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戰友
“不必見外，在我這兒，沒有什麼主人不主人只有朋友。我們有幸互相認識，麒兒更是有幸與你契約相連，我更希望你以後跟麒兒像朋友和戰友。”江芸很誠懇。
地獄塔頓時覺得與這家人孩子契約，沒有錯。
“在下就不打擾主人母子相聚了。”地獄塔立即變成一個塔。
肉糰子將地獄搭拎起來，朝江芸炫耀，“孃親，麒兒這幾日都在給地獄塔輸送法力，要不然他還得幾個月才能完全恢復好呢。”
為了給地獄塔輸送法力，他都快吃了一籮筐的晶石了。
“兒子真棒。”江芸俯下身，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
同時她想起了南宮武曾經過，九曲玲瓏珠只有地獄塔可破。
看來兒子這次提前讓地獄塔恢復好，是真的立了大功了。
肉糰子被孃親親得擰了一下眉頭，正想抗議自己已經是男子漢，不能再親時外面侍衛急急進來稟報，“王妃娘娘不好了，紫芸姑娘自殺了。”
“什麼？”江芸猛地站起。
侍衛趕緊跪了下去，“屬下不知詳情，王爺讓屬下趕緊通知王妃娘娘過去。”
肉糰子見孃親離開也跟了去，沈凌霄已經在紫芸的住處，府醫正在給紫芸把著脈，紫芸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屋內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江芸聞得想吐。
“不舒服先到外面等等。”沈凌霄要帶她離開屋子。
江芸深呼吸一下搖頭，“我沒那麼嬌氣。”
見芸兒強忍著，但顯然還是不舒服，沈凌霄大手一揮，直接命人將紫芸抬到別處。
江芸滴汗她完全不需要這樣，可是要阻攔已經來不及，沈凌霄下命令特別乾脆利落，明王府的侍衛行事更加的乾脆利落，她聽到沈凌霄的命令愣了一下，紫芸便已經被衝進來的侍衛抬到屋外去了。
江芸只得趕緊跟去，到了另一處安靜的院子。
“怎樣？”沈凌霄問府醫。
府醫畢恭畢敬地躬身頷首，“回王爺，這位姑娘是割脈自殺，雖然失了很多血，但已經性命無礙。不過……”
“說。”沈凌霄沉了聲命令。
府醫再度頷首，“這位姑娘沒有求生的慾望，只怕她還會再自殺。而且她的表面很平靜，但心脈跳得特別快，好似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心脈在跳動一般。”
好似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心脈在跳動一般？這大概就是仙唯散的作用。
沈凌霄揮了揮手讓府醫退下，江芸走到床邊，自己給紫芸檢視了一下，紫芸卻猛地一把握住了江芸的手，她看似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但這一握力道卻是大到將江芸的手腕箍得生疼。
沈凌霄立即衝上前，掃出一道法力箍住紫芸手腕，“放手。”
紫芸彷彿不知疼一般，死灰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江芸，“讓我回宸王府，讓我回宸王府。”
“你自殺就是因為回不了宸王府？”江芸問。
紫芸卻從嘴裡呢喃出一個字，“渴。”
渴？江芸這才注意到，紫芸嘴巴里面乾巴巴的，好像極度缺水一樣。
“你放手，我拿水給你喝。”江芸道。
可紫芸仍不放，嘴裡呢喃著，“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好，你放手，我就讓你回去。”江芸再道。
紫芸這才鬆手，沈凌霄也收回法力，肉糰子已經爬到案桌上，倒了杯水，跳下椅子，噠噠噠地跑到床邊將水遞給江芸。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又跑向床邊，杯子裡的水滿滿的，居然一點都沒有溢位來，特別的穩。
江芸接過杯子，忍不住多看了兒子一眼，這臭小子進步很大啊，而且沈凌霄這個父親近來當得很不稱職，都沒有教他全是他自學的。
所以這小子絕對天賦異稟，江芸把水喂紫芸喝下，可是紫芸無論喝下多少水都嚷著渴。
“是沈凌安，紫芸離開了他，會像魚失去水一般乾枯難受而死。”沈凌霄突然想起了沈凌安的話。
江芸將杯子放下，她自然也知道仙唯散的藥效，剛剛一直在喂紫芸喝水，就是希望她還能再多撐一會。
“孃親，你能不能煉解藥？”肉糰子問。
“解藥能煉，但沒有藥草。”江芸道。
“什麼藥草？影衛出動，就算千里之外，也能在你要的時間內拿到。”沈凌霄看著她。
可江芸搖頭，“藥草在狐族才有，這也是若寧很確定我們解不了仙唯散的原因。”
狐族？影衛的確辦不到，他訓練出來的影衛再厲害也終究只是人，跟靈狐是絕對無法比的。
隨便一個結界，毫無特殊力量的人類就破不了。
“那她豈不是死定了？”肉糰子眨了眨眼睛，同情地看著床上的紫芸。
紫芸仍在呢喃著，“水，回去，求您讓我回去。”
“她神經錯亂了。”肉糰子立即站得離床遠一點，神精病的人最可怕了。
“她保不住了。”江芸抬頭看著沈凌霄，一個決定在心裡升起。
沈凌霄垂眸看她，她坐著他站著，就這樣一個抬頭，一個垂眸四目相對著。
過了許久，沈凌霄才淡聲開口，“你若決定了，便去做吧。”
“你介意嗎？”江芸問。
當然介意紫芸已經被沈凌安玷汙過，甚至在沈凌安之前，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男人，可他的芸兒清清白白的，只要是個男人都不願意自己心愛的女子與另一個被玷汙過的女子合二為一。
還有這個紫芸，他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一點都不像他家芸兒的另一部分，他看著這個紫芸完全沒有看著芸兒的那種感覺。
芸兒若是跟紫芸合二為一，他會覺得日後抱著芸兒，是抱著兩個女人，一個芸兒一個紫芸。
那種感覺，他會覺得很噁心，心裡會很排斥。可他更明白，不能為了自己的感覺，就殘忍地拒絕芸兒去追求完整的自己。
“沈凌霄，我是不是自私了？”江芸問。
“若是本王，也會這麼做的。”沈凌霄捧著她的臉，對著她笑。
其實若是他，只要芸兒不接受他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