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許大茂的小算盤
嘴上說著相信秦京茹，許大茂在把秦京茹哄回家之後，還是騎著腳踏車來到了六院，找到婦產科的熟人，調出了秦京茹的檢查記錄。
‘經檢查，孕婦懷孕時間為一個月前，目前胎兒情況正常，只是孕婦體型偏瘦，建議孕期多補充營養。’
看著這行大字，許大茂忍不住在醫生的辦公室裡蹦跳了起來。
“天啊，我許大茂終於有兒子了，我們老許家三代單傳，終於有人傳宗接代了。”
聲音之大，幾乎傳遍了整個樓層，引得那位醫生十分不滿。
“許大茂，你小點聲音，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把病人的病歷檢查單子拿給別人看，我會被上級批評的。”
“是是是，不好意思啊，王醫生，我就是太高興了。”
許大茂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嘴巴依然合不攏，他放下檢查單子，伸手使勁在自個臉上捏了好幾下，嘴巴這才恢復正常。
“行了，你小子就偷著樂吧。”王醫生擺擺手，道：“不過放電影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忘記了，我娘今年九十歲了，沒有別的願望，就是想請鄉親們看場電影，大傢伙熱鬧熱鬧，要是耽誤了事情，我跟你沒完。”
“老王，你就把心擱回肚子裡，我許大茂辦事情一向穩妥，這麼多年了，掙了那麼多次外快，哪次出過問題？”
許大茂對於私自出去放電影，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許大茂還需要藉口放映機維修，把放映機帶出去，私自給那些有需要的人放電影。
這些年來，許大茂早就跟軋鋼廠後勤處管理裝置的人混熟了，每次扔下兩包煙，就能隨時把放映機帶走。
有了這種便利，許大茂才會如此的自信。
回四合院的路上，許大茂的看著街道上熙來人往的行人，心情有些沉重。
剛才醫生已經說了，秦京茹需要補充營養。
只是這年頭，營養品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像麥乳精，奶粉之類的，都需要特定的票券，許大茂身為一個小小的電影放映員，壓根就搞不到票券。
而且，就算是有了票券，許大茂現在也沒有錢買營養品，他的那些錢，幾乎全都送給了黃人發。
“看來，還是得動用那筆錢。”
許大茂猶豫了許久，最終咬咬牙下定決心。
他並沒有返回四合院，而是騎著腳踏車來到了昌平。
沿著彎曲的街道，七拐八拐，許大茂來到了一座小院跟前，院子是那種老式的農家院落，院牆是土坯壘築的，房屋是兩間草房子，跟周圍的院子沒什麼區別。
這裡是許大茂的老家，自從許大茂的父親徐吉祥，提前退休，把放映員的位置讓給許大茂後，就跟老伴許黃氏一塊回到了這裡居住。
哐哐哐，許大茂抓著門鼻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誰啊？”
“我，大茂，快開門。”
聽到門外站著的是許大茂，許吉祥的那張老臉頓時耷拉了下來，狠狠的把搪瓷缸子摔在桌子上。
“逆子，這個逆子回來幹什麼！”
茶水四濺，旁邊正在摘菜的許黃氏看到許吉祥如此憤怒，心中一嘆。
自從許吉祥跟她一塊搬回昌平老家，許大茂就回來過兩三次，而且都是跟婁曉娥一塊回來了。
平日裡別說是帶禮物回來了，就連一句暖心的話都沒有。
這些許吉祥也都忍了，誰讓許大茂是他的兒子呢，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還得指望許大茂給老許家傳宗接代。
但是，後來許大茂竟然跟婁曉娥離婚了，這實在是讓許吉祥不能忍。
婁曉娥身為婁半城的閨女，當年之所以會嫁給許大茂，全是因為許黃氏跟婁曉娥的母親譚麗雅是好姐妹。
當時為了讓譚麗雅同意兩人的婚事，許吉祥跟許黃氏可是在譚麗雅跟前，拍著胸脯子做過保證的。
雖然後來，婁家逃離京城，讓許大茂當年離婚的行為，看起來好像可以理解，但是那根刺已經埋進了許吉祥的心底。
還有，許吉祥對許大茂後來娶的媳婦兒—秦京茹也不滿意。
秦京茹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如何跟婁曉娥那種大家閨秀相比。而且，秦京茹當時還沒有城市戶口，就算是將來生了孩子，孩子們也拿不到城裡戶口，這不是拖後腿嘛。
秦京茹也是個倔脾氣，見許吉祥和許黃氏的態度不佳，她也沒有給兩人好臉色。
在前年過春節的時候，秦京茹跟兩人大吵了一架，氣得許吉祥和許黃氏連飯都沒吃，冒著風雪趕回了昌平，從此跟許大茂再也沒來往。
“爹，我啊，我是大茂，快開門啊。”
“爹啊，趕緊開門，我有好事兒告訴你。”
....
聽著外面傳來的急促敲門聲和叫喊聲，許黃氏長嘆一口氣，放下菜站起身，看向許吉祥：“我說老頭子，你就去把大門開啟吧，就算大茂再不像話，他也是你的兒子，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他就是個畜生，是個不孝子，將近四十歲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咱們許家要絕後了，我只當沒他這個兒子。”許吉祥想起許大茂以往的所作所為，氣得渾身發抖。
“哎呀，老頭子，你怎麼這麼倔呢！你不開我去開，要是讓鄰居聽到了，肯定會笑話咱們的。”
見許吉祥不起身，許黃氏只能走到門口，開啟了門。
看到開門的是許黃氏，許大茂迫不及待的問道：“娘，我爹呢？”
“正在屋裡生你的氣呢！”許黃氏把許大茂讓進屋內後，探出腦袋朝外面瞅瞅，見沒有鄰居圍觀，這才放下心來。
周圍住的人家，都是許家多年的老鄰居了，有些還沾親帶故的，平日裡許黃氏在鄰居們跟前，從來不說許大茂的壞話，甚至恰恰相反，她還會誇許大茂孝順。
“呵，這老爺子，怎麼跟小孩子似的，我上次不就是罵了他幾句嘛，他算是記上仇了。”
許大茂呵呵一笑：“不過，你放心，這次只要我把大喜事告訴他，他肯定不會再生氣了。”
說著，許大茂就大步的走到屋裡。
他先是衝著許吉祥喊了一聲‘爹’，然後搬來椅子，坐在徐吉祥跟前，翹起了二郎腿。
“爹，京茹懷孕了。”
“許大茂你這個不孝....嗝...”
許吉祥正準備怒罵許大茂，聽到這個訊息，連忙把後半截話吞嚥回了肚子裡，一怒一喜之間，臉色顯得格外的怪異。
還沒等他繼續追問下去，屋外的許黃氏就跑了進來，她一把年紀了，跑起來的速度就跟小夥子似的。
許黃氏跑到許大茂跟前，瞪大眼問道：“秦京茹真的結婚了，這次不會是她又騙你的吧？”
“不會，我已經到醫院打聽過了，還親眼看到了檢查單子。”
許大茂站起身，把王醫生的話，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聽到醫生那樣說，許黃氏這才放下心，拍著大腿說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大茂要有兒子了，咱們許家後繼有人了。”
“來來來，大茂你趕緊坐。”
這時候，許吉祥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拉著許大茂的手坐下，興奮的說道：“大茂啊，你這次總算是跟咱們老許家爭光了，等過幾天，咱們偷偷的回老家，把這事兒唸叨給祖先聽。”
“又搞這套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也不怕被人看到了。”許大茂癟癟嘴。
“你這孩子懂啥，隔壁的老王家說了，祖先知道了，會保佑京茹肚子裡的孩子的。”
聽到這話，許大茂臉上的不以為然，瞬間消失了，他坐直身體，瞪著眼說道：“那咱啥時間回去？”
“嗯....”許吉祥沉思片刻，道：“過幾天吧，等個下雨的天，咱們趁著晚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事兒辦了。”
“行，到時候你通知我。”
許大茂點點頭。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興奮的許黃氏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許大茂的說道：“大茂，你怎麼回來了，這會你不該回家去照顧京茹嗎？要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看我不收拾你。”
她的話音未落，許吉祥便大聲嚷嚷：“是啊，大茂，京茹現在懷孕了，她現在就是咱們家的寶貝疙瘩，你不看著她，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許大茂一直等著這句話，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道：“爹，娘，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是醫院的醫生說了，京茹的身子比較弱，要想順利生產的話，得補充營養。”
“補營養，這個好辦，我去隔壁王嬸家借兩個雞蛋，你先帶回去，等幾天，我再去供銷社買一些紅糖。”
許黃氏雖不喜歡秦京茹，但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關係到許家的傳承，許黃氏自然是不能馬虎。
許吉祥道：“我攢了二十多塊錢，等會給你拿出來，你去給京茹買一點營養品。”
兩個雞蛋，一些紅糖，二十多塊錢....這都啥是啥啊！
許大茂一臉的嫌棄，癟癟嘴道：“京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咱們許家的長子長孫，咱們許家三代單傳，就靠著京茹給咱家傳宗接代了，你們怎麼能那麼小氣！”
許吉祥一臉的無奈：“大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個的情況，當年為了讓你提前接班，我辦理了病退，退休金比人家正常退休的少一大半，每個月只能拿到十塊錢，你孃的身體也不好，僅僅是上個月，就住了兩次院，雖然由於我是退休職工，你娘看病不要錢，但是我總得給你娘買營養品吧，就這二十塊錢，還是我們從牙縫裡摳出來的呢。”
聽到這話，許大茂頓時不樂意了，擺擺手：“你少在這裡跟我哭窮，我還不知道你們，當年我娘跟譚麗雅好的跟姐妹似的，婁家逃走的時候，特意把一大批金銀財寶交給你們保管，你們現在跟我擱這兒哭窮，有意思沒有？”
“你是在怎麼知道的？”許黃氏驚訝道。
她話剛出口，便被許吉祥斜了一眼：“老婆子，你胡說什麼，哪裡有什麼金銀財寶。”
說著，他看向許大茂：“兒啊，當時你跟婁曉娥已經離婚了，還舉報了人家婁半城，婁半城怎麼會把財物交給我們保管呢，你可千萬別胡說，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會招來麻煩的。”
“呵呵，爹啊，我許大茂是什麼人，沒有把握我敢說嗎？”許大茂站起身，張開手指頭，開始盤算：“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時吉普車送到咱們家的，有五口大箱子，兩口小箱子，還有兩個麻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大箱子裡應該是銀錠，小箱子裡的應該是小黃魚，麻袋裡裝的可能是綾羅綢緞啥的。”
這個時候，許吉祥的臉色已經變了，許大茂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自認為做得隱秘，瞞住了所有人，卻沒想到，那天晚上，我正好回來拿換洗的衣服，被我看了個正著。”
見許大茂連婁家藏的什麼東西，都搞得一清二楚，許吉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口氣道：“婁家臨走的時候，確實留下了東西，只是那是婁半城的東西，不是咱們許家的，那是千萬動不得的。”
“你啊，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許大茂對於許吉祥的愚忠感覺到有些可笑，站起身道：“婁半城現在壓根就不敢回來，就憑他犯下的那些事情，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回到京城了，也永遠不可能拿到那些東西。”
“再說了，婁半城也不缺那點東西，你還不如拿出來，給京茹補補身子呢！”
“使不得，千萬使不得。”許吉祥連連擺手：“當年我答應過婁半城，要幫他好好保管這批東西，等到他回來了，我還要還給他，人家也不是白讓咱擔風險....”
說到這裡，許吉祥抬起頭看向許大茂：“當年婁曉娥留給你的那幾盒子小黃魚還有幾件古董，就是婁家給咱們的報酬，那些東西呢？你隨便拿出去變賣幾件，不就有錢給京茹買營養品了嗎？”
“我...”許大茂一時間無言以對。
見他的樣子，許吉祥明白幾分，冷聲道：“你是不是早把那些東西賣了？”
“我那也是為了當領導！”
許大茂瞪著眼說道：“這次我找到了一個大領導的秘書，關節已經疏通了，馬上就能當領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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