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鑫的字寫得真不好看。
但是這不要緊。
反正大家看到的都是他刷刷刷的在寫字，一邊哼著曲調一邊在寫字，寫那麼快，字跡潦草就能夠理解了。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的是，認真的寫，慢慢的寫，嚴鑫的字也是一點都不好看。
斷斷續續的哼著，另外三個人只覺得曲調裡帶著一點戲腔，確實很國風。
但整體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他們還是不那麼清楚。
把這歌詞抄完整後，嚴鑫拿著這一張紙，再唱了一次。
這一次終於吐詞清晰，而且唱了一個完整的。
顧茹適時的拿出手機，啟動錄音功能錄下來。
她同時也拿過了一張A4紙，拿著筆在上面記曲譜。
音樂學院出來的歌手，這個能力還是有的。
就算不能一次記錄完整，最多兩次也就可以了。
待他唱完之後，三個人都鼓起掌來。
“牛逼！兄弟你太牛逼了！”陳力豎起大拇指說著。
小尹兩眼放光：“哇哦，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才嗎？”
顧茹激動的說道：“這首歌很好，這首歌我要了！我們就按照之前的條件來辦吧！”
嚴鑫把手中的那張紙送給了顧茹，笑著說道：“沒問題。”
正事已經做完，接下來就是快樂的吃飯時間了。
這一頓飯，是顧茹請客，吃掉了大幾千塊錢，算是陳力和嚴鑫吃得最高檔的一次了。
陳力這段時間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奢侈的人，到了這席面上才發現並非如此，他以前的消費還是上不了檔次。
心中感慨——跟歌星比，自己還不是那個。
而顧茹確切的算起來，還算不得明星，只是一個靠著兩首歌走紅了一個多月的網路歌手而已。
不知道那些真正的明星奢侈起來又是什麼樣子的。
顧茹也自稱自己在歌壇就不是那個，三線都算不上，只是偶爾紅了一下，有了點知名度。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隔段時間發一支質量高而且有傳唱度的新歌，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也是維持自己的熱度。
要是能持續個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摘掉網路歌手這個帽子，出上兩張高品質的唱片，成為一個真正的明星。
當然，如果有一首爆紅的經典的歌曲，那又不一樣了，可以縮短很多的時間。
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飄向嚴鑫。
嚴鑫明白了，這是想要一個經典的作品。
終於一咬牙，說道：“我對國風歌曲其實也挺感興趣的，但總感覺自己的底蘊還不夠，有一些東西把握不住。過段時間我準備去省博物館看一看咱們古代的各種珍寶，什麼書畫作品，瓷器銅器都看一下，看能不能有什麼靈感出來。”
顧茹眼睛就亮：“你什麼時候去，跟我說一聲，我對省城那邊熟，可以做你的導遊。”
“那就一言為定。”嚴鑫道。
這頓飯點了一瓶紅酒，顧茹一個人就喝掉了大半瓶。
其餘的三個人喝掉的。
那點酒還不至於讓他們喝醉，也就是有點微醺而已。
喝了酒的情況下，說話能夠更放得開一些。
他們還各自講了一些自己的故事。
陳力就講了他高中畢業之後在家裡呆了一年多的時間，想透過寫作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結果一事無成，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包括父母的嘲笑，最後才出來打工。
他就感慨著，要不是嚴鑫點拔他，給他弄出人物性格故事架構以及情節走向，他現在還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保安，回到家也只會受盡白眼。
嚴鑫等於是改變了他的命運。
對此顧茹也很有同感，表示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本來都已經要放棄歌唱事業，準備按照父母的安排結婚生孩子去。
也是嚴鑫用那兩首歌把她推上了一個高度，讓她真正的進入到了這個圈子，勉強也算得上是一個歌星了——雖然是網路歌星。
小尹喝了一杯紅酒，有那麼點上頭了，暈乎乎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進了一家經紀公司，工資也還算可以，帶她的那個經紀人也挺厲害的，但是，老是對她動手動腳的。
後來實在受不了了，這才選擇辭職。
顧茹一聽詫異：“帶你的那個經紀人不是個女的嗎？”
小尹道：“所以我受不了啊！她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來吃我豆腐，這也太變態了吧！”
說得倒是挺理直氣壯的。
聽的幾個人都一愣——哦，這意思是男的就沒問題了。
小尹自己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她還對著顧茹吹上了：“茹姐，你放心吧，我跟著那個老巫婆，還是學到那些東西的，也認識了一些人，相信我，我一定能夠輔助你成為咱們華語圈最閃亮的那一顆星。”
顧茹笑道：“那我就靠著你了。”
心裡卻是不以為然。
她都已經這個年齡了，有一點唱功，但也不能說多厲害，國內比她唱歌更厲害的大把的。
長得也算漂亮，但又不是多漂亮。
就算是有了好歌的加持，最多也就是混進個二三線，進不了一線圈子。
至於資本的運營那就更不用說了。
靠著錢來砸咖位的話，她自己那點錢扔進去水花都不會有。
家裡開廠的，也算是有錢人家，但也沒到多有錢的地步，一個月的利潤未必有她現在唱歌一個月的收入高。
離真正的資本還差得遠。
說白了，潛力也就是那樣。
哪怕是拿到了多少的好歌，唱出了多少的經典歌曲，最多也只能到那個地步。
這一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運氣好的話能夠紅起來，但運氣再好都不能夠爆紅，不能成為一線巨星。
她沒有那種個人的魅力。
一頓飯從四點多開始，一直吃到了近八點。
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吃飯只是順便，主要是聊天吹水。
他們聊著理想，感嘆著人生，憧憬著未來，痛惜著似水流年。
聊著聊著，顧茹興致來了，還唱起了那一首《來日方長》：
“我們不慌不忙，總以為來日方長。
我們等待花開，卻忘了世事無常……”
唱著唱著，另外三個人也都加入到了合唱之中：
“眼底的光芒，後來一層層消亡，
這時光，太會忘，我投降……”
那個時候，他們以為自己感悟到了人生，看透了這個世界。
其實他們都還年輕著，未來還有著很漫長的路等著他們來走，人生中還有著千般滋味，等待著他們來一一的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