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觀潮島後。

方獨樹對參與接待的執事弟子提出要求:“我需要一座山頂閣樓,最好靠著島岸,能讓我一眼望見河景,環境要安靜,附近不要住人,我不希望居住期間總是被打擾!”

執事弟子趕忙回應:“島上的靠岸靈峰有數十座,日常居住的煉皿弟子只有區區二三十人,師弟可以隨意挑選住處。”

經過一番物色,方獨樹選中島南一座峰頂閣樓,閣樓修建的非常精緻,共有上下兩層。

二樓設計了一座半露天的觀景房,可以一邊休息,一邊遠眺河景,方獨樹即將入駐的雙子爐,就在下方河道當中。

方獨樹直接登上二樓的觀景房,他身後跟著一位身材婀娜的靚麗女修,原本是打算留下來聽從吩咐,卻被方獨樹揮手攆走:“沒有我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你在內。”

女修見怪不怪,心想又遇上一位苦修衛道士。

她盈盈屈身,拜別離開。

觀景房內佈置從簡,牆壁掛有書畫,地板擺有絃琴與棋盤,還有一張矮桌,桌面放置有茶具與點心。

方獨樹才在桌前落座,就聽見一陣推門聲,他立時蹩眉,不滿道:“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打擾我,你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不等他扭頭檢視,人影已經走到跟前,在矮桌對面跪坐下來。

方獨樹迎前一看,見來人並不是早前給他引路的執事弟子,而是一位穿著鵝黃軟甲的青年女修。

她頭髮高高盤起,髮髻上插著一枚玉釵,打扮相當簡約。

坐地後,她抬起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面露好奇打量方獨樹。

方獨樹察覺到她的炯炯目光,星燦月朗,不由多看幾眼。

她長著一張瓜子臉,五官無可挑剔,秀麗中透著一股英氣,卻沒有故意繃著神情,面上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就如同一朵綻放正盛的寒梅花,神采英拔,而又氣定從容。

但方獨樹沒有因為她是大美女,就放棄質疑:“姑娘,這是我的房間,我的桌子,你不請自來,有點不合禮數吧。”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這女修的聲音清亮乾脆,卻不凌銳迫人,口吻不緊不慢,也透著一股溫婉柔和。

她掌間握住著一柄三尺窄劍,哐啷一聲,被她放在身側的地板上。

她又抬起手,捋了捋額前亂髮,映著房間內的燭光,感覺她手指透明如似瑪瑙。

雖然常年握劍,她卻保養的很好。

方獨樹不由心想,她那雙玉手不應該去拿劍砍人,彈彈琴絃,繡繡女紅才最合適呀。

“找我?”

方獨樹莫名其妙:“咱們貌似不認識吧,我可沒有你這種英姿颯爽的女朋友。”

“現在你已經有了。”

這女修單純的把女朋友當成女性朋友,並不清楚方獨樹在偷偷佔她便宜,反而樂呵呵一笑,問道:“你是不是姓方?”

“我是叫方獨樹。”

“你授業恩師是不是古三封?師孃是不是齊廣襄?大師兄是不是齊劍霆?”

“全對。”

“那就沒有錯了,我找的就是你。”

“敢問姑娘又是什麼來歷,是咱們鎮文派哪一脈的弟子?”

“我沒有投拜座師,我小時候跟在祖師身邊,做了幾年的誦經童女。”

“祖師?道鳴祖師?”

“除了他,祖師也沒有旁人了呀。”

方獨樹一聽,心說好傢伙,竟然能混到元嬰修士身邊當童女,要麼是背景深厚,要麼就是資質超凡。

他並不知道,這女修是兩樣全佔。

聊到這裡,他心頭那點被亂闖房間的火氣,已經徹底消失掉。

他打起精神,招待這位祖師身邊的童女姑娘:“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這女修自報家門:“我叫齊嫦真。”

方獨樹稀奇起來:“齊嫦真?烘爐殿的主事師叔叫齊守真,也是真字輩。”

“嗯,他是我堂兄。”

齊嫦真指指桌面上的茶杯:“口有些渴,不介意喝你一杯茶水吧?”

方獨樹讓她自便,心裡還在震驚著真字輩的關係,又問:“你是齊師叔的堂妹,劍霆大師兄喊齊師叔叫做叔祖,那你豈不是劍霆大師兄的……”

“我是他姑奶奶!”

齊嫦真的輩分超級大,對於這點,她自己也非常開心:“我今年才二十歲,齊廣襄見了我,要喊我一聲姑姑,她其實是我侄女,呵呵!”

方獨樹實在難以想象,修士太過長命,導致輩分差距也越拉越遠。

他不禁為難起來:“你是我大師兄的姑奶奶,我應該怎麼叫你?同輩相稱對你不禮貌,對我師孃更不妥當,如果也喊你姑奶奶,肯定要把你叫老,你估計心裡也不會好受。”

我有什麼不好受的?齊嫦真其實無所謂,她又不介意變老。

但她涵養出眾,不願意讓人難堪。

她就給方獨樹提了一個建議:“認識我的朋友都叫我阿嫦,你也可以這麼叫,不過你也要允許我叫你阿方、阿獨或者阿樹,咱們以名相稱,就不會有輩分上的煩惱了。”

“這個稱呼好。”

方獨樹從善如流:“那麼阿嫦姑娘,你今晚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你不是缺少一位雙子爐的搭檔嗎?”

齊嫦真笑道:“正好我也要祭煉悟道皿,齊劍霆那孫子來找我,講了你的情況,我就想過來與你搭個夥。”

她要是稱呼旁人為孫子,那是在罵人。

但齊劍霆是真孫子。

方獨樹覺得很搞笑。

“不過有些事情,我要給你提前講清楚。”

齊嫦真端著茶杯,小抿一口,又說:“祖師常常訓我,說我心性跳脫,吃不了修道的苦,我也確實不喜歡待在洞府閉關,我的愛好是遊山玩水,等雙子爐開了後,可能隔三差五,我就要出河遊玩一回,散散心,到時候你就只能等著我啦!”

方獨樹心裡大喜,這簡直是正中他下懷嘛。

他巴不得搭檔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玩主,這可以給他祭煉雙皿提供巨大助力。

齊嫦真卻覺得自己的行為,會對方獨樹煉皿造成極大拖累,所以她直截了當:“你要是能接受我的條件,咱們就搭檔,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咱們就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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