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衛東也已經鬆開了易中海,臉上掛滿親切的笑容。

幫易中海整一下領子,拍去他軍大氅上的灰塵。

“話我就說到這了,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聽著王衛東的話,易中海額頭瞬間多出幾道皺紋,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想要發火,又不敢。

這小子既然知道棒梗三兄妹的事,指不定也知道其隱秘。

丟了名聲和工作都是小事。

萬一賈旭東受傷的隱情,也被挖出來,說不得他只能吃槍子了。

就這樣,易中海眼睜睜的看著王衛東幾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王主任還特意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夾雜著的警告,讓他再次心中一凜。

這位老朋友,似乎也知道一些事。

這樣下去,局勢必將失控。

易中海縮在袖筒裡的拳頭,攥緊。

...

王主任為了安撫王衛東,決定到他家裡坐一會。

進了屋。

婁曉娥像一個女主人般讓座。

在搪瓷缸裡倒上開水,放一點紅糖,用勺子攪合兩下,擺在王主任面前。

王主任看著杯子裡螺旋上升的氣泡,嗅到紅糖獨有的香甜氣息,心中一嘆。

四合院這幫畜生竟然圍攻王衛東這麼好的小夥子,實在太過分了。

她端起搪瓷缸,輕抿一口,溫暖香甜的紅糖水充斥味蕾,讓人精神一振。

喉結微動,吞嚥下一口後,暖氣順著腸道蔓延至全身。

瞬間驅散寒冷。

她有些愧疚的說道:“衛東,今天的事情是我沒處理好。

我沒預料到四合院這些住戶,會打臨時工名額的主意。

以後他們再吵鬧,你就讓他們直接找我。”

京城每個街區都有脫貧任務。

王主任還指望王衛東幫助完成任務,自然不能眼看著他被四合院的人欺負。

王衛東笑著搖頭:“這個不關您事,主要還是易中海當一大爺時給他們慣的。

不過,我聽剛才的話,您知道他跟秦淮茹的事?”

王衛東早知道易中海和王主任交情匪淺。

要不然易中海也不能當這麼久的一大爺。

王主任猶豫了一會,長嘆一口氣,解釋道:“衛東你可能不知道。

我跟老易是同一時期下鄉的同志。

安置點就是秦淮茹孃家隔壁的學校。

當時秦淮茹已經和隔壁村的王二麻子定親了。

結果期間發生了一些我實在說不出口事情。

秦家把王家的彩禮退了回去。

然後,易中海做媒,把秦淮茹嫁給了賈旭東。”

這...

王衛東聽著忍不住長大了嘴巴,腦子在這一瞬間腦補了許多黃金檔狗血劇的劇情。

老易是個能人啊!

“啊哈!”

婁曉娥坐在三條腿的凳子上,身子一搖晃,差點摔倒,好在腿撐著地才穩住。

小嘴巴合不攏。

她只是憨,並不是傻。

婁半城當年的噁心事,樓譚氏可沒少給她講。

沒想到自詡為道德模範的易中海,竟然也幹下了這麼恬不知恥的事。

王衛東伸手拍了拍婁曉娥的胳膊,示意她平靜下來。

然後皺著眉頭,看向王主任:“王主任,賈旭東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剛才易中海的神情驚恐至極,絕對不會是隻和徒弟有一腿那麼簡單。

再聯想到易中海一直慫恿“兒子”傻柱,娶秦淮茹,並且這些年一直不計成本的幫助賈家。

王衛東覺得這背後一定有隱情。

如果賈家的三個孩子都是易中海的種,傻柱娶了秦淮茹,再給易中海養老的話。

那易中海的人生就算圓滿了。

自己有人養老送終,兒子女兒也有人撫養。

這真是人間美好!

但是,其中有一個最大的障礙,就是賈旭東。

這年頭,很少有人離婚,改嫁更是會被人戳脊樑溝子。

那麼能讓秦淮茹嫁給傻柱的辦法,就只有喪偶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易中海就不止是道德敗壞那麼簡單了。

能煞費苦心的佈下這麼一個局,真是個高手!

...

在王衛東的注視中,王主任遲疑了好一會,才抿了抿嘴,小聲說道:“據傷殘申請表記載,賈旭東是在車間折彎鋼筋的時候,被圈進了機器裡邊。

不過,這些都是易中海的描述,因為當時只有他在場...”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近乎微不可聞。

說完後,端起茶杯,大口喝紅糖水,似乎是在掩飾心中的驚恐。

只有易中海在場...

他身為八級鉗工,想在機器上要動手腳很容易。

王衛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的鬍子茬。

真是如同自己想的那樣,這件事情一旦暴露。

都不用他動手,賈張氏跟賈旭東兩人就會跟他拼命。

王主任這時候也緩過神來,警告道:“衛東,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可別亂來!”

說完,她又補充道:“易中海這個人不簡單...”

話說一半,又是戛然而止。

即使是這樣,依然讓王衛東感覺到了王主任的熱心。

畢竟易中海是她的老朋友,而且她的身份敏感,能透露出這麼多隱秘,已經很是難得。

“放心吧,我不會的!天色不早了,主任,留下吃頓便飯吧。”

“不了,還有幾家貧困戶沒有通知到,我得去把事情給辦妥。”

“好吧!”王衛東想了想後,轉身在櫃子裡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隻手電筒。

“王主任,這個你拿著,天黑了,沒照明的東西可不行。”

紀律要求,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王主任本來想拒絕的,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年紀也不小了,眼睛多少有點老花的毛病。衚衕內的道路上到處都是坑窪。

並且,王衛東現在已經不能算是群眾了。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對了,有個事情要跟你說說。

菊花大院的情況特殊,我希望你能多照顧他們一點。

要是有人給你搗亂,或者不聽話,你可以找趙解放。

他是頭兒。”

王衛東點了點頭,默默的記下了這個名字。

送走王主任後,王衛東走到門口觀察地面。

中午他回來的時候,刻意在地面上灑了一些草木灰,只要有人進來,就會留下腳印。

如今青磚地面上,除去他跟婁曉娥,還有王主任的腳印之外,竟多出了兩對腳印。

果然,之前的猜測沒錯。

在他走後,有人進來過。

難道小偷?

王衛東旋即否定了這種想法。

在婁曉娥住進來前,為了不引起她的懷疑,王衛東已經把所有值錢的物件,都收拾起來了。

連那臺收音機也被放進了戒指倉庫裡。

屋子裡是剩下歪腿凳子,“吱寧吱寧”響的床,四方桌子...

王衛東掃視屋內,發現物件一點都沒丟。

心中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沉了下去。

丟了物件,頂多損失點錢財。

而一旦多出些非法物品,那可是要蹲笆籬子。

於是,王衛東在婁曉娥詫異的目光中,開始翻箱倒櫃,四下搜尋。

屋裡空蕩蕩的,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那麼幾個。

沒過多久,王衛東就在櫃子裡,翻出了一個紅木匣子。

匣子上的銀飾已經黯淡,看上去有些年份了,拎著手裡挺有分量。

難道是古董?

王衛東對古董一竅不通,正想著是不是應該拿去問問大金牙的時候,婁曉娥湊了過來。

“衛東哥,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啊?”

“我也不知道,還沒開啟看呢。”

“拿來我看看!”

王衛東把紅木匣子交給了婁曉娥,只見她拿著匣子敲了幾下後,放在耳朵邊聽了一下。

然後按了一下盒蓋,匣子蹭的一下就開啟了。

王衛東立馬湊了上前細看。

木盒裡邊,四周被填充了不少布絮。

大概是因為年代久遠,這些布絮的顏色已經十分陳舊,最中間是一個黃布包。

“真的是古董哇!”

王衛東和婁曉娥小心翼翼的將黃布包開啟。

待看到裡邊東西時,兩人都嚇了一跳。

一個沾滿綠銅鏽的虎符靜靜的躺在布包裡,上面鐫刻的銘文,似是秦漢隸書。

婁曉娥捧著匣子的手有點哆嗦,一臉凝重的問道:“衛東哥,這虎符你從哪弄來的。”

王衛東搖頭:“這個不是我的,具體情況現在還不好說,怎麼,你認得這東西?”

婁曉娥眼皮上挑,似是回憶:“對,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圖上的樣式跟著這枚虎符一模一樣。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漢朝的虎符。

前段時間,京城報紙上說長安有一個漢朝將軍墓被盜了。

這虎符,很有可能就是那墓裡流出來的。”

“那就是贓物了?”王衛東心中一跳。

“嗯,多半是,你最好趕緊處理掉,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

王衛東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虎符,就是許氏夫婦藏在他屋裡的。

再聯想到許大茂遇到自己時心虛的模樣,肯定就是許大茂指使他父母乾的。

栽贓陷害,好狠毒的心腸!

還好自己多留了個心眼,不然真著了他的道,恐怕必然會有一番牢獄之災。

只是,許大茂從哪弄到的虎符?

以他的膽子,肯定不敢去做盜墓賊,這要被抓到的話,可是要吃子彈的。

不把這事得搞清楚,王衛東會寢食難安。

好在有戒指空間,藏在裡面,不留一點痕跡。

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匿名捐獻給博物館。

像這種關係到歷史傳承的國寶,自然是得上交給國家。

王衛東一直信奉有國才有家的道理。

把虎符收起後,已經是晚飯時間。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四合院,空氣已經瀰漫著飯菜的清香。

“蛾子,今天想吃什麼?”王衛東身為大廚,當仁不讓的接過了做飯的重任。

倒不是他想做家庭婦男,而是資產階級大小姐做的飯菜。

不敢吃啊!

“衛東哥,今晚,你下麵條給我吃吧。”婁曉娥說著,便從帆布袋裡取出一掛溼麵條。

呵,早有準備。

“那好,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我下麵條的滋味!”王衛東擼起袖子,拎起鐵鍋坐在煤爐上。

撥開煤爐通風蓋,通紅火苗從黑黢黢的煤球中竄出。

放入兩滴香油,然後待熱油沸騰時,再放入白菜葉,“滋滋滋”爆炒一番。

...

趁婁曉娥不注意,王衛東從戒指倉庫裡拿出海底上等蠔油,倒入少許調味。

不然,這素淨的麵條,實在難以下嚥。

...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素面條就出鍋了。

雖然碗裡沒有幾點油星,婁曉娥趴在四方桌前,吃得有滋有味。

鮮紅粉嫩的小嘴迫不及待把吸溜麵條,味道好極了。

就是有點鹹,後味還有點腥。

....

四合院的住戶們,聽到王衛東家裡傳來炒菜聲,卻沒嗅到肉香味。

都有點詫異。

啥時間這個卡車司機這麼儉省了?

難道在攢老婆本?

不應該啊,婁家可是一等一的好人家,陪嫁一定少不了。

不過,這樣也好,鹹菜疙瘩又能香了。

住戶們開心了,閻埠貴卻不願意了。

他端著棒子麵粥蹲在屋門口,一直等著從王衛東家傳來的肉香味,來下飯。

結果只等來了寒風。

“老頭子,我還是給你把花生米端出來吧。”三大媽看不過眼了,站起身就要進裡屋。

“只准拿一粒!”閻埠貴小口抿著冰冷的棒子麵粥。

“....”三大媽。

....

吃完飯後,婁曉娥主動接過刷碗的重任。

王衛東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忙手忙腳的樣子,心中有那麼一點點甜。

這種平靜的生活,也挺好。

婁曉娥被看得有點發愣,把一個碗連刷了兩遍,另一個還滿是油汙。

丟死人了~

她小臉蛋上浮出兩朵紅雲,瞪了王衛東一眼,見王衛東還是一直盯著,乾脆轉過身去。

那翹起的上下抖動的臀部,正好盡入王衛東的眼簾。

這年代晚上沒有娛樂活動,只能做愛做的事情了。

黑鐵棍搖把踹到懷中,王衛東站起身關門。

聽到關門聲,婁曉娥知道王衛東又要使壞了。

想到那滋味,她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骨子裡一陣酥麻,雙腿發軟。

用抹布擦過手,連忙坐在床邊。

小手攥緊被單,長長睫毛抖動,不敢看這個喜歡使壞的糙漢子。

呵,真是乖寶寶。

王衛東脫掉棉襖,剛靠近,婁曉娥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挎包中翻出一塊棉布墊。

這是?

看著大紅布墊,王衛東撓了撓頭,有點摸不著頭腦。

等到婁曉娥弓著身子,把棉布墊子攤在床上後,他瞬間明白過來。

不過這大紅棉布墊子上的針腳這麼細密,並且橫平豎直,應該不是婁曉娥的手筆。

難道是樓譚氏?

王衛東不得不感嘆,丈母孃真開明。

就在王衛東看著墊子發愣時,婁曉娥已經把大長腿藏在了被窩裡。

...

咳,這時間我想這些幹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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