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拿到十塊錢,喜得嘴巴都合不攏,先是跟幾個狐朋狗友在飯館大吃大喝,隨後又到浴室洗了澡,一直玩到將近十點鐘,才晃悠著回到杜家。

杜飛此時仍然沒睡,見杜山滿身酒氣的回來,他皺起了眉頭。

“杜山,你不是去跟朋友要賬嗎?怎麼喝上酒了?”

杜山癟癟嘴道:“你懂什麼,那叫日常交際,要是不喝酒,誰跟你一塊玩啊。”

杜山的歪理把杜飛的鼻子差點氣歪了,不過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只能壓抑住火氣,好聲好氣的問。

“那你要到的賬呢?”

杜山從兜裡摸出五塊錢在手裡揚了揚:“那小子只有這麼一點,全被我要回來了。”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進屋睡覺去了。

杜飛見杜山真的要到了錢,心中稍微好一點,看著昏黃的白熾燈泡,感慨道:“這孩子還真是長大了。”

.......

閻家的態度讓于振山難以接受,他回到家避開於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於母也是個強勢的女人,在意識到閻家要耍無賴後,立刻決定讓於莉去街道辦找婦聯的同志。

這年代離婚,如果雙方中有一方不同意的話,需要由街道辦調解,調解不成的話,將強行發放離婚證。

由於婦聯的介入,街道辦王主任對此事很重視,第二天一大早,便把杜飛叫到了辦公室裡。

她當著婦聯同志的面,叮囑杜飛:“杜副主任,你是分管夫妻關係的領導,咱們轄區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清楚,可見你工作上有失誤啊!”

杜飛被王主任批評,自然是慌忙不迭的點頭承認錯誤。

“是是是,閻家的事情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一定盡力彌補,不過閻解成跟於莉的關係一向很好,如果直接判定兩人離婚的話,似乎也不太合適,我還想做一些調解工作。”

杜飛雖然拒絕了閻埠貴的禮物,但是閻埠貴畢竟是親戚,能幫忙他肯定得幫忙。

要不然逢年過節聚在一塊,面子上肯定掛不住,親戚們知道後,也會在背地裡罵他薄情寡義。

杜飛的工作,王主任也不好插手,點點頭道:“由於閻解成在四合院外拖拽於莉,已經侵害了婦女的權力,婦聯的同志也要介入,希望你能夠理解。”

杜飛看一眼那位老嬸子,心中一萬個不情願,這年頭,做婦女工作的同志,作風都很兇悍,脾氣也很暴躁,一個搞不好就會大吵大鬧。一般人真不想跟這些人一塊工作。

但是,王主任的意思,他也不好拒絕,只能點頭同意了。

“那就有勞周主任了,我身為調解員,一定會盡力讓雙方和好的。現在我就讓人通知閻解成跟於莉。讓他們前來街道辦接受調解。”

閻解成在接到通知後,顯得有點猶豫,他看著閻埠貴說道:“爹,你到底跟杜副主任溝透過沒有?”

閻埠貴哈哈大笑:“豈止是溝透過,他還收了我十塊呢!”

聽說杜副主任收了錢,閻解成頓時放下了心。

“這下穩了,於莉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

三大媽也直呼閻埠貴會辦事兒,把閻埠貴喜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特意從衣櫃裡取出一套中山裝穿在身上,打扮得直稜稜的。

“好了,今天就讓於家的人見識見識我們閻家的實力。走,咱們全家都去街道辦,給解放助陣。”

另外一邊。

於莉在接到街道辦的通知後,也顯得有點猶豫,拿著那張紙條,臉色有些難看。

于振山看著於莉,疑惑的問道:“小妹,街道辦的調解只是走走形式,只要你不同意,最後肯定得判你們離婚,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於莉搖搖頭道:“哥,你不瞭解閻家,閻家跟咱們家不一樣,他們都是一肚子壞水,並且閻埠貴還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你能夠想到去街道辦告狀,他們能想不到?”

於莉在閻家呆了十來年,對閻家人的性子瞭解得一清二楚。

別看閻埠貴是老教師,把仁義道德掛在口頭上。

其實是一個腹黑的貨色。

四合院裡麻煩事兒都是易中海跟劉海中出頭處理,他則躲在後面趁機為自個謀取利益。

易中海跟劉海中得罪人,落了壞名聲,閻埠貴則得了好處。

再說閻埠貴所謂的三觀正,只是有點盤算精明,看上去雖然算得上是四合院裡為數不多的好人。

但是看待事情,要結合時代背景。

在這個年代,物資匱乏,大傢伙的日子都不好過,說不定一個饅頭就能活命。

閻埠貴貪小便宜,其實就是在謀財害命。

于振山雖然性格魯莽,卻是一個聽得進去勸的,點點頭道:“那個閻埠貴確實是一個厲害的對手,妹妹你有什麼想法?咱們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在街道辦也不認識人啊。”

於莉皺著眉頭思忖半天,也沒有想到有何人可以指靠。

她沒有工作,社交圈子也小,認識的人大多數跟她差不多,都是平頭老百姓。

唯一地位高一點的,只有劉洪昌了。

可是她跟劉洪昌只是一面之緣,人家是大廠長,每天的工作那麼忙,怎麼有空管她的閒事。

再說了。

她上次欠劉洪昌的人情還沒有還上,現在再登門求助,也說不過去。

于振山見於莉臉色忽明忽暗,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趕緊問道:“小妹,你是不是認識什麼大人物啊!”

於莉有點為難的說道:“認識是認識,可是隻是一面之緣,別人不一定肯幫忙”

于振山知道於莉的性子,嗔怪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了,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嘛,等以後有機會,咱們會好好的感謝他的。”

於莉的兩個嫂子也齊聲說道:“就是,要不咱們家還有一隻大公雞,你給那個貴人拎去?”

於莉擺擺手:“不用,我認識的那位不是貪小便宜的,要是拎禮物上門,他說不定會生氣。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找那位貴人,你們在街道辦門口等著我。”

“好。”

跟閻家一樣,為了於莉的事情,於家也全家出動。

.....

“什麼,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幫你在街道辦找關係?”

聽完於莉的話,正準備出門上班的王衛東停住了腳步,面帶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於莉不是那種喜歡拉關係的人。

於莉見被王衛東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劉廠長,我是怕閻家在背後搞小動作,所以想請你去街道辦在旁邊監督,你是大廠長,又登上過報紙,有你在,那些街道辦幹事們,辦起事情來,想必也會公道一些。”

“是這樣啊!”王衛東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那行,我今天上午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兒,你在這裡稍等我一會,我去給部委的同志掛個電話,通知他們今天上午的會議,我不參加了。”

在王衛東看來,於莉的擔心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既然他替於莉擋住了閻解成的糾纏,那麼就應該幫忙到底。

舉手之勞,就可以把一位婦女同志,從火坑中拯救出來,何樂而不為呢!

於莉見王衛東進去掛電話,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人家竟然推掉了部委的會議,來幫自個的忙,這個人情以後怎麼才能還上呢!

部委那邊的會議並不重要,王衛東表明上午比較忙碌時,部委的同志很是善解人意,立刻同意把會議推到下午進行。

王衛東放下電話,走出大院,看著一臉忐忑的於莉說道:“走吧,我今天倒是想看看閻埠貴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由於四合院街道辦,距離四合院並不遠,兩人便一路說著話,步行往那邊走。

“劉廠長,你真的去過香江啊?”

“那是當然,就在去年,我帶領的車隊,還取得了一場國際賽事的總冠軍。”

於莉對於賽車並不感興趣,笑著問道:“聽說香江那邊,大街上車水馬龍,人們穿的衣服有各種色彩,而且,人們可以自由做生意,不會被批評,是嗎?”

在這個年代的京城,政策逐漸放鬆,人們瞭解外界的途徑越來越多,關於國外的一切,都能引起人們的驚歎。

不過於莉能敏銳的注意到做生意的事情,可見她一直抱著這種心思。

“你感興趣的是做生意吧?”王衛東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看向於莉:“你放心吧,也許要不了幾年,咱們這裡也能夠隨便做生意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於莉神情有點激動,別的人說這話,她可能會不相信,但是面前的這位可是參加過部委大會的,訊息肯定靈通,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訊息。

王衛東點點頭道:“時代在發展,會等到那一天的。不過做生意也是門學問,在國外的大學裡,甚至有專門研究做生意的專業,叫做商學。分為財務管理、人力資源管理、物流管理、審計學等幾個專業。

如果你只是想靠做點小生意,來維持生活,那麼只要依靠自己的頭腦和經驗就行了。

如果你想做大做強,做出一番事業,那麼最好還是學習一些商學知識。”

在春風颳來的時候,頭腦靈活而且有膽量的那批人,只要從沿海進一批貨,就能發家致富。

可是他們由於缺乏專業的商業知識,不想著規劃事業,沒有把財富轉化為力量,當風頭轉瞬即逝後,便只能坐吃山空。

對於王衛東的話,於莉有點聽不懂,不過並沒有妨礙她把王衛東的話記在心中。

一個大廠長叮囑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她雖然只是初中畢業,不知道可以在哪裡學習商學,不過於海棠是中專畢業生,並且是軋鋼廠宣傳科的,說不定能找到門路。

於莉打定主意,等離了婚後,便開始學習商學。

兩人閒聊著,走到街道辦門前。

于振山距離很遠,便看到自家妹子跟一個男同志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看他們之間的互動,於莉明顯處於弱勢的一方,那位男同志每說一句話,於莉便要點頭附和。

于振山明白這位男同志,就是於莉請來的貴人。

他整了整衣服,輕輕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大步迎了上去。

距離很遠便伸出了手:“同志你好,我是於莉的哥哥,感謝您在百忙之中,能夠前來,您的恩情,我于振山永遠銘記在心。”

“于振山同志,你好,我是劉洪昌。”

王衛東對於振山的觀感很好,伸出手同他重重的握了一下,笑著說道:“於莉跟我是鄰居,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作為一個正直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於莉深陷火坑。恩情之類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是是是。”

于振山扭頭看向於莉:“妹子,剛才閻家的人已經進街道辦了,今天幸虧你請了劉廠長,要不然咱們就抓瞎了。”

於莉皺皺眉頭:“什麼意思?”

“就在剛才.....”于振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王衛東聽完後,差點笑出聲來,閻解成這人也太有意思。

就在剛才,閻家一行人正好遇上於家的人,閻解成便當著于振山的面大放厥詞。

說什麼他家裡已經託了關係,這次於莉肯定沒有辦法跟他離婚。

說什麼只要於莉現在服個軟,他們閻家肯定不會為難於莉。

說什麼于振山得給他這個妹夫道歉。

于振山那火爆脾氣哪裡能忍,拎起拳頭就要教訓閻解成。

幸虧把於母拉住了,要不然閻解成的臉肯定已經開花了。

把閻家的醜事講完後,于振山有些擔憂。

“妹子,雖然閻解成的話可能誇大了一點,不過他們肯定是找了人。”

於莉點點頭,把期待的目光投向王衛東。

呵,到了穩定軍心的時候!

王衛東神情嚴肅道:“振山兄弟,你放心吧,現在的天是藍的,我就不相信有人敢扯塊黑布把天遮住。”

“好好好!走,咱們進去吧。”

見王衛東表了態度,于振山懸在喉嚨眼裡的那顆心也落了地,率先走進了街道辦裡。

王衛東則攙扶住於母:“老太太,前面有臺階,你慢一點。”

看著王衛東的細心,於莉感覺這個大廠長不僅僅是威嚴,更有細膩溫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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