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中心,承載著神話,光耀萬古,高懸在上。誰又能想到在它投影的下方,可能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東西,有人想放它出來。”一位舊聖開口。

剛才他們都看到了,迷霧中一隻蒼白的大手,再次推了超凡中心一把,要“撥雲見日”。

“23紀前舊超凡中心改道,近乎腐朽與永寂的‘絕地’出世,很多老傢伙復甦,我們這麼做,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有人開口。

上一次他們動作很大,放出來了很多古老的生靈,有史前的神靈,有巨獸,有對岸的變異者。

“是非功過,皆由後人評說。”一位來頭很大的至強者開口。

“那些生靈,有部分強者不是真的被困與陷落在那裡,而是自身主動避世,有意蟄伏。這麼多年過去,也該他們出來走動一下了,承擔應盡的義務。”

“無”開口,並提及,那些生物對應著巨獸皇朝,諸神時代,甚至不可追溯時期,各自背後或許還有什麼,昔日的“大陣營”不見得全面消散了。

他們擔心一群老傢伙躲在後面,不但不出力,還可能心懷叵測,誰知道關鍵時刻是否會做出什麼不可預測的事來?

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逼迫他們自己走出來。

再過十幾紀,若是無、有等金字塔頂端的存在意外消逝,後世諸聖或許真不知道,還有一群老怪物躲在遠方。

“一群老不死!”顧三銘自語,他也活了十幾紀,是目前妖族中數一數二的強者,險些和舊聖時代連上。

“小妖,你對我們很不滿啊。”遠空,傳來聲音,幾道模糊的身影聯袂走來,敢這麼稱呼妖族至強者的人,其身份自然古老的嚇人。

“沒。”巨妖顧三銘否認,一眼發現,他們是從絕地方向而來。

“我們當年,探查永寂最深處的秘密,險死還生,回來後又和對岸的生靈大戰,確實是垂死之軀,陷落在絕地中,迫不得已沉眠。”

幾道朦朧的身影走來,為首者還解釋了一番。他們自絕地復甦,現在正式同無、道等諸聖暗中碰面了。

“你是‘源’,舊聖第四代首領‘原’的祖師?”無看著那位老者,這樣問道。

在場所有人都凜然,“原”是舊聖第四代“第一人”,他的祖師——源,居然還活著,從絕地中走出。

時至今日,舊聖末代第一人“原”,應該都已經死去十幾紀了。

其祖師——源,被認為是舊聖初代中最強三老之一,共同為早年的領軍人物。

若是超凡中心的蒼老男孩——守,出現在這裡,一定會認出,正是他透過“水池”監測到的生靈。

絕地剛復甦時,“源”欲進超凡中心失敗了,而後曾跑去永寂之地邊緣寫祭文,被守觀測到。

“後生可畏,道,無,你們很強,和解的時候,便是歸一之際?”源開口,不得不說,他確實很厲害,一眼望穿部分本質。

“一群老不死,全都是怪物。真是魯莽了,大意了,草率出世,正好趕上變局時刻。”人群后方,王澤盛面無表情,這次從母宇宙走出來,著實開了眼界。

“無”平靜地開口:“舊聖僅消亡部分而已,我覺得,你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在效仿諸神、巨獸,也想躲在大後方。”

“有”更是直接,道:“你們不請自來,我們這裡自然有你們的人,暗中知會了吧。”

源說道:“別誤會,舊聖,新聖,共同組成諸聖盛世。我們走在一起,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大時代,可以和諸神、巨獸皇朝比肩,交相輝映。”

“無”問道:“麻在哪裡?”

“道”化形為人身,也在皺眉,道:“他曾經自23紀前的舊超凡中心橫空而過,又俯衝向你們絕地,最後怎麼不見了?”

源身邊另一道模糊的身影——啟,他露出凝重之色,道:“麻,應該重組了真身,超凡中心的,23紀前舊中心的,絕地的,三位一體合一了。我們感覺,他像是短暫發瘋了片刻,又徹底沉寂。他似憂心忡忡,最後之際,無聲地衝向深空,迅速消失。”

源開口:“無外乎兩個去向,一是真實之地,二是那追趕超凡中心的‘未知’,麻應該是聆聽到了什麼,覺察到了什麼。”

“在那迷霧中,推動超凡中心改道的那隻大手是否和他有關?”諸聖間,至強者之一忘憂問道。

源皺眉,連他都難以揣度“麻”的深淺,麻雖然晚於他成為至高生靈,但應該是舊聖歷代以來的最強者,四代首領中稱最。

啟搖頭,不認為和麻有關。

他接著道:“麻,昔日分解的血肉、元神記憶等,各自都沒有停下腳步,重塑歸一後,應該更強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何更焦慮了,急匆匆遠去。”

“漫長歲月,一紀又一紀,迷霧重重,現在全部揭開,都暴露出來也好,誰也不要想著躲在後方!”

“當扯下所有遮擋,水落石出時,我們是否都會死去?就像是那不可追溯期,為什麼沒法探究了,因為九成九的至高生靈都消亡了!”

“關鍵是,那個時期,似乎並沒有敵人,無血腥陣營降臨,僅是大環境變遷,於無聲中,就能讓你斷層,而後徹底‘絕代’。”

……

超凡界,最近人心惶惶,時隔半年,居然再次劇震,紀元更迭的腳步聲彷彿已經響在每個人的耳畔了。

王煊皺眉,緊迫感越來越強烈了,離開妖庭數日後,他在世外之地找機會和張教主碰頭。

無論怎樣,紀元末期臨近,他都想和故人見上一面。

老張條件反射,剛一碰頭就警告他,現在沒心情切磋,什麼算脖子大法版,元神問道版,都一邊去。

“我正忙呢,努力破限,積澱底蘊,想著怎麼成為異人。”老張和王煊找了個地方,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說道。

“找我啊,我也在想著怎麼成為異人,咱們可以交流。”王煊笑眯眯地說道。

“?!”張教主不淡定了,道行與戰力也就罷了,如今在境界層面,也被超過了?

“我和小張聯手的話,是不是你都可以說,揹負一隻手擊敗我們?”妖主燕清妍來了,身邊帶著圓臉白虎少女。

“可以試一試。”王煊笑著說道。

“真狂!雙腳也綁上!”一身紅衣傾城的妖主做出惡神惡狀的樣子,親自動手,最後還在他腦門上貼了張符紙。

然而,王煊從容對抗,破法,最後摸了摸老張的後脖頸,但沒有去攥,且將妖主擒拿,習慣使然,老規矩,又一次將其雙手背在身後。

“煊兒!”

熟悉的呼喚聲,讓王煊猛然回頭,敢這麼稱呼,能這麼稱呼他的人,真沒幾個。

結果,他一眼望到燕明誠和白靜姝,可以稱之為乾爹乾孃的人,他們是妖主的親生父母,當年對王煊極好。

他們兩個在遠空居然出現了!

顯然,燕明誠沒忍住,有些心疼女兒,最先出聲。

自家都捨不得碰一根手指頭的小棉襖,居然被那臭小子擒拿,一點也不手軟地鎮壓了,當爹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爸,媽!”王煊喊道,並趕緊鬆手,這還是有些尷尬的,原本收拾叛逆不服氣的妖主姐姐倒也沒什麼,可誰能想到,他父母出現了。

白靜姝溫和的笑著,一如過去,溫婉,嫻靜,相當的好脾氣,但是,燕明誠明顯體現出了老父親應有的反應。

他伸出手,雖然剋制著,但力道還是不小,摸了摸頭王煊的頭。

這也就是王煊處在超絕世5破領域,不然非得呲牙咧嘴不可。

“行了,你現在肯定不是煊兒的對手了。”白靜姝笑他,至於嗎?女兒都多大了,還這麼護犢子。

“你不懂,女兒越大,我感覺離得越遠,唉。”燕明誠嘆氣。

“哈哈……”老張笑了起來。

“小小張,你笑得很開心啊?”燕明誠直接給他降級了,沒辦法,主要是自家女兒都喊他小張了。

現場,只有圓臉白虎少女能抿嘴偷笑了。

妖主也很尷尬,瞪了一眼王煊,這曾經被他威脅又恫嚇的“凡人”,當初隨便揉捏,現在真是翅膀硬了。

很快,王煊知道了燕明誠夫妻的經歷,當年被超凡光海大浪捲走,難得的沒有被各教的真聖發現。

最終,他們蟄伏在超凡中心,一直在苦修,直到最高等精神世界,王煊真名傳出來,他們才走出,並逐漸摸清了女兒的去向。

多年前,夫妻兩人歷經一些波折,進入真聖道場——出世山,和自己的女兒燕清妍團聚了。

短暫相聚,王煊送出經文、神花,再次選擇上路。

“6破,趕緊到來吧,我要儘早成為異人,早日接近至高領域!”他徒步行走,看著蒼茫天地,感悟著浩瀚的世外道韻。

哐的一聲,現世星海中,物質位面沒有震動,不影響普通人,但是道韻起伏,讓所有超凡者都一個踉蹌。

“又搖動了?!”世外之地也不例外。

王煊6破感知全開,凌空而起,掃視四方,仔細去感應著什麼。

……

深空盡頭,源和啟身邊的那道模糊身影開口:“我想回超凡中心,恢復真身,我現在的問題不小。”

他是舊聖初期三老中的最後一人——權,在他說話時,道韻流動,他的身體清晰了一些,其背後有沙漏浮現,深不可測。

舊聖空沙頓時心驚,他是時光天和歸墟道場背後的生靈,掌控時間和空間兩種道則。

但是,在他動用殘缺的沙漏時,當中顯露的模糊身影,盤坐神樹下,七竅流血,並不是他自己的形態。

現在,他見到了殘缺沙漏中那個身影的真身,竟是舊聖初代三老之一“權”!

“祖師!”空沙動容,心都在微顫。

轟隆!

超凡中心震動,再次被他們捕捉到了。

諸聖站在深空盡頭,面色皆無比嚴肅與凝重,一起施法,這次想看個透徹與清楚。

濃郁的大霧中,一隻大手沒有血色,又是它在發動。諸聖共同凝視,有無上道則在超凡中心劃過,騰起煙霞,吹散外部那裡的迷霧。

迷霧中,那隻蒼白大手後方的景象慢慢露出。

感謝:夜晚的林,謝謝盟主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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