程
即使世界末日臨近，但是學校沒有說停課，該上學還是得上學。
早上，晏涼出現在了姜家，接薑茶上學。
基本從來不曾早早起床的姜媽媽，今天也罕見的早起了。
姜媽媽主動上前跟晏涼搭話，開口輕聲說：“小涼，世界末日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晏涼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呢？”
晏涼平靜說道：“世界毀滅不了。”
姜媽媽一臉揶揄的打趣道：“因為無所謂，你會出手？”
晏涼：？？？
他一臉古怪的看著姜媽媽，顯然是沒有想到，姜媽媽會這麼看他？
怎麼？自己平時表現得非常牛逼？讓姜媽媽生出了我有能夠阻止一切的實力……
好傢伙，這可還真的是誤會了。
姜媽媽見晏涼get不到自己的玩笑話，立刻知道晏小夥是很少上網衝浪的人。
“行了，沒什麼事，不管還能活多久，總之每一天都要好好過下去，小涼，以後沒事的話那就多來家裡吃飯，一個人多孤單啊，熱熱鬧鬧的吃飯，香多了。”姜媽媽淺笑著說道。
晏涼感受著姜媽媽傳達而來的善意，愣了一會，默默的點了點頭。
姜媽媽看了一眼在一旁低頭玩手機的自家閨女，繼續說道：“照顧好薑茶，如果真的要世界末日了，那處於巨大的壓力下，社會秩序早晚會崩塌。”
“一時半會可能不會，但總要防範於未然，你們先去安心上幾天學。”
“縱然在世界末日面前，高考和讀書沒有了多少意義，可你們為之苦讀十二年的知識卻永遠有意義。”
“去讀書吧，就剩幾天了，就當是給自己的高中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我呢，就抽空把家裡給倒騰一下，爭取把這裡做成一個安全屋。”
晏涼：“……”
他聽得出來，姜媽媽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認真的。
姜媽媽是真的打算改造別墅。
至於姜媽媽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晏涼心中猜測，這是因為姜媽媽想讓自己加入……
因為，他的武力值！
或許，姜媽媽也注意到了進化？
有可能！
晏涼瞥了一旁的凌瓏一眼，心中暗自猜測，如果是凌瓏的話，她確實也有可能發現鍛鍊能促進進化而結論。
而且因為沒有受ZONE模式的影響，可能比自己發現的還要早。
她會將這個事情告訴姜媽媽嗎？
說不好，但是有非常大的可能性。
而且，姜媽媽是一個非常聰明且敏銳的人，或許都無需別人說，她自己也會有所發覺。
有錢有勢的人，其資訊渠道，永遠不是他能去相比的。
晏涼想了會，然後笑著說道：“這是好事，而且確實很有必要，如果可以的話，姜姐，我建議您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能造得多堅硬就造得多堅硬。”
“食物最好也多囤一些……”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您最近多多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晏涼說到這，看向了凌瓏，說：“您可以向凌瓏學習一些格鬥術，有用。”
“行，我聽你的。”
姜媽媽看著晏涼和薑茶一塊去上學，直至消失在視線中，半響，姜媽媽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輕聲喃喃道：
“小傢伙，還挺有意思的。”
凌瓏認真說道：“夫人，晏涼實力非常強，我感覺自己的最近的進步已經巨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我還是打不過他，而且還感覺距離還在被繼續變大！”
“如果網上說的世界末日是真的，那肯定會有不少人會鬧起來，夫人您這麼漂亮，可能會惹來麻煩。”
“如果有晏涼的幫忙，我的壓力會減少很多。”
凌瓏昨天晚上和姜媽媽聊了很多話，並制定了許多防範措施，雖然
“你這是在誇我長得容易惹麻煩？”
凌瓏無奈道：“夫人，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人心難測，指不定真的有人信了，然後就放縱出自己心中的魔鬼。”
“我知道，我支援你的決定，這是咱們達成的共識。”
姜媽媽說著，伸了個懶腰，然後說：“行了，一整天都沒睡，我先去睡個回籠覺，如果裝修公司來了，那就讓他們直接開工，不怕花錢，用上最好的材料。”
“好的夫人。”
……
今天的學校，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訊息太過於驚人，學校裡大多又都是會上網的年輕人，因此大家都知道了世界末日的訊息。
這古怪的氣氛，來自於大家都對未來感到了迷茫。
若沒有了未來，那麼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嗎？
高考？好大學？
那些有什麼用？
茫然，無措。
大多數人渾渾噩噩，像是丟了魂似的。
晏涼昨天也是如此，他們今天同樣如此。
看得出來，大多數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只有少部分人因為不信，所以全然每當世界末日那件事當回事，狀態還算正常。
不過……多半也只有現在才正常。
接下來的一個月，將會出現越來越多離奇古怪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擊潰所有人的心防，直至所有人都對世界末日之事，深信不疑。
晏涼現在已經走出來了，但是他們卻還沒有。
晏涼坐在座位上，然後就聽到了隔壁的兩名同學在閒聊，聊的就是世界末日的話題。
同學甲：“老丙，咱們等會逃課去上網咖，反正一個月後咱們就要死了，如果只有一個月，我希望自己能夠過的開心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翹課玩遊戲，我還沒試過逃課呢。”
同學丙則對此仍有懷疑，他合上書本，抬起頭，緩緩開口說：“高考沒幾天了，要事萬一沒有世界末日，最後只是鬧了個烏龍，你的高考又考砸了，這事你說冤不冤？”
同學甲：“……”
同學丙繼續說：“還剩下幾天時間，不妨再等等吧，反正上網那種事情，高考後也能做。”
同學甲：“……我要的是上網嗎？我要體驗的是翹課的感覺。”
“你沒翹過課嗎？”
“我……當然沒有！”
“我翹過了，感覺一般，沒什麼意思，如果你真的想學壞，那不妨說點有意思的節目，我要是覺得感興趣了，那就聽你的，和你一起去。”同學丙的眼眸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種壓抑的瘋狂之色。
“那……你想幹嘛？”同學甲莫名有些緊張。
同學丙的目光，看向了班級中長得最好看的女生，這一眼，他就低下了頭，然後小聲地說：“沒想幹什麼……”
晏涼將兩人的對話盡數聽入耳中，對於叫不出名字的同學丙那隱晦的目光，他也察覺到了。
若是瘋狂能夠劃分出等級，那不顯山不露水不露聲色的瘋狂，往往才具備最大的危險度。
晏涼將這個同學丙給記下了。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能夠做的事情並不多，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讓這個同學丙進醫院躺上一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
晏涼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窗外。
此刻，窗外有不少的學生正在操場閒逛，也有許多學生才陸陸續續走進校門。
鈴聲響起。
老師來到了教室，他顯得有些憔悴，目光也有些許的呆滯。
只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老師依舊露出微笑，面對著大家。
“同學們早上好，上課了，今天原本是要考試的，不過介於世界就快要末日了，所以今天就適當的給大家放鬆一下，大家自習。”
“大家翻開物理書，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我在這裡看著你們。”
老師說完，拉過椅子，然後坐在了講桌旁，目光環掃眾人，像是要將大家銘記於心裡。
眾人：“……”
大家都沒有動。
老師一臉古怪的說：“愣著幹嘛，看書啊，難道你們以為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就可以不用學習了嗎？勸你們別做夢了，我一樣要上班，你們自然也得讀書，這才是合理的事情。”
“老師，您也覺得世界末日的訊息是真的嗎？”有一名學生開口詢問。
老師幽幽回道：“我大學學的是物理的，你們說呢？”
“學物理，和認可世界末日有什麼關聯嗎？”
老師站起身來，緩緩說道：“物理中有天文學科。”
有學生疑惑詢問：“天文，算物理嗎？”
“嗯～怎麼不算呢？”
這一句話說出來，大家都以為物理老師是瘋了。
你TM還能更油膩一些嗎？真是要老命了！
老師微笑著說道：“自從我大學畢業就開始來到一中教書，十五年間，我教過高一，高二，高三……如果沒有什麼奇蹟的話，估計你們就是我所帶的最後一個班級了。”
“不管一個月之後，是否咱們全人類會不會迎來毀滅，但是，我由衷希望，我們師生三十九人能夠攜手走完這段旅程。”
“嗯，當然，我指的是畢業之旅。”
“畢業後，拍個照，你們就自由了。”
“我也知道你們煩我，背地裡叫我魔鬼班主任，我就不自討沒趣，剩下的時光還在你們面前礙眼。”
老師說著，扶著講桌，目光從班級中幾個人身上掃過，打趣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早戀，我的建議是，你們既然都藏了這麼久了，那就不妨多藏幾天，不要讓我抓到了，等到高考之後，帶上自己喜歡的人，好好度過剩下的時間。”
“老師，聽說你還沒有女朋友？”
“閉嘴，老師問你話了嗎，你，物理試卷十張，等會找我拿！”
這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