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四合院內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

何雨柱...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易雨柱。

易雨柱在易家吃過晚飯後,擦了擦嘴角的油,跟一大媽說了一聲,“娘,我去遛彎了”,便揹著手出了易家。

想起今天的飯菜,易雨柱就在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今天晚上,為了慶祝易雨柱成為兒子,一大媽特意給易雨柱煮了一個雞蛋,又炒了一盤子花生米。

易雨柱這幾天在笆籬子裡,吃的飯食只有一種,那就是浠水。

浠水就是煮一大鍋水,在裡面放兩小勺棒子麵,用勺子攪和一通,讓浠水看上去不太像清水。

就算是這種浠水,每人也只能分到一勺,連水飽都無法做到。

易雨柱吃了那麼多天的苦,遇到如此豐盛的飯菜,自然要大快朵頤,結果就吃撐了。

晃悠著來到中院,易雨柱正準備往老樟樹下的人堆裡扎,突然看到許大茂家的屋子黑著燈,頓時感覺到有點奇怪。

秦京茹呢?

傍晚的時候,他還看到秦京茹在家門口跟鄰居嘮嗑。

秦京茹在京城沒有親戚朋友,並且生性膽小,平日裡到了晚上,很少離開家。

今天她去哪裡了?

易雨柱正懷疑著,旁邊傳來一陣鬨笑聲。

“誒誒誒,你們說,到時候易中海和一大媽去世了,易雨柱會不會給他們當孝子啊?”

”那肯定是當然的,沒看到人家現在叫易雨柱,不叫何雨柱了!”

”哈哈哈.....“

鬨笑聲中,傻柱感覺到一陣尷尬,撇撇嘴小聲嘟囔:“你們是眼紅我成了一大爺的兒子,易中海那是八級鉗工,每個月九十九塊錢的工資,還有那些房子,將來都是我易雨柱的,你們就羨慕吧!”

說完,哼著小曲,心滿意足的走了。

....

剛才被易雨柱惦記上了的秦京茹此時正躺在京郊一處宅子的火炕上。

她臉色潮紅,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頭髮黏溼在頭皮上,大口喘著氣,明顯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她的身旁,王衛東光著膀子,從抽屜裡翻出一包煙,點上,深深的吸一口,眼睛微微眯起。

秦京茹的實力是越來越強了,如果不是他拿出來五成功夫,說不定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愜意的抽著煙,王衛東伸出胳膊攬著秦京茹。

“你剛才說,許大茂又拿了兩根金條,準備送給那個姓黃的秘書?”

“許大茂自從知道我反對他跟姓黃的那人來往後,一直揹著我做事,他沒有明說是送給姓黃的,但是離開家之前,他告訴我今天晚上要喝酒,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現在也只有姓黃的那個秘書能夠讓他又是送金條,又是陪喝酒的。”

秦京茹說道這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王衛東說過,姓黃的那個秘書可能是騙子後,秦京茹就一直在規勸許大茂,讓他不要白日做夢。

秦京茹倒不是心疼許大茂,而是心疼許家的那些錢。

她現在是許大茂的合法妻子,許大茂的錢,也就是她的錢。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錢,被人騙走。

可惜的是,許大茂想當官想瘋了,非但沒有聽從秦京茹的話,反而開始動用婁曉娥留下的那些金條。

呵,果然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王衛東抓了抓秦京茹的秀髮,笑笑:“以後你也不用再勸他了,他是不會聽你的,最好還是想辦法搞清楚那個姓黃的底細。”

“那人好像叫做黃人發,家住在竹仙橋衚衕,這是許大茂有次喝醉了,告訴我的。”

竹仙橋...黃人發,王衛東把這個名字和地址默默的記在心底。

既然許大茂願意把那些小黃魚拿出來,那麼便宜了這個黃人發,還不如便宜自己。

王衛東想起這些,嘴角微微翹起。

秦京茹翻了一個身,正對著王衛東,兩人能感覺到對方取出來的熱氣。

“洪昌哥,你還沒聽說吧,傻柱改名字了。”

“啥?改名字?”

王衛東有些吃驚,坐直了身體,這樣一來,秦京茹也只能跟著坐了起來,兩人坦誠相對。

“是啊,他現在叫做易雨柱,成了易中海的兒子,據說過幾天,易中海還要舉辦一個隆重的收兒子典禮,到時候肯定會邀請全大院的住戶前去,你去嗎?”

“去,當然去,我還想看看易雨柱跟何雨柱有什麼不一樣...”

王衛東也是被傻柱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為了當人家的兒子,竟然連姓氏都改了,這個世界裡的傻柱,底線好像更低一些。

....

時間就像是三十多歲的男人,越來越短,越來越快。

轉眼間便到了易中海收兒子的日子。

這次易中海為了徹底把傻柱綁在自己身邊,可謂是下足了功夫。

邀請來的客人,不但有四合院的住戶,還有廠領導,街道辦幹事。

當然了,易中海還有別的小算盤,由於今天他要大擺筵席,這些人來了,肯定不能空手,只要算計精明,肯定能大賺一筆。

說道算計,易中海自知不如閻埠貴,於是便把筵席的事情委託給了閻埠貴。

當然,這種委託不是免費的。

易中海需要支付給閻埠貴五毛錢的勞動報酬,並且允許閻埠貴帶著一大家子在筵席上免費吃喝,並且還允許閻埠貴把剩下的飯菜兜回去。

閻埠貴自然喜出望外接了任務,黃小翠懷孕後,他家裡的開銷實在是太大了,每次釣的魚都進了黃小翠的嘴巴里,閻埠貴和三大媽已經半個月沒有沾過葷腥了,正需要一場筵席來過過癮,況且還能得到報酬。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閻埠貴也算得上有職業道德,很快便幫易中海謀劃好了筵席的具體事項。

首先便是禮金問題,這年代婚喪嫁娶鄰居們遞的禮金一般就是1塊錢,這點錢易中海覺得有點少,只是夠筵席的花銷。

他還指著靠辦筵席來掙一筆錢呢!

這個時候,閻埠貴想出一個好主意,附在易中海耳朵上,嘀咕了一陣,易中海興奮得瞪大了眼睛,當場就誇獎閻埠貴不愧是盤算精明。

第二是筵席的問題,這年代辦筵席,一般是到國營飯店裡置辦幾桌酒席,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一頓。

只是如此一來,花銷就比較大了,一桌酒席最少也得十塊錢。

這年代沒有大圓桌子,飯店裡也都是四方桌,只能坐六個人,就算是擠一擠,也只是坐十個人,正好圓扯圓,易家壓根就掙不到錢。

易中海當然不願意採用這種辦法。

於是,閻埠貴就出了一個主意,可以請廚子到四合院裡來,然後自己置辦酒席。

如果全是素菜的話,一桌子菜餚,只要一塊五毛錢的成本。

易中海雖想多掙錢,可是想到這次還有廠領導和街道辦的幹事參加,也不好做得太過了,要不然對他的影響不好。

便決定每桌加一道葷菜,成本是兩塊錢。

就算是一張桌子坐六個人,他也能掙到四塊錢。

....

由於傻柱是這次筵席的主角,不適合擔任廚子的職務,閻埠貴只能從機械廠請來了南易。

並且,帶著家裡的幾個孩子,從菜市場買來青菜,肉食。

忙活了幾天,今天閻埠貴終於能在四合院前擺上一張桌子,開始收禮金了。

清晨一大早,有住戶從外面回來,見閻埠貴坐在那裡,好奇的問道:“三大爺,你這是幹嘛呢!”

“今兒是老易收兒子的日子,要舉辦筵席。”閻埠貴說著,指了指旁邊擺著的幾張1塊錢:“看到了嗎?禮金每家1塊錢。”

1塊錢倒是正常的價格,住戶們本來以為易中海會趁機獅子大開口,從他們身上狠狠的咬掉一塊肉,現在見到只需要1塊錢,也就沒有多猶豫。

“三大爺,把我的名字記上。”

遞出1塊錢,那住戶隨口問道:“筵席是在哪裡辦?全聚德還是東來順?”

“想什麼呢!就你這1塊錢,還想去大飯館?“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神情嚴肅的說道:“現在國內物資匱乏,上面提倡勤儉節約,為了響應上面的號召,易大爺決定在咱們大院裡自己辦筵席。”

“自己辦....”那住戶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心中嘀咕:什麼響應上面號召啊,明顯是為了省錢。

不過也就1塊錢,只要能吃飽,也不用計較那麼多。

“那行,我等中午的時候,準時參加。”

....

近年來,隨著王衛東在四合院的崛起,易中海的名聲越來越臭了,住戶們本來不願意參加他舉辦的筵席,只不過閻埠貴在四合院門口擺了一張桌子,只要有人經過,他就上去攔住人家。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傷及對方的面子,住戶們也只能捏著鼻子交了一塊錢。

一塊,兩塊....十五塊....閻埠貴數著那些錢,心中美滋滋的。

不過,一想到這些錢,等會就得交給易中海,他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閻埠貴也想把錢悄咪咪的留下一點,但是他知道易中海是一隻老狐狸,雖然表面把大權交給了他,背地裡肯定安排人盯著他。

只等著他犯錯,然後趁機黑掉那五毛錢報酬。

想到這些,閻埠貴只能訕訕的把錢放進了一個報紙糊成的盒子裡。

不遠處,一大媽躲在大樹後,看到閻埠貴的舉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老閻啊,你怎麼能這麼自覺呢!

....

臨近中午,廠裡面的楊廠長帶著一杆子廠領導也來了。

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在廠裡面很有些地位,再加上大傢伙都沒有見過如何收兒子,聽說後都覺得稀奇,所以特意過來看熱鬧。

閻埠貴雖不認識楊廠長,但是看他的穿著和周圍人對他的態度,就感覺到這人不凡。

連忙站起身,點頭哈腰,臉上堆滿笑容:“領導,您好。”

“這裡就是四合院吧,我是軋鋼廠的老楊,特意來參加易中海同志的筵席。”

楊廠長上下打量閻埠貴,目光著落在了那摞錢幣上,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怎麼,還要收禮金?”

“啊....這....”

閻埠貴見楊廠長臉色不大對,連忙小聲解釋:“諸位可能不清楚,易大爺這次收的那個兒子,最近惹了不少事。對於這次的筵席,易大爺本來是想採取全免費的方式,可是他現在經濟狀況有點不妙,所以才....”

楊廠長本來只是隨意一問,而且對傻柱的情況也有所瞭解,當下便釋然了。

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入鄉隨俗,對了,禮金是多少錢。”

“1塊。”

“行,這是我的那份,你把名字記在單子上。”

“好好...”

見楊廠長出了禮金,他身後的那些廠領導們也都紛紛從兜裡摸出錢,交給了閻埠貴。

不大一會功夫,閻埠貴就收到了七八塊錢。

摩挲著那些錢,閻埠貴嘴角微微翹起,老易啊,老易,這次你要多謝我,要是不是我,你哪能掙這麼多錢。

嗯,等筵席結束後,得再多問老易要一點勞動報酬。

閻埠貴正盤算著,遠處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呵,沒想到這麼丟人的事情,傻柱竟然也好意思辦一場筵席。”

不用抬頭,閻埠貴就知道是許大茂走過來了。

四合院裡,除了他,沒有人會如此欠揍。

抬起頭,閻埠貴正準備責怪許大茂兩句,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哎呀,大茂,你的臉是怎麼了,好像是有點腫了。”

他抽抽鼻子,瞪大了眼:“好傢伙,這麼濃的酒味,大茂,你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七八九十瓶啊。”許大茂眼皮上挑,思索了片刻,不耐煩的擺擺手:“想不起來了!”

昨天晚上,許大茂請黃秘書在小酒館吃飯,為了表示自己的敬意,許大茂一杯接一杯的敬黃秘書,不大一會功夫,自己便被撂倒了,等再次醒來已經是清晨。

許大茂正準備離開小酒館,被早上剛上班的服務員攔住了。

昨天晚上,在許大茂喝醉後,黃秘書竟然又點了七瓶茅臺酒。

不...那七瓶茅臺酒也許自個也喝了?

當時許大茂已經喝醉了,實在是搞不清楚。

閻埠貴見許大茂這樣子,吧嗒吧嗒嘴:“大茂啊,你別怪大爺多話,像你這種喝法,早晚會得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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