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金有想明白後,頓時興奮起來,站起身指著自己的說道。

“公安同志,你們瞅瞅,我被這傢伙揍成什麼樣子了,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

為首的公安是位經驗豐富的老同志。

以前他曾經跟範金有打過交道,清楚範金有是個無賴。

無賴的話是不值得信任的。

老同志皺了皺眉頭,看看許大茂,點點頭:“這人已經喝醉了,可能只是個誤會。小王,你去把他帶到派出所裡,讓他醒醒酒。把事情調查清楚。”

小王大步上前,正準備去攙扶許大茂。

只見許大茂緩緩站起身來,打了一哈欠:“睡得好舒服啊,最近連續下鄉放電影,可把我累死了,今天總算是輕鬆一天。”

許大茂似乎沒有注意到被這麼多人圍著,說著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猛地一拍大腿。

“哎吆,喝酒誤事啊,這馬上就快中午了,下午還得下鄉放電影,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說著話,許大茂搖搖晃晃就要往外面走。

範金有豈能讓他這麼輕鬆脫身,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呵,你小子跟我擱這兒裝傻呢?”

“什麼裝傻?你誰啊!耽誤了我給紅星公社放電影的大事兒,你負的了責嗎?”許大茂瞪大眼,態度傲慢。

“呵,你還真是裝傻!”範金有指著許大茂說道:“公安同志就在這兒,走,咱們到派出所說道說道。”

說完,範金有扭頭看向老公安:“公安同志,這人是在裝傻,你們要為了做主啊。”

老公安皺皺眉頭,看向許大茂:“你叫什麼名字?”

“許大茂,軋鋼廠宣傳科放映員。”面對公安的問話,許大茂還是很老實的。

“你為什麼要揍範金有啊?”

“我揍了嗎?我怎麼不知道?”許大茂神情茫然。

“裝傻,他在裝傻。”範金有跳腳大叫。

“你給我閉上嘴巴,沒看到我們在問話嘛!”老公安訓斥了範金有一句,然後用嚴厲的目光瞅向許大茂。

“你說說,你跟範金又是什麼關係?”

“範金有?誰是範金有?”

“......”老公安沉默片刻,指了指範金有:“他就是。”

“不認識,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許大茂篤定。

老公安扭頭看向範金有:“你認識許大茂嗎?”

“.....不認識。”範金有搖頭。

老公安皺眉頭:“既然你們不認識,那隻能說明許大茂是因為喝醉了酒,發了酒瘋,才揍的你。”

許大茂:“我發酒瘋了?”

範金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好歹也是練過的,怎麼會連一個酒瘋子都打不過呢?同志,你剛才沒有在這裡,沒有看到許大茂下手有多狠啊,我差點被他踹死了。”

老公安此時也有些迷糊了。

兩個人打架,肯定是有矛盾。

既然兩人都不認識,怎麼會有矛盾呢?

肯定是範金有這人誇大其詞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

老公安點點頭道:“我看許大茂同志就是因為喝醉酒了,才.....”

聽到這個,範金有頓時著急了。

如果只是喝醉了酒而誤傷的話,許大茂最多被派出所批評教育一頓,然後就會放掉。

他可是差點被打死啊!

“公安同志,這背後有隱情,是徐慧真僱傭的許大茂,讓許大茂來對付我的!”範金有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老公安的眉頭再次擰成了疙瘩。

他也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複雜了。

範金有跟徐慧真的關係不好,怎麼會來小酒館喝酒呢?

而且,還偏偏被人打了。

這件事看上去並不像是一件突發的事情。

老公安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抬起頭盯著徐慧真問道:“徐經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慧真在剛才許大茂要被抓走的時候,就想出面把實情說出來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即使說出來了,公安同志也不會相信。

現在看到老公安主動問題,她緩步走上前,抿了抿嘴唇,小聲說道:“劉科長,事情是這樣的,最近一陣子,範金有每天都會來到我們小酒館找事,最開始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做,畢竟我跟範金有之間的事情,已經算是陳年舊怨了。”

“後來,我發現,是我們小酒館裡的廚師劉振,以及服務員張金芳,他們兩個因為我管理太嚴格,而心生怨恨。於是便僱傭了範金有來找麻煩。”

“今天,他們更是把摻了水的酒,端到了範金有跟前,想借著範金有的手,把我攆出小酒館。”

“好在有這位熱心腸的許大茂同志,他在旁邊看到了一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氣憤,才會出手的。”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聽完整個過程,派出所的同志都驚呆了。

一個小小的酒館,竟然跟解放前皇帝的後宮似的,充滿了勾心鬥角,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位老公安沉思片刻,把目光投向範金有:“範金有,事情是這樣子的嗎?”

“我...我....”

範金又沒想到徐慧真會自揭家醜,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應對的策略。

如果收了錢的事兒被查實,派出所肯定饒不了他。

此時,比範金有更加害怕的,要數劉振和張金芳了。

劉振臉色蒼白,汗如雨下,連忙辯解道:“公安同志,徐慧真是在胡說,我們跟範金有壓根就沒有關係!”

他的話音剛落,徐慧真冷冷的說道:“小酒館自從我重新接手後,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酒裡面摻水的事情。怎麼範金有一來,你就把摻水的酒端上來了!”

聽到這話,老公安的臉色嚴肅起來,怒視劉振:“劉振同志,為了一己私利,惡意誣陷領導,可是大罪。”

“我沒有....”

劉振還想繼續狡辯,張金芳卻扛不住了。

她當初之所以會跟劉振合夥對付徐慧真,只是不想讓小酒館規模擴大,並沒有想攆走徐慧真的意思。

在後來,劉振想出在酒裡面摻水的辦法後,她也曾明確表示反對。

那種事情,一旦暴露,可是得蹲笆籬子的。

張金芳噗通一聲跪倒在徐慧真的跟前,抹著眼淚說道:“徐經理,我對不起啊!整件事情都是劉振在後面搗鼓的,我是被他脅迫的,希望你能看在多年來,我一直矜矜業業的工作,為小酒館立下了不少功勞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

如果說在以前,把張金芳視為好朋友的徐慧真,肯定會原諒她。

可是,剛才她被範金有逼入絕境的時候,張金芳並沒有站出來,這已經讓她傷透了心。

面對可憐兮兮的張金芳,徐慧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張金芳同志,你是否有罪,自由公安同志判斷,我無能為力。”

張金芳沒想到徐慧真會如此的冷血無情,尖叫一聲:“徐慧真,你好狠毒的心腸啊!”

“是,我的心腸是狠毒,但是也比不過你們,為了阻止小酒館擴建,竟然夥同外人誣陷我!”徐慧真冷冷的說道。

“你....”張金芳一時間,無言以對。

看到張金芳突然把一切都說出來了,劉振身子晃了晃,癱倒在地上。

當初,他就不該跟這個女人合作。

而範金有也沒想到張金芳扛不住事兒,連忙說道:“公安同志,我是收了錢,但是這主意不是我出的,我只是拿錢辦事兒,只能算是從犯!”

事情現在已經很明瞭了,老公安揮了揮手:“把他們帶到派出所裡!”

範金有,劉振和張金芳被公安押了出去。

許大茂和徐慧真當然也跟著一塊去了。

那些服務員們,看到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臉上皆有些畏懼。

“真是沒想到,劉振和張金芳,竟然栽了!”

“誰說不是呢!我以為他們兩個聯起手,能夠把徐慧真搞下去呢!”

“哎呀,看來小酒館的擴建是勢在必行了,咱們也彆強行反對了。”

“是啊,徐慧真比以前可狠多了。”

....

聽著身後傳來的議論聲,徐慧真感覺到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微翹起。

只是....

這個許大茂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慧真當了這麼多年的酒館掌櫃,迎來送往,各色人等見多了,一眼就看出了許大茂的秉性。

這人比範金有還要陰險。

他怎麼會出手幫自己呢?

難道是別有所圖?

徐慧真暗暗驚醒。

事情雖然複雜,但是由於張金芳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派出所很快便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由於這件事關係到小酒館的名聲,並且張金芳和劉振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傳揚出去,可能會對公私合營造成不良的影響。

在跟徐慧真商量後,派出所通知了街道辦,決定辭退張金芳和劉振,並且拘留五日。

而範金有,雖然可惡,但並不是主謀,派出所決定拘留他一天,並罰款十塊錢。

這個處理決定雖然有些輕拿輕放的意思,徐慧真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張金芳和劉振被辭退了,小酒館的擴建計劃,就可以如期展開了。

辦理完手續,徐慧真跟許大茂一塊走出了派出所。

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徐慧真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許大茂:“許大茂同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幫忙,現在被免職的應該是我了。”

“啊....”許大茂尷尬的笑笑,說了一句不客氣,便準備快步離開。

徐慧真突然在背後問道:“許大茂,你家住在哪裡啊?”

“....四合院”許大茂的身影淹沒在人流中。

“四合院....”

徐慧真微微皺起眉頭,她好像聽於莉提起過,蘭花汽車廠廠長的表姐家就在四合院,那廠長經常去他表姐家,肯定跟許大茂認識。

難道許大茂是王衛東派來的?

徐慧真一想起那個偉岸的男子,心中就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熱流。

.....

夕陽西落,王衛東騎著腳踏車返回四合院。

今天汽車廠從南方採購了一大批香蕉作為福利分發給廠領導們。

王衛東身為廠長自然也分到了不少。

香蕉在後世,並不是什麼稀罕物,在超市裡和街頭的水果店裡,隨處可見。

但是。

在這個年代,運輸和水果保鮮技術都很落後。

要想把香蕉從南方運輸到京城,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香蕉在京城,乃至於整個北方,都是一種很新鮮的水果。

王衛東把香蕉拿回家了一大半,分給大蘭子和楊麥香,又給黃豔玲送了一些,剩下來的這些,準備拿回來送給管婷婷跟秦京茹。

剛走到四合院的門口,王衛東便碰到了許大茂。

許大茂看到王衛東掛在車子把上的香蕉,驚訝的問道:“劉廠長,這是香蕉?”

“呵,大茂同志,你見識不錯啊!”王衛東訝然。

“....我曾在大領導家裡放電影,曾經見過。”許大茂忍不住吞嚥口吐沫。

王衛東很大方的撕下來幾根,遞給了許大茂:“這是廠裡面發的,你拿回去跟秦京茹嚐嚐新鮮。”

“真的送給我們?”

許大茂可是知道,這玩意即使在大領導的家裡,也是很寶貴的,只有有身份的客人,才能夠品嚐。

“誰讓咱們關係好呢!”王衛東笑著說道。

許大茂這人確實是一個陰險小人。

但是辦事能力很強,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畢竟他身為廠長,每天要在汽車廠裡忙碌,壓根顧及不到四合院這邊。

“對對對....”許大茂樂開了花,心中更加堅定站在王衛東一邊的想法。

這麼金貴的水果,都捨得送,這個領導能處。

許大茂忽然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一大爺,你交待我的事情辦好了,只是,那個範金有因為犯的事兒比較小,並沒有被送進笆籬子裡?”

他說著,神情詭異起來,壓低聲音問道:“要不,我動一點手腳,把他送進去?”

許大茂雖然不清楚徐慧真跟王衛東是什麼關係。

但是既然王衛東吩咐了,他就得幫忙。

那個範金有,得罪了王衛東,那就該死。

對於許大茂來說,抱緊王衛東的大腿,是他能當上領導的唯一辦法。

誰要是敢攔住他的路,就別怪他不客氣。

“算了,不用了。”

王衛東擺擺手。

範金有那種人遲早要遭報應的,沒必要為此髒了自己的手。

閒聊幾句,王衛東準備離開,遠遠瞥見閻解成躲在了大樹後,鬼頭鬼腦的看向這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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