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吃飯的時候感覺還挺暖和的,出來之後,冷風一吹,很快肖詩語就感覺到了冷。

走在路上,她笑著跟嚴鑫說道:

“我現在真有點後悔了,當時路過你們鎮上那個服裝攤時,就應該找那個阿姨買一件羽絨服,這樣就不至於那麼冷了。”

嚴鑫嘆息了一聲,故作老氣橫秋的說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愛美,要風度,不要溫度,這種思維可要不得。”

肖詩語笑呵呵的說道:“知道了,老前輩,以後大冷天的出門我一定要把自己裹得跟個包子一樣。”

還好,到了小賣部沒等兩分鐘,中巴車就過來了,沒有在冷風中等多久。

兩個人都上了車,這輛中巴車才經過一個村,這個時候車上還有位置。

車繼續往前開,再路過一個村,車上已經沒有空餘的座位了。

就快要過年了,很多人會去鎮上辦年貨,所以坐車的人比較多。

還沒到鎮上,車上就已經擠滿了人,車又開得很慢了。

嚴鑫和肖詩語挨著坐,一開始還隔了一點距離,但後面上車的人越來越多,沒處站的人往裡面擠,把他和肖詩語都擠在一塊兒了。

還好肖詩語是坐在靠窗位置上,要不然被過道中的人擠壓的就是她了。

擠得緊了,嚴鑫都能夠聞到肖詩語身上散發出來的很好聞的味道,也不知道是體香還是香水味,反正很好聞就是了。

他有點擔心這個女孩子會不高興,但看一下她的表情,臉上還是帶著笑容,這才放心。

在車上,嚴鑫就向她感慨:“坐中巴還是太不方便了,以後得買輛車才行。”

肖詩語點頭:“是的,自己有車會更方便一點,我今年暑假就學了一個月的車,準備明年暑假再學一下,爭取考到駕照。你呢?”

嚴鑫道:“我明年有時間也想考個駕照,不知道好不好考。”

這個不是說大話,他確實是想學會開車,這樣就可以買車了。

上輩子沒有條件擁有自己的車,但這輩子有了那個條件,欠缺的就是一個駕照。

“應該不難吧,”肖詩語道,“我沒有考過駕照,但是,開車是不難的。”

車開到了鎮上,嚴鑫用力的喊了一聲:“師傅!到了前面廣場踩一腳!”

開車師傅答應了一聲,到了那裡,把車停下了。

車門開啟,一下子下去了十幾個人。

下去了十幾個人,車上還是滿的。

嚴鑫和肖詩語都下去了,在下車的過程中也很擠,好不容易才下車,然後被冷風一吹,兩個人都情不自禁的說了一聲“好冷”。

車開走了,然後嚴鑫看到那個服裝攤還在那裡擺著,馮曦像個老太太似的蜷縮著身子蹲在攤子前面,看著過往的行人。

這樣蹲著能減少受風面,也能減少熱量的散發,不至於那麼冷。

兩個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對視了一眼,然後馮曦便把頭低了下去。

嚴鑫往服裝攤走過去,肖詩語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也還是跟著他走了過去。

馮曦本來低著頭的,最後還是將頭抬了起來,看了面前兩個人一眼,又將目光移到別處,心不在焉的問了一聲:“買衣服嗎?”

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肖詩語才知道,蹲在那裡的,不是一個阿姨,而是一個少女。

那聲音還透露著少許的稚嫩,可不是一個家庭主婦的聲音。

“買一件羽絨服。”

嚴鑫說了一聲,又轉頭對肖詩語說道:

“天氣這麼冷,你得加一件羽絨服才行,你看一下哪件適合你。”

說完這話後,他好像聽到了“卡卡”的聲音,就像是誰在磨牙一樣,不知道是哪裡發出來的聲音,不過也沒有太在意。

肖詩語這才知道嚴鑫帶自己過來的用意,原來是怕自己冷,要送一件衣服給她。

心裡湧過一股暖流,感覺這冷風都沒有那麼冷了。

沒有推辭,找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就這件吧。”

嚴鑫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一百塊的,又拿出了一張五十塊的,遞給馮曦。

馮曦不收,蹲在那裡,眼睛看著別處,說道:“你這錢不夠,要三百塊錢一件。”

“額?”嚴鑫一愣,看著衣架那裡的牌子,“不是寫的一百五十塊錢一件嗎?”

馮曦不高興的說道:“一百五十塊錢一件那是上午的價格,現在天氣又冷了,當然要漲價了,沒有三百塊錢我不賣!”

嚴鑫呆呆的看著馮曦,心想:“這個小奸商!有著一顆這麼黑的奸商之心,你上輩子是怎麼窮的?這不合理啊!”

肖詩語拿著羽絨服,站在那裡,有一些尷尬。

想了想又把羽絨服掛到衣架上面,對嚴鑫說道:“要不,就別買了吧?”

馮曦聽到那話,也沒有轉頭去看她,眼睛就盯著擺在地上的衣服,腮幫子鼓得更高了。

好氣的樣子。

嚴鑫把那一張五十的放回了錢包,又掏出了兩張一百塊的,遞到馮曦面前:

“三百就三百。”

心裡想著:“這是又給她贊助了一百五十塊錢的嫁妝,加上上一次贊助的一百塊,一共是……”

不算還好,一算起來就鬱悶了:

“媽蛋,給前妻贊助嫁妝,我真是二百五!”

馮曦蹲在那裡看都沒看他,抬起手就拿過了那三百塊錢。

嚴鑫站起身來,對肖詩語說道:“把那衣服穿上吧,天氣這麼冷。”

錢都已經給了,而且那個賣衣服的女的不像是一個好說話的,要退貨的話恐怕會打人。肖詩語也沒辦法,將那件羽絨服又摘下來,吊牌都沒有扯掉,就直接穿到了身上。

嚴鑫又把她帶到等著載客的計程車那邊。

走了幾步,肖詩語小聲說道:“你們這裡的人做生意的方式好粗暴。”

感覺那個賣衣服的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不敢大聲說話,怕被聽到了追過來打人。

嚴鑫深以為然,也低聲說道:“要不然我們這個鎮怎麼那麼窮呢?一些黑心奸商坐地起價,來一個宰一個,把口碑都搞壞了。”

“其實這件衣服你不用買的,只一會兒我熬得住,太浪費錢了。”肖詩語又說道。

“沒事,又不是太多的錢。”嚴鑫說道。

有一輛計程車停在那裡,嚴鑫跟司機談了一下,知道肖詩語就坐在二中附近,讓他把肖詩語送到二中那邊去,給了五十塊錢。

肖詩語要自己掏這個錢,被嚴鑫給制止了:

“這麼冷的天,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幫我,怎麼還能讓你掏錢呢?”

50塊錢直接給了師傅,把肖詩語送上車,兩個人揮手說了聲拜拜。

車開動了,嚴鑫站在那裡目送著車開遠。

然後目光又移到了十幾米外的服裝攤上。

馮曦蹲在那裡看著地面,一動不動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就像在修煉蛤蟆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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