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客房有一個衣櫃,有一張床,還有著一個梳妝檯,梳妝檯前放著一把凳子。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從這房子建起來之後,這個房間就沒有住過人,床上也就放著一個床墊,連床單都沒有。

主要原因還是現在跟他們家還走動的親戚太少了,就算有人過來,也用不著安排到二樓。

包在床墊外面的那一層薄膜都沒有撕掉。

開燈之後,白小玲看了一下,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

“你們家的床都這麼新的嗎?”

“房間太多,人太少了,住不過來。”嚴鑫無奈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去將包著床墊的那一層薄膜給撕掉。

白小玲也過去幫忙,笑嘻嘻的問道:“哥,這是不是意味著等我們搬過來之後,這一間房子就是我的了?”

這一棟小別墅是嚴鑫出錢蓋起來的,村裡的人都知道,以嚴爸的能力,蓋一個瓦房都夠嗆,更不用說蓋這麼漂亮的小別墅了。

嚴格的算起來,這一棟小別墅就是嚴鑫的。

怎樣分配這裡的房間,有資格作出決定的,也只有嚴鑫。

所以她才問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是笑著說的,但笑聲裡面著實有著那麼一些小心翼翼。

嚴鑫看著也覺得可憐。

這麼一個組合家庭,她這邊是弱勢的,要離開了自己的家搬過來住。

這棟小別墅住起來自然會更舒服一些,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寄人籬下,是住在別人的家裡。

她媽那裡還好說一點,畢竟是嫁給嚴鑫他爸,住自己丈夫家裡,理所應當。

她的身份就很尷尬了。

就一拖油瓶。

有的人家會收這麼一個拖油瓶,有的人家甚至要都不要。

有一些帶著孩子的離婚女人不容易再婚,就是這樣的原因。

在這樣的組合家庭,拖油瓶的地位是最卑微的。

白小玲一直都支援她媽再嫁,主要是現在的日子過得太苦了,能夠嫁到一個有錢的家庭,順帶著還可以改善她的生活環境。

但是對於自己在這麼一個新家庭的位置,其實也有著一些敏感。

所以她才會拼命的討好嚴家父子。

兩個老的都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她就一口一個咱爸咱媽,對著嚴鑫也是一口一個哥,就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態度來換取別人的承認,能夠接受她這個拖油瓶。

笑嘻嘻的說著這樣的話,但是眼神裡有著那麼一絲掩飾不住的祈求。

嚴鑫移過了目光,笑著說道:“是你的,以後這個房間就屬於你的房間,到時候在門口貼一個白小玲之家,讓別人一看就知道。”

白小玲高興了,道:“哥,你真好。”

又道:“哥,你說,等咱媽嫁過來,我要不要把我的姓也改一下,以後不姓白了,姓嚴。”

“這個沒必要,改姓名還挺麻煩的一件事,沒必要這麼做。”嚴鑫道。

“可我覺得一個姓,才算是一家人。”白小玲道。

嚴鑫搖頭:“那都是外在的形式,沒必要的。”

他能夠理解白小玲的不安,要透過這種類似於皈依者狂熱的行為來尋求新家庭的認同感。

但是他不想那樣做,那顯得太過分了一些。

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他們嚴家過分,竟然要逼著這個女孩子改姓。

到時候白家人說不定還會興風作浪。

完全沒有必要。

而且他也確實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改的。

白小玲“哦”了一聲,還有那麼一點失落的意思,道:“那好吧。”

將床墊的薄膜給撕下來,嚴鑫又開啟衣櫃。

這個衣櫃裡面沒有放衣服,放的就是床套枕頭被子這些東西。

幫著白小玲將床套套好,嚴鑫就告辭了:

“你就休息吧,我也要準備洗澡睡覺了,就不陪你了。”

白小玲衝他甜甜一笑:“哥,晚安。”

嚴鑫也道了一聲“晚安”,然後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走的時候順便將房門給帶上了。

出來之後望了一下那個房門,心裡想著:

“這就是我妹,我有妹妹了。”

突然有了妹妹,而且是這麼大一個妹妹,心情還是挺複雜的。

這個妹妹長得好像也挺漂亮的。

心情就更復雜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首先就是把門給反鎖,然後就是洗澡。

他的這個臥室面積比較大,所以還隔出了一部分的位置做了衛生間,在二樓也只有他這個臥室有。

燒水洗澡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小玲好像沒有洗澡,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她要不要過來洗澡呢?”

可轉念一想,他們現在還不是兄妹,讓人家一個女孩子晚上到自己的臥室洗澡,有點過於唐突,傳出去極不好聽。

而且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裡不由的就有了一些畫面。

也有些擔心到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正常情況下,他是能夠控制住自己的,他並不是那種很好色的人。

可是,前提是對方的狀態也正常。

要是對方撩他,他能不能夠控制住自己,那還真有點問題。

都已經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高的道德修養。

白小玲對他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會不會做出主動撩他的行為,他心裡也不是很有底。

還是不要讓這樣的情景出現。

心裡想著:“現在天氣也不是很熱,偶爾一天不洗澡,應該不是很大的問題吧?”

於是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洗完澡出來,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也沒有馬上睡,和馮曦、艾莉莉還聊了半個多小時,這才睡覺。

跟她們兩個聊的內容很多都是雷同的,直接複製貼上,一式雙份,發給對方。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就是明天什麼時候出發,大概什麼時候能到羊城。

有一些不同的是和馮曦的聊天內容多了黃金長假的時候兩個人在京城的安排。

其餘的都大差不差。

此外還和顧茹聊了幾句。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現實中見到顧茹了,因為顧茹要在隱退之前撈一筆養老的錢,這一段時間在瘋狂的搞商演,有幾次回了羊城,也都是來去匆匆,沒有時間回家跟他見面。

但是兩個人在QQ上面經常聊天,倒也沒陌生。

這一次磚兒電視臺的中秋晚會沒有邀請顧茹過去,不過她去了一家頭部衛視參加中秋晚會,也算是獲得了一個很好的推廣的機會。

只不過現在她沒有新歌發出來,唱的還是去年的歌曲。

不過在這些文藝演出中唱老歌的本來就多,一些歌手想唱自己的新歌,舉辦方還不一定願意,所以不影響她什麼。

在聊天中她告訴嚴鑫,國慶她還有幾個大型的商業活動,完了之後就準備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了。

她還邀請嚴鑫到時候陪她一起出去旅遊,她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的想法是休息上一兩個月,順便將個人專輯給出了,在元旦過後再出來撈一筆錢,一直到春節結束,然後就不幹了。

星光娛樂公司承諾過今年要跟每一個簽約歌手出一張個人專輯,前些時候已經出了兩張。

但是顧茹因為商演活動太多,一直沒有時間來做這個,所以就沒有出她的。

出一張個人專輯,給自己的演藝事業交一份答卷,這也是她的一個心願,或者說是一個執念。

就要退出歌壇了,當然要在這之前把這件事情辦妥,趁著還有點熱度,讓自己的專輯能夠賣得更多,有更多的聽眾。

她的計劃就是回來後先睡個兩三天,然後再去旅遊,怎麼也得玩上一個月。

等到將這段時間的負面情緒都清空,精神狀態達到最好,然後再去錄製專輯。

對於她的邀請,嚴鑫原則上表示了同意,但還是很謹慎的對她說:

“問題是沒什麼問題的,我時間比較寬裕,但我還是要問一下莉莉的意見。”

這不是跟著陳力一起出去旅遊,而是跟著一個女人出去旅遊。

這個女人雖然年紀比他大了十來歲,但也才三十出頭,也算是一個美女。

跟著這麼一個美女出去旅遊一個月,可不是小事,必須要徵求意見。

在他內心,甚至還希望艾莉莉能夠拒絕這樣的邀請。

因為還有一個馮曦。

真要陪著顧茹出去玩一個月,馮曦那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馮曦可沒有艾莉莉那麼好忽悠。

顧茹不以為然:“你是怕莉莉吃醋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到時候你們兩口子一起陪我出去玩不就好了嗎?最好把陳力跟梁薇也拉上,人多更熱鬧,也更安全。”

現在的旅遊環境不是很安全,長得漂亮的女人單獨出去旅遊,擔心是很正常的。

就算她把她的助理小尹也給帶上,也只是兩個女人,還是沒有安全感。

要是五六個人一起出去,裡面還有著兩個男人,那自然就安全得多了。

嚴鑫不得不告訴她一件事情:“茹姐,你不知道嗎,陳力跟梁薇已經分手了。”

顧茹:“你沒跟我說過,他也沒跟我說過,我怎麼會知道?為什麼分手的?”

嚴鑫又將分手的原因說了一通。

顧茹過了一會兒才回復:“其實我比較能夠接受陳力的想法,梁薇還是被傳統觀念給害了,其實結不結婚就那麼回事,兩個人有感覺,就在一起處著,到沒感覺了就分開,這樣更好,沒必要被婚姻給束縛住了。”

嚴鑫大汗。

他還以為顧茹會批判陳力的,在他看來這都是陳力不負責任的表現——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甚至還更糟糕。

但是沒想到顧茹會站在陳力這一邊,認為他的決定才是正確的。

心裡想著:“難道他們這些搞文藝的,觀念都那麼開放的嗎?”

一個是寫小說的,一個是唱歌的,也都能算得上是文藝工作者。

顧茹跟他解釋:“我也不想結婚,我好不容易掙這麼多錢,我可不想別人憑著一張結婚證就把我的錢給分走一半,我覺得陳力應該也是這樣的想法。”

嚴鑫心裡想著:“你結啥婚呀?你不是那啥,喜歡女人的嗎?”

同時也明白了,這不是文藝圈從業者觀念有多開放,而是有錢人和有錢人之間的默契。

顧茹又問他:“你現在也是億萬富翁了,難道你就想跟人結婚嗎?”

嚴鑫回她:“想啊,我現在只是沒夠結婚年齡而已。”

但回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其實是虛的。

他有點害怕結婚年齡到來。

現在沒到結婚年齡,是他不結婚的最好的藉口。

等到了那個年齡,沒有推脫的理由了,他都不知道該和誰結婚。

倒不是擔心別人透過結婚分走他的財產,而是不知道該選擇誰來結婚。

要是隻有一個女人,不管那個女人是艾莉莉還是馮曦,他都樂意結婚,也不會去做什麼婚前財產公證。

他絕對相信這兩個女人不管是誰都不會算計他的財產,不是奔著他的錢跟他在一起的。

跟顧茹和陳力顧慮的不一樣。

但他確實沒有那麼想結婚。

只不過顧茹和艾莉莉也是朋友,在顧茹面前,他也不能啥都說,只能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來。

顧茹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他: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樣子嗎?”

“真羨慕你們啊!”

嚴鑫只能安慰她:“有一天你也會遇上這樣的感情的。”

顧茹:“遇不上了,我現在這個年齡,已經不相信任何形式的愛情了。”

接著又發了一條:“我也不想遇上這種讓人喪失理智的感情,那不會讓我變得更幸福,但很有可能讓我變得不幸。我的我的未來已經有了規劃,按照我的規劃走下去,會很幸福。我不希望有什麼變動。”

嚴鑫聽過她對未來的安排,想要孩子,但是不想結婚。

對於這樣的安排,他其實是不怎麼認同的,但是,打了一行字,最後又刪掉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對生活的理解,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的選擇。

不好說誰的理解就是正確的,自然也不能說誰的選擇就是對的。

他也沒有那樣的自信。

最後只發了一句:“茹姐你的境界太高了,我追不上來。”

顧茹回他:“你也不用追上來,我這不一定是更高的境界,只不過對我比較適合我而已。”

聊天聊到了快十二點,嚴鑫這才睡覺。

他明天要回羊城,但買的是晚上的車票,沒必要起那麼早,睡遲一點也不要緊。

第二天早晨,也才七點多,他還在睡夢中就聽到了砰砰砰的敲門的聲音,還有白小玲的聲意:

“哥,哥,你快起來,要準備吃早飯了。”

敲門的聲音有點大,就像是在擂門一般。

那不是用指關節輕叩,而是用拳頭在捶。

嚴鑫有一些慶幸——幸虧將房門給反鎖了,要不然,看這丫頭那麼急的樣子,就會推門進來到床邊來叫醒他。

他為了睡得更自在一些,都沒有穿衣服就睡的。

真要那樣,那就糗大了。

那聲音還真有點吵,他想睡都睡不著。

答應了一聲:“知道了,我馬上就起床。”

說完這話後,捶門的聲音就停下了,白小玲在外面說:“哥,那你快一點啊,可不能賴床了。”

揉了揉眼睛,嚴鑫說道:“我知道了,現在就起來了,在穿衣服呢。”

“哦,我就在這裡等你。”門外白小玲說道。

睡得不是很好,嚴鑫還想眯一會兒,哪怕是眯一分鐘也好。

但是聽到她這麼說,也不好眯了,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開啟衣櫃找衣服。

他在房間裡面穿著衣服,白小玲就在外面跟他說話:

“哥,你怎麼把房門也反鎖了啊?難道是怕賊嗎?可是你在二樓怕什麼?”

嚴鑫心裡想著:“我不是怕賊,我是怕你。”

但這話也不好說出來。

只能回答:“在外面這樣習慣了,到了房間就把門給反鎖。嗯,以後你到外面工作,也要養成這樣的習慣,要不然別人輕鬆的就能開你的房門,那就太不安全了。”

“外面那麼可怕嗎?”白小玲問。

嚴鑫道:“也不是說很可怕,但是要有提防的心,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白小玲又哦了一聲。

然後又問:“哥,你要穿多少件衣服啊?怎麼還沒有穿好?”

嚴鑫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沒穿衣服睡的,只能又編一個理由:“額,剛才迷迷湖湖的沒有看清楚,衣服穿反了。”

白小玲笑了起來:“衣服都會穿反,哥,你這得有多迷湖啊?”

笑過之後,又小心翼翼的說:“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啊?我這是不是吵到了你的睡眠了?”

“沒有,我已經睡夠了。”嚴鑫道。

終於將衣服穿好了,然後開啟了房門,就看到白小玲站在門口。

忍不住對她說道:“其實你不用站在這裡的,你可以先下去吃飯。”

白小玲笑著說道:“我怕我走了,你倒頭又睡著,這樣的事情我可經歷過。”

然後就拉住了他的手:“哥,我們去吃飯吧。”

手突然被抓住,嚴鑫給嚇了一跳,本能的就抽了回來。

白小玲看著他,眼神裡突然有了一些委屈,叫了一聲“哥”,就沒說話了。

意思大概是——你是我哥,為什麼跟我這麼見外?

嚴鑫心裡一軟,主動的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著說道:“走吧,吃飯去。”

“嗯,”白小玲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走吧。”

兩個人手拉著手從二樓走到一樓,嚴鑫一邊走一邊心裡默唸著:“這是我妹妹,以後她就是我妹妹了,我們是兄妹關係,我沒必要那麼敏感,也不應該胡思亂想。”

不過下了一樓,兩個人的手就分開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鬆開的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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