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整個空間突然一陣劇烈地晃動,我和大寶頭暈目眩地趕緊站到鬼門附近。

晃動持續了數秒,一股粘稠如墨的氣息從血池下方蒸發上來。

與此同時,藍色的鋒芒劃破血色瀑布,明塵從裡面飛了出來,他袖口中的鎖魂鏈直接將我撈起,落在鬼門之上。

白色仙服,不染汙血。

唰——血牆轟然倒塌,六甲神丁手上掐訣,形成了一個環形立體的符咒,將整個血池包圍。

“有沒有受傷?”明塵攬著我的後腰,檢查我身上有沒有血水。

“沒有……”站在五六米來高的鬼門上面,沒有把手圍欄,我雙腿發軟,緊緊抓著他的袍袖,擔心道,“你有沒有事啊?”

“無妨。”他將視線重新投到血池中,這時那血人長出了一張似熟悉似陌生的人臉,好像蔣老賊又不像他。

血人透過禁錮著他的符咒,與我們對視,悠然冷笑道:“本座沉睡千年,小府君咱們又見面了!”

沉睡?千年?

這是……九幽之地的魔神!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大手攥住,恐懼地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由血漿和屍骨堆砌而成的魔神!

“哼,沒想到為了引你的一絲神識出來,蔣老賊甘願將自己的身軀與魂魄化在血池中。”明塵擰眉看向血池。

“他與本座簽訂血契,至死方休……”這時他突然看向我。

那雙眼睛紅的像是能射出無數利箭,稍與他對視就像能把人看穿。

他嘴唇微勾:“本座的烙印在你這裡,那本座就收下你了……”

我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身體就被定住了,滿眼滿腦都是他那雙如血的眼睛和如詛咒般的聲音。

耳朵像是扎進了水裡,一切的聲音全部消失,心裡升起莫大的悲傷,心痛得不行。

此時我只想哭……

肚子裡的熱氣與胸口那股亂竄的力量完全擰在一起,感覺隨時要破出體外。

淚水模糊的雙眼,只能看到一隻巨大的手臂向我抓來,卻被強大的劍鋒擋下。

我如溺水般呼吸沉悶,喘不上來氣,全身的血液就像在沸騰,心跳如同擂鼓,感覺隨時要炸裂。

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焦躁地踹著我的肚子。

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就在我忍受不住的時候,嗓子眼湧上一股鐵鏽味。

緊接我的太陽穴被微涼的手指按住,唇上壓來一個同樣帶著腥甜的深吻,血液交織,融化於口。

這吻帶著神奇的魔力,滿身翻滾的氣海被慢慢壓下來。

腦海裡漸漸有個聲音響起:“……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聲音冥冥嫋嫋,如同漣漪在腦海裡散開,撫慰著我的靈魂深處。

唇上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讓我的意識漸漸恢復。

明塵的額頭與我相抵,睫毛微動就能掃到我的眼皮,他緊張地看著我,問道:“好點了嗎?不要怕,這是烙印之力在干擾你,我之前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看著近在咫尺的愛人,我點點頭:“記,記得,心堅可破……”

他與我拉開了一些距離,細細摩挲著我的臉頰:“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記得保持元神冷靜,我去去就來。”

“明塵……你小心!”我抓著他的手,不忍放開。

我承認我打心底裡害怕面對那位魔神。

他微微點頭:“放心,九幽之地的結界很牢靠,蔣老賊召喚的不過是他的一絲神識。”

“幫我照顧好她。”他側頭對鬼門上栩栩如生的鬼臉神像說道。

這時我才發現我已經站在鬼門的後面。

“小娘娘方才嘔血,是烙印之力與魔神意識的感應,只要您不要驚慌,就不會被他侵蝕神識。”兩位鬼帝開導我。

我癱坐在地上,調息默唸淨心咒,對二位鬼帝說了謝謝。

明塵手持長劍,騰空而起,鬼門中射出十幾條打著咒符的鐵鏈,牢牢將血人桎梏住。

“小府君,你不應該感謝本座送了你一個好妻子嗎?”血人傳達著魔神的意念,戲謔道。

明塵手上掐抉,眼裡帶著決絕的肅殺,冷笑道:“本尊的妻子與你無關,莊穆白,回你該回的地方,當真三十三天的大尊神拿你沒有辦法?”

原來這個大魔頭叫莊穆白!

“本座該回哪裡?哈哈哈哈……魔界?人間?還是……本應該屬於我的冥界!”莊穆白不屑道。

“你的冥界?千年大夢還未醒……”明塵手上的七星劍幾乎透明,袖口的鎖魂繩將血人頭顱鎖住,“那本尊就幫你點醒!”

鎖鏈猛地繃的筆直,圍繞在血池中的符咒齊齊打在巨大血人的身上

七星劍強大的氣勁將血人的頭顱砍飛,六甲神丁與鬼門中的鎖鏈瞬間將它的軀體五馬分屍,唯有三根巋然不動。

血人的身軀轟然倒塌,他身上的陰魂戾氣全部被收進鬼門中。

結束了嗎?

空氣中的血水散去,光束之下,有一個被黑色濃霧包裹的蠶繭,蠶繭一點點被抽開——一張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的臉龐慢慢顯露,這是蔣老賊和莊穆白共用的身軀!

他長髮虛飄,玄衣如墨,如破繭重生一般,身上即使被鬼門中的鐵鏈鎖住,依然孤傲地睥睨著我們。

我抬頭望去,一黑一白,一神一魔,虛飄於空,直直對視。

“你,能阻止我入世?”莊穆白嘴角勾起,倨傲道。

明塵冷笑一聲:“籌劃千年,不也只是一縷神識寄居在軀殼之上?”

“這可是一具好軀殼,小府君,你不會不知道九黎巫術的威力吧,數千年前蚩尤可是用的這術法重塑自己的身體。”莊穆白張狂地咧嘴一笑,一字一頓道,“一具不、死、之、身……”

相傳蚩尤在涿鹿之戰,寡不敵眾黃帝大軍,又受到旱魃和應龍的裡應外合,蚩尤身受重傷仍然堅持戰鬥,護送著九黎部落南下。

應龍不肯罷手,拼命追擊,卻遭到了刑天的阻攔,刑天與應龍的交手上百回合,最後被應龍砍下了頭顱。

可刑天仍不肯倒下,在肚皮上又長出了一個頭,以乳為目,以臍為口,繼續與應龍交戰。

這給了九黎部落撤退的時間,蚩尤也被部下轉移,生死未卜。

史書上記載的是蚩尤被分屍,分別埋葬在不同的地方,可精通巫術的九黎部族和首領,怎麼會善罷甘休。

否則後面的中原統治者為何一直追剿九黎部落,持續了五六千年之久?而民間為何一直有蚩尤不死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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