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倆人都笑了起來,是了,外頭傳的九殿下是什麼人,跟她們見到完全不同。

所以,其實也不用那麼擔憂吧。

畢竟姑娘慧眼如炬,要是真有什麼不妥,早就做準備了。

***

名麓書院建在南城,貧寒之家的學子多居住在南城,書院建在這裡,也是為了能讓這些學子能有更多的機會讀書。

從西城往南城走,漸漸地高屋華宅就變成了尋常百姓家住的小院子。

且道路擁擠不堪,宅院之間緊緊相連,更有甚至幾家住在一個院子裡,這一路穿行過去,偶爾就能聽到吵鬧罵街聲傳來。

因為來得急切,並未提前送拜帖略有些失禮,傅元令因此沒有讓丫頭前去叩門,而是親自下車叩門。

樊家住的地方緊挨著書院,也隸屬於書院的產業,但是又能分割出來得了幾分清淨。

門環一響,很快就有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誰啊?”

木門開啟,走出來一個脊背微彎的老者,看來是樊家的門僕,傅元令看著對方就說道:“老伯,潞陽府傅家前來拜訪夫人,煩勞您通稟一聲。”

那老伯打量了一下門外的人,很是有些驚訝,但是確實不認識對方,就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回話。”

“多謝老伯。”

那老者轉身就走了,傅元令就站在門外候著,仔細打量這院子,瞧著前後兩進大小,並不怎麼奢華安逸。

但是院內打掃得乾乾淨淨,地上鋪著石磚,牆角栽著一簇簇的鮮花,院中還有一棵桂花樹,足有尺許粗,可見是有些年頭了。

很快的那老者就回來了,看著傅元令道:“夫人請姑娘進去,您直接順著青磚路往裡走就是,我這裡還有別的事情,就不給你領路了。”

傅元令笑著應了,這才帶著元信往裡走,後頭跟著倆護院抬著一個小箱子。

穿過垂花門,有往裡走沒幾步,就看到一個剛留了頭的小丫頭站在廊簷下,看到人就忙跑過來,“傅姑娘吧,夫人請您先在廳堂略坐,夫人稍等就來。”

傅元令隨著小丫頭進了屋,這屋子也並不大,牆上掛著一幅字,字旁還有一副畫作。

只見那筆字遒勁有力,而畫作卻柔和細膩,顯然應該是樊先生夫妻之作。

傅元令略略一看,就聽到有人走了進來,忙轉過身,抬頭就對上一個兩鬢略有些華髮的婦人,神態慈和,眼角的笑紋讓人倍感親切。

“元令見過夫人。”傅元令微微屈膝鄭重行了一禮。

樊夫人一件忙伸手拖住她,“好孩子,快別多禮了。”說著還仔細打量傅元令,“你跟你母親長得真像,一晃這麼多年了,你母親可還好?”

傅元令站起身來,聞言開口回道:“家母去年因病去世了。”

樊夫人一愣,好半響才回過神,“當年我們還約好,有機會要再見一面,哪知道……”

看著樊夫人面上的失落跟難過,傅元令輕聲說道:“家母臨終前就曾叮囑晚輩,若是再見到夫人,讓晚輩跟您說生死有命,您不用因此傷心。”

樊夫人怔怔的,聽到這話,抬起頭認真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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