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獨樹本以為淨化兩儀丹,耗時並不會長,過程也沒有難度。

結果等他開始祭煉,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他先以法寶凝結的兩儀丹做實驗。

全神專注的忙碌數個月,等他把這顆丹丸內的雜質淨化一半時,丹內法力忽然失控,直接導致了丹碎的局面。

他望著丹丸崩潰在兩儀門內,潰散無蹤,法力盡數流逝,頓覺稀奇萬分。

“我並不是以鼎爐煉丹,不需要掌控火候,竟然也會出現丹碎!”他心想:“丹碎會讓成本增加,損耗也會非常嚴重,可別辛辛苦苦數年,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他總共儲存了八顆法寶凝結的兩儀丹,根本經不起損耗。

等第二次提煉時,他全程都緊繃起神經,始終小心翼翼,但即使如此,他仍舊沒有擺脫丹碎的惡果。

一見成丹率這麼低,方獨樹不敢繼續提煉下去。

他就離開道場,前往宮殿找到傅玉卿,索要了一批重巖妖王遺留下來的鐘鼎與甲骨。

他打算先使用鐘鼎與甲骨練練手,等有了一定經驗後,再拿法寶凝結的兩儀丹做印證。

如此過去兩年。

他總算提煉出數枚可以服用的丹丸,掌握了提煉規律,並且親自吞服,印證了藥效。

這天,他把兩枚提純徹底的丹丸懸置面前,考慮起後續的打算來。

這兩枚丹丸的外相大致相當,不過左邊丹丸內顯露有一道黑白太極靈印,右邊丹丸內則漂浮著兩道太極靈印。

一道太極印的丹丸,是方獨樹使用鐘鼎煉製出來,也是最基礎的一品兩儀丹,如果是練氣期修士服用一品丹,提升修為的效果非常顯著。

築基期修士同樣可以服用,仍舊具備較強的提升效果,畢竟兩儀丹擁有無視資質的灌體藥效,丹力遠遠超過其它靈丹。

但是像方獨樹這種金丹期修士,假如服用一品丹的話,雖然法力也有輕微增加,卻很難達到進階目的。

方獨樹親自印證過藥效,他想把修為提升到金丹中期,需要持續吞服數百枚一品丹。

即使方獨樹有財力收集數百枚鐘鼎,專門用於煉丹,他也沒有時間去損耗。

他已經計算過,想把數百枚鐘鼎丹丸提純出來,需要的時間超過一百年,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所以他果斷捨棄了一品兩儀丹的煉製,這種級別的丹丸並不符合他目前的需求。

那二品兩儀丹又是否可以呢?

擺在方獨樹右邊那枚含有兩道太極靈印的丹丸,就是二品兩儀丹,這是使用甲骨凝結後提純出來。

修士法寶凝結的丹丸,提純後也是二品,不過法寶成丹率遠遠低於甲骨。

這兩年來,方獨樹一直在做實驗,他發現每丹碎一兩塊甲骨就能出一顆二品丹,但法寶需要丹碎四五次才行。

投入這麼大,浪費這麼多,二品丹的藥效其實仍舊沒有滿足方獨樹的練功要求。

他曾親自吞服了二品丹,等把丹力全部吸收後,發現修為的提升效果並沒有達到預期。

他大約需要持續服用四五十顆,才有望把修為提升到金丹中期。

而且,他平均每提純一顆二品丹,至少耗時一年,如果是四五十顆的話,需要投入四五十年的歲月,假如提純的失敗率過高,那麼耗時還要繼續延長。

關鍵在於,提純二品丹需要投入數量眾多的甲骨與法寶。

方獨樹還沒有把收集甲骨與法寶的時間算進去,就算他去河西諸派的交易會上收購,一時半刻也別想收集齊全。

他反覆權衡,服用二品丹到底值不值得?

如果他按部就班,採用修煉結繩道法的途徑提升修為,以觀文甲骨進行觀讀道繩,那他每修煉兩部繩法,可以把法力提升到金丹中期。

但結繩道法的修煉速度遠遠慢於甲骨真經。

在築基期的時候,方獨樹每修煉一部甲骨真經,平均耗時五年,如果他想把一部結繩道法融會貫通,平均需要三十年之久。

這麼一算,他修成兩部結繩道法需要耗時一甲子左右。

單從年限上進行比較,修煉結繩道法與服用二品丹,進階速度其實相差無幾。

但二品丹煉製起來過於複雜,又要收集甲骨法寶,又要整天守著兩儀門提純,可謂心力交瘁,遠不如修煉結繩道法更為方便與省事。

最終方獨樹也把二品丹給捨棄掉,此丹不宜煉製,至少不適合他這種結丹期修士。

不過方獨樹身上還儲存有四顆吞噬道繩後凝結的兩儀丹,如果把這些兩儀丹提純,方獨樹毫不懷疑,他能煉出三品丹來。

三品丹的藥效必定要強過二品丹與一品丹,方獨樹肯定要提純出來,親自服用以印證藥效。

唯一的難點是提純三品丹耗時較長。

經過了五年的漫長閉關。

方獨樹承受一次丹碎後,最終出爐了一顆三品丹。

他著急印證藥效,迫不及待服下此丹,等他把丹力吸收乾淨,目光勐的一亮:“此丹有奇效,我只需服用四五顆,就能衝上中期!”

三品丹對修為的提升效果極其顯著。

只要方獨樹收集有足夠多的道繩,半甲子就能讓法力精進到金丹中期,這比他修煉結繩道法快了一倍。

整個金丹期,需要渡過中期、後期與大圓滿,如果他以結繩道法修行,需要苦熬兩百年才有望結嬰。

但是服用三品丹的話,他只用一百年就能衝擊元嬰了。

一想到進度這麼快,他就難忍心中喜意。

忽一翻手,他把那一顆吞噬誅仙魔鏈的兩儀丹擱在掌上,尋思起來:“這條魔鏈是上古遺物,蘊含的精純法力貌似可以超過道蓮,如果把此丹提純出來,服用以後,我是不是可以一步登天,直接灌體衝上金丹期大圓滿?”

但越是法力充沛的兩儀丹,提純越是艱難,不止存在丹碎的隱患,而且耗時無比漫長,他估計要足不出戶的閉關數十年,才有望提純圓滿。

考慮過後,方獨樹把這枚兩儀丹收藏了起來,他打算優先收集道繩煉製三品丹,如果將來實在是找不到道繩,他才會考慮啟用這枚兩儀丹。

一晃過去這麼多年,他沉迷於煉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檢查隕星園的情況。

這天,他暫時收起兩儀門,飛去了邊緣空間。

經過青鵬的妖力修復,隕星園的四面空間早就不再扭曲坍塌,整座鼎園已經恢復到初始的運轉狀態。

鼎上千溝萬壑的裂縫也已經修補癒合,如今的鼎壁結界,完全密封起來,外邊的修士無法再透過扭曲空間,隨心所欲的進入隕星園。

目前隕星園的入口只有一個,那就是位於中樞大殿的星門,這座星門的開合掌握在方獨樹與傅玉卿手上。

如果沒有兩人的准許,誰也進出不了隕星園。

方獨樹煉丹這幾年,傅玉卿一直待在中樞大殿,觀讀星冥鼎文,修煉這部上古遺法。

她早已經領悟‘解鼎決’,至於她把星冥鼎法煉到了什麼程度,方獨樹並不清楚。

等檢視完隕星園的修復情況,方獨樹順道去了一趟中樞大殿。

他剛剛踏足殿門,忽覺一股氣流撲面襲來。

他環顧一看,只見一頭丈許大的白光靈鷹,展翅飛旋,從他面前一掃而過。

這鷹並非實物,而是一道星光凝結的靈影,外相看去,猶如白玉凋刻出來,栩栩如生,燦燦生輝。

傅玉卿瞧見方獨樹進來,旋即抬手一招,白光靈鷹霎時飛落她頭頂,定懸起來,不再動彈。

“這是你煉製的披星靈衛?”方獨樹笑道:“怎麼是飛禽形態?”

“我所觀摩的鼎文心法,披星靈衛的外相可以自由變換,我見你的青鵬頗為雄壯,就模彷青鵬演化了這頭靈鷹。”傅玉卿自己很是喜歡,如果是人形靈衛,她反倒覺得用起來不順手。

“飛鷹挺好的,就是靈氣有點澹薄。”方獨樹仰頭觀摩白光鷹,點評道:“看上去只有築基期的法力,你不是打算煉製金丹級靈衛嗎?”

“我修煉星冥真法只有短短七八年,只能煉出一具築基期鷹傀。”傅玉卿道:“想把鷹傀品質提升到金丹級,仍舊需要二三十年的苦修。”

原本星冥鼎文大面積破損,傅玉卿根本不能把星冥鼎法修煉完整,無論她觀文資質再出色,也參悟不了那些損壞嚴重的鼎文。

但是有青鵬實施修復,這個難題已經迎刃而解。

她也非常關心修復的進度,就問方獨樹:“賢兄,你的青鵬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讓星冥鼎復原過來?”

方獨樹道:“我剛才在園內檢查了一圈,已經有一半鼎文被青鵬徹底修復,想要全部復原,恐怕還要七八年時間。”

他覺得繼續等待也不是辦法,就找傅玉卿商量:“我打算驅使星冥鼎在閃電區穿梭一段路程,試一試鼎身的防禦力,如果可以抵禦天災,咱們就一邊探路,一邊讓青鵬繼續修鼎。”

假如以星冥鼎目前的狀態,仍舊抗不住誅仙神電,到時再重新折返介面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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