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篤篤!啪!啪!篤篤!”

劉海中打了幾下子,覺得有點不對勁,扭頭看向門口:“這大晚上的,誰敲門呢?”

“在家呢?二大爺,我,秦淮茹。”

推開門,秦淮茹便看到了光著腚的劉光福。

她似乎已經見慣了,也不覺得害羞,主動打招呼道:“吃完飯,沒事情幹,打孩子玩呢?”

“嗯啊....”劉海中有點摸不清楚秦淮茹的來意,遲疑的說道。

秦淮茹從背後拿出一個面瓢:“二大爺啊,我家裡今天又揭不開鍋了。你也知道,現在我婆婆和棒梗都被關在笆籬子裡,我每個月都得給他們送錢,送得少了還不行。

我的工資就那麼一點,再送去一些,怎麼著也不夠花了。

小當個沒良心的,自從結了婚,就很少回來。

我前陣子問她要點錢,她竟然婆家也很窮,反過來問我借錢。

你說說,我生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用!

自家閨女指靠不住,只能求助鄰居門了。

您是二大爺,還是廠裡的七級鉗工,工資七十多塊,也不缺這口吃的。

就幫補一下我吧。

小槐花現在還餓得前心貼後背,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不得不說,秦淮茹的演技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純熟了,一番話下來,既把自己的委屈和困難道了出來,有捧了劉海中一把。

如果換成別的住戶,劉海中肯定已經把面借出去了。

區區一瓢面,也就值三五毛錢,劉海中還不放在眼裡。

但是,賈家可是跟易中海走得很近,而且秦淮茹還是易中海的乾女兒。

如果把面借給秦淮茹,那不是資敵嗎?

“那個,淮茹啊,我家裡面也不多,明天還得吃洛饃,你還是去一大爺家裡看看,一大爺是九級鉗工,工資比我還高。”

“是嗎?那算了....”

秦淮茹偷偷的翻了一個白眼,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小氣,難怪劉光福找不到媳婦。就這樣的人家,哪家姑娘會嫁過來啊!”,轉過身便要出門。

劉海中本來已經抄起火鉗子,繼續鍛鍊身體了,被秦淮茹的話驚醒了。

是啊,劉光福沒有房子,工資又低,找媳婦確實是一個難題。

他瞬間想到了小槐花。

小槐花跟秦淮茹一樣好吃懶做,在棉紡廠當了幾天臨時工,嫌棄整天得站著幹活,便偷偷的跑了回來。

還在大街上閒逛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王大炮的外地人。

王大炮也沒有正經工作,他老舅是棉紡廠食堂的廚子,王大炮便幫他老舅打下手,當一個臨時工。

別看王大炮是外地人,工作也不好,可是這小子長得帥氣,嘴巴還特會說。

她被王大炮的甜言蜜語給哄住了,一心想嫁給王大炮。

可是,外地人沒有房子,兩人結婚的話,只能住在賈家。

一般這種情況,男方就算是上門女婿了,生下的孩子要隨女方的姓。

偏偏,王大炮自認為拿捏住了小槐花,也看不起賈家的條件,要軟飯硬吃,雖然住在賈家,吃在賈家,就是不當這個上門女婿。

秦慧茹是個強勢的人,當然不會同意了,便一直阻攔小槐花跟王大炮見面。

小槐花到了十八九的年紀,已經春心蕩漾了,整天想著男人,便給秦淮茹吵架。

如果。

劉光福能夠取代王大炮的位置,那劉家和賈家都能得償所願。

這是雙贏啊!

劉海中思慮明白後,立刻衝出去拉住了秦淮茹。

“淮茹同志,你先別走,,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啥事也得等晚點再說,我還得借面呢?”

“只要事情成了,你家這個月的面,我都包了!”

“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劉海中把秦淮茹拉到一邊,把剛才的想法同她講了一遍。

“光福和槐花從小都認識,咱們兩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現在棒梗在笆籬子裡,要是事情能成了,你也有個指靠。”

秦淮茹被這個想法驚呆了,眉頭緊蹙思索片刻後,她不得不承認,劉光福和小槐花卻是很般配。

首先,劉光福有正式的工作,每個月二十七塊五,足夠養活他們全家了。

其次,劉光福的相貌也能拿得出手。

再加上,劉海中是大院的二大爺。

秦淮茹已經成為一大爺的乾女兒,再跟二大爺對上兒女親家,那以後四合院豈不是任她縱橫?

只是,還有一些細節問題。

秦淮茹偷瞄一眼劉海中,道:“那孩子們結婚後住在哪裡?”

“當然是你家啊!我的房子得留給老大呢。”劉海中見秦淮茹要著急,連忙拉住她的胳膊說道:“你先別急,等我把情況給你捋一遍。”

“敢情你想空手套白狼啊,我就說你沒那麼好心!”秦淮茹雙手抱懷,嘴裡嘟囔著,卻沒有走。

剛才的想法很有吸引裡,她決定給劉海中一個機會。

劉海中笑道:“你家有兩間屋,傻柱現在蹲了笆籬子,何雨水又結婚了,憑藉你跟傻柱的關係....”

“我跟傻柱啥關係,啥關係!你別胡扯!”秦淮茹頓時著急了,自從傻柱被關進笆籬子裡,她就一直撇清自己跟傻柱的關係。

畢竟她現在還年輕,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好男人。

“你看看,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彆著急。這兒就咱們兩個,你也別端著了。

傻柱的兩間屋你能搞到手。

等聾老太太死了,聾老太太的一間屋也是你的。

等易中海死了,老易家的兩間屋還是你的。

七七八八算下來,你能趁八九間屋子。

這麼多房子,這年頭又不能出租,還不如給光福和小槐花一間屋子。

當然了,我也不白佔你這個便宜。

光福今後就算是你家的上門女婿了,平日裡他得幫你幹活,生了孩子也姓賈。”

不得不說,劉海中的分析和開出的條件,直接戳中了秦淮茹的心思。

賈家現在就剩下兩個女人了,傻柱又蹲了笆籬子,雖然平日裡也能得到鄰居的幫助。

但是,到了搬煤球和搶大白菜的時候,別人都在忙自家的事情,誰會管他們?

至於劉光福會不會聽話,秦淮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劉海中能拿捏住劉光福,她秦淮茹有那個信心把劉光福治得服服帖帖的。

簡單盤算一下,劉光福要比王大炮好上一百倍。

....

見秦淮茹神情猶豫,劉海中連忙趁熱打鐵:“你可要抓緊時間拿主意,春天的貓,是關不住的,萬一小槐花跟那個王大炮有了那啥事,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好!明天就要兩個孩子見面!”秦淮茹咬咬牙說道。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劉海中回到屋裡,看著撅著腚的劉光福,冷聲說道:“穿上褲子吧,爹給又給你說成了一門親事。”

“什麼?誰啊?哪家的姑娘?”劉光福聞言大喜,連忙拉上褲子,也顧不得疼了,蹲在劉海中的面前。

劉海中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嘖嘖兩聲後,神采奕奕的說道:“就是秦淮茹閨女,小槐花,等明天你們見了面,要是成了的話,你是賈家的上門女婿了。”

“啊?小槐花,我們是光屁股一塊長大的,不好下手啊。再說了,我跟棒梗有仇,以後跟到了賈家,我跟棒梗怎麼相處呢?”

劉光福被這個訊息驚呆了,思慮良久後,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劉海中也懶得跟他解釋,辦起臉子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你要是不滿意的話,就去把腚撅起來。”

說著,朝禮物喊道:“老婆子,把我的皮帶拿出來。”

在劉家,劉光福兩兄弟一般捱打,都是用的火鉗子。

只有惹惱了劉海中,才會動用那條銅釦皮帶。

二大媽連忙把劉光福拉到一邊:“你真是個傻孩子,小槐花雖然脾氣不好,但人長得不賴啊,再說了,秦淮茹當了你的丈母孃,以後你在這大院裡,還能受欺負?”

欺負我的只有劉海中....劉光福也想明白了,當上門女婿,總比被劉海中打死的好。

便點頭同意了下來。

屋內傳來了劉光天欲哭無淚的聲音:“爹,我也想結婚。”

劉海中搖搖頭:“可惜,小當已經嫁出去了。”

一般來說,這年代的人們還是講究媒妁之言的。

男女處物件,在結婚前,要請媒人從中間牽線搭橋。

這樣一來,男方顯得穩重大方,女方也看上去不那麼輕浮。

四合院裡的媒人就是閻埠貴,這老小子靠著做媒,沒少吃肉。

但是。

劉家昨天才跟閻家打了一架,此時自然不能厚著臉皮上門請閻埠貴做媒。

反正都是鄰居,知根知底的,乾脆不要媒人了。

翌日一大早。

劉海中和劉光福便騎著車子去朝陽菜市場買了2斤豬肉,又拐到供銷社裡成了半斤糖塊。

劉光福還跟小槐花買了一盒萬紫千紅,又買了兩根花頭繩。

回到家,二大媽把這些東西,用一塊紅布包裹起來。

劉海中帶著劉光福,拎著紅包裹來到了賈家。

還沒等敲門,秦淮茹便開啟了門,眉開眼笑道:“二大爺來了,快裡面坐。別說,人是衣裳馬是鞍,光福今天穿的這一身,真是帥氣。

槐花,快出來,光福來了。”

秦淮茹朝屋裡喊了一聲,見沒有回應,訕笑兩聲:“你看看,小姑娘就是臉皮薄,你們先坐,我去把她叫出來。”

劉海中皺了皺眉頭,小槐花明顯是不願意這門親事。

果然,雖然小槐花被秦淮茹拉了出來,卻是一臉的不情願,坐在那裡不停的翻白眼。

昨天晚上,秦淮茹回到家之後,把劉海中的意思告訴了小槐花,小槐花當時就表示不同意。

劉光福是什麼貨色?整天被劉海中打的,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

而她的夢中情人王大炮,人長得高大威猛,還有一身的腱子肉。

兩者一比較,小槐花當然看不上劉光福了。

劉海中見此情形,覺得不理會小槐花,直接跟秦淮茹談:“淮茹啊,咱們兩年是多年的鄰居了,就不玩那一套子虛的了,你覺得讓兩個孩子什麼時間辦事比較方便?”

秦淮茹點點頭道:“昨晚上我扒拉了老黃曆,下個月初六就是好日子。”

“行,那就下個月初六,到時候,我一準把光福帶來。”劉海中說著話,站起身便想走。

秦淮茹的看著紅包裹裡少得可憐的禮物,皺起了眉頭,道:“二大爺,日子定下來了,彩禮咱們還沒談呢!”

“彩禮?我家兒子是給你家當上門女婿的,還要什麼彩禮啊?”劉海中呆愣在原地。

秦淮茹笑了笑,站起身道:“沒有彩禮,總得有嫁妝吧?我家小槐花可是黃花大閨女,敢情你兒子一點東西都不出,就想白撿一個媳婦?”

“你!你.....”劉海中知道秦淮茹肯定會耍么蛾子,可是還是低估了她道德的下限。

回過頭狠狠的瞪眼一眼,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劉光福:你小子要是有點本事,用得著給彩禮嗎?

沒有辦法,為了儘快把劉光福甩出去,劉海中只能咬了咬牙說道:“那你說,要什麼嫁妝?”

秦淮茹早已洞悉了劉海中的想法,心中大定:“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了,人家結婚,都要三轉一響,四十八條腿。咱家裡大部分傢俱都有,就是缺一臺電視機,一輛腳踏車,對了,讓光福再給小槐花買兩身從廣城那邊來的紅色毛呢衣裳。錢呢,也不多要,拿一百塊錢得了!”

劉海中聞言差點連肺都氣炸了。

這年代一臺黑白電視機就算是有電視票,都得五百多塊,腳踏車也要一百八十塊。

紅色毛呢衣裳,劉海中不知道價格,但是從廣城那邊來得時髦衣裳,壓根就買不到,除非出高價錢。

七七八八算下來,再加上彩禮錢,至少的一千塊錢。

這確實不是獅子大開口,是特麼的恐龍大開口了。

劉海中冷下臉:“淮茹,你這麼談可就沒意思了,你家小槐花連工作都沒有,我家光福可是軋鋼廠的正式工人。”

“你家沒有房子啊。”

“結了婚,他倆生出的娃姓賈。”

“呵,我家棒梗出來後,結了婚,我就能抱大孫子。我不稀罕他姓賈。”

“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電視機,衣裳都算了,我家裡正好有張腳踏車票,我給他們買一輛腳踏車。”

“不行,我就得要電視機,還得要蘭花大彩電。”秦淮茹一口咬死。

她倒不是為自己考慮,前陣子棒梗馬上就能夠跟唐豔玲結婚了,就是因為缺了一臺蘭花大彩電,兩人的婚事才黃的。

等棒梗出來,總得結婚吧?

先借著這個機會,把蘭花大彩電弄到手,給棒梗預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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