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王煊有力的話語,狼天恍若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五行山的二大王也曾如此有力的發話,非常強勢,沒有解決不了的對手。

回首往昔,無論是單獨決戰,還是參與大規模的千年原始血戰,狼天發現,二爹都一路橫推,徹底改變了五劫山很多人的命運。

但是,時代不一樣了,他有些擔心二爹。

新的至高生靈降臨超凡中心,陌生的異人坐鎮各地,根本不買過去那些人的賬,狼天害怕都講出來後,二爹還像過去那麼剛硬,會吃暴虧。

“二爹,這麼多年不見,我很想念你。”狼天擦去眼淚。

王煊安他的心,道:“孩子,告訴我,這些年你們到底過得怎麼樣?不用擔心,如果事不可為,你二爹我也不會強出頭,我們留待將來解決。”

狼天聽聞,片刻後才低語道:“五劫山這邊還好,一直都很平靜。”

雖然外界都在傳,大聖勒默根腳神秘,比舊聖來頭還大,且真正的功參造化,但是他無為而治,目前一切順其自然,不怎麼插手五劫山的運轉。

有問題的是黑孔雀山,改路者雲扶立教,在36重天開闢道場後,統轄下的各大山門都氛圍緊張,呈高壓狀態。

晴空為什麼趕回去,沒有留在五劫山,因為黑孔雀星域是她的出生地,族群根紮在那裡,她回去是為黑孔雀族的異人級老族長分擔壓力。

因為,在至高生靈的道場下,各大山門實力不夠強,那麼就不會被看重,可能會淪為底層苦力等。

這樣的族群付出的更多,比如會有各種“髒活”與“累活”,註定會成為炮灰。

這麼多年過去,晴空昔日的傷早就好了,而且,她已成功晉階為異人,黑孔雀一門兩異人確實地位提升了。

王煊嘆氣,他能夠想象,晴空的無奈與無力的選擇。

成為異人後,她本應高高在上,不說大逍遙,但也很自在了。但是她為了族群,主動返回出生地,需要在新的至高生靈開闢的道場中有所表現,體現出應有的價值,等於主動給自己戴上了枷鎖。

因為,黑孔雀山就在那裡,根本走不了。

改路者雲扶很強勢,不是那些山門主動投效他,而是他自己劃定了地盤,將黑孔雀山在內的大片星域佔據。

伍明秀、伍臨道等人,曾嘗試向大聖勒默的一位親傳的異人門徒詢問,能否將黑孔雀族接納過來?

結果那位異人搖頭,目前至高生靈間不會起衝突,大聖勒默肯定不會主動去搶別的道場統御下的某處山門。

而且,大聖勒默的異人弟子暗示,雲扶很強,同勒默、寄風、翊鴻一樣,是外來者中最早開闢道場的四大至高生靈之一。

王煊安靜地聽著,如果改路者雲扶道場中只是氛圍緊張,故人暫時無恙也還好。

但是,他看到了狼天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煊道:“說吧,和我不需要這樣。”

隨後,他就知道了為什麼狼天有些猶豫,因為隱情竟涉及到了他。

至高生靈雲扶座下的異人,多次詢問黑孔雀族,昔日的孔煊在哪裡,為何沒有回來?

不止一位異人問過這件事,甚至都找上了晴空。

王煊皺眉,竟然是因為自己,給黑孔雀族帶來很大的壓力。

他是終極破限者,隨便一則戰績拎出來,都異常耀眼,這麼多年他刻意低調,沉寂,外面還是沒忘他。

主要是,其過往太過璀璨。

昔日孔煊縱橫地獄中,橫掃5破者。再有,在千年原始血戰中,他擊敗7紀前第一奇才終極破限者晨暮,被某些人傳為7紀以來破限領域第一。

他的各種戰績實在太輝煌。

至高生靈雲扶座下的異人,隨便一摸底,就會了解到很多情況,這是想召喚孔煊過去效力。

他們數次追問,但是都被晴空推諉了。

她告知,孔煊並非黑孔雀族的人,當年只是曾在這裡小住,不是這裡的弟子門徒,完全是自由身,早就離去了。

“可是,我們查過,他曾在這裡修行,你們給過可讓血脈道行等變異的稀珍經文,比如那個狼獾,也曾練過,頭上生出三根本命神羽,尾部綻放五色神光,算是得到了很大的造化。想那孔煊,有如此成就,多半也和此經有些關係吧,當年他應該是變異了,他又怎麼能算是自由身?理應為黑孔雀山的門徒。”

雲扶座下的異人不信,且認真調查過,說出這樣一番言論。

晴空不想將王煊拉入這個道場,不止是這裡氛圍緊張,高壓的問題,主要是不想他失去自由身。

她很清楚,以王煊的天分,在哪裡修行不行?未來註定要成為御道真聖,如果將他呼喚過來,是在害他。

在別人的地盤,可能會出現各種事端。她覺得,王煊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對方若是有意探尋,問題將會非常嚴重。

再加上,王煊一直都很強勢,非常剛,雖然他自己的惹得禍都自己平掉了,但若是進了山門,完全不一樣了,等於為他帶上了韁繩,到時候他到底聽不聽話?

所以,無論誰來找,晴空都推掉了,先是婉拒,溫和地說明,到最後則直接就拒絕再談這件事。

因此,哪怕她是異人,在至高生靈雲扶的道場中,也遭到冷遇,連帶著黑孔雀山都不怎麼受待見了。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可最近這些年,對方更加過分了。

雲扶座下一位異人門徒,曾笑著說,聽聞黑孔雀族舞姿甚妙,不知能否欣賞?

這等於揭開了黑孔雀族血淋淋的傷疤,因為,很早以前的舊紀元,黑孔雀族曾淪落到被送人,被轉賣,成為各大道統門庭中的舞女的地步。

後來,老孔雀跟了無劫真聖,從那一紀開始,該族的命運才開始改變。

現在有異人這樣提及,不知道是在對晴空說,還是在對黑孔雀山其他人講,但都很不合宜。

狼天雖然沒有細說,僅是隻字片語,但是,王煊卻已經聽得心頭火大,雲扶座下的異人太過分了。

晴空自然怒了,但是,對方卻輕描淡寫,說是不瞭解那些舊事,只是隨口一提而已,笑著說了抱歉兩個字。

可是,轉頭就有異人私下裡,讓黑孔雀族的年輕女子起舞。這件事風波鬧得不小,險些逼出人命來。

晴空和孔雀族的老族長,都很想舉族遷徙,但是,事後卻不得不冷靜下來,相當無奈。

他們若是敢帶著族人離開,改路者雲扶一定會抹殺他們,這位真聖在至高生靈中都比較強勢,不然也不會給道場下轄的各大山門這麼大的壓力。

晴空將這件事反應到36重天雲扶那裡,結果這位至高生靈口頭斥責了座下的那位異人,就揭過了這件事。

“給我說一說,那些異人的名字,都涉及到了誰。”王煊沉聲問道。

“二爹,你不要干預這些……”狼天趕緊告知,晴空頂著壓力,都不聯絡王煊,他如果因為說了這些,導致二爹下場,那他將是罪人。

王煊道:“自家人就不要見外,能做的事我自然會去做,不能做的事我難道還會主動去送死嗎?”

很快,司深、濟斌、清弦等人的名字就被王煊記住了。

“如果說,非要讓我自己親手擬一張必殺名單,你等都上榜了,有些人我現在動不了,但將來肯定會抹殺掉!”他的聲音很冷。

接著他問道:“你父親他們最近這些年怎麼樣?”

當他看到狼天先是不出聲,而後說問題不是很嚴重時,就知道,肯定是狼獾特意叮囑過了,不讓告訴他。

“說吧!”王煊沉下臉。

狼天道:“自然也有人針對他們,追問二爹的下落,那些人始終覺得,二爹屬於黑孔雀山,應該回來,投效雲扶真聖道場中,不然就算是叛逆,不懂得感恩。”

王煊這一刻,很想口誦含娘量很高的真經。

他和黑孔雀山關係莫逆,但關雲扶道場什麼事?他有什麼理由與義務為他們效力,這群外來者的臉真大。

縱然是昔日五劫山都從不主動找他相助,每次都是他看在熟人的面子上,自己下場幫忙。

現在這群改路者的門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小撮生靈,以為自己是誰了?王煊心中火大。

然而,讓他雙目冒火的事還在後面。

狼天豁出去了,儘管他爹不讓他講,避免刺激到五行山二大王重現世間,但在王煊的逼問下,他還是忍不住了,全部傾訴出來。

毫無疑問,黑孔雀山族最靚的天級超凡者洛瑩,還有現在的十眼金蟬金銘,以及重霄等,都遭受了很大的壓力,但是肯定比不上狼獾。

因為,狼獾是孔煊的結拜兄弟,昔日五行山的兩位山大王,相識於微末。

有天級、超絕世等,讓狼獾聯絡孔煊,請他來投雲扶道場,但是都被狼獾婉拒了。

他坦言,和結拜兄弟失去聯絡很多年了,確實找不到了。

到頭來,狼獾引起別人不快,遭受巨大壓力,沒有人給他好臉色,總被針對,而這些還不算什麼,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捱過大耳光。

“誰做的,找死嗎?!”王煊怒了,不管怎樣說,舉世皆知,狼獾是他的結拜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竟有人敢這麼做。

其實,在外人看來,打了狼獾的臉不亞於打破了孔煊的麵皮。

狼天之所以眼睛發紅,忍不住落淚,就是因為將他養大的養父狼獾,竟平白受了如此奇恥大辱。這麼多年他憋著一腔怒火,難見笑容,恨不得立刻殺過去,奈何他還過於“年輕”,離超絕世境界還遠。

“一位終極破限者,馬上就要成為異人了,和我爹說,想請二爹回來,最後更是不掩飾了,面對我爹的不配合,不拉二爹下水,那人便在他臉上連著扇了幾巴掌,眼睛都破裂了,面骨都斷裂與塌陷了……”

王煊騰地站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煞氣,殺意澎湃,瞭解詳情後,寒聲道:“這個人起初平和,說話漂亮,然後失去耐心,說讓我回去投效,最後還提到想和我切磋?行啊,滿足他,非劈了他不可!”

“二爹!”狼天趕緊勸阻。

王煊道:“好孩子,放心吧,我不會有任何問題。嗯,先殺雲扶道場兩名異人出口氣,緩解下心口的鬱悶,然後我會光明正大地拜訪該道場,去劈了該劈的人,圓滿解決這些事。”

說罷,王煊就拎著大黑天刀起身。

“?!”狼天徹底震驚了,二爹在說什麼,殺異人來壓驚,還要親臨真聖道場?他都聽懵了。

感謝:倚樓望殘雲,謝謝盟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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