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古今變化，時空秩序
“這廝到底是什麼來歷，明明是姜族人，卻對姜族一無所知，而且還問一些古怪的問題……”
姜尋盯著姜長生，心中愈發地困惑。
姜長生又詢問了其他問題，皆是關於他所在時代的資訊，姜尋全都一無所知。
很明顯，姜長生與當前的時間線相距太過遙遠，遙遠到歷史、傳說都已經斷層。
有大道之眼存在，再加上姜姓，姜長生能確定姜族便是他的後人。
瞭解完姜尋與姜族後，姜長生犯難了。
接下來該做什麼，才能離開幻境？
上一次渡劫時，他跟隨著求道者聽道，講道結束後，他走出道場便結束了幻境。
這一次呢？
目前就只碰到姜尋，難不成要幫助姜尋擺脫困境？
姜長生站起身來，道：“走吧，去找金烏。”
姜尋瞪大眼睛，驚愕問道：“你為何要找金烏？”
姜長生遙望遠方，道：“你不是想找金烏嗎？我陪你。”
陽光穿過樹葉縫隙灑落而下，姜長生的體表彷彿披了一層光衣，恍忽間，姜尋竟覺得他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見過……
姜尋沒有多想，對方既然是姜族人，那覺得似曾相識很正常，他站起身來開始領路。
這一次，他沒有御劍飛行，而是順著山路向東去。
“你似乎不急？”姜長生問道。
走在前面的姜尋攤手道：“天地間的溫度還未提升，說明金烏還未出世，自然不急。”
姜長生突然問道：“你可知金烏的來歷？”
姜尋扭頭問道：“什麼來歷，金烏不是天地神獸，應運而生？”
“自然不是，金烏曾經是道祖收養的一隻小燕妖，後被道祖點化成金烏之身，居住於太陽星內，執掌太陽秩序。”姜長生笑呵呵道。
姜尋不由減緩腳步，與姜長生並行，他好奇問道：“當真？這是你們支脈的秘傳嗎？”
“沒錯。”
“果然，姜族隱瞞了很多上古秘辛，天資越高，才能接觸越多的資訊。”
“那你想聽聽姜玄年的故事嗎？”
“喂，雖然我們屬於不同支脈，但我祖也算是你祖啊，能不能用敬稱？”
“行行行，玄年仙帝，如何？”
“這還差不多。”
望著一臉自傲的姜尋，姜長生覺得好笑。
這小子一個勁的想擺脫姜族身份，卻又以祖上為榮，或許他牴觸的只是帝脈罷了。
姜長生開始講起姜玄年的故事，聽聞姜玄年曾經只是凡人，姜尋大為吃驚。
在他的認知裡，姜族生來就是神族，凌駕於眾生之上。
當他聽到姜玄年成為傀儡皇帝，被凡夫奸人挾持，他頓時不澹定了。
“怎麼可能，你這是在抹黑我祖，雖然你很強但再這樣，休怪我拼死與你一戰！”姜尋氣得拔劍，怒目相視。
姜長生聳肩笑道：“任何強大的存在，都是從微末開始的，你怎就確定我說的是假話，不過，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的困境與玄年仙帝的困境比，誰更絕望？你祖宗都能熬下來，最終成為萬古留名的仙帝，你為何要逃避？”
姜尋一聽，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其實也明白，他所為的辦法就是逃避，他心底裡恐懼姜族，恐懼自己的困境，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擊敗那位姜族天驕，不可能為自己的族人復仇。
姜長生意味深長道：“你太小瞧大道之眼了，大道之眼並非只是血脈，它深入靈魂，縱然你奪舍成為金烏，大道之眼仍在。”
這並非虛言，大道之眼本就是靈魂神通。
姜尋臉色劇變，連忙問道：“那豈不是說我所謀只是徒勞？”
姜長生笑而不語。
姜尋猶如霜打後的茄子，整個人陷入失魂落魄的狀態，這一刻，他徹底迷茫，一顆心被絕望籠罩。
姜長生突然明白過來。
或許這就是天劫對他警示，對未來的警示。
“倘若逃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對吧，我傳你一些神通，如何？”姜長生開口道。
姜尋渾身顫抖，扭頭看向他，雙拳緊握，咬牙問道：“你的神通能幫助我擊敗姜族天驕，甚至是對抗帝脈嗎？”
“你若是強大起來，帝脈豈能不看重你？”
“不可能，我絕不會加入帝脈，我要為我的族人復仇……”
“我可賦予不了你顛覆三千天地的本領，只能幫助你變強，你學，還是不學。”
姜長生搖頭道，這可是未來，他壓根不清楚姜族帝脈有多強，或許帝脈之主比目前的他更強。
姜尋咬牙道：“學！”
姜長生加快腳步，擺手道：“那就找個風景好的地方。”
“喂，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
“姜乾。”
……
同為渡劫的幻境，這一次比姜長生預想中要長，不過想到結束後，意識迴歸本尊，現實才過去數息時間，他便不再擔憂。
向姜尋傳授金丹大道後，姜長生又傳授了地煞七十二變、改天換地、紫微囚天神道掌、法相天地等諸多神通。
姜尋的天資比他想象中要強，但如此天資竟然被同族其他天驕欺壓，而且對方也不屬於帝脈。
這個時代的姜族帝脈又是何等的絕世天資？
看來並非越古老，天資越強，隨著時代的更替，後世反而會越來越強。
打坐在懸崖邊的姜長生望著下方的姜尋默默出神。
教導姜尋已經過去十年，姜尋目前只是簡單的學會那些神通，並沒有完全掌握，至少還無法運用到戰鬥中，他將更多的時間用在練功上，金丹大道博大精深，令姜尋驚喜不已。
姜尋直接捨棄了家族的傳承功法，專修金丹大道。
這十年裡，姜長生也並非閒著，教導姜尋的同時也會去思索時空秩序，感悟過去、未來的因果關係，看著未來的子孫不斷變強，他對時空秩序的感受似乎開始變得清晰。
姜長生收回目光，伸了一個懶腰，他自言自語道：“天開始熱了看來那個小傢伙要出世了，嘖嘖，剛出世便有地仙修為，金烏的血脈看來隨著那傢伙的變強而翻天覆地的提升……”
崑崙界的金烏整日待在太陽星，與世隔絕，目前還未生下子嗣，這廝現在都還沒有達到地仙境，它估計想不到很久以後它的子孫一出世便是地仙境。
姜長生又想到一個問題。
倘若這裡是未來，那這裡的姜長生是否已經注意到他。
一想到這兒，姜長生突然恍忽起來，整個天地彷彿在震盪，饒是以他的修為竟也有暈眩的感覺。
他連忙打消聯絡未來的想法，恍忽的狀態這才消失。
“剛才那種感覺好像是因果反噬，不對，比因果反噬更壓抑……”
姜長生皺眉想到，他腦海裡跟著浮現出四個字。
時空秩序！
自他修煉起，並沒有遇到其他時空的存在，這說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限制著穿越這件事。
姜長生的思緒飄散，緩緩閉目。
山崖下打坐在河邊的姜尋扭頭看去，望見姜長生打坐在懸崖邊，一動不動，他暗自感慨。
“姜乾前輩到底是何境界，為何他的修煉沒有引起天地靈氣的湧動？”
姜尋回頭，不再去想，他要珍惜前輩教導他的歲月。
他還記得前輩只是誤入此地，並非有意來找他，也就是說，前輩遲早離開。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姜長生產生依賴。
有姜長生陪伴的這十年裡，是他最安心的十年，平時根本不擔心姜族殺來。
一想到前輩可能離去，姜尋就很慌，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只是，很多事情並非不去想就不會發生。
時間繼續流逝。
五年轉瞬即逝。
這一日，姜長生跟往常一樣指點姜尋修煉神通，他忽然感受到什麼，臉色微變。
姜尋站在河邊，正在修行七十二般變化，他渾身溼漉漉的，先前變成魚，在水裡遨遊了一炷香時間，剛上岸。
“前輩，這七十二般變化真是了不得，不只是形態變化，連……”
姜尋欣喜的說著，他突然打住，因為他注意到姜長生的神色不對勁。
姜長生抬眼看向姜尋，道：“沒想到結束得這麼快，，尋兒，我該離開了。”
他語氣充滿感慨，他之前還在以為要幫助姜尋解除困境才能離開幻境，沒想到今日就要離開。
毫無徵兆。
此刻，在他的視野裡，天地晃盪，連姜尋的身影都顯得模湖，這一次並非之前的時空秩序反噬，他沒有感受到不適，如同他來時一樣。
姜尋臉色大變，手足無措，連忙道：“可我還沒掌握您教的那些神通……”
他沒有注意到姜長生對他的稱呼變化，他現在滿心惶恐。
姜長生已經看不清姜尋的神情，但聽他的語氣便能想象到他是怎樣的慌張。
“人終究要靠自己，今後好好修行，一定要掌握我教你的神通，危難之時，定有神助，尤其是面對姜族……”
姜長生認真囑咐著，但話還未說完，他瞧見姜尋身後的天穹出現模湖的黑色，他隱約感受到了一道強大氣息。
姜尋同樣感受到，他的感受更加深刻，他面露恐懼、絕望之色，顫抖著轉身看去。
“弱小的族人，你可真是會逃，讓本座找了許久！”
(本章完)