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唯一的希望與答案，古龍始祖的解脫

【那時候知識神僕是全知的部分意志，面見祂就等於覲見全知，世間所有的一切仍舊逃不過全知的眼睛，世間所有的一切仍在全知的洞悉下。】

【那段長久的歲月也是古龍們記憶中最平和恬靜時光，雖然全知陷入沉睡，可神僕即能代表祂的意志。在如此強大的主神只治下，這片土地遠離戰火硝煙，人類與龍族蓬勃壯大，一切都在向著美好未來邁近……】

【但沉睡只能延緩無序侵蝕的腳步，而無法停滯無序的蔓延。】

【待無序侵蝕全知的全部意識後，知識神僕作為全知的剝離意志，也同樣難以逃脫。】

【得知此事後，世間依舊朝著美好發展，可古龍們心頭卻籠罩著一片無法驅散的陰雲。】

【因為誰也不知在何時，那片陰雲就會積蓄滿溢，傾瀉所有人都無力抵禦的暴雨洪水。】

【這樣美好卻又壓抑的歲月持續到‘深淵’歸來……】

【歸來的深淵相較於上次戰敗時，已經強大到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地步。】

【或許是命不該絕，擁有極為特殊權柄的深淵，在流亡星空的路途中竟意外相遇另一尊主神只。】

【更令人感嘆命中註定的是，那尊名為‘璀璨群星’的神只，也有著極其罕見的特殊權柄。】

【兩者交戰的結果如何無從得知，據深淵一族的歷史記載，是深淵戰勝了群星並且同化了群星。】

【沒人知道事實到底是深淵同化的群星，還是群星分化了深淵……】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當‘同化權柄’與‘分化權柄’相遇時，結局就必然是誕生一尊兩位一體的強大主神只，誰為主導都不重要。】

【神戰的序幕再次拉開……】

【第二次神戰極為慘烈與悲壯，同時掌控兩種特殊權柄的深淵強大至極，無人能夠抵擋抗衡……最為主要的原因是，全知並未醒來。】

【神僕率領著龍族與人類，艱難對抗著深淵與祂麾下的星神和魔神。】

【無數人類神只與龍族神只無懼殞命犧牲，可戰況還是呈現一邊倒的潰敗局勢，若非神僕能驅使全知遺留的小部分權柄，恐怕人族與龍族早已湮滅在歷史長河中……】

【但即便無懼犧牲，即便全力抵抗，卻無法改變最終戰敗的結局。】

【這時候喚醒全能真知，是唯一能取得神戰勝利的方法。】

【可這也是一種孤注一擲的向死而生，因為無序侵蝕的腳步已不可阻擋，全能真知甦醒後隨時都有可能完全被無序支配，甚至是喚醒祂的那一刻，無序就可能侵蝕祂所有的意志。】

【屆時，死亡毀滅的絕對不止深淵與群星，所有的生靈與神只，這一整個世界都會被全知毀滅。】

【神僕驅使解析權柄，想要在喚醒全能真知之前得到答案。】

【根據解析結果顯示，全知能正常醒來的機率還不到一成……】

【面對如此絕望的機率，神僕將選擇權交給了人族與龍族，將毀滅與新生的選擇權交予世人……】

【……】

【最終，全能真知甦醒。】

【短暫甦醒的祂宣佈神諭。】

【無序的蔓延已無法阻止，信仰祂的子民亦會受到波及，祂會於戰後散播知識迷障，斷絕人類晉升神只的可能，祂亦會封印古龍之力，將龍族阻隔在神只之下……】

【古龍們覲見全知時，不僅收到了神諭，還接受了全知交予的另一使命……】

【‘碧翠聖者始祖’的敘述讓你感到疑惑，你知道知識迷障，也知道封印古龍之力。】

【龍族的實力確實因為古龍之力被封印而極大削弱，可知識迷障卻沒能斷絕人類成神的途徑，學派中的先知與大先知都是成為神只的強大人類。】

【且不論晉升神只後祂們是否已淪為無序怪物，僅僅是從祂們可以晉升為神只就能推斷，知識迷障應該是出現了某種問題。】

【你雖然心中疑惑，卻牢記著不要打斷其話語。】

【你明白‘碧翠聖者始祖’的時間有限，因為你看到它的靈體，那光潔美麗的面龐上已悄悄浮現些許……腐爛瘡斑。】

【‘碧翠聖者始祖’沒有解釋全知交予的使命是什麼，而是繼續訴說……】

【全能真知藉著短暫甦醒之時，藉著還未完全被無序侵蝕之刻，快速殺死了深淵與群星，以雷霆之勢結束第二次神戰。】

【古龍們無比崇拜卻又感到莫大的恐懼……】

【崇拜的是自身信仰的主神只如此強大，即使深淵與群星兩位一體，掌控著兩種特殊權柄，也無法抵抗全知的偉力。】

【恐懼的是，即便是如此強大的主神只，都無法抵禦無序侵蝕，當這尊主神只被無序完全侵蝕後，將會是一種怎樣恐怖的景象？單單只是想象，就足以讓人溺死於無邊的恐懼之中。】

【全知熄滅群星後，擷取群星的神性解析，掌握了這一全新的特殊權柄。】

【那時的祂已在即將崩潰的邊緣，全憑著自身的浩瀚意志苦苦支撐著不被無序完全吞沒。】

【全知驅使‘分化權柄’徹底將知識神僕與祂分割成兩個獨立的個體，完好且未沾染絲毫無序的獨立個體。】

【為了防止神僕沾染無序，祂甚至使用權柄，創造出一隻與其共通的巨大野獸，只要神僕有絲毫被無序侵蝕的預兆，野獸就會吞噬神僕身上的任何混亂苗頭，由全能真知替其承受。】

【古龍們明白，全知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了……不，當祂再一次甦醒，就是世界毀滅之時！】

【先前祂沉睡期間，神僕就代表著祂的意志，就是億萬生靈的精神支柱。】

【如今祂即將陷入死亡長眠，為信徒子民們維持住這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祂賜予的最後恩眷。】

【祂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深淵與群星，深淵與群星也不配做祂的敵人，祂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無序。】

【如果命運註定讓世界毀滅，能死在自身崇拜與信仰的主神隻手下，又何嘗不是一種虔誠？即使那時的全知已不是世人所熟知的全能真知了……】

【全知再次陷入沉睡後，知識神僕獨自於神殿中俯瞰世間，鎮壓殘餘的星神與魔神……】

【可讓誰都沒有想到，神僕背叛了全能真知！】

【‘碧翠聖者始祖’說到此處，一直溫柔平和的目光，那連無序瘡斑蔓延至靈體帶來的巨大痛苦，都不能動搖的平和溫柔目光，透露著刻骨仇恨。】

【祂篡奪了全知的權柄！】

【這本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舉動，因為全知的權柄中就蘊含著無序。】

【可祂篡奪權柄，再利用‘無序知識之獸’的吞噬能力，將其中的無序盡數返還給全知，就能獲得完全純淨的權柄，而無需擔心沾染無序。】

【那是全知留給祂的‘無序知識之獸’，是全知為了避免祂沾染無序而留下的遺產，此時卻成為祂篡奪全知權柄的利器。】

【古龍們要進入知識神殿質問，而祂卻封閉了神殿，拒絕一切人的覲見。】

【‘蒼白智者’是古龍中最年長最理智的存在，它推測，也許知識神僕這一行徑並非是背叛，而是全知於沉睡前，曾賜予神僕它們無從得知的秘密使命。】

【這一推測讓眾古龍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可知識神僕之後的舉動，卻完全推翻了如此預測。】

【祂竟然勾結深淵與群星，企圖讓兩尊邪神死而復生。】

【全知已陷入永眠，如果這兩尊神只成功復生，那就無人能制止深淵與群星支配全世界……】

【事實絕對不是全知賜予神僕使命，而是神僕想帶著純淨權柄去投靠敵人，成為三位一體的新神靈！】

【已淪為半神的古龍們無力阻止神僕，而且隨著時間推移，無序開始蔓延……】

【即便已經封印了絕大部分力量，可古龍們還是沒能逃脫無序的侵蝕，隱者是第一個被侵蝕的古龍……】

【律者自知時日無多，在神僕都已倒向深淵與群星的情況下，乾脆也成為可恥的背誓者。】

【剩下的古龍們沒有動搖信念，它們更沒有忘記全知曾賜予的使命……】

【它們想盡辦法延緩無序的侵蝕，就是為了等待神諭中的那個人出現……】

【說到此處，‘碧翠聖者始祖’臉上、身上已浮現大片大片的瘡斑，它無視充斥靈魂的劇烈痛楚，雙目直視你的眼睛……】

【真神使者，全知解析出的唯一希望與答案不是此世界……】

【而是來到此世界的你！】

林尋一怔。

聖者始祖所說的唯一希望與答案，是指弱小的他，還是指使徒這種奇特存在。

這兩者看似一樣，實際上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碧翠聖者始祖’的靈體遠離臥床，來到洞窟深處，靠近已畸變為龐大肉山的‘靈者始祖’……】

【龐大肉山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它停下吞噬血液的舉動，軀體上眾多裂口嘴巴張開，顯露鋒利獠牙。】

【‘碧翠聖者始祖’上前伸手輕撫肉山軀體，神情複雜道，老朋友，別緊張，它們的使命很快就要完成了，這無止境的折磨也即將抵達終點……】

【或許是因為‘碧翠聖者始祖’靈體周圍濃郁的生命氣息，又或許是‘靈者始祖’聽懂了它的話語，原本獠牙畢露的緊繃軀體竟放鬆下來。】

【就在此時，‘碧翠聖者始祖’猛地向前一探手，血肉飛濺中，它的整隻胳膊都插進肉山體內！】

【放輕鬆，放輕鬆，很快就結束了……】

【‘碧翠聖者始祖’一邊輕聲安撫，一邊伸手在其體內摸索著……】

【……】

【當它將整隻胳膊拔出時，血淋淋的手掌中已攥著兩顆球狀物體。】

【它攤開手掌，極其鄭重的把掌心沾滿鮮血的一對眼球交給你……】

【你獲得了‘未知生物的眼球’*2（道具）！】

【‘碧翠聖者始祖’對你道，使者你已獲得隱者與律者的傳承力量，而剩餘古龍的傳承之力都被封印在這顆眼球裡，隱藏於‘靈者始祖’體內。】

【也正是因為有‘靈者始祖’的遮蔽，它們才能在日夜酷刑的折磨下，把傳承之力保留至今。】

【融合六大傳承之力雖無法直接突破古龍封印，卻也能撬動封印些許，獲得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至此，令它們等候無數歲月的使命，也終於完成了……】

【腐爛瘡斑已遍佈‘碧翠聖者始祖’的身軀，它的目光中流露解脫意味，輕聲道，是時候放棄‘永恆格位’，迎接一切的終點……】

【說著，‘碧翠聖者始祖’指尖散溢無數星星點點的碧綠光芒，光點飄蕩至三位古龍始祖身上，它們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畸形軀體與光點一同消散蒸發，無聲無息，就此湮滅……】

【它看向仍困在知識光柵中的‘律者始祖’，微微嘆一口氣，碧綠光點飄蕩而出，籠罩其全身……】

【已淪為無序怪物的‘律者始祖’突然瘋狂嘶吼，竭力掙扎扭動，卻還是隻能隨著光點消散一同湮滅消失。】

【此時，‘碧翠聖者始祖’的靈體逐漸朦朧模糊，它的身軀由下至上緩緩破碎崩解，化為星星點點的綠芒……】

【它呢喃道，永別了，真神使者……】

【唯一遺憾的是，見不到使者喚醒真主，讓世界續存的美好未來……】

【話音落下，它靈體與腐朽肉體就此消散，轉瞬湮滅。】

【一時間，洞窟中只剩下你與羅娜，剛才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手中留有兩顆眼球卻在提醒你，六大古龍至此已全部隕落。】

【‘未知生物的眼球’*2（道具）：摘取自某種生物的眼球組織，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異樣。或許這只是一對普通生物的眼球，又或許是某位強大存在遮蔽了眼球的特殊之處。】

林尋心中百味雜陳。

有的人為了苟活於世，不惜出賣信仰、良知、情義、尊嚴等一切區別於野獸的珍貴之物。

有的人卻能為了自身的信仰，肩負的使命承受無數歲月的苦痛折磨，直至完成使命的那一刻才卸下重擔，尋求期盼已久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