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獨樹的絲籠神通一旦成型,圖毒公子絕無逃生機會。

當初在夜光璧上。

方獨樹使用絲籠圍困馴猩客,任憑此人手段盡出,也撼動不了絲籠分毫。

今次對陣的圖毒公子,修為與馴猩客差距不大,即使防身能力強上一籌,但方獨樹新煉了夏蛾火術,賦予絲籠火焚之力,圖毒公子又如何能破?

等絲籠滲入墨色龍首,灼燒了沒一會兒,圖毒公子的身外防禦就被徹底瓦解。

他的肉身也空門大開,絲籠趁機侵入,像是綁粽子一樣,把他肉身綁個嚴實,夏蛾火隨著燒入他軀內。

按照常理,軀體著火以後,難免會失聲慘叫,哪怕修士也承受不住火燒疼痛。

但奇怪的是,圖毒公子身在籠中,竟然一聲不吭,哪怕肉身被燒的皮開肉綻,他也沒有任何響動。

方獨樹正好奇他要意欲何為?

只見他丹田處閃爍一團血光,竟然透過絲籠縫隙,鑽遁出來,並衝出龍首墨霧,片刻也不停留,朝著遠方急速橫衝。

“不好!”

青青瞧見血光一刻,立時嗅出魂魄味道:“恩公,他神魂出竅想要逃走!”

她的龍首一直在鎮壓圖毒公子肉身,以致於沒有時間去追擊神魂。

不過她話音未落,忽然發現百丈開外的地界,騰空瀰漫一片墨雲,如同罩子似的,噼頭就把神魂給一網成擒。

這團墨雲抓住神魂後,凌空一轉,幻化成一截墨色龍軀,正是方獨樹祭煉的墨文神通。

方獨樹一手操縱龍軀,另一手結絲成籠:“去!”

絲籠橫空滑飛,掠入龍軀,捆住神魂。

圖毒公子的慘叫聲這才開始響起來。

青青看到這裡,暗鬆口氣。

她又心想:“早前恩公佈置作戰計劃,讓我驅使龍首去迷惑那修士,卻是料準我會有疏漏,又在外圍建立一層封鎖線,讓那修士插翅難逃,恩公斗法真是滴水不漏,我可要好好受教,下次絕不能再拖恩公後腿!”

其實,她猜的並不全對。

方獨樹確實把他的墨文散落在外圍,搭建一條封鎖圈,由他親自鎮守,以確保這場鬥法萬無一失,但這條封鎖圈僅僅是備用而已。

他並沒有料到圖毒公子懂得神魂出竅的法門。

練氣期修士的神魂極其脆弱,如果脫離肉身太久,很快會崩潰,除非神魂及時逃入某座陰氣濃郁的冥窟,讓神魂轉為鬼修,否則基本上都是寂滅的下場。

圖毒公子發狠讓神魂逃亡,肯定是被逼無奈,他神魂也逃不遠的。

即使方獨樹沒有使用龍軀攔截,火遁術也能輕鬆捉住。

片刻後,圖毒公子的肉身徹底被焚燬。

神魂也在哀嚎中化為灰盡。

這公子縱橫兩界山已經十餘年,手上沾染的性命有幾十條,殺人如同家常便飯,想不到今晚也步了那些被他殺死的修士後塵。

想他不辭辛苦潛入沼澤,原本是為了追殺呂書生,結果把自己小命給搭進去,倘若他知道後果這麼悲催,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他的辣手行為。

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方獨樹指指四周,吩咐青青:“你把這裡的鬥法痕跡全部抹掉。”

他走過去檢查呂書生的傷勢。

早前與圖毒公子鬥法,這書生被打斷一條手臂,又被長釘擊中胸膛,雖然修士肉身異於凡人,即使被扎破心臟,只要救治得當,照樣死不了。

但圖毒公子擅長使用毒攻,所驅使的法器全都淬了劇毒。

如果是純粹法器打傷呂書生,只要還有一息尚存,就有辦法救治過來。

可惜呂書生還中了劇毒,且已經滲入內府,腐蝕了他的肉身,這種傷勢已經超過方獨樹的救治範圍。

方獨樹探查過後,也已經感應不到呂書生的氣息。

他看了看附近的沼澤環境,全是泥濘溼地,這種地形多有蟲蛇走獸出沒,不分晝夜的出來覓食。

想到這裡,他施法從附近攝來一堆石塊,圍著呂書生搭建一個簡易墳堆。

安排妥當後,青青也已經把戰場清理乾淨。

他們並沒有在這裡過多滯留,很快就遠離而去。

青青曾經在黎水河底尋到一張地圖。

方獨樹看罷地圖,認為與蒼桑大澤有關,但他並不能確定。

為了驗證地圖真偽,在進入蒼桑大澤的前幾天,方獨樹一直在校對實質地形與地圖所繪。

雖然,蒼桑大澤一馬平川,但每隔幾十裡都能遇上一片山區或者湖泊深潭,這些都是容易辨認的醒目地標。

方獨樹在對比過這些地標後,終於證實了地圖來歷,正是蒼桑大澤不假。

有了地圖做嚮導,接下來再趕路就方便多了,方獨樹根本不用擔心迷路,只需要按照地圖指引就可以。

就這樣,方獨樹領著青青,開始朝蒼桑大澤的腹地進發,一走就是半個月。

這天黃昏。

他們在一片山林外停下來。

前幾天他們趕路,途徑之處全是茫茫溼地,此刻終於遇到了高山與野林。

方獨樹取出地圖,仔細比照遠方綿延起伏的山影。

“前面應該就是靈犀山,也是蒼桑大澤的中心區域,那位落河修士在這裡做了標記,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故?”

青青見靈犀山內充斥迷霧,覺得不是什麼好地界:“恩公,既然猜不透,不如直接繞過去?多省事。”

她不知道要來靈犀山做什麼,方獨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認為不應該往裡邊瞎闖。

“繞過去以後,咱們就要抵達黎國凡間了。”方獨樹指指地圖東端:“凡間是人的凡間,容不下妖怪,你不能再輕易拋頭露面。”

“修士也住在凡間嗎?”她問。

“修士普遍避隱在山野,但多數修士都是老頑固,滿腦子斬妖除魔,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你想被斬啊?”方獨樹瞧她一眼。

“奴婢才不想。”青青趕緊說:“那咱們還是去靈犀山逛逛吧。”

“你到鐲子裡待著,我攜你進山。”方獨樹笑了笑,又叮囑她:“往後也不要再叫恩公。”

“那叫什麼?叫老爺?”

“我老嗎?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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