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是在尋寶。

劉長義感覺到有些可笑。

自古以來,這片土地上就不乏寶藏的傳說,什麼王爺把家裡的財寶藏在了水井中;什麼大財主在抄家前把金銀埋在了荒地裡

甚至在劉家溝也存在著類似的傳說,據說當年劉家莊的大地主得罪了縣城裡的縣官,眼看著縣令就要帶人來抄家滅門,劉家莊的大地主把財寶埋在了後院的地裡面,後來那塊地在解放後,分給了村子裡的一個二流子。

那個二流子整天什麼都不幹,只要坐在地頭守著,要是有人拎著鋤頭來尋寶,就收取兩斤糧食的門票錢,當然二流子不知道什麼叫做門票,總之要想進到田地裡就得先交糧食。

兩斤糧食看似不多,但是尋寶的人卻不少,積贊下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另外田地經過那些人的挖掘之後,土質比犁子犁過還要鬆散,只要灑上糧食,來年就等著大豐收了。

就這樣,二流子雖然從來不幹活,日子卻比一般的社員還要好過。

日子久了,劉家溝的社員們也發現不對勁了,他們尋寶花費了那麼多精力都一無所獲,全給那個二流子做貢獻了。

後來,公社裡也感覺到這種情況很不好,所以派人下來給社員們做工作,社員們這才意識到上當受騙了。

原來關於寶藏的傳聞都是二流子偷偷的傳出來的,就是為了讓那些社員們在他自家的田地裡忙活。

所以劉長義也沒有在意,本想著韓枝枝跟易中地忙活一陣子後,就會無功而返。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兩人進去一小會之後,再次出來時,臉上竟然都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笑容。

“臥槽,他們不會真的尋找到了寶藏吧?”

“應該不至於,畢竟寶藏都流傳了那麼多年,誰也沒有找到,再說了,這裡已經不是咱們易家莊的地盤了,當年易家的老族長就算是要藏寶藏也不會藏在這裡。”

“這還真不好說,別忘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咱們易家莊的找了幾百年,幾乎將易家莊全部都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那些寶藏,足以說明寶藏並不在村子裡。而這個山澗是周圍最偏僻的地方,因為裡面有很多毒蛇,平日裡壓根就沒有人敢靠近。所以寶藏說不定真的在裡面。”

“你看,易中地現在要回去了,他是不是準備取工具。”

幾人看到易中地興奮的往易家莊跑去,而韓枝枝依然留守在原地,頓時感覺到了異常。

易鎮山看看易海民,再看看劉長義說道:“劉科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要是這裡面真的有寶藏,咱們難道就任由他們帶走嗎?”

“當然不行!”劉長義是個性子比較正的人,大聲說道:“要是一般的金銀也就罷了,萬一裡面有古董,那可都是數百年前的古董,說不定有些還是國寶,是屬於公家的。”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等會衝上去嗎?”易鎮山有些擔心的說道。

易海民連忙擺手:“不行,事情萬一鬧大,易中地肯定會喊上他的那些人,這老東西在村子裡有不少親信,其中民兵隊裡的,就有好幾個。一旦動了槍,那就麻煩了。”

劉長義也清楚這一點,最終下定決心:“你們在這裡守好了,我去通知汽車廠劉廠長,讓他把這件事稟告給上面。”

其餘兩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同意,要真是有寶藏,財貨迷人眼,就憑他們這些人,還真是守不住。

蘭花汽車廠廠長辦公室內,王衛東剛驗收完小型機,剛回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休息幾分鐘,就接到了劉長義的電話。

劉長義在電話中,將易家莊之行的過程講述了一遍,王衛東聽得嘖嘖稱奇,一個小小的易家莊,竟然隱藏了這麼多事情。

“廠長,現在我們怎麼辦?”

“如果有寶藏的話,千萬不能任它落入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手中,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辦法確定資訊的準確性。如果貿然驚動上面,好像也不合適。”王衛東沉思片刻之後,說道:“這樣吧,我讓保衛科的副科長張宏文帶領咱們保衛科的同志前去支援你,如此一來就算是易中地發動那些村民們,也不是咱們的對手。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回到那個地方,防止咱們的人到達之前,易中地和韓泥巴將寶藏從山裡面挖掘出來。”

“明白!”

放下電話之後,王衛東搖動內線電話,接通了蘭花汽車廠保衛科的電話。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外面闖了進去,衝著王衛東敬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禮,笑著說道:“劉廠長,您找我有事兒?”

此人就是蘭花汽車廠保衛科副科長張宏文,此人不是老兵出身,也不是從保衛科裡熬出來,能夠擔任蘭花汽車廠保衛科副科長的職位,全因是機緣巧合。

在蘭花汽車廠剛建廠的時候,京郊的那些地皮流氓們看著拔地而起的工廠,感覺到就像是看到了一塊大肥肉,所以屢次派人搗亂。最終被劉長義聯合地方上的同志一塊剷除了。

其中張宏文就是流氓中的一員,只不過這貨之所以跟著那幫流氓混,全是因為每次參加鬧事兒行動,能從流氓頭子手裡拿到1毛錢。

1毛錢看似不多,其實不少,能夠買一斤棒子麵了,而當時張宏文的母親正生重病,急需要錢去醫院看病。

那個時候確實採用了免費醫療的制度,但是僅限於職工,或者是職工的家屬,那些沒有正式工作的人,不在免費之列。

張宏文是在一場打鬥中被王衛東注意到的,要知道蘭花汽車廠保衛科的幹事們大部分都是老兵,並且在加入蘭花汽車廠後,也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對付一般的人,能夠一個打五個。而面對張宏文的時候,三個人卻不是張宏文的對手。

如果是武力值超高,倒也沒什麼,畢竟你就算武功再高,能有手槍厲害?

關鍵是,張宏文下手很有分寸,不論是拳擊還是肘擊,都收了力氣。

最後張宏文被拿下之後,王衛東因為對他感興趣,所以對他的情況進行了調查,這會原來跟著一位武術名家學習過一段時間,後來本來有機會進廠工作,卻把這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弟弟,所以才落得如此境地。

王衛東當時就向張宏文發出了邀請,請他來到蘭花汽車廠保衛科擔任保衛幹事。

張宏文那個時候,等於是走投無路了,便一口答應下來,進到保衛科之後,他為了報答王衛東的知遇之恩,在工作中表現得很認真。

只是第一年,就立下了五次功,蘭花汽車廠不是那種按資排輩的地方,在王衛東的關注下,張宏文很快就得到了提拔,沒有幾年功夫就成了保衛科的副科長。

王衛東看著張宏文說道:“張宏文,你現在馬上帶一批保衛幹事,前往易家莊”

王衛東將詳細情況解釋了一遍,張宏文沒有二話就答應了下來:“廠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救出許大茂,並且保證寶藏不落入那些居心叵測人的手中。”

開玩笑,張宏文清楚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為王衛東的提拔,要是沒有王衛東,他現在說不定還只是一個扛煤的臨時工。

王衛東對張宏文很放心,將事情交給他之後,就不再關注了。

小型機的設計已經完成,下一步就要進入生產階段了,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五天後。

許大茂拖著痠軟的雙腿,一瘸一拐的往四合院走去,當看到那座滿是滄桑的大門時,他長長鬆了口氣,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想起這次易家莊之行,許大茂此時依然是一臉的茫然。

他被易中地關在地窖裡,在數次澄清自己的身份,沒有得到回應之後,許大茂清楚事情不妙。

他常年下鄉放電影,太清楚這幫子社員了,在這幫社員心中,簡直就沒有王法。

等待他的一定是一個悲慘的結果。

這還不算完,許大茂在地窖裡住了兩天之後,發現那個負責送食物的傢伙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地窖裡除了那些爛紅薯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爛紅薯已經徹底的腐朽,僅僅是聞到味道,就讓人有些想嘔吐。

就這樣,許大茂在地窖裡整整餓了五天,他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全身痠軟無力,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不久於人世。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繩子從上面落下來,當初將他抓起來的那個民兵隊長順著繩子爬下來,將許大茂救了出去。

並且還給他了一筆路費,兩個饅頭,把他送上了前往京城的牛車上。

啥?你問為什麼許大茂當初不詢問民兵隊長原因?

開玩笑,許大茂害怕一不小心,再被民兵隊長抓起來啊!

只有在徹底安全之後,許大茂回想起獲救的過程,才感到疑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許大茂又重新回來了。

許大茂大步跨過門檻,進到四合院院內,剛進門就跟閻埠貴撞了個面對面。

哎吆!

閻埠貴慌著出門,兩個人撞了個面對面,手裡的鐵桶掉在地上,發出咣噹的聲響。

“哎呀,許大茂。你著急忙慌的,幹什麼去啊,怎麼不瞅著點!”閻埠貴瞪著眼說道。

剛說完,他就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許大茂:“你小子是不是偷人家去了,好幾天沒有回來,是不是被派出所抓走了。”

這時候許大茂頭髮亂糟糟的,臉上全都是灰塵,衣服也撕破了,整個人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難怪閻埠貴會有這種想法。

許大茂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冷著臉說道:“三大爺,您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偷人家,只是”

許大茂想要解釋自己這幾天在哪裡,可是想到民兵隊長送別他的時候,交代給他的事情,話到嘴邊又吞嚥了回去。

那個民兵隊長說了,許大茂這次離開易家莊之後,要將易家莊內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忘掉,要不然的話,以後肯定會有大麻煩。

許大茂雖然不清楚那人所謂的麻煩是什麼,但是一想到在易家莊地窖內受的那些苦,哪裡還敢洩露半句啊。

許大茂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了三大爺的警惕。

要是換成別人,三大爺也許會裝作沒有看到,畢竟他就是個四合院三大爺,又不是派出所的同志,管那麼多幹什麼!

但是許大茂這貨,可是現在四合院裡的小管事,是能夠威脅到他地位的人。

要是能趁機將許大茂拿下的話,就可以免除後患了。

所以三大爺走近兩步,眼睛緊盯許大茂:“許大茂,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兒了!”

“沒有,絕對沒有!”許大茂連忙擺手:“我前幾天下鄉放電影了。”

“放電影?你每次放電影不是隻在那裡待一天時間嗎,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我我”許大茂眼睛一轉說道:“哎呀,別提這倒黴的事情了,我是去馬家莊放電影,您也知道,馬家莊那邊的路有多破,並且還得翻山越嶺。廠裡面找了好幾個放映員,那些傢伙們都是懶蛋,聽說是去馬家莊,個個龜縮在後面。

你也知道,自從我接受了咱們大院一大爺劉廠長的教誨之後,思想就變得積極了起來,所以主動請纓前往馬家莊。

當天晚上,我給馬家莊公社的社員們放了電影之後,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了,社員們和公社的領導都紛紛挽留我,想讓我留在馬家莊過夜,但是第二天廠裡面還有放映任務。

我是那種偷懶的人嘛?

所以我就抹黑扛著放映裝置京城趕去,誰知道走到半道上遇到了一頭野狼,那野狼實在是太兇了,在發現我之後,立刻向我撲了過來,我就算再厲害,也不是野狼的對手啊,所以只能多路狂奔。

我沿著山路跑了一段距離,突然一腳踩空,摔到了溝渠裡面。

人倒是沒事兒,但是那溝渠足有五米多深,並且溝渠的兩邊光滑無比,壓根就爬不上去。

我只能待在溝渠裡面,希望過路的人能救我。

但是那裡很偏僻,等了三四天,才遇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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