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沿著狹窄的土路,搖搖晃晃地向京城奔去。

土路崎嶇不平,牛車上下顛簸,顛得賈張氏骨頭酥疼。

她‘呸’了一聲,一臉惡毒:“農村就是差勁,道路都不修,哪裡像我們京城,到處都是水泥地。”

駕駛牛車的秦大壯不樂意聽了,他拉扯韁繩。

老黃牛懂得主人的意思,專門撿坑窪的地方走。

這下子,賈張氏更慘了,躺在牛車上,‘啊!啊!啊!啊!’直叫喚。

...

牛車沒走多遠,一道圓潤的身影突然從小樹林裡竄出來,張開雙臂,擋在道路上。

秦大壯立馬拉住牛,將車子停下來。

這也就是牛車,換做馬車的話,恐怕要出大事。

遇到這種糟心事,秦大壯下意識的就要破口大罵。

待看清前面那道身影,頓時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吞嚥了回來。

秦京茹呀!

賈家莊跟秦家村地頭挨著地頭,這段時間秦京茹沒少往賈家莊跑。

秦大壯知道她是秦淮茹的堂妹。

他家裡又沒礦,哪敢招惹啊。

此時坐在牛車上的秦淮茹也看到了秦京茹,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京茹,你這是幹嘛?”

秦京茹雙手掐腰,氣呼呼的說道:“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城裡嗎?”

秦淮茹看到秦京茹的眼神不時往傻柱身上飄,頓時明白堂妹的打算。

這是想男人,想得等不及了。

可她只是答應了要撮合兩人,並沒說要帶秦京茹進城。

自己那點工資要養活五張口,本來就已經很勉強了。

這要再加上個秦京茹的話,不得喝西北風去?

但秦淮茹偷瞄一眼傻柱,這貨也正直勾勾的盯著秦京茹。

要說她們堂姐妹倆還長得挺像的,秦京茹就一活脫脫的年輕版秦淮茹,腰細屁股大。

甚至比她更加飽滿。

那足以餵養一支足球隊的糧倉,即使是秦淮茹也要自愧不如。

自己養不起,這裡還有個養得起啊!

要是秦京茹在自己家,秦淮茹就能更加名正言順地問傻柱要錢要吃的了。

你問理由?

想不想討媳婦?不想的話,你可以不給!

就算傻柱沒錢,不還有何雨水跟聾老太太嘛,絕對委屈不了他。

想到這裡,秦淮茹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對著秦京茹招手道:“快上車吧,也怪姐,忙過頭,把你的事給忘了。”

秦京茹立馬喜滋滋的上了車,並毫不顧忌的坐到了傻柱身邊。

那一陣少女的香味撲鼻而來,讓傻柱的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得粗重起來。

一旁的賈張氏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要是不知道秦淮茹跟易中海弄出了三野種。

她肯定不願意讓秦京茹上來的。

但現在,她巴不得家裡再多幾個人,看看秦淮茹怎麼養活。

賈張氏現在也想通了,她現在是離不開秦淮茹了。

畢竟她年老體衰,已經沒法出去工作,得靠秦淮茹養活。

雖然心氣不順,但也只能這樣了。

她現在唯一的報復方式,就是利用自己這個婆婆的名義,死命的壓榨秦淮茹。

只要她不想丟掉軋鋼廠的編制,就算受了氣,也得忍氣吞聲。

不然到時候一拍兩散,她寫一封血書遞到街道辦,誰也討不了好。

牛車上,就那麼幾個人,卻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幾個派別,氣氛顯得很是古怪。

牛車是不允許進京城,因此到了城外後,秦淮茹跟傻柱一行人只能步行回去。

這下子可苦了傻柱。

這貨被小當和槐花叫了幾聲傻叔後,便樂得找不著北。

心甘情願的給這兩姐妹當馬騎,頭上架著一個,背上又揹著一個。

過往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回頭多瞧了幾眼。

好不容易回到四合院,傻柱感覺整個人都要累癱了。

站在院子外,秦淮茹一行人好奇的看著正在張貼對聯,掛紅燈籠的閻解放和閻解成。

傻柱跟這兩兄弟的關係不好。

即使心中好奇,他也沒有張口發問,架著小當和棒梗就走了進去。

秦淮茹則不然,她跟閻家並沒有正面起衝突。

偶爾跟閻家兄弟碰面,還能打聲招呼。

當下便開口向閻解放問道:“解放,你這是準備結婚了?”

閻解放聞聲回過了頭,見問話的人竟然是秦淮茹,不由撇了撇嘴,但還是回應了她。

“不是我,是中院的衛東哥要訂婚了,我這是在給他幫忙。”

閻解放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咔嚓一聲,劈在了秦淮茹心中。

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王衛東怎麼又要訂婚了?這婁曉娥才走多久啊?!

不是他,肯定不是他!

心裡懷著這樣的幻想,秦淮茹再次向閻解放問道:“解放,你是不是搞錯了,那王衛東才剛跟婁曉娥離婚,哪家的傻丫頭會願意嫁他啊!”

閻解放搖了搖頭:“我騙你幹啥,真是他要訂婚,還是我爹給他當的媒人呢!”

秦淮茹當下便身子一軟,要不是身後有秦京茹扶著,她就直接摔地上了。

“姐,你沒事吧?”

聽到秦京茹的問話,秦淮茹搖搖頭,強行站起身。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她得去搞清楚,王衛東到底是要跟誰訂婚。

打從賈旭東死後,跟易中海又斷了關係,秦淮茹便將王衛東視為自己碗裡的肉。

她這筷子才伸到一半,肥肉竟然就被人給搶走了。

這叫她怎麼能接受?

秦淮茹越想越來氣,氣力也一下恢復了許多。

她掙開秦京茹的手,匆匆的往裡走去。

她要找王衛東問個明白,不然死也不甘心。

此時,王衛東正在屋裡和一個帶著大簷帽的人拿著張圖紙,對著房間四周指指點點的。

他跟丁秋楠訂婚的日子已經敲定下來了,定在下週五,剛好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按照規矩,大院現在就得開始張燈結綵,做好訂婚的準備。

王衛東想趁這段時間,把房屋重新整修一下。

大整是不可能的,這種老式的四合院,除非是打算整個院子一起搞,不然根本沒法大幅度改造。

王衛東也只是想著把牆重新粉刷一下,再換一些傢俱。

他上次結婚獎勵的那些家電,還有一大半沒有拿出來,剛好能派上用場。

丁秋楠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自己,總不能讓她受委屈。

就在他按照前世的經驗,跟粉刷匠講解裝修要點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衛東!”

王衛東聞言轉過了頭,然後便看到秦淮茹淚眼婆娑的站在門檻外,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王衛東被秦淮茹這副表情嚇了一跳,這女人莫不是吃錯藥了?

“你幹嘛?”

秦淮茹咬咬嘴唇:“衛東,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王衛東此時已經提起了警惕心。

秦淮茹在這個時間點跑來找自己,八成不壞好意!

但看著女人倔強的表情,自己要不跟她出去的話,她是肯定不會走。

王衛東沒辦法,只好走了出去。

一臉不耐的對秦淮茹說道:“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忙著呢!”

秦淮茹一臉哀怨的看著王衛東。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王衛東那似乎要將她吞進肚子裡的眼神。

之前好幾次去找王衛東,吃虧的也是她,便宜沒被少佔,好處卻一點都沒撈到。

這叫秦淮茹怎麼能不哀怨。

她幽幽的說道:“衛東,你變了。”

王衛東聽到這話,頓時一陣無語。

這話說的,被不清楚狀況的人聽到,還以為自己跟她有一腿呢!

“秦淮茹,我說你能不能爽快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秦淮茹心中哀嘆一聲,這冤種,自己都表露的那麼明顯了,他怎麼還是一點都不明白啊?

難道非要把事情攤開來說?

她咬了咬牙,“衛東,你不是一直對我挺有意思嗎?

我願意嫁給你,棒梗他們三兄妹也可以跟你改姓王。

只不過你先前那樣對待他們,得跟他們好好道個歉才行。

再每人給個兩三百的紅包,當改口費。”

王衛東聽完後,整個人都傻了。

這秦淮茹莫不是在鄉下,被驢給踢到腦門了?

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王衛東覺得她這個都已經不叫痴心妄想,異想天開了,簡直就是實實在在的精神病患。

什麼自己一直對她有意思,還要給她家的三隻白眼狼一人一個兩三百的紅包。

她當自己什麼?鑲了金邊的生育工具嗎?

王衛東想也不想,轉身就往回走,並反手就把門給關上,順帶上了鎖釦。

秦淮茹傻愣愣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什麼情況,王衛東怎麼突然就進去了?

他不應該在自己說完後感動得痛哭流涕,抱著自己轉圈圈。

然後反手把改口錢加到十倍,並將他的全部工資上交。

之後兩人順利成婚,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嗎?

這劇情不對啊!

就在秦淮茹懷疑人生的時候,秦京茹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姐,剛才那個壯小夥是誰啊?”

秦淮茹沒有搭理秦京茹,她還沉浸王衛東的反常表現中。

秦京茹見此撇了撇嘴,同樣是女人,她自然能理解秦淮茹的心思。

不就是不想讓她接近那個男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難道淮茹摸得,京茹就摸不得?

在看到王衛東的第一眼起,秦京茹心中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這人明顯要比傻柱高大帥氣許多。

而且看秦淮茹對他那低聲下氣的態度,說明這人來頭不小。

秦京茹之所以想嫁進城裡,可不就是為了享福嘛!

現在有更好的,誰還願意回頭找個未老先衰的廚子。

不過秦京茹目前得寄居在賈家,還不能跟秦淮茹翻臉,只能找機會偷偷接近。

秦京茹雖然有點傻,但在某些地方還是聰明的。

例如在對付男人上。

兩姐妹心思各異的站在王衛東家門口,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而王衛東則在屋裡跟粉刷匠聊著裝修的事,心裡仍想著剛才秦淮茹突如起來的‘表白’。

那何止是驚嚇,簡直就是要命。

本來王衛東還不怎麼將這女人放在眼裡,她再怎麼茶,只要自己不搭理就是。

但這次這個女人明顯是盯上了自己。

以王衛東對她的瞭解,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原著中,能耗傻柱一輩子,說明這女人很有耐心。

看來得想辦法給她找點麻煩才行。

秦淮茹最怕什麼?

以前是賈張氏,現在嘛,還真不好說。

畢竟現在是賈張氏要依靠她,沒有她在軋鋼廠上班的話,賈張氏就得喝西北風。

除非她決定抱著秦淮茹一起死,不然怎麼很難威脅到秦淮茹。

於是賈張氏很快就被王衛東排除在外。

易中海就更不用說了,這人就指望著秦淮茹跟傻柱給他養老了。

縱使現在兩人的關係有點僵,也不可能對秦淮茹怎樣。

思來想去,王衛東覺得這事還得後院的聾老太太出馬。

這老太婆發起飆來,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那要怎麼引起兩人的矛盾呢?王衛東很快就有了主意。

趁著丁秋楠還沒過來,他要給院子裡的這幫禽獸來個大的,讓他們沒有心思再招惹他。

而且算算時間,許大茂應該也快回來了,這又是一個好工具人啊!

就在王衛東完善計劃的時候,傻柱從賈家屋子出來了。

他驚愕的發現小秦姐姐不見了,連帶著那個新認識的秦京茹也沒了人影。

傻柱皺了皺眉,他可沒忘記秦淮茹答應他的好處。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才不願意冒充賈旭東的孝子賢孫,多丟份啊!

傻柱越想,就越是心癢難耐。

不行,得找到秦淮茹,趕緊把那好處兌現才行。

萬一時間久了,她肯定會不認賬的。

傻柱舔了秦淮茹那麼多年,很清楚她的個性。

在四合院裡尋摸了一陣後,傻柱總算在茅廁門口找到了秦淮茹。

此時秦淮茹正繫著褲袋,明顯是剛方便完。

傻柱看到她這副模樣,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秦淮茹穿著孝服的模樣。

他嚥了咽口水,弓著腰就朝著秦淮茹衝了過去。

而低著頭一心繫褲帶的秦淮茹,只感覺到身前突然傳來一陣惡風,隨後便被傻柱推搡著再次進入了茅廁。

傻柱雖然心急,但也沒忘記回手把茅廁門給關上。

隔壁,秦京茹剛剛起身,正要穿好褲子,就聽見隔壁茅廁傳來撲通一聲,隨後便聽到了堂姐秦淮茹的呼叫聲。

“救命啊,有人掉茅坑裡了!”

秦京茹下意識的就要推門出去給秦淮茹幫忙,但轉瞬一想,掉茅廁不是沾一身黃白物了嗎?

那多噁心啊!

還是再等等,等院裡的人來了,她再出去。

這滿院子的男人,總不至於要自己一個弱女子動手吧?

秦京茹這麼想著,再次蹲了下來,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而秦淮茹此時已經從茅廁出來,一臉焦急的到處喊人。

“救命啊,院裡的老少爺們快出來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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