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州邊境。
由各個學院的教師與學員組成的大軍已經列好了陣式。
不過他們雖然人已經在此,但他們身上的氣勢卻幾乎沒有,雖然張啟山說服了他們去征戰外州,但他們打心底裡不想人類手足相殘。
張啟山見狀倒也沒什麼表示,這些犟種心裡怎麼想的對他壓根沒有影響。
這次的大軍中,他拍了不少死士混入其中,只要他們劃過空間通道抵達曦州,那麼是戰是和就已經不由他們說了算。
只要死士率先動手,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拿起武器開始反抗,而這麼一動手,即使他們心存善念也沒有和晨曦學院講和的可能。
而對於張啟山來說,這些人的死亡不過是廢物利用,卡在身體裡的魚刺不拔出,遲早會傷到身體。
只有這些人都徹底消失,他才能完整的掌控魔州,下一步計劃才能開始執行。
張啟山的眼神既炙熱又決絕,他相信只要計劃開始施行,那麼他將會成為萬魔之王,直接突破八階!甚至是九階也指日可待。
親眼目送大軍進入空間通道後,張啟山直接返回了魔武學院,找上了顧北語氣有些迫不及待道:
“開始吧。”
“好的,跟我來。”
顧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將張啟山帶到了地下研究室,開啟了一間足足有六層澆築大門的房間。
裡面十分空曠,但地上管線密佈,只有最中央有著一個類似與倒放的針筒般的巨大儀器,高五米寬三米,充滿了冒著氣泡的紫色液體。
看上去就像是巫婆的藥水一般,給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只是看一眼就有股涼意從腳後跟直達後腦勺。
然而張啟山看著這儀器裡面的液體,卻有種痴迷之感,上前像是撫摸妻子肚子裡的孩子一般,動作無比的輕柔。
三分鐘後,他才笑道:
“今天天氣不錯,烏雲密佈,發射吧。”
隨即張啟山退到一旁負手而立,像是即將君臨天下的君主,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顧北上前開始了繁複的驗證,隨後按在一個綠色的按鈕上,房間內頓時響起一股巨大的聲音,婉如巨龍的酣鳴。
儀器內的液體被快速的抽取,順著管道傳輸道一個個導彈中。
齒輪聲機械聲在耳邊響起,沉寂在地底的無數臺裝載了導彈的儀器開始上升,像是密密麻麻的炮臺一般,將魔武學院拱衛在中間。
張啟山見狀兩步上前,將手按在了一處掌紋驗證臺。
隨著隨後一道驗證環節結束,這些裝載了導彈的儀器開始運作起來,無數沒導彈按照預設,飛向了各自的目標。
魔武學院的學員還有周圍的民眾注意到頭頂掠過的導彈,一個個驚駭無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處於房間內修養的張拓心中一動似有所覺,走到了窗前,看著那些一閃而逝的導彈,在其上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這讓他有種錯覺,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躺在手術檯。
柳柔也站在窗前觀望,和張拓的模湖感覺不同,她作為精神力異化者,對於各種氣息都更加敏感。
雖然這東西的氣息已經有十年沒有在見過了,但是在見到這些導彈的瞬間,她就響起了那曾讓她以為是地獄的氣息。
那是她一生的夢魔,根本不可能遺忘。
“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麼?”
柳柔的聲音很是低沉疑惑。
這些導彈裡裝的可是將他們變成怪物的試劑,現在這麼多導彈一起發射,怕是能輕鬆的覆蓋全州。
“難道....他們打算將整個魔州的人都變成怪物不成?”
她的聲音帶上了一些顫抖,越想越是害怕。
雖然十年前的記憶不太清晰,但是她可以確認,當時一起接受手術的人,絕不止他們四人,在她的印象中,最少是有百人以上。
整整一個月的手術,每天她周圍的人都越來越少,她蜷縮在獨屬於她的冰涼房間內,一開始的時日還能聽見許多野獸般是嘶吼,撞擊的巨響。
可是僅僅十五天過後,那些聲音就基本消失的無影無蹤,二十天後更是隻剩了她、張拓、蒙塔爾、李明四人。
雖然當時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已經成年的她早已不是當時那個愚昧的女孩,她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些人是沒抗住手術,直接夢魔化成為了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她們當時的手術分了一個月,每次計量都是極其輕微,都能造成如此的結果。
那麼現在這些導彈裡裝著的那些試劑,即使被雨水稀釋,恐怕也會釀成滔天大禍。
柳柔連忙跑到了張拓的門前,急切的敲門,見到張拓開門後語速極快道:
“快!趁這些導彈還沒有發揮作用前,將他們攔截下來!”
張拓聽後立刻準備動身,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相信柳柔,即使他不清楚原因。
可是他剛欲空間移動,忽然身體一陣遲滯,就像是跌入了低流速的時間之中,身形都有種虛幻之感,隨著動作肉眼可見的出現了許多虛影。
“張拓,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張啟山冷著臉看著柳柔,心中不斷盤算著是否要將柳柔直接殺死。
從手術中倖存下來的四人中,只有柳柔因為另三個人的保護,沒有被他徹底掌控,鬧出過不少問題。
不過看在張拓和蒙塔爾還有李明的力保之下,加上任務確實也完成了,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對柳柔做過多的洗腦。
甚至柳柔的存在可以幫助他更好的掌握另外三人,讓他們死心塌地的執行他釋出的任務。
但是隨著蒙塔爾和李明的死去,柳柔在他的眼中反而變成了最不穩定的炸彈。
從剛剛張拓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出,柳柔在他的心中究竟有多高的地位,只要柳柔想要,不問緣由直接就要動身。
要不是他早有防備,怕是還真要被張拓破壞計劃。
柳柔看了看張拓,又看了看張啟山,直接攔在張拓身前,質問道:
“你對張拓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