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時間嚴鑫和陳力都很拼。
當然，最拼的是陳力。
雖然他每天都只發布一章，但是，每天都要碼上三章。
這個時候還不是兩K黨橫行的時候，基本上一章都在三千字以上。
三章差不多就一萬字了。
這個碼字量還是很足的。
每天白天兩個人都商量接下來的細節內容，他現在又不追求文字的華麗，所以沒有卡文的煩惱，寫起來還是挺順的。
但不管寫得有多順，怎麼也得到凌晨三四點才能夠回宿舍睡覺。
嚴鑫也努力，但沒有努力到那個地步，只是有空的時間會經常在筆記本上面寫下一些關鍵詞，把自己認為好的點子給融進去。
每天陳力都會看後臺的資料。
收藏越來越多，很快就突破了一百個，再過兩天，又突破到了三百個。
推薦票和評論也越來越多。
罵的也比較多，有罵他小說寫得淺白沒內涵的，不過更多的是在罵他更新太慢。
這些評論也給陳力帶來了信心。
現在小說都沒有簽約，沒上推薦，沒有多少曝光度，能夠有這樣的資料，已經相當可以了。
比不上那些自帶流量的大神發書帶來的資料，但是對一個新號來說，絕對優秀。
沒到三萬字，收到了簽約站短，可把陳力給激動壞了。
他在這個網站寫的上一本書，到了七八萬只才來簽約站短，那個時候已經覺得自己很牛逼了。
現在才發現，原來可以更牛逼。
那一天開啟電腦，登入賬號，收到了簽約站短，他就激動得大叫了一聲，吸引了周圍的一片目光。
“低調，這才只是開始。”嚴鑫說道。
雖然他心裡也挺激動的，但是，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怎麼著也是上輩子活了三十多歲的人，沒有那麼衝動。
陳力工資已經發了，手上有幾百塊錢，當下一激動，就拿了一張十元大鈔出來，交給嚴鑫：
“兄弟，你拿這個去搞兩瓶冰鎮的啤酒，剩下的錢再搞點花生米，今天我們慶祝一下！”
好吧，兩個都是窮人，要慶祝也只能慶祝的這個規模。
嚴鑫自己口袋裡的錢很不夠，也沒有矯情，拿著這十塊錢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就帶著兩瓶冰鎮啤酒和一小包花生進來。
兩個人一邊看著評論，一邊喝酒吃花生，沒過二十分鐘，就把酒幹完了，花生米也吃光了。
這點啤酒不至於讓他們醉倒。
慶祝之後，按照以前的慣例，稽核陳力前面一天寫出來的草稿，該修改的就修改，沒必要修改的就過。
陳力越寫越順手，需要修改的地方越來越少了。
或者說，以嚴鑫的那一點業餘的水平，提不出更多的修改意見來了。
但是提不出來也沒問題。
他們又不是要搞出什麼有著深刻內涵的文學作品來，只是要弄出一款爆款網文。
嚴鑫對文學作品的欣賞水平確實不高，他也從來沒有欣賞過所謂的思想深刻的文學作品，就是喜歡看爽文。
而跟他欣賞水平處在同一條線上的人，才是這個社會的大多數。
能夠抓住這一部分讀者的心，就能夠將網路小說這碗飯吃下去。
沒必要刻意的為了所謂的深刻而鑽進牛角尖，把自己給擰死在那裡。
特別是對那些水平並不是很好的作者而言，完全沒必要，讓自己彆扭，也讓別人彆扭。
陳力有過一次簽約的經驗，知道應該走一些什麼流程。
本來都是下班以後再去網咖的，為了把這個簽約流程走完，第二天白天又去了網咖，和網站那邊的談簽約的事情。
流程走得有點慢，又過了一天，才收到簽約合同。
然後找了一家列印店把那份合同列印出來，用EMS寄出去。
列印和快遞，加起來花了幾十塊錢，著實讓陳力肉疼了一番。
上一次寫小說，也花了這些錢，最後一分錢稿費都沒拿到。
這一次，他至少要把郵費給賺回來。
把合同寄出去，還沒有改簽約狀態，他就在最新章節的末尾說了這個事情。
這麼說的原因，是要讓讀者們安心——這本書已經簽約，不會太監，大家可以放心的入坑。
並且還表示，等這本書改了簽約狀態，他就會一天更新兩章。
不是捨不得放出存稿，而是他還要上班，上中班的時候休息比較好一點，有充足的時間碼字。
可等到上夜班，就未必能夠抽出這麼多時間來。
偶爾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身體絕對扛不住。
怎麼著也得留一些存稿在那裡，要不然斷更了，問題就大了。
他還跟嚴鑫說過，等上架之後，稿費出來，一個月要是能夠有個兩三千的稿費，就可以考慮全職寫作了。
嚴鑫也很贊同他這樣做。
不過現在上架基本上要三十萬字左右，那還得等上一兩個月。
等網站那邊收到他寄過去的合同，把他的小說改為簽約狀態，已經是三天之後。
這個時候他們都轉班了，由中班轉早班。
倒班那天，兩個人都沒有去網咖，下班後趕緊睡覺。
等到第二天上完早班，下班之後換了衣服，這才去網咖，釋出小說，稽核前一天的內容，然後繼續存稿。
小說資料越來越好，收藏變得更多，推薦票和評論也越來越多。
改了簽約狀態，便開始一天兩章更新。
現在還沒有開發打賞功能，在上架之前，資料再好都沒有任何的收益。
那個時候，資料不行，連上架銷售的資格都沒有。
很多人堅持不下來，當初陳力也沒有堅持下來。
他看不到上架的希望，又沒有條件一直用愛發電，只有放棄。
不過，這一次信心倒是挺足的，因為小說資料越來越好了。
剛開始沒有推薦，但是有新書榜，那是一個比較好的曝光機會。
對很多作品來說，也是唯一的一個曝光機會。
他們合作出來的《鬥破蒼穹》，在新書榜單上面的排名比較高，也讓這本書的資料越來越好。
一開始沒有原著在原時空的那種資料，因為這個號是一個純粹的新號，而且時間還是在05年，這時能夠上網的人並不多，有條件上網的人裡面喜歡看網路小說的也不多，網站的讀者量沒有後面那麼大。
但小說的賣點擺在那裡，能夠抓住人，同樣的曝光度，能夠留下幾倍於別的小說的讀者，這就使得他們的資料越來越好。
雖然沒賺到錢，但看著那樣的資料，兩個人的勁頭越來越足。
他們看到了爆款的希望。
同樣也是看到了改變他們命運的希望。
他們都選擇了做保安。
可是，並不是他們喜歡做保安。
只不過在他們能夠做出的幾個可憐的選擇裡面，保安是最不讓他們討厭的一個選擇。
上班的時候鹹魚，也是因為他們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崗位上就算再努力，也掙不到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光明的前程。
——充其量就一個保安班長，也就是一個月多兩百塊錢的工資，有那麼大的誘惑力嗎？
現在只要努力，就有機會選擇更好的人生，他們當然會選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